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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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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这是你家?!”钟筱张口结舌的看向过分华丽的别墅,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风见彻。

“应该是吧。”风见彻关掉汽车引擎、锁好车门,经过钟筱身边,直直走向别墅大门。

“什么叫‘应该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干嘛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人摸不清楚头绪。”钟筱不满的停在原地嘀咕。

“你是要继续自言自语,还是要进来?!”半个身子跨进门槛的风见彻大声的叫唤。

钟筱唯恐他一个不高兴将她关在门外,留她一个人在阴森森的郊区欣赏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和夜晚呼呼的风啸,她不敢稍作停留,以跑百米的速度直冲大门。

风见彻见她横冲直撞的跑过来,警觉的欠身,才逃过被撞倒的命运。

进到屋内,钟筱的眼睛有瞬间睁不开。头顶上巨大的吊灯散发出让人目眩的光芒,鹅黄色的壁纸让她以为被包裹在天鹅绒中;位在正中央,通往二楼的宽广楼梯,令她有了身在电影布景里的错觉。

钟筱傻楞楞的站在楼梯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教授!”钟筱突兀的大喊,直奔往客厅方向走的风见彻,着急的想确定自己不是置身梦境!

被她的大叫吓了好大一跳的风见彻立刻黑了半张脸,他阴狠的恫吓:

“你不想被赶出去吧?”

钟筱惊恐的摇头。开什么玩笑!这里是鲜少有计程车经过的郊区耶,被赶出去的话,她今晚要睡哪里?

“很好,既然你今晚要住在这里,就要遵守我以下几点规定。第一,别神经兮兮的大叫;第二,这里离市区很远,半夜跑出去成为失踪人口的机率很高,如果你要出去,先衡量一下是否承受得起这种后果;第三,过了午夜十二点就不要出房门。”

“我下懂。你家闹鬼吗?还是钟打了十二响,这间房子就会自动消失?所以才要‘禁止’我在半夜以后活动?”

风见彻瞠目结舌,难以相信她的想像力如此丰富!

“当然不是,因为这栋房子的房间上上下下加起来有十间以上,走廊通道又复杂,不常来的人很容易迷路,万一你不巧在半夜迷路,就算扯开嗓门大喊,我能不能听到还是一个大问题。”

钟筱会意的点头,偏过头上下打量着风见彻。

“教授,我不得不说,你的心脏真强壮。”

“怎么说?”

“只身住在一栋容易迷路、说不定哪天会跑出个吓掉人半条命的东东的地方,一定需要强而有力的心脏,正常人是办不到的,我不得不佩服你。”钟筱正经八百的说道,一脸的佩服有加看得风见彻好气又好笑。

“不是一个人,我跟我弟住。”

“你有弟弟,怎么没见到他的人?”钟筱惊呼。

“很正常,我已经四天没碰到他了。”若是三天两头看到他的人,那才叫异常。

风见彻走进客厅,钟筱紧跟在他后头,好奇的左右张望。

里外巡视一回,她可以肯定,教授的薪水一定很可观,否则怎么买得起这栋大得吓死人、摆饰华丽得令人昨舌,房间也多到教人迷路的房子?

钟筱一会儿发呆,一会儿恍然大悟的神情,尽数落入风见彻眼里。对于她怪异的行为,他已经失去纠正的心情,只因长时间久站,他的伤腿疼痛不堪,僵硬有如石头。

风见彻举步维艰的拐到沙发前,犹如七旬的老叟,撑着拐杖,一寸寸放低身子,直到安稳坐进沙发里。

风见彻的双手不停的揉搓麻痹的双腿,试图找回些许感觉。无奈他的努力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只好政揉为捶。

神游太虚的钟筱回过神来见到这一幕,眼眶霎时涌起泪水!她以为自己看见的是一个负气捶着双腿的布。她努力眨掉晶莹的泪珠跑到风见彻身旁。

“我帮你!”钟筱自告奋勇的蹲在他身旁,举起的手顷刻间被纳入风见彻的大掌中。

钟筱没料到他会有这种举动,惊讶的抬起小脸。

四目相接,风见彻复杂难解的神情,震慑了钟筱的灵魂,她一度以为自己在他眼底看到一簇火光,待仔细分辨,他眼里散发出的讯息,是她未曾在他人身上见过的,但——那代表什么呢?

风见彻快速的抽回手,不明白百味杂陈的心情从何而来。她茫然的表情,是不是代表她一无所知?是不是代表自己一厢情愿?

思及此,他再也没办法掩饰自己的心情,用一种负气的语调,冷漠的别开脸,道:“我自己来。”

对于他瞬息转变的态度,钟筱有短暂的不解。除了方才在他背后大叫一声外,她可不记得哪里惹到他,搞不懂为什么他会没来由的生气。

但是,基于对他存有一份愧疚,也因为他的腿伤末愈,钟筱本着宽大为怀的心,无条件原谅他的失态。

嗯……顿时觉得自己好伟大!

钟筱傻傻的笑了。

风见彻很不是滋味的望着钟筱大大的笑脸。引他生气的当事人居然敢在他面前笑!“你没事好做吗?”他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钟筱眨着非常无辜的眼,看看他,又看看他的腿,提醒道:“我本来有事做,是你跟我抢——”

“谁在跟你说我的腿。”风见彻几乎要克制不了的大吼,暗自吞下怒气,以着非常温和,甚至可以说是接近迷人的语气说道:“你的上床时间到了。睡觉之前,你不用洗澡吗?”

钟筱的鸡皮疙瘩瞬间掉满地!

“教授,你没毛病吧?干嘛用这种口气讲话?”

“你给我上床睡觉去!”风见彻忍无可忍的咆哮,音量之大,差点震聋钟筱的耳朵。

钟筱下意识的跳起来冲向玄关,才跑没几步,便极其犹豫的停下来,回头轻轻唤了声:

“教授,我的房间在哪里?”

风见彻凶神恶煞般的转回身子,气得口不择言:

“随便你挑!”

钟筱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往二楼走去。真是恨透了他回答问题一点也不干脆的个性!

无端摆个臭脸给她看也就算了,还对她大吼大叫,什么意思嘛!她又不是自愿来他家的,而且这个不得已的状况也是他老兄造成的!若不是他,她怎么可能会落得无床可睡!若不是他,它又怎会在这里惹人嫌!若不是他,她根本一千个、一万个不愿出现在这里,无端接受他的怒气,大气也不能吭上一声。

说起来,全是他的错!

钟筱忿忿不平的细数风见彻的每一条罪状,在心里大大的讨伐加臭骂一番,才觉得心情好过了些。

好不容易,她爬上了二楼,阶梯比她想像中的多出太多,累得她只想瘫平在床上,好好睡它一觉。

“哇——塞!”倚在楼梯口的钟筱忍不住高呼一声。

来到二楼,才证实风见彻所言不假。从楼梯口看过去,走廊弯弯曲曲的,其中还夹杂几个叉路,走起来还真有陷在迷宫的错觉。

而走道两旁的房间,小小的数它一下,竟然就有五间!当然不包括看不到和楼下的房间在内。

房里更是不得了!打开门,就见到正中摆着雅致的双人床,家具、沙发、浴室一应俱全,宛如一间豪华的总统套房。

进到房间里,钟筱的嘴巴一直是大张的,她实在是惊讶得合不拢嘴。从小到大,没看过这样的排场,当然吓傻了她。

走到床边,用手试试床的柔软程度,一按下去,柔柔的触感传到掌心,一放开,床铺又马上恢复原状。

钟筱漾开了笑脸,七手八脚的丢开脚上碍事的鞋子,目标床铺,一个弹跳,成大字形落在双人床上。

钟筱抱着软绵绵的枕头蜷曲在床上。柔软舒适的感觉,令她不想跟瞌睡虫做无谓的挣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已陷入昏昏沉沉的境界,梦周公去了。

“哈啰?”

钟筱紧闭着睡眼,执意忽略声量愈来愈大的呼唤。

“喂——”

恼人的声音不断穿进钟筱的耳朵,她胡乱的挥着手,想挥去那一声声扰人清梦的叫声。

“嘿,起来呀!”一只手猛烈椅钟筱的手臂。

钟筱不耐烦的一掌拍开魔手,幽幽转醒的神智,被不相识的家伙惹恼了。她撑起惺忪的睡眸,极目四望,却什么也看不见。

“终于醒了。”如释重负的声音在她右后方响起。

钟筱一听,火气被彻底挑起。

“有没有人教过你,半夜吵醒人是件很失礼的事?!”

那人像是发现什么好笑的事似的放声大笑。

“有病!”钟筱火大的啐道。混沌的脑袋决定睡觉也好过理一个疯子,头一偏,便往枕头靠去。

来人眼明手快的抽走她的枕头,让她的头狠狠落在床铺上。钟筱气极的坐起身,圆睁大眼想弄清楚那个人在哪里,谁知看了又看,只看到一片黑暗。

徒劳许久,明白自己的无能为力,她恨恨的伸出一只手。“枕头还来!”

话才说完,她马上感觉到手上软绵绵的触感。

看在陌生人把枕头遗她的份上,她开口问道:

“阁下有什么天大地大、火烧屁股的事要在‘半夜三更’吵醒我?”

“也没什么。”一直不露脸,不不!应该说没办法看到脸孔的人,云淡风轻的说道。

钟筱横眉竖眼的瞪视,即使根本看不到他的人,她还是非常用力的瞪了前后左右一眼。

这个人很欠扁耶,把她摇醒,又说没什么要紧的事,这种行为实在是恶劣到让人想踹两脚的地步。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又说。之所以可以肯定是他,当然是声音听起来很低沉,很有磁性。

钟筱受不了他迂迂回回的讲话方式,大声嚷道:

“限你一秒钟内说出来,否则就给我滚出去!本姑娘还要睡觉,没时间、也没空听你废话!”没睡饱被人吵醒的床气,立刻显露无疑。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

钟筱差点被口水噎死!什么叫“她坚持”?明明是他把她从睡梦中吵醒,还好意思将责任往她身上推!

“你说是不说?”钟筱眯眼警告,正在考虑等一下是要打昏他,还是选择免费奉送他两脚。

“能麻烦你先下床吗?”

“干嘛?”钟筱戒慎恐惧的瞄着四周,他们隔“黑”喊话的情形令她渐渐不安。

“你睡的是我的床。”

“啊!”钟筱脸色大变,顿时胀红,不由自主的低叫出声。

“那家伙没告诉你,这是我的房间?”清朗的声音再度传来。

“那家伙,谁啊?”

“就是你口中的教授,以及勉强称得上是我老哥的人。”语调中似乎掺杂一丝丝不屑的意味。

“你就是他那个一星期见不到几次面的弟弟?”

空气中传来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糟糕,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房间!你等一下,我把床铺整理一下就走!”钟筱慌张的抚平床单上的小皱褶。

“不用了。”短短三个字,打断钟筱的动作。

“你要把床让给我?”钟筱狐疑的猜测。

“不是。”

“那是你今晚不打算睡觉?”

“也不是。”

“拜托你一次说完,不要让我胡乱瞎猜!”钟筱不耐烦的说道。

一阵笑声在空气中扬起。

“今晚我们俩都用不到床。”

钟筱皱眉。

“麻烦说清楚点。”

“我们来聊聊。”

聊天?跟他?两个互不认识的人有啥好聊?难不成要聊天气、天灾人祸、国家大事?

而且,把应该睡觉的三更半夜拿来聊天,这家伙的脑袋是什么做的?肯定不是浆糊就是水泥。

“不要。”钟筱答得非常干脆。“如果你不想睡,我可要跟你说再见了。房门在那边,请小心行走,晚安。

“或者你想做一些有意义的运动,我也奉陪。”空气中飘来的话,戏谑的成分十分浓厚。

“去找别人,本姑娘忙着和周公约会,没空!”再度躺平的钟筱,咕哝的声音从枕头传出,睡神正向她招手。

“你会有空的,我们来谈谈你亲爱的教授,如何?”

“你别胡说,他才不是我的‘亲爱的’。”钟筱敏感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双手插腰,大有他再多说一句不重听的话,就要狠狠打落他牙齿的态势。

黑暗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讪笑声。

“把灯打开!”钟筱恶狠狠的命令,决心把这个自以为定的家伙看个分明,以便在下次见面时,逮到机会唾弃他!

“不行!”急促的声音,打乱原来的平静。

“为什么?”钟筱挑高眉头。

“暗暗的比较有情调。”

钟筱听完他的回答,只差没吐血!

“你不开,我来!”

“好吧,告诉你实话。”他略带忧郁的起了话头。“我的眼睛受过伤,不能适应强光,光线太强会增加眼睛的负担,严重的话,可能会导致失明。”

“真的?”

“不信你现在去问你的教授。”口气有被人质疑的不悦。

“我相信,不用问了。”钟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要不要来聊聊?”还是他先打破沉默。

钟筱不忍令他失望,只好捂住猛打呵欠的嘴巴点头应允。

放着大好时光不睡觉的人,终于自食恶果。

一大早,风见彻将钟筱从床上挖起来,并且摆着一张臭脸送钟筱回学校之后,将车子一个急转弯,疯狂飙出校园,看得钟筱莫名所以之外,开始比较风见彻与他弟弟——风见悟的个性。

两兄弟在说话的技巧方面,她比较欣赏风见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至少不会在和他聊天时,还被对方气得半死。

风见悟甜得像蜜的嘴,即使说到不切实际的赞美,也是十足的正经八百,教听到的人乐飘飘之外,再也没心思去计较话中的真假。

不过,相当奇怪的是,他对他老哥——风见彻似乎有诸多不满。若依他的说法,早他出生七年,也列在他对风见彻深恶痛绝的原因之一。

昨天晚上,钟筱和他聊了不少风见彻的事迹,其中不乏风见彻从小到大的许多糗事——他又硬又臭的脾气;还有还有,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单纯的感情白痴——这当然是风见悟帮他取的。从他单恋一个女孩两年,又迟迟不敢有所行动看来,这个封号,嗯……还真有点名副其实。

钟筱边走边开心的笑!下次他敢再对她摆脸色试试!她一定要用揭露他的秘密来威胁他。

虽然谈得挺愉快,而她也记不得风见悟何时离开,自己又何时睡死在床上,但现在她仍有猛打呵欠的欲望。

第一节是民主概论“老先生”的课,本想跷课回去睡大头觉,奈何这位老先生每堂必点名的坏习惯让钟筱只得忍住瞌睡虫的侵袭,一步一步走向系馆。

路上赶着上第一节课的学生们如黄蜂般挤进系馆,处在迷糊状态的钟筱,为免牺牲在人群脚底下,连忙闪到一边去。

哪知她才一闪,几个要进系馆的学生眼尖看到她,如同见到皇亲国戚出巡一般,立刻让出一条小路。

而就在她以为有不得了的大人物莅临,正伸长颈子找寻时,才发现每个人的眼睛都放在她身上——看是不打紧啦,但不时与身旁的同伴喁喁私语就——不对劲了。

钟筱困惑极了。她何时变得这么有名?何其有幸让全系的学生(尤其是女生居多)行注目礼?

虽说是注目礼,但一道道射来的眼光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钟筱的寒毛一一竖起,快步走进系馆大门,留下后头一堆嚼舌根的人。

钟筱坐在一堆昏昏欲睡的学生里头,抬头望去,不知民间疾苦的民主概论“老”先生仍在打完下课钟后,手舞足蹈兼口水乱喷的批评政府的政策,钟筱真希望他抽空瞄瞄教室里阵亡一大半的学生,早早放牛吃草。

“同学们,想当初,国父孙中山先生创立中华民国,不为什么,只为创造一个民主国家,但看看我们台湾现今的政治,哪里称得上民主!”讲到这里,老先生终于肯赏脸的看看台下的学生,叹了长长一口气,开口喊下课。

撑了一节课,钟筱再也忍不住的趴向书桌,补眠去也。

“筱筱,”左丹红伸出纤纤玉指戳戳钟筱的手臂,企图唤醒她。“说,你这个坏孝,昨晚去哪儿疯了?”

只见钟筱无意义的喃喃,没有醒来的迹象。

“你一个晚上没回来,舍监来盘问了好几次,我好不容易挡了回去,你说,这笔帐我们怎么算啊?”左丹红又扯了扯钟筱的手臂。

钟筱从手臂中伸出一小块头颅,满脸暧昧的逗她:

“还能怎么算?姑娘的大恩大德,在下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喽!”

“别闹了,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左丹红脸红的嗔道。

钟筱长长的哀号一声,感叹目己再度失去的睡眠时间,快速的将事情的缘由说给左丹红听。

左丹红优雅的支着脑袋瓜,柔媚的眼波在钟筱身上不停的转呀转的,直到停在钟筱的脸上。

“昨天我听到一则八卦,关于你和风教授的。”

“丹红,饶了我吧,要我听八卦,还不如让我睡觉。”钟筱二话不说的将头重新埋进两手间。

“筱筱,你真是后知后觉耶!难道你不想知道今天一早为什么所有人都盯着你看,更别说讲了你多少坏话?”

“我可爱嘛,让人家多看一眼也不会少掉几块肉。至于那些闲话,反正我没听到,一概不予理会。”钟筱不清不楚的喃语。

左丹红正要抗议钟筱的随便,教室外头传来吆喝声。

“谁是钟筱?!”

左丹红看向教室门口,三个女孩子占据原本就狭窄的门口,不怀好意的瞪着每一个经过她们身旁的女孩子。

“筱筱,门口有人找你。”左丹红推了推钟筱的肩膀。

“叫他等我睡饱再来。”钟筱模糊的丢下一句,继续她的美梦。

门口的人显然等得不耐烦了,顺手抓起经过身旁的人盘问,得到答案后大摇大摆的走进教室,也不理会教室内其他学生盯视的眼光。

“钟筱!给我站起来!”其中一个穿着大红大紫的女生站定在钟筱面前,立刻开火。

教室里所有人看好戏般的瞪大眼睛,唯恐一眨眼就会少看一些精采片段。

不过,这里所指的所有人,并不包括睡得如火如荼,浑然忘我的钟筱。她依然趴在书桌上一动也不动。

原本出声的女孩子因为钟筱的不为所动,气得脸孔顿成猪肝色,恼羞成怒的大叫。

“你凭什么勾引我们的风教授?!”

“只是书呆子一个,没身材又没脸蛋,你也配跟我们争?!”另一个女孩子在旁附和着。

“就是呀!她真以为自己是天仙绝色?也不回去照照镜子,长成那副德性也敢跟我们抢!”第三个女孩不甘示弱的加把劲。

一时之间,教室内此起彼落的嘲笑声不断,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口水掉满地,狰狞的面孔令其他人退避三舍。

但是,唯一的主角——钟筱,却仍不知死活的睡死在书桌上,完全没有醒来的打算。

直到乱吠的女人想起今日来挑衅的对象仍在呼呼大睡中,丝毫不将她们放在眼里,三个人一怒之下差点没气到脑溢血!正要用手拍醒钟筱,恰巧第一节课铃响,教授从前门走进来,三个人才气愤的撂下狠话离去。

左丹红赶在教授点名前摇醒钟筱,她掩嘴打了个大呵欠,前头的班代小声的丢给她一句。

“厉害喔,被人家骂竟然一句话也不吭,够高杆的,这样也能气得她们活蹦乱跳的。”

“是呀,刚刚的场面简直是世界奇观,想不到你的定力那么好,能够不回嘴由她们骂个够,最后又把她们气得半死,”左边的女孩圈着嘴巴佩服说道。

“看来我要拜你为师了,你的吵架风格真是独树一帜,有空教教我。”后头的男生拍拍她的肩膀。

而承受这些赞美的钟筱,则一楞一楞的靠向右边的左丹红,学着其他人,刻意压低音量道:

“借问一下、我刚刚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只差没下跪拜我为师?”

左丹红无语看向天花板,为了钟筱的少根筋。

第三节下课钟一响,教授喊完“下课”的余音还残留在偌大的教室里,钟筱便迫不及待的跑到厕所里躲起来。

她坐在厕所马桶上苦苦思索:究竟自己做了什么事,值得让系上女学生,甚至是别系学生慕名而来,几乎踏破教室门口前来寻衅?

想起不得安宁的早上,她睡眠不足的头隐隐作痛。

自从第一节下课,她被一群不明人士包围之后,第二节下课,教室外面围了许多人向坐在角落的钟筱指指点点。

后来在上课前几分钟,一位穿着时髦、打扮妖娆,看不出是学生还是酒家女的人将钟筱“请”出教室,上下左右的品头论足完,末了还赏了钟筱一声冷哼。女人扭着臀部离开教室后,钟筱的头痛逐渐加剧。

自问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会有人上门来找碴?而且还不止一个。

不可能一夕之间风云变色,她由一名守规勤学的好学生,变成人人群起诛之的坏胚子吧?

唉,头好痛喔……

偏偏又无端沾染上怪事,把自己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筱筱?”左丹红敲着每一间厕所的门,轻轻唤着。

钟筱打开门,看到左丹红作贼似的左瞄右瞄。

“丹红,你何时改行做小偷了?”钟筱忍不住取笑道。

“少给我开玩笑,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和风教授的事传得满城风雨,听说风教授的亲卫队忙着找你算帐呢,我不小心点怎么成,我可不想被打成包子脸。”左丹红小心谨慎的察看每一间厕所,确定没人之后,锁上了厕所的大门。

“喔,是因为他。”

一语点醒梦中人,钟筱终于知道自已为什么会被别人瞪得七荤八素了,八成是因为上次替教授做大腿按摩,两个女学生以为见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大肆宣扬引起的。

“看不出来他那副得理不饶人的嘴脸,还满受女学生欢迎的。”

“你说得轻松,那些女学生追风教授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她们可是很疯狂的,你成为他的工读生之后,难道没有被人盯梢的感觉吗?现在又有人误以为你在勾引风教授,要是被她们堵在路上,少不了挨一顿打。”

“这么严重?!”原先抱持乐观想法的钟筱,被左丹红正经八百的“恐吓”惹得紧皱眉头。

“恐怕比我说的还严重一百倍。”左丹红无力的回答。根据她得到的消息,有两帮人马早已摩拳擦掌,等着教训钟筱的胆大妄为。

看来这下子不出面澄清是不行了,钟筱拧着眉想。但是一方面又担心风见彻不肯配合。

“你看。如果我在布告栏上公开两人清白的关系,有没有人会相信?”

左丹红侧着脑袋想了想。

“能够讲清楚当然好,但只怕会引来更多好奇的人,把谣言传得更夸大,而且就算公布出来,人家可能也会认定你们两个‘作贼心虚’,我想成效可能不大。”

钟筱轻抚额头上不断跳动的筋脉,脑子像装了十吨铅般的重。

“回去睡一觉,下节课我帮你向教授请病假。”左丹红轻柔的揉抚她睡眠不足的脸,体贴地说。

钟筱挤出难看的笑脸,沮丧极了。

“对了,这给你。”左丹红离去前,将折叠成四方形的纸扔给钟筱。“你口中的‘变态’先生又寄e-mail来了。”

钟筱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想把纸片撕个稀巴烂的冲动。毕竟她要好好看看这位仁兄又想说哪门子的鬼话让她开怀开怀,再决定要怎么处理这张碍事的纸,

她缓缓摊开手中的纸。

寄信人:

标题

发信站:

亲爱的:

望着今晚的明月,我又想起你。

想你,却忍不爪怕思念太浓,自己承受不住。

我不该怕的,想你是唯一能令我开心的事,只是……

(R)回信(D)删除(G)读下一封?

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这位“亲爱的”老兄,还不放过她!

钟筱泄愤似的将纸条捏成一团,抛在地上狠狠踏了两、三脚,再用拇指与食指拎起来,丢进马桶冲掉。

要是让她知道寄信人是谁,她会考虑将那人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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