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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野风施展轻功,不一会就赶上了兰姑。
他不动声色地尾随其后,最后见到她与一名男子相见。
起初他以为那只不过是私会情郎,但当他看见她递给那名男子一封信,两人并未多交谈时,便发现其中必定有问题。
不一会儿,兰姑离开了,他则继续跟着那名陌生男子,却见他转进洛神山脚下的一间木屋里。
“他怎么会来到这里?”段野风记得这问木屋很早以前就存在了,并无人居住,当时他还在山上求艺时,经常和几位师兄弟一块在那间屋子里喝酒,掷骰子,松懈一番。
如今这儿已被他人占用了吗?
他正打算直接进入查探,手臂突然被抓住
“别冲动。”
段野风立刻转身,诧异地望着来人,“师父?”
江兴扬起唇角,“别打草惊蛇。”
“师父的意思是……知道住在里面的是谁?”莫非屋里的人和扬眉堂几次遭突袭有关?
“我不知道,但我的猜测与你心里所想的一样。”江兴点点头。
段野风突然想到,他和师父都离开了,扬眉堂不就等于是座空城?
“师父,此刻我们都在外头,如果扬眉堂出事的话那可糟了。”想起这个可能,段野风便急着想赶回去。
江兴拉住他,望着他的眼,“怎么了,之前不是对照顾那些师妹们没有半点兴致,现在为什么这么心急?”
“我……”被师父这么一调侃,段野风摸摸额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放心吧,几位武术师父我已从扬眉派请回堂里,所以扬眉堂不会有事的,”江兴笑着说。
“那就好。”段野风看着那间木屋,“要不要派人来看着?”
“暂时不必,这么做恐怕会被那些人发现。”江兴望着他,“我们先回去盯着兰姑再说。”
“就怕我们离开后他们也走了,这么一来就永远不知道是谁想对付咱们扬眉派。”段野风眯起眸子。
“既然他们对咱们下了重手,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江兴理智的判断道。“所以我们必须等。”
“我不想再等下去了。”这种得时时刻刻提着心防御,真不是向来习惯自由的段野风喜欢的感觉,
“他们如今频频出手,就表示心急了,到时候就容易揪出真正主使者。”江兴拍拍他的肩,“稍安勿躁。”
“师父的意思我懂,一切就听师父的。”他又瞟向那间木屋。“那么,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你先回去吧,我再留一会儿。”
段野风朝他点点头,随即迅速返回扬眉堂。
但他并没有直接前往西塾。刚刚师父说了,西塾目前有武术师父坐阵,所以他决定利用时间先去办该办的事,
心念一转,他立即转向东塾,来到梁子易的房门外。
先推开一道缝,段野风这才步进屋里,就见粱子易正躺在床上休息,但目光却却炯炯有神地直看着上方。
“大师兄,看来你的伤势已经复元大半了。”段野风笑意盎然地迳自坐在椅子上。
“段野风?”梁子易眉心微蹙,“我可没让你进来,”
“怎么,表现得这么生疏,师父还以为我们俩一向亲近呢。”看着桌上的紫壶,他拿在手里把玩着。
“跟你这种杂种吗?”
“我是杂种?”怒意在段野风胸口翻腾,但他忍下了,“那你又是什么?”
“我是我爹明媒正娶的妻子所生,而你却是不知哪儿蹦出来的私生子。”梁子易故意想激怒他。
如果是数年前,段野风一定会举起拳头和他一较高下,可经过这几年在外头的历练,他已学会将所有情绪隐藏起来。
“没错,我承认我是私生子,数年前你不就是为了争夺学成第一的名号,对我做出非常残酷的事?能做出这种狠事,我想你可是比一个私生子还不可取。”三言两语,段野风面无表情地道。
“你……”梁子易想起来,却伤重得抬不了身。
“行了,你就不要勉强自己起身,如果伤势更垂,那就糟了。”段野风站起,往房门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听说你有个未婚妻?”
“未婚妻?”梁子易冷冷的一笑,“数年前我是听我娘提及,不过谁会喜欢一个从未谋面的丫头,这种女人要了不是负担,不要也不是我的损失。怎么,对我的私事这么有兴致?”
“因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撂下这句话,段野风便步出梁子易的房间。
他的思绪不禁飘向那一年,他和梁子易及许多弟子从扬眉派学成之时。
当年,若可以拿到最佳的学成成绩,便可以拥有扬眉派优秀徒儿的名号。他对此是完全不在意,但是梁子易却在意得不得了。
因为计算成绩的方式不单包括武术,学识,身家是否清白也是许多外人在意的重点,梁子易武功不如他,只好将他是私生子的事宣扬出去,这也就罢了,梁子易甚至派人到处编派他母亲是如何色诱、欺骗他父亲。
最后,流言甚嚣尘上,掩也掩不住,他母亲受不了众人的指指点点,更认为是她害了他这个儿子,因而在家里上吊自尽!
梁子易,你如此不择手段,如此狂妄自傲,这个仇,我段野风一辈子都下会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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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段野风负责西塾女弟子们的安危后,这段时间,他每天清晨便会在后山练武提气,而今天他暂时走远些,来到长安城郊的五里坡,祭拜葬在那儿的母亲。
当他回到西塾,女弟子看见她,立即一拥而上。
“大师兄,你去哪儿了?发现你不在,我们都好紧张。”这阵子的相处下,女弟子们已愈来愈依赖他。
“不是有武术师父回来吗?”他挑挑眉。
“武术师父!”珊如抚着脑袋,“那些老人家,只要没事就窝在房里打瞌睡,和书斋的先生没两样。”
他摇头哼笑,“没想到那些叔伯们还是老样子。”
段野风抬起眼,向她们梭巡了圈,却不见楚霏儿的身影:心想她应该还在房里休息吧。
“好了,去练武场练功。”他扬声喊道。
女弟子们立刻领命,排成队伍直接前往练武场。
当走进练武场时,众人忽然都顿住脚步,因为她们竟看见楚霏儿一个人在那里努力的练着基本功。
“霏儿,你怎么可以练武挥拳呢?”师姊妹们立即关切地问道。
“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今晚就可以回去跟你们一块儿挤大通铺了。”楚霏儿笑咪咪地说,但一对上段野风的眼眸,她便含羞带怯说下出话来。
“你真的可以吗?”大伙怀疑地问。
段野风走向前,眯眼望着她,“把手伸出来。”
“做什么?”楚霏儿缓缓伸出手。
他忽然猛地一拉,疼得她尖叫出声。
“这模样还不知死活的想练武,回去睡觉。”他直接下令。
“你怎么可以……”
“虽然外表像是愈合了,但筋骨还伤着。”说完,他便站到台上,准备开始教导女弟子们。
但楚霏儿根本不想离开,便直接走到一旁,坐在阶梯上。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自从上次两人的关系有了些微改变后,段野风发现自己居然不能再对她不闻不问了。
“不要嘛,一个人待在房间很无聊,让我留在这里好不好?”楚霏儿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很自然的对他撒起娇来。
“大师兄,霏儿既然这么说,就让她待着吧。”众师姊妹们立即起哄,“未婚妻的话要听喔,大师兄。”
段野风眯眼望着楚霏儿那张固执的小脸,过去他最受不了就是这样的女人,然而奇怪的是如今他倒觉得她很可爱。
“随便你了,”接着,他便对着底下的女弟子们说:“经过这阵子的训练,你们在功夫上已有进展。”
“谢谢大师兄。”这还是他第一次赞美她们,她们都开心得不得了。
“接下来你们还有口诀要背熟,可别偷懒。”
“知道了。”
“现在仔细看好,这是接下来的招式。”段野风东起衣袖,慢慢展开架式。
握刀、挥臂、击掌、扬拳,每一个步骤他都刻意放慢动作,好让这些娘子军可以看个清楚。
楚霏儿坐在一边可没闲着,她仔仔细细记着他所教的每一招拳法、每一句口诀,手臂更是不停比划、挥舞,模样既认真又专注。
两个时辰后,今日的练武时间结束,段野风立刻离开练武场,经过楚霏儿面前时也没向她打声招呼,令她落寞不已。
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在休养的日子里,要见他一面还真不容易,好像她这个未婚妻在他眼中什么部不是。
基于好奇,楚霏儿偷偷跟在他身后,想知道他究竟忙些什么,
没想到段野风是走向堂主的安保居。
“你来了?”江兴一见到他便笑开了嘴,“去过五里坡了?”
“是。”
“嗯,你也好一阵子没去祭拜了。”
“师父,那间木屋里的人还在吗?”段野风转移话题,因为这件事一直胶着在他心底。
“我今早去看过,他还在。对了,西塾那位受伤的女弟子好些了吧?”
“已无大碍。”
“那就好。”江兴看着他,“知道师父为什么把你找来吗?”
“徒儿不知。”
“我曾经说过,我不但是你师父,也跟你爹一样。”当年段野风的母亲自缢身亡时,他曾对段野风说,以后他就是他最亲近的长辈,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他。
“我当然记得。”
“那么师父现在就拿出长辈的姿态。”江兴眯起眸望着他好一会儿,终于说出目的,“你已老大不小,也该是成家的时候。”
“成家?”段野风冷笑一声,“现在是什么时机,我成什么亲?”
“话不能这么说,见你成了家,师父才能放心。”师徒多年,他懂得这个孩子,虽然凡事表现得漫不经心,但是只要是吸引他的事,他会非常用心达成。
“再过一阵子吧。”
“你对那位小师妹的感觉如何?”江兴不理会他的回答,很认真的问道。
“谁?”段野风一震。
“就是你让出房间给她休养的师妹。”江兴看似杂务繁重,但对于弟子们的私事也都略知一二。
“师父,您开什么玩笑,我对她会有什么感觉。”段野风说着违心之论。
“喔,真的?”江兴并不相信。
“没错,我甚至想建议师父,等她的伤痊愈了,就让她回家去,那丫头根本不是块习武的料。”
他本想留她在身边好好折磨她,但发现被折磨的像是自己。
每天都得趁她睡着时,偷偷潜入房间看看她的伤势,还得在众人面前故作冷漠,不理会她。
为此,如今他只想找回原本的自在,不希望自己的心就此受牵绊,还是被一个拿他当粱子易的女人牵绊。
“让她回家?”江兴眉一挑,“你真愿意?”
“没错,那丫头天真又迷糊,不适合行走江湖,扬眉堂并下适合她。”他的表情冷静,不像随口说说。
“迷糊?”江兴不明白他的意思。
“对,十分迷糊。”竟然会弄错未婚夫,还向他无怨无尤的献身。
“呵,经你一提,我才想起那丫头的确在咱们堂里闹过不少笑话,但是她真的不错呀。”撇开这些小缺点,楚霏儿外貌甜美,东塾还有不少男弟子偷偷请人传信给她呢。
“我说了,她娇弱得让人无奈,倘若与她成亲,我不可能一辈子照顾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女人,要嘛,也该是位侠女……”
侠女!
段野风接下来所说的话,楚霏儿已经听不下去了,她心底只搁着这两个字——侠女。
“难道我不是侠女,大师兄就不喜欢我?”
呜……她好难过,好伤心。
“如果不喜欢我,是不是该早点告诉我,怎么可以摆在心庐什么都不说呢?”
她吸吸鼻子,难忍伤痛的流下眼泪。
“谁说我不可能成为侠女?虽然我的武功底子是差了点,对武术的领悟力也不够,但是只要努力,谁说我永远只会三脚猫功夫?”
楚霏儿一边落泪,一边喃喃自语地回到练武场,不停的练习刚刚他教授女弟子们的拳法,并将那一句句拗口的口诀背得滚瓜烂熟。
因为赌气,因为毅力,她几乎练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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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用晚膳的时候,西塾的膳房里四处都找下到楚霏儿,几名女弟子立刻找上段野风。
“大师兄,你知道霏儿去哪儿了吗?”
“霏儿?”他眉一敛,“这个时间她应该在膳房用膳吧。”
“没有,她一直都没来膳房,刚刚去房间找,也没见到她的人影。”
她们此话一出,段野风立即眯起眸子站了起来。
该不会有恶人潜入,将她劫走了?
他愈想愈不安,随即道:“你们回去吧,我去找她。”
“要不要帮忙?”
“不必。”扬眉堂这两天才稍稍安定些,就怕楚霏儿的无故失踪又惹来众多弟子的猜测与担忧。
于是段野风立刻前往堂内四处找寻,绕了一圈后,最后却在练武场看见她。
“你在做什么?”瞧她一身是汗,脸上有着倦意,他蹙眉问。
“我在练武!”楚霏儿睨了他一眼,以前看见他时她脸上会立即挂上的微笑,这时居然消失无踪。
“都什么时辰了还练功?”段野风就着昏暗的天色望着她,发现她的脸色更苍白了,“你到底练了多久?”
“不用你管,”她抿紧唇,强忍着在他面前掉泪的冲动,
“楚霏儿!”他受不了的大声吼了出来,“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怎么这么不听话,回去梳洗一下再去膳堂用膳。”
他已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刚刚一直找不到她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急躁、忧心、悔恨与紧绷……
“你就只会对我凶吗?”那一脸怒容是想吓谁呀?
梁子易,你看着好了,我绝不会走,绝不会让你送回家的。
“我并不是故意要凶你,你还受着伤,这样下知节制的武刀弄剑,会有什么后果你该知道。”难道真要让伤处红肿后,她才知道收手?
“谢谢你的提醒,我死不了的,”
只要想起他对师父说对她没兴趣、没好感,楚霏儿就好挫折,为什么爹娘要让她和这样的人订下婚约?
她这么的在意他,可是他却对她满不在乎。
“大师兄,既然我承诺自己死下掉,你就请回吧。”就算他不肯教她功夫也没关系,她可以靠自己学成,何况武术师父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看她前后判若两人,的确启人疑惑。
“哪有。”
见他始终不肯离开,楚霏儿心想再待在这里也没用,只好暂时作罢。“好,我不练就是,但我不会再住在你那里,今晚就把卧房还给你。”
“你怎么又来了,我可没赶你离开。”
“但你心里不舒坦,我明白。”红着眼眶瞪了他一眼,楚霏儿便迅速离开。
“等等。”他用力拽住她的手腕。
“你到底要干什么?放开我。”
如此亲密的相触,不禁让她想起那天在后山发生的事。
她能不骂自己笨、自己傻吗?还没搞清楚他对她的心,就……就这样了!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辛苦的练功?”段野风就是不明白,她明明可以安安稳稳的在家里享福,不必来这里吃苦。
由于她与梁子易的未婚夫妻关系,他特地抽空查了下她的事,才知道她爹是长安城外清水淘来福客栈的掌柜。
来福客栈是间经营了数十年的客栈,很得人心与信任,外貌上虽比不上那些新的客栈,但生意一直是最好的。有这样的家境可供挥霍,她不回家过她大小姐的日子,干嘛待在这里练劳什子功夫?
“要练就练出一身好武艺,这是我的愿望。”她已不想再跟他说什么,这时候必须以行动证明才是最正确的。
“你……”段野风抚额重重吐了口气。
楚霏儿瞅着他,他那是什么表情,认为她天生孺子不可教也,费尽心思也学不成武艺吗?
“我知道你对我失望,所以不用费神了。”她难过的紧抿唇,然后从他面前离开。
看着她落寞的身影,段野风立刻扬声说道:“我教你!”
“什么?”楚霏儿顿住脚步,立即转身不相信地问。
“对,与其让你这样乱挥乱舞,搞不好走火入魔,还是让我教你吧。”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为什么会答应她这么做。
“居然是这种理由,那算了。”
瞧他那副样子,分明是逼不得已的,说不定她接受之后,他又开始后悔,也可能更讨厌她。
“那你打算怎么学?”
“东塾应该还有其他师兄,我可以去问他们,也可以去问师父。”好歹她也是扬眉堂的女弟子,他真以为除了他之外她没人可请教吗?
“你要去东塾?”光听她这么说,段野风的胸口便倏然一紧。
“我想除了你之外一定有人愿意教我。对了,倒不如我现在就过去问问。”楚霏儿眯起眸笑了笑后便直接往东塾走。
“你给我站住。”他用力喊道。
“干嘛?”大师兄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不准去,怎么都不准过去。”段野风望着她的眼神非常直接,黝黑的瞳心透露着他说这句话时的认真。
“你有什么权利管我?”虽然她到现在还是很喜欢他,但是她已决定不再依靠他了,
“别忘了,我可是师父派来这里保护你们的安全,顺便代替师母传授你们武艺,你擅自离开,跑到东塾请教其他人,对我而言是多大的讽刺?”他双臂环胸,微眯着眸冷睇着她倔傲的小脸。
楚霏儿望着他,考虑良久才道:“说得也是,这么做好像丢你的脸。”
“随你怎么说,”段野风压根不在乎丢脸,只在乎她可能会与梁子易见面。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在这里被你看得牢牢的、吃得死死的永远当个只懂得花拳绣腿的女人?”她逼问他。
“我说了我会教你。”
“当真?”
“从明天起,每天清晨我会拨出一点时间,将你养伤期间漏掉的部分补齐。”段野风冷着嗓道。“先去吃饭吧,再晚饭菜都凉了。”
“又用命令的口气!”楚霏儿抿紧唇,望进他那双深邃有神时瞳眸底。
“好,我不命令,直接陪你过去,可以吧?”说完,段野风便朝膳堂的方向移步,可是几步后却发现楚霏儿仍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怎么还不走?”他回头问道。
“我想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她忍不住问出口。
他轻笑了声,“怎么这么问?”
“你认为我太软弱了,配不上你吗?”他的武功是这么高强,而她进入扬眉堂也一年多了,却始终练着基础功夫。
“我说小师妹,你今天说起话来真的很奇怪,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段野风那双如黑潭般深幽的眼缓缓眯起,审视着她脸上的沉郁。
“没什么,去吃饭吧。”不提吃的还好,这一提,她还真是饿了·
然而他突然横身一挡,拦住了她,“该不会是我最近没什么时间关心你,所以跟我闹别扭?”
楚霏儿怔忡地望着眼前的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隐藏着一丝大胆的诱惑,坚毅的下颚彷似神只般俊挺,完美的五官宛如上天的杰作,以及那傲视群伦的神态都一而再的吸引着她。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迷恋,最起码……也该等他喜欢上她。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你让开。”
鼓着腮等了良久,仍不见他让开,她只好用力推开他,没想到经过他身前时,他竞猛地将她抱个满怀。
“呃,你这是做什么?”她的手臂推抵在他胸前,想拉开彼此的距离。
“傻瓜,生气的话就明说,不要绕圈子,我的脑子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他扬起浓眉,肆笑了声。
“大师兄。”楚霏儿的眼神很认真地望着他。
“嗯?”
“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让你喜欢我,现在你不用勉强,”用力拉下他的手,楚霏儿立即旋身往膳堂奔去。
段野风拧起双眉,看着她奔远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往上一勾,“看样子,她的难搞现在才真正要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