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就这样，杨嘉乔和沈小柔恋爱了。

即使公司的人到现在还无法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可是每个人都能清楚的看到，那个平日霸道又不讲理的杨氏太少爷为了沈小柔，已经不再跟其他女人约会吃饭或是开房间了。

至于六楼这个地方，也成了他每天都要光临几次的场所，虽然他对她还是一如以往的凶恶，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隐藏在他霸气的训斥后面，是让人深深羡慕的柔情和关怀。

转眼间，两人的恋情已经白热化，沈小柔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逐渐在杨氏财团成了一个知名人士。

周五，下班的时间刚到，正在收拾包包的沈小柔就被杨嘉乔不由分说的扯出公司，直接丢进他的跑车内，虽然这样粗鲁的方式每天不知要发生多少回，但她也只能对他的蛮力提出微弱的抗议。

看着车子飞快的驶向郊区，她的眉头也深深锁了起来，「你要带我去哪里啊？」一边揉苦被捏红了的手腕，一边好奇的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陌生景物。

「绑架，顺便先奸后杀！」

正在开车的杨嘉乔坏坏的回答，顽皮的眼也闪出几抹恶作剧的光芒。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不正经的样子一眼，「你又来啦，人家好饿哦，我们要不要先去吃晚餐，再实行你的绑架计划啊？」跟他在一起久了，内向的她多多少少也感染了他的幽默细胞。

「把你喂饱，你就有力气逃跑了，那对我多不利呀。」他抽空侧脸看她，「小土包，就算到了世界末日，我也比你聪明不是吗？」

被他讽刺的沈小柔只是无力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贬低她的机会，真是受不了，她交了一个有自恋倾向的男朋友呢！

见她露出一脸无奈，他难得认真的问：「哎，小土包，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呃？」被他这样一问，她不解的歪着头，「周末啊，怎么了？」

「你都不关心我。」他故意装可怜的摇摇头，「今天是我生日啦，笨蛋。」

「生日？」听到这里，她忍不住低叫一声，「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也好去帮你买礼物啊……」

「切！谁希罕你买的那些小玩意啊。」他语气里尽是不屑，「我最讨厌那虚伪的一套了，什么豪华盛宴、生日礼物、点蜡烛许愿之类，无趣死了。」

「可是你过生日耶，一年只有一次，今天才告诉人家，真是过份。」

她抱怨的同时，车子已经驶向海边，并且缓缓的停了下来，看到美丽又湛蓝的海水一波一波的拍打着沙滩，即使是坐在车内，她也能感受到海风为燠热的夏季带来了一丝清凉。

不远处，摆放着一张长方形餐桌，铺着红白相间的格子桌布，上面摆满了美味又丰盛的食物，还有两个身穿纯白色上衣的佣人正恭敬的站在餐桌前，等待他们的到来。

沈小柔又惊又喜的看向身边的杨嘉乔，脸蛋也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这……这个是……」

「傻蛋，当然是为了庆祝我生日而举行的Party呀。」他首先跳下跑车，随即很绅士的绕过车子将她拉了出来，并缓步朝着沙滩走去。

「Party？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废话，我可不想让那些不相干的人打扰了本少爷的雅兴。」他拉着她的小手走到餐桌前，两名佣人小心的为他们拉开椅子，杨嘉乔朝他们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就离开了现场。

大脑还是有点浑沌的沈小柔迷迷糊糊的抓着耳朵，又看向这满桌吃也吃不完的丰盛大餐，「原来生日还可以这样过哦。」奉上可爱的傻笑，才发现坐在她对面的杨嘉乔离她至少有两公尺远。

「嘉乔，生日快乐！」

海浪拍击沙滩的声响掩盖住她细弱的嗓音，这让对面的他皱紧了双眉，「你说什么？」

「我说，祝你生日快乐。」这回她用双手圈成圆筒状，大声呐喊，成功的让他奉送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安排虽然浪漫，但是也有不尽人意之处，比如说他们之间的对话就成了一个大大的问题，杨嘉乔朝着她勾勾食指，沈小柔马上会意的像只小狗一般，抱着椅子快乐的飞奔到他身旁坐下。

见她这样，他好笑的一把将她扯到自己的长腿上，「傻蛋，不是饿了吗？看看这上面哪一道菜是你想吃的？」他的口气异常温柔，满脸的宠溺几乎可以让任何一个纯情的小女生沉醉其中。

被他抱坐在腿上的她抿抿嘴唇，有点尴尬，「嘉乔，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有很多时候我都不相信我们真的在恋爱，因为我始终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她难为情的低垂下头，红红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涩，「我知道你身边有好多好多的美女，而且各方面条件都不知比我优秀多少倍，我……噢！」才说到这里，沈小柔的头被重重的敲了一记。

「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么啊？」他绷起俊脸没好气的勾起她的下巴，「什么狗屁美女，我有要你在意这些吗？选择谁做我老婆那是我的自由，要你多事。」

她不敢反抗的缩着脖子，轻揉自己的脑袋，「人家……人家只是问问嘛，我长得又不美，也没有钱，连一个家都没有……」话才至一半，眼眶就蒙上一丝雾气，「我只是怕哪一天你突然不喜欢我了，那我该怎么办……」

他无力的瞪了她一眼，「喜欢都喜欢上了，为什么还要不喜欢啊，在你眼里，难道我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坏男人吗？」

「可是我记得在海景餐厅见到你和那个大美女分手的时候，曾听你说过，爱情只不过是一场游戏，当一方想喊停，也就表示游戏结束，所以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会对我喊GameOver，我好怕……」

「你跟那些女人比什么呀，真受不了你，这颗小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今天过生日耶，哭哭啼啼的，咒我哦？」

破他这样—脱，沈小柔赶紧抹抹脸上未干的泪水，「对不起啦，我只是……只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喜欢上像我这样的女生……」

「因为你笨哪。」他恶毒的趁机骂她，见她大眼一怔，又说：「找一个笨蛋做老婆是聪明男人的最佳选择，那样就可以不用顾虑的在外面找情人，或是不用怕花天酒地的时候被老婆管了嘛。」

邪气的笑容再次浮现他俊美的脸上，他捏捏她的脸蛋，「所以选择了你这个笨蛋之后，我的那些烦恼就没有了是不是？」

「哦。」她有点糊涂的点点头，再耸耸眉，似乎还有一些不解。

「你这笨女人一天到晚只知道去想那些没有用的东西。」他敲了她的后脑一记，「我说你就信啊，还爱跟别的女人比，鄙视我杨嘉乔的审美眼光是不是啊？」见她刚要开口说话，他又点了点她的脑门。

顿了一会儿，他又道：「如果我真的在乎那些所谓的金钱权势，或是长相，就算轮到下下下个世纪，你这个小土包也不会得到本少爷的半点垂青，说你笨，始终都没有冤枉过你……」

见她一脸的委屈，他好看的脸上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我就是喜欢你的单纯和愚傻，没有心机，没有所图，虽然脑袋不灵光，但是心地却善良到让人感动，甚至可以不顾性命去营救一个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的陌生人，所以你知道吗？能够拥有一颗钻石般纯净的心，比拥有浮夸和亮丽的表相更迷人。」

说到这里，他变得认真起来，「可能我从前玩世不恭的作风让你有很多不良的错觉，但那是还没遇到一个可以让我定下来的人，可是现在……」

他专注的看着她的面庞，「好女人有一个就足够了，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呆呆傻傻的，却总能为人带来快乐，我只能说，整个杨氏，只有冯宇航那笨蛋有眼光，可惜他抢不过我，只有滚到一边看热闹的份。」

闻言，原本还在郁闷中的沈小柔感动得几乎要热泪盈眶，「嘉乔……」

「不许哭给我看！」他霸道的命令，「做我的女人，就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如果我连最起码的快乐都给不起你，那还有什么资格做你的男人？」

虽然又被吼了，可是这次的她却车福的将身子埋入他的胸前，体会这只属于两人的快乐和浪漫，她的男人……呵呵！这个英俊完美，偶尔任性霸道的狂傲男子是她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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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餐一顿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个年轻人漫步在沙滩上，一会说，一会笑，一会跑，一会闹，被浪花追赶得兴奋不已的沈小柔跌倒在柔软又干净的细沙上，海水也轻轻的掠过她洁白的双脚，才刚刚要站起身，眼神就被不远处一张四四方方的东西吸引住。

她好奇的走过去，看到一张泛旧的照片歪歪扭扭的被埋到沙子内，抽出来一看，竟觉得面熟，「嘉乔你快看……」转过身，她跑向仰躺在沙滩上的男友，一快看这个！」她很是兴奋的叫道。

「什么啊？」被她大惊小怪的样子吵醒的他斜眼看了她手中的东西一眼，眉头不禁挑高，「我和我妈的照片？」

「对呀对呀，记不记得上一次在船上不小心，它被海风吹到海里去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又被海浪打回岸边来了呢，还好还好，这照片护贝了，才没有损坏掉。」

杨嘉乔怔怔的看着这张他唯一和母亲拍下的合影，原本还一副玩世不恭的脸也渐渐的沉静下来。

「嘉乔……」她低唤了他一声，「你怎么了？」

「没事。」牵强的扯出安抚的浅笑，他将她拉坐到自己的身边，「没想到这张已经丢了好久的照片还会再出现……」

「对不起啦，上一次都是我不好，才不小心将它弄丢的。」她深深的自责。

「傻瓜，我不是也害得你差一点丢了小命吗？」揉揉她的头发，他将照片放在她的眼前，「看我妈是不是天生的大美女？」

「嗯，好漂亮呢。」她眼也不眨的看着照片上气质高贵的美女，「我猜你父亲一定非常爱她，能娶到这样的女人，真是福气。」

冷笑从杨嘉乔的唇内逸出，「哼！福气？」

「嘉乔？」她皱眉。

「我妈已经去世五年了。」他说得很轻，但难掩有些激动的情绪。

「呃……」她一脸内疚，「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或许若不是嫁给那样的人，我妈也不会死得那么早了，」缓缓的，他再次开口，目光也幽幽的望向远空的星星，「我爸是一个天生的工作狂，在他的眼中，工作胜过一切，记得很小的时候，我们学校要开家长会，老师说每个小朋友的父母都要出席，我求了他好久，他却仍在那一天去了日本谈生意……」

他的目光中出现一刹那的恨意，「我妈因为这事跟他吵架，要他至少在工作之余多看我们母子一眼，哪怕我们过的不是富可敌国的生活也无所谓，可是他却不讲道理的动手打我们，还骂我们不懂事，只会给他找麻烦……」

杨嘉乔的目光突然狠戾了许多，「五年前，我正在美国读大学，接到一通电话，说我妈因为长期精神压抑患上重病，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她说想见我爸最后一面，可是那时候我爸却在英国分公司忙那些讨厌的生意，连自己的老婆就快要死了也不肯回来……」

听到这里，沈小柔的心底也为他感到疼痛，「嘉乔……」她担忧的握住他的大手。

「然后我妈真的死了，死在医院里，我哭着、求着，跪在那里拚命喊，可是她就是不肯再起来多看我一眼，她好自私，一个人跑去另一个世界，不用再忍受我父亲对她的漠视和那段不美满的婚姻，而那个男人，甚至连葬礼都没有回来参加！」

他的眼里此刻已充满了仇恨，「所以我恨他，此生此世，我好恨自己为什么会是那个男人的儿子，我体内因为流着他的血液，所以变得好肮脏……」

「所以你在杨氏只愿做一个纨袴子弟，让所有的人都以为你根本已经无可救药了对吗？」

「是的，我曾想过脱离他的势力范围独自发展，可是那样根本就报复不到他，我要让他知道，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儿子是一个玩世不恭、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甚至花天酒地，到处制造绯闻的混蛋，他的事业王国一旦交到我手中，只会更快走向灭亡，哼。」唇角的冷酷证明了他心中的恨意。

「你……你要整垮杨氏？」他的话叫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那又怎么样，他费尽了心机，就是想去争那些没用的财富，而我……就偏要让他变得一无所有！」

「嘉乔，杨氏几十万员工的生计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啊，一旦杨氏真的垮了，你要他们失业吗？」

「我不管这些。」他粗暴的吼道：「我想要毁灭的东西，就一定会毁灭到底！」

「为了自己的私欲，你就舍得眼睁睁的看着成千上万个家庭陷入痛苦深渊吗？」沈小柔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嘉乔，拜托你醒一醒，你和你父亲的个人恩怨，不要连累到其他人好不好？况且我觉得杨总裁没有你说得那么冷血，他是一个很讲道理的男人，上一次我在会议室……」

「闭嘴！」听到这里，他蛮横的瞪向无辜的她，「我们家的恩怨，外人没有资格插手，你最好记住你此刻的身份，不要再去管多余的事情！」

见他突然之间如此凶狠的对待自己，沈小柔惊骇得不得不低垂下头，眼泪也在瞬间不争气的滑过脸庞，「是，我知道了。」委屈的声音说明了她牵强的妥协，也拉远了彼此的距离。

看向被自己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的女友，杨嘉乔才惊觉自己竟然无情的伤害到了他挚爱的女子，「小柔……」他愧疚的轻唤一声，随即轻轻的将她揽至身侧，「我吓到你了，是吗？」

「没事，我理解你的心情。」她反倒柔声安慰，偎在他身边，「我只是希望你能快乐，那就够了……」

无声的沉默代替了他的回答，杨嘉乔俯下身吻向她冰凉的嘴唇，太多的烦恼，就留到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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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杨毅缓缓从家中S型的纯白色楼梯走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儿子姿态不雅的坐在客厅，一边喝着佣人准备好的咖啡，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着几本时装杂志。

直到他的身影移近，他才懒懒的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开，随意的将杂志丢到另一边，帅气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浅笑。

「老头儿，那么急的派人叫我过来喝咖啡，是不是想我了啊？」

他痞痞的样子全是调侃之意，见父亲沉稳的坐在离自己不远的位置上后，再次扬起性感的笑容，「你真该庆幸几年前我没有像我妈一样得了那个什么精神厌抑症之类的怪病一命呜呼，否则这个世上就剩下你老头子一人，那多郁闷哪？」

被儿子一阵嘲讽的杨毅又气又怒，他敛了敛眉梢，「叫你回来可不是让你挖苦我的，一连三个月不见你的人影，难道你以为这个家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哟，我还真不知道这个家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杨嘉乔气死人的张大一双眼睛，「听说你不是一直都以事业为重的吗？！一年到头也不见得会留在台湾几日，所以我回不回这里又关你什么事？」

听到儿子说出如此恶劣又尖刻的话语，杨毅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几年来父子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紧绷，稍有一点差池便会发生口角，他不想这世上唯一的儿子这样憎恨自己，偏偏忍耐的后果竟换来儿子更加过份的叛逆。

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试图让语气变得慈祥一些，「嘉乔，无论你有多么讨厌这个家或是讨厌我，我只希望你能明白，在这个世上，我是唯一一个真正关心你、在乎你的亲人，所以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再继续这样恶化下去，好歹，我也是生你养你的亲生父亲。」

「啧！」

话音才落，就换来杨嘉乔的一声冷笑，「别这么长篇大论了好不好？说了这么多无聊死人的话给谁听，事实上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不是很好吗？井水不犯河水，你过你的，我活我的，三五个月见上一次，聊一聊，至少这样还不至于让我对你产生太多的反感。」

见父亲一脸伤心，他又邪恶的沉笑一声，「从小，你教我要懂得承受自己的命运，那么现在你最好也试着去承受属于你的。」

「我知道你还记恨这些年来我对于你们母子的不闻不问，当初是我不对在先，所以我无话可说，但是嘉乔，现在你也是一个成年人了，我希望你可以用成年人的立场来思考，你也不小了，再过几年即将成为人父，如果始终带着仇恨去活，这样子不会很累吗？」

「看样子今天你叫我回来的目的，是想帮我上堂亲情课是吧？」

「我知道你现在身边有一个交往得很不错的女朋友……」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不耐烦的打断，「大家别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有什么话快点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杨毅忍住心中的不满看向儿子，「如果有时间，带那个女孩子来家里看看……「

「没那必要！」

「嘉乔，别忘了我是你的父亲！」杨毅的声音也大了起来，「难道你将来结婚了，生子了，我也没有机会见他们吗？」

「是又怎样？」

「你……」

「怎样啊？」他蛮横的看向头发有些斑白的眼前人，「当初我妈就快要死的时候只想看你一眼，你有给过她机会吗？那个女人是你的妻子，一个给了你子嗣，给了你家庭，给了你支持和依靠的老婆，而你竟然连她的葬礼都吝于参加，你凭什么跟我谈机会？」

杨嘉乔的恨意浮满双眼，「如果你将来的孙子知道他爷爷是一个连最起码的亲情都不顾的冷血份子，你猜他会怎么看你？」

「我……」听到儿子这样一说，原本还充满怒意的杨毅一下子没了力气，无力的坐在原处，心痛的回忆着过去的一幕幕，虽然他一点也不想承认当初那个工作狂就是自己，可是儿子的字字句句却狠狠敲击着他的内心，让他无法否认自己过去的残忍。

「爸，看在你给了我生命的份上，我还叫你一声爸爸，但很多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想我们就该勇敢的去承受，比如说我恨你，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原本玩世不恭的脸在瞬间变得有些残忍，「所以以后有关于我的任何事你最好都不要参与，因为我不认为你有资格管束我的未来，这样子讲，够清楚了吧！」

说完，不给人任何解释的机会，他酷酷的起身离去，只剩下杨毅一个人坐在原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