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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事了嘛!
摸摸额头,用手稍微试探了一下胸口的热度,古芸媚判定自己已经可以跟风寒大神正式道别,感谢它的照顾,再见。
她是练家子,有功夫底的,一点小小的风寒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反倒是闵斯珣派来照顾她的女仆还比较可怕,个个像在看护小鸡似地守着她。
“嗳,你怎么下床了?”
话说两天前,她用冷热交迫的方法硬是求见风寒大神成功躺平以后,闵斯珣便派了两名女仆轮流照顾她,转眼间已经来到第三天。
“我已经好多了,谢谢两位姐姐的照顾,你们请回吧!”古芸媚受够了躺着不能动的日子,只想尽快解脱。
两名女仆大吃一惊,你看我、我看你的相互迟疑。
“但是少爷说……”
“也请替我转告闵少爷,就说我谢谢他,也知道他的心意,等我爹从外地回来,我会立刻请他打几把好锁送到府上,请他不必挂心。”古芸媚知道女仆想说什么,赶在她们开口前一次把话说清楚,教她们好生为难。
“可是……”女仆用怀疑的眼光打量古芸媚,她看起来弱不禁风,仿佛吹口气就倒,真的没有问题吗?
“我真的已经完全好了,你们可以放心回去。”古芸媚绽开一个坚决的笑容,就是不要女仆留下。
主人既然都开口赶人了,闵府的女仆也下好强留,只得收拾细软回闵府,并将古芸媚的话,一字不漏转达给闵斯珣。
听完女仆描述,只见他眉头深锁,面露疑问的表情。
在这同时,古芸媚却是飞快地穿上白色衫袄,随手套上一件沉香色的此甲,再穿上柳绿色的绣花凤头鞋,便往几条街外的府学胡同奔去。
“云中姐!”
古芸媚的脚程飞快,花下了多少时间便到达目的地——水云斋,找它的店主人哭诉去。
“发生了什么事,媚儿?瞧你急的。”上官云中放下手中的卷轴,一脸好奇地盯着直直奔来的小人儿,只见她清丽的脸上写满了委屈。
“云中姐,你就不知道我这几天过得有多惨,我都快被闵斯珣整死了!”
上官云中是古芸媚在京城唯一的好朋友,两个人的感情好得跟亲姐妹一样,古芸媚什么话都会对她说,包括她对闵斯珣的怨恨上官云中也一清二楚,根本不必从头解释。
“闵斯珣?”这倒新鲜了。“怎么会扯上他?”
虽然是对个中缘由一清二楚,但上官云中私底下却认为古芸媚太过于会记恨,坚持要报复闵斯珣也执着到不合常理,这其中恐怕有隐情。
“就大夫啊!”她急忙解释。
“大夫?”听不懂。
“就闵斯珣坚持要请大夫为我治病,害我不得不把自己弄到生病,都是他害的。”
古芸媚嘟囔了老半天,上官云中就只听见她不断强调“大夫”两个字,其余什么也没弄懂。
“坐下来喝口茶,再从头讲起,好吗?”实在受不了古芸媚没头没尾的讲法,上官云中干脆为古芸媚沏一壶茶,两个人坐着好好聊天,省得听得一头雾水。
古芸媚粗鲁地拿起茶壶便往嘴里灌,上官云中除了得小心别被喷出来的茶汁溅到,一边还得忙着保护别人送来重裱的画卷,不比古芸媚轻松。
“咕噜咕噜……真好喝!”喝完了一壶茶以后,古芸媚接着再跟上官云中要第二壶,只见上官云中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你一定被欺侮得很惨,才会连口水都没空喝,就跑过来。”上官云中不疾不徐地为古芸媚沏第二壶茶,沏完后轻轻放在她面前,微笑说道。
“那肯定是。”古芸媚羡慕地看着上官云中娴静的姿态,好希望自己也能像她一样优雅,可惜得等到下辈子。
“说吧,你到底被欺侮得多惨?”上官云中也为自己沏了壶茶,有预感这故事一定很长,说不定一壶还不够。
“云中姐,我跟你说……”
接下来就看见古芸媚口沫横飞地描述她的不幸,从闵斯珣命总管来找她爹打锁,到闵斯珣本人意外前来,她急中生智装淑女骗他,最后因为他的坚持不得不想办法让自己生病,被迫在床上躺了三天,这笔帐也算在他的头上。
“然后……”叽叽喳喳。
最后上官云中得出一个结论:闵斯琦根本不是坏人,而是一个被媚儿美貌迷惑的大傻瓜,而且为人非常好。
“你这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也可以说是自食恶果。”上官云中非但不同情古芸媚,还认为她活该,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我怎么知道事情会搞成这个样子,我以为会很好玩。”古芸媚噘嘴,抗议好姐妹不站在她这一边,就光顾着“理”字。
“这下子看你还敢不敢调皮?”上官云中睨了她一眼,不护短。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古芸媚嚷嚷。“现在我只要一见到闵斯珣就怕,哪还敢谈什么报复?”
“哦!”上官云中拿起茶杯轻啜一口。“你的意思是,你以后再也不会去开闵家的金库了?”
“这可不行。”古芸媚嘿嘿嘿地笑。“开锁是我的兴趣,况且看闵斯珣气急败坏的表情很好玩,若住手就看下到了。”
“他会认为你端庄贤淑、柔弱易感才有趣,你打算一直这么佯装下去吗?”男人都是一群只爱外表的大傻瓜,闵斯珣也是,随便几滴眼泪就受骗。
“才不要呢!”古芸媚做鬼脸。“现在啊,我只希望爹娘快点回来,帮他打几把锁,让他可以不必再上门来找我就阿弥陀佛,谁还要再佯装大小姐!”她天生就不是当淑女的料,也不希望翩翩君子来追求,最好是放她自由啦!
“怕了吧!”上官云中扬起嘴角笑道。“别以为捉弄人有多好玩,有时也会害了自己。”
古芸媚拼命点头。
没错,她现在已有深刻体会,她可不想再躺在床上三天不能动,那比死还难受。
“不过,伯父和伯母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虽说媚儿的武功高强,又精于打锁,但终究是个二九年华的少女,只留她一个人守家,着实危险。
“不知道。”古芸媚耸肩。“我娘只说他们会出城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回来倒没讲,也不怕我饿死。”是全天下最不负责任的父母。
“那可糟了。”上官云中挑眉。“伯父伯母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这段期间,闵斯珣一定会天天找上门,你的大小姐游戏还得再继续玩下去,短期内恐怕不易脱身哪!”
这是最糟糕的状态,简直比刑求她还可怕,想到就令人头皮发麻。
“怎么办云中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她不要再扮淑女啦,她扮不来,呜……
“我看你干脆搬到我这里来躲一阵,等伯父伯母回来以后再回去。”上官云中建议。
这倒是个好主意,闵斯珣一定想不到她会躲到别人家,她也不用再勉强自己扮淑女,一举两得。
“但是你有房间可以让我住吗?”这主意好是好,就怕太麻烦云中姐。
“你可以住我大哥的房间,他不会介意的。”提起自己的哥哥,上官云中的眼睛竟蒙上一层阴影,古芸媚看了也十分不忍。
“云中姐你就别再灰心了,我相信流星哥一定会好起来的。”古芸媚安慰上官云中!
“但愿。”上官云中微笑,端庄秀丽的脸庞上有一抹看不见的愁,痛俏俏直达心里。
古芸媚搂住上官云中的肩给她打气。上官云中则是拍拍她的小手,暗示别再调皮下去,总有一天要吃亏。
“那我现在马上回家打包行李,关好店门以后再过来。”松开上官云中的肩膀,古芸媚说道。
“好,快去吧!”上官云中笑看古芸媚的背影,心想她真的很怕闵斯珣再找上
一想到自己总算不必再扮淑女,古芸媚的心情大好,嘴里哼着小调,一路跳着跑回家,脑子想着该带哪几件衣服。
“啊?”她一路跳啊唱啊的回到锁店,却发现闵斯珣的马车就停在大门口,他正背对她而立,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着,他的后面好像长了第三只眼睛似地,感受到她的存在,急促地转身开口道——
“你都已经受了风寒,还到处乱跑!”口气恍若是霸道的情人。
古芸媚当场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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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雷了吗?
下雨了吗?
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
古芸媚站在原地眨眨眼,祈祷自己看见的是幻影,闵斯珣不可能这么快就来找她。
她拼命眨眼睛,企图把眼前的影像眨掉,然而现实是残酷的,除非使用武力,不然他是缠定了。
“女仆、女仆……”她已经茫然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女仆……”呜……云中姐,快救救她啊!
“什么女仆?”闵斯珣看她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心里很是担心。
“女仆……咳。”她匆匆回神,想尽办法装淑女。“女仆没跟闵公子,转达我的话吗?”
“有,你感谢我的好意,也知道我的心意,等令尊一回到京城,会立刻请他为我打上几把好锁,送到我府上。”
嗯嗯嗯,没错,她就是这么说的。不过……他既然都听懂了,怎么还出现在她家门口?
“那么,闵公子来此的意思是……”
“我不放心,一定要亲自过来看看,你的身体是不是真的有好一点。”
闵斯珣其实非常体贴,为人也不坏,害得古芸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会记仇了。
“我已经好多了。”她绽开一个浅浅的微笑,红润的脸色看在闵斯珣的眼里却像是发烧的前兆。
“真的好多了吗?”因为过于担心的关系,他不自觉地拾手摸她的额头,吓了她一大跳。
他、他居然摸她呢!
就连闵斯珣似乎也被自己突兀的举动吓到,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半天松不了手。
“我!”怎么办,她的心跳得好快,是不是有病?
“我——咳咳咳!”古芸媚结果因为太紧张了,被喉头的口水噎到,只得卯起来大咳特咳。
“古姑娘,你不要紧吧?”闵斯珣见状担心地搀扶古芸媚,她的小脸咳到都红起来。
“我、我很好——咳咳咳!咳咳咳!”最近老跟喉咙犯冲,改天得喝碗枇杷膏补一补才行。
“我看你一点都不好,情况比前几天还糟。”闵斯珣越看古芸媚越忧心,她的脸咳到跟红蛋一样红,呼吸也不顺畅。
“真的不要紧,请闵公子不必担心!咳咳咳!”新仇加旧恨,古芸媚的喉咙仿佛铁了心跟她卯上似地拼命搔她痒。
该死的喉咙……
闵斯珣实在无法放心,他明白她不想太麻烦他,这是一个有着良好教养的淑女才会有的坚持,但他无法漠视自己的心情.
“我无法不担心,你一个柔弱女子单独守着铺子,双亲又都不在,万一要是有歹徒入侵,你要怎么应付?”这是最现实的问题,他有义务帮她解决。
“没问题,我能应付!”歹徒算什么,毒打一顿就好啦!
“什么?”闵斯珣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以为自己听错了。
“呃,不。”好险,差点露馅。“我是说,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才对……”想到自己还在假扮中,古芸媚连忙揽起手帕压住胸口,跟西施比美。
“盗匪说来就来,这事儿谁也说不准,还是小心为上策。”说此话时,闵斯珣的脑海里免不了想起那个不知名的夜贼,哪里料得到“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装出一脸温驯的表情。
“公子说得有理。”她不怕盗匪,反倒比较伯他,和他莫名其妙的热络。
“我想来想去,怎么也放心不下你。”闵斯珣决定道。“这样子好了,在令尊和令堂回来之前,你先住到闵府,免得我成天担心你的安危,古姑娘意下如何?”
如果说天在这个时候塌下来,古芸媚也不会更惊讶,这是什么鬼提议?
“不用了闵公子。”她快快拒绝,避免夜长梦多。“我不想给您添麻烦……”
“如果你是害怕我会对你有所企图,这你大可放心。我还有个年纪与你相仿的妹妹可以与你作伴,她不会容许我越雷池半步。”他相信琳儿一定很乐意扮演守护者的角色,她最喜欢与他作对。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诚心诚意邀请你住到我家,请古姑娘不要拒绝。”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写满了真诚,让她既头痛,又心动,同时还兼胃痛。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她一点都不想深入敌人的巢穴啊……
“古姑娘——”
“多、多情却似总无情,惟觉樽前笑不成。”
闵斯珣原本是想进一步打探她的意向,没想到这时候她的小嘴却突然冒出这么两句诗来,教他大大愣住。
“古姑娘……”
“蜡、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她决定用诗词打发他,一方面也可以展现自己的修养,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是、这是晚唐着名诗人杜牧之的七言绝句“赠别”,当初是用来赠与他喜爱的歌伎,她竟然会用这首诗婉转的表达她的心意,真是太绝妙了。
只是古芸媚万万没想到她竟弄巧成拙,正中闵斯珣的下怀。
“古姑娘,在下明白你的意思了。”多情却似总无情,男女之间不就是这个样子?
闵斯珣欣喜万分。
“真的?”太好了,她这次总算吟对诗,漂漂亮亮地摆脱他了。
“在下……不,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对诗词的造诣这么高,不愧是深具教养又尚风雅的淑女。”原本闵斯珣就已经非常喜欢古芸媚,得知她对诗词也很有一套,他更欢喜了,对她更加倾慕。
“呃,闵公子客气了,小女子只是……”她会背的诗词只有几首,而且都是云中姐教她的……
“古姑娘,你别再说了,我真的明白你的心意。”让一个女孩家透过诗词表达心意,本已经是太过分,他不忍心再为难她。
“那太好了。”呼,谢天谢地,她还以为得解释到天黑呢!
“就这么决定了。”什么都不必说,他懂。“古姑娘,你赶快去收拾行李,随我回府吧!”
“好,我去收拾行李……什么?!”听清楚他的话后古芸媚瞪大眼睛,不怎么文雅的惊叫,稍稍让闵斯珣皱了一下眉头,觉得不太得体。
“我实在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再继续待在这里,你现在立刻跟我走。”应该是偶然的吧?不管怎么说,这也太大声了。
“可是,咳咳。”古芸媚也发现自己的举止不妥,连忙降低音量,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可是我真的不方便去贵府打扰……”
“没有方便与否的问题,古姑娘你想太多了,还是赶紧回房收拾行李吧!”闵斯珣相当坚持,霸道的口气,让古芸媚回想起十年前的他,当时他就这么讨厌。
“我还是觉得不妥……”只不过当日霸道是为了展现个人神气,今天是为了关心她,方向和感觉都不一样。
“古姑娘,你真的别同我客气。”闵斯珣进一步说服她。“你方才那首‘赠别’,已经表明你的心意,我不会那么不解风情。”
既然解风情,就该滚蛋啊,还杵在她的面前做什么?
“需不需要我派女仆帮忙你整理行李?”他不滚蛋便罢,还想派出她最怕的女仆,吓得她花容失色。
“不必,我自己整理。”其实她最怕的是大夫,但女仆她也怕,守得她打气不敢喘一个,累死人了。
“那么,我就在这里等你。”闵斯珣铁了心跟她耗到底,耗得古芸媚都快虚脱。
怎么办才好,事情怎么会越弄越糟?
古芸媚在房里拖到不能拖,才拎着一个小包袱,缓缓步出店门,立刻就遭到劫持的命运。
“等一下!”她还在挣扎。“我、我还要去一个地方。”她要去找云中姐想办法,说不定她能够救她。
“什么地方?”他很好奇,她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水云斋,我有……重要的东西寄放在哪里,非去拿不可。”她绽开一个心虚的笑容,不过闵斯珣看不出来,只觉得她的笑容很美。
“好,我陪你去。”
就如同古家的锁铺,上官云中经营的水云斋,外表也是一间不起眼的小店,若没特别注意,很容易就会从店门口走过。
“请闵公子在外头稍等,我们姐妹淘有几句贴己话想私下聊,一会儿就好。”马车方停妥,古芸媚立刻迫下及待的跳下马车,找救援去。
闵斯珣还来不及下车搀扶古芸媚,她就一溜烟不见,他愣了一下,纳闷地看着她的背影,不晓得她在急什么。
“云中姐!”她照例一面跑一面喊人,就怕上官云中来不及救她。
“媚儿,你行李都收拾好了?”上官云中好奇打量古芸媚空空如也的双手,那儿最起码该拎着个包袱的。
“我是收拾好啦,但不在我的手上,在那儿!”她手指向停在店门口的马车,赤色锦织的布帘上绣了个大大的“闵”字,她的行李就被扣留在里面。
“事情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她是叫她回去拿行李,可没叫她跟男人走啊,上官云中部被弄糊涂了。
“云中姐,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古芸媚哀号。“我才听你的话回家拿行李,就在门口遇见闵斯珣,他坚持我一定得住到他家,说什么担心我的安危,你觉不觉得他很鸡婆?”
确实很鸡婆,只是鸡婆得不讨人厌,恐怕他是对媚儿产生了男女之间的好感,想藉此机会拐回家培养感情,也算他手段高明。
“你没拒绝他?”上官云中问。
“怎么可能没有!”用脚想也知道有。“我还吟了一首诗婉转表达我的谢意,哪知道他听完以后,一直强调他懂得我的心意,叫我收拾行李跟他走。”
到底怎么回事?“哇!云中姐,你一定要帮帮我,小妹我在劫难逃啦!”
古芸媚卯起来大哭特哭,上官云中则是百思不解,媚儿会的诗词也不过那几首,到底是哪一首引起误会?
“你吟了哪首诗?”上官云中又问。
“赠别——多情却似总无情那首,我恨死杜牧之了!!”
真糟糕,杜牧之的“赠别”总共两首,无论哪一首都不适合用在当下的情况,难怪闵斯珣会搞错她的意思。
“你该不会以为只要有个‘别’字,就可以甩掉人吧!”上官云中哭笑不得地问古芸媚,古芸媚点头。
“不然呢?”难道还有其它解释?
上官云中重重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不用功的下场。
“这首诗,是杜枚之用来赠与他喜欢的歌伎,虽名为离别,其中其实隐含了浓浓的不舍之情,难怪闵斯珣会要你跟他走,你根本是藉诗表白嘛!”她真服了媚儿那颗脑袋,直接说要来她这儿住不就好了,干嘛特地层诗情,弄巧成拙?
“我、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古芸媚总算了解事情的严重性,却已经来不及了。
“本来没有,但现在被你这么一搞,就变成有了,你就认命吧!”自作孽不可活,她也救不了她,只好请她自求多福。
“云中姐!”她不依啦!呜……
“别哭哭啼啼。”说不定这是件好事,她还挺乐观的。“不过……你进来这么久没关系吗?我看闵斯珣都等得不耐烦了。”
上官云中下巴扬向马车的方向,古芸媚这才发现,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下车,这会儿已经往店里瞧。
“糟糕!我跟他说有重要的东西放在你这里,他才肯让我来的。”拜托拜托,可千万别挑这个时候闯进来啊!
“重要的东西?”上官云中稍稍瞄了闵斯珣一眼,嗯,一表人才,英俊挺拔,看来这次媚儿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了。
“你有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借我充数?比如说玉环之类的……”
“我这儿只是一家小小的裱画店,哪来这么贵重的东西?”上官云中好笑地看着古芸媚慌张的表情,她还是挺在意他的嘛!连句随意掰的谎话都要实现。
“那、那……”
“哪,拿着。”上官云中从书架上拿起几本书塞进古芸媚的手里。
“诗、诗经?!”拿这个给她做什么,这算贵重的东西吗?
“没办法,谁教你姐姐是个穷鬼。”忍着点吧!“对了,别忘了翻一翻,多背几首诗,你会用得上。”她有预感她会用到这几本书,说不定还不够,应该连楚辞一并送她。
“可是、可是!”
“快点走了,闵斯珣已经朝这儿来了。”
“可是、可是……”可是她一点都不想走啊!
“走了走了!”
在上官云中的催促下,古芸媚只得抱着书,步出水云斋,闷闷地朝闵斯珣走去。
闵斯珣见到她手中的书本,脸色大喜。
“原来你所谓的‘重要的东西’是指书本啊,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区区一名锁匠的女儿,居然有如此渊博的学问,怎能不令人心醉。
“啊?”她拿开压在胸前的书,看着书愣了一下,这样胡搞也行?
“我们走吧!”闵斯珣越来越有信心,他们一定能相处得很好,成为一对人人艳羡的神仙美眷,一起吟诗作对,共赴良辰美景。
“是……是。”古芸媚抱着头发疼,心想她怎么又弄砸了,这个姓闵的家伙,根本是个怪胎。
马车喀啦喀啦地走,迎着夕阳定向闵府。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咦,又吟错诗、用错时机啦?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