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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入静,好梦正酣。
本该是熟睡的时刻,却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心痒难熬……
咦?心痒?她在心痒什么?睡觉睡觉!
朦胧之中,她辗转反侧,仿佛体内有一把火在烧着,令她脸红耳热,骚动难耐,似乎需要什么来安抚一下。
迷迷糊糊中,她从地铺爬起,钻进了某人的被窝里,而某人,诧异的盯着她,在黑暗中,依稀能见到那双俊眸里闪着灼亮的湛芒。
“这床你一个人占去不公平,总不能老叫我打地铺吧?”她语带不平,一双眼儿显得醉茫,但她自己不晓得。
对她突然的抗议,他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望着她。
见他不反对,她就更加大胆的占去他半边床,带点儿耍赖,带点儿娇懒,一碰触到他的胸膛,不知怎地,她有点儿身不由己,想要更亲近他,而她,也真的做了。
一双玉手,隔着衣料触及那硬朗的胸膛时,禁不酌奇的上下抚摸,探索着男人的身子,跟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蓦地,一只大掌攫住她不安分的柔荑,紧紧握住,似是她的举止撩拨了某根危险的弦,绷得很紧。
抬起的美眸,水汪汪的睇他,窗缝透进的月光,照出她的娇颜。
她目光迷离,眼神娇媚,带着无辜的挑逗,令人惊艳,令他紧盯不移,下巴绷紧。
她望着他,突生一股冲动,忍不住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不料,这么做,反而让她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仿佛被唤醒了,更为饥渴,想要的更多,既然这次他没阻止,她索性爬上他的身,啾啾地亲起来。
她不晓得自己为何这么做,只觉得好像唯有如此,才能解决口干舌燥,满足体内不安分的骚动。
不过,她毕竟是第一次,也不晓得从何下手,动作生涩,连如何脱他衣服都笨手笨脚。
突然,身下的人将她压倒,翻身而上,火热吻住她的唇,霸气的卸下她的上衣、长裤、衬衣、亵裤,动作一气呵成,熟练俐落得一点都不像重伤未愈的人。
她今儿个下午才到溪水洗过身子,肤滑光润,发柔清新,随意扎起的长发被他的手挑开了,披散了一肩,与他的纠缠一起。
从未被男人碰过的身子,在大掌的抚触下,受到大大的冲击,令她禁不住呻吟一声,头脑无法思考,只觉得全身好热好热,不能自已。
她一定是生病了,不然怎么会越来越烧?
被他碰过的地方,都像燃起了一把火,既痛苦又甜美,更加抑欲难耐,不住的翻动身子。
猛地,上面的人身子震了下,突然停止了动作,似是意会了什么,却又舍不得离开,紧盯着她臊红而痛苦的芳容。
她不明白为何他停住了,只知道没被他摸着、抱着,就像得风寒没盖被子。
“我……我好难受……求你……”
求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快死掉了。
等不及他有动作,她主动搂上他,将软玉温香投怀送去。
他不再迟疑,用坚定的行动,焚烧她的人,将她一肤一寸,印下邪王的印记。
这一夜,他和她圆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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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平日这个时候,房内的人早起身了,此刻却依然静悄悄,仿佛睡得正沈。
铁三环瞧了房门一眼,继续劈柴,干自个儿活,偶尔唇角微扬,在暗自偷笑。
雄七一边扫地,一边眼角斜瞄,瞧房门内依然无动静,眼角也不时眯成了上弦月,状似在窃喜什么。
石谦用抹布擦着桌子,却漫不经心,不时留意着房门,神秘的抿着嘴角。
三个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打扰房内两人,唯独紫萝觉得奇怪。
“水姑娘今日睡得可晚哩,有点奇怪。”
不奇怪,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
“我去敲门叫她起床。”
她才开口,其他三人连忙反对。
“不行!”
“不能!”
“不可以!”
她被三个大男人七手八脚地拉到一旁,严正警告。
紫萝轮流看着三人,纳闷地问:“为什么?”
“因为人家睡得好好的,何必多事打扰?”石谦道。
其他两人连连附和,都反对她敲门。
“可是少主得服汤药啊,若不提醒那姑娘,误了少主服药的时辰,不好吧?”
“放心,少主康复得很快。”
“你怎么知道?”
“我为少主把过脉象,没问题的。”
紫萝一脸莫名其妙,不过也没再坚持。“既然大家这么说,就让他们继续睡好了。”
真不知道这三个大男人在想什么,不担心少主没按时服药,反而怕打扰水姑娘的睡眠?!
她不认为房内有任何异状,因为水姑娘虽然和少主同房,但主要是为了照料方便,睡的是另一张干草铺的床,也许,是因为连日来日夜悉心照料,比较劳累,因此今日睡得较晚。
不过,她正在操心另一件事——
水姑娘昨日说了今日要离开,她又明白少主喜欢水姑娘,应该不愿意让她走,但水姑娘不知晓少主的心情,这时候做属下的他们,应该要想个办法才是,于是她决定找石谦等人商量。
“水姑娘今日就要走了,这可怎么办?你们到底想到办法没有?要用什么理由,才能把她留下?”
“她走不了。”
此话一出,石谦便心下叫糟,暗骂自己说溜了嘴。
紫萝察觉有异,心知石谦有事瞒着,又想到他刚才阻止自己去敲门,必然有鬼,插腰质问:“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偷偷做了什么?”
“这……我哪有偷偷做什么?”
“一定有!不然为何你这么肯定她走不了?天呀,你可别乱来,万一连累少主就糟了。”
石谦不服气的反驳:“我哪会连累少主,我是在帮少主!”他对少主忠心耿耿,就恨人家说他连累少主这种话了。
“那你为何支吾其词?必是心虚!”
“说就说,老子怕什么来着,不过是在昨晚的汤里,加了……七叶兰。”
一听到七叶兰,紫萝正要惊呼出声,但另外两人更先她一步脱口而出。
“啥?你也用了?”铁三环和雄七异口同声地讶问。
也?
紫萝惊愕的看向他们两人。
“你们……也用了?”
“呃……先前不是说了,要帮少主一把。”
“你们也说要制造机会啊。”
“还说要帮少主亲近亲近人家。”
搞了半天,原来三人都用了七叶兰!
那七叶兰是苗疆特产的一种花,又叫情花,花瓣七片,只在冬天生长,具有迷惑人心的功效,所以被苗人提炼用来做为春药。
紫萝汗颜道:“你们居然用了七叶兰,那药性极强,是春药中的极品,若喝了一滴,人便会心痒痒,神智飘飘然,若喝了两滴,眼睛看到人,丑老头变潘安,老太婆变仙女,若是喝了三滴,君子变淫狼,处女变淫娃,若是超过三滴的话……”紫萝摇摇头,神色凝重。
“如何?”
“那便会物极必反,血脉冲脑,若没及时和男人交合,就会血脉爆裂,七孔流血,你们三人到底用了几滴?”
“我只用一滴。”石谦道,然后看看老铁。
“我用两滴。”老铁再看看雄七。
“我……三滴……”
所以总共加起来,是六滴。
现场一片静默,不一会儿,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哈哈笑出。
石谦道:“那不打紧,因为你说了,只要及时和男人……那个一下就没事,所以不管用几滴都没差。”
“老石说得是,反正都是亲近亲近。”老铁和雄七也嘻嘻笑的点头附和。
紫萝脸色惨白的补充道:“可是只交合一次不够,必须不断交合,直到女子体内的情花毒尽去,否则依然有性命之忧。为了救女人,那个男人有可能到最后力气尽失,精尽人亡……”
现场又是一片静默,还倒抽一口寒气,现在他们三人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他们不晓得彼此打的如意算盘都一样,各自在昨晚水灵儿的食物里动了手脚,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这下好了,搞不好会出人命,少主有可能精尽人亡……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三人抢先拍打房门。
“少主!少主!”
他们应该叫楚殷为公子,但由于惊惶失措,一时忘了改称呼。
在用力拍打无回应后,三人决定硬着头皮撞开门,但就在他们备好姿势,提起脚要踢开门板之际,门无声的打开了。
站在房门口的身影,修长挺拔,不动如山,正是楚殷。
“少……少主?您、您没事吧?”
楚殷扫了众人一眼,盯得每个人头皮发麻,心惊肉跳,并冷冷开口。
“我会有什么事?”
这句话,听似反问,其实是在质问,含着浓浓的危险味儿,质问他们干了什么好事。
只见每人冷汗涔涔,屁股发毛。上回苗城有个属下犯了错,害同族的人失去一条腿,少主也断了那人一条腿,以示严惩;而这一回,若他们害少主那个……那个……用坏了,岂不是要拿自己的命根子去赔?!
思及此,三个男人更是面无血色!没有什么比失去命根子还可怕,男人若无三寸长,便称英雄也枉然,腿一软,都跪了下去。
“少主……”三人惶恐的跪着,只求少主能网开一面,饶了他们这一次。
楚殷始终神情冷然,双目寒光,如腊月的冰雪。
紫萝是女人,没他们三人的忧惧,也比较镇定,为了救石谦三人,她忙转开话题,小心翼翼地问:“公子,她……灵儿姑娘呢?”
提到水灵儿,那对冷眸,果真泛起一丝不为人察觉的柔和,沉吟一会儿,才淡道。
“走了。”
“咦?她走了,何时?我们怎么没发现?”紫萝十分意外。
“哼,若非昨夜——”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住,引得众人抬头,好奇的盯住他。
昨夜如何?
在那比刀子还锋利的瞪视下,众人忙低下头,又敬又畏。
原本还战战兢兢等着受罚的他们,忽听得少主命令。
“我要闭目养神一会儿,除了送食,别来打扰。”说完,便关上房门,不再理会他们。
石谦三人呆了呆,少主居然没罚他们?
知道命根子保左,三人又是一条好汉,庆幸之余,还彼此恭贺对方的小弟弟,大难不死,必有后代。
楚殷回到床榻上,坐在床沿,敛目沉思,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床单上留下的余温,当目光游走到床单上那抹暗红时,顿时转为深邃炽热。
想起昨夜,她是如何爬上他的床,如何压上他的身,又是如何笨拙的挑逗他的欲火。
一开始,他是惊讶的,小家伙的动手动脚,令他又惊又喜,一经她的撩拨,便按捺不住想要她的念头,虽然后来发现,原来她是中了情花毒,身不由己,但他非常明白,自己之所以碰她,绝非只是为了救她那么简单。
若非自己一时沉睡,绝不会连她何时溜走都未察觉。
俊逸的唇角,勾起迷人的浅笑,可以想象得出,在翻云覆雨后,没了情花毒的迷惑,小家伙的表情有多么惊讶羞涩。
趁他熟睡时不告而别,以为这么一走了之就行了吗?
他会找到她的,待他内力完全复原后,不管她逃到天涯海角,他都会把她追回来。
屋外,一伙人正在窃窃私语。
“少主好像没事哩?”
“干了一整夜的活儿,竟还好端端的?”
“少主就是少主,不仅武功高强,少年有为,连这床笫之事,都如此勇猛,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哪!”
石谦等人本就佩服少主的英明才智,如今再发现少主的天赋异禀,对他的敬畏景仰,更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直呼少主的武学造诣,是内外兼修。
大伙儿在赞叹之际,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原来是紫萝在张罗午膳,这才想到,他们自己也已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
“紫萝,今日要煮什么?”
“你们去打只老虎回来。”
“吃虎肉?”
“我要煮虎鞭汤。”
“啊?”
“少主昨夜如此辛苦,需要好好补一补。”
“对对对,要补要补,咱们多打几只老虎回来,少主一高兴,咱们命根子也保得住。”
于是,三个男人匆匆去打猎,补补少主,也顺道补补自己。
大伙儿以为少主闭目养神,几个时辰就好,没想到这一闭,便是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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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山中小屋后,水灵儿行走于山野间,白天,她饮溪水、吃野果,晚上露宿于树干上,身上抹了驱虫草的汁液,除了用来驱虫,也可以隐藏自己的气味,不被其他猛禽凶兽闻到。
她擅于逃跑及隐藏行迹,一路走来,尽量沿着溪谷,不在草间及泥地上留下足迹,只可惜不能飞上跳下的,速度慢了不少。
她在山谷走了三天三夜,尚未走出这山野之地,就遇上山贼了。
水灵儿躲在树上,亲眼目睹了一场山贼抢夺商旅财物的厮杀。
她看得沭目惊心,心下焦急,因为商旅中有不少女眷,只凭那几个手持刀剑的护院抵挡众多山贼,只怕撑不了多久。
她连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仅能靠着逃命的一技之长,不被山贼发现,但若是就这么一走了之又做不到。
这可怎么办才好?她心下焦急地想。
不用说,这场拚斗,当然是以多欺少的山贼打赢了,男人被杀的杀,被绑的绑,女人和财物全成了山贼的战利品。
水灵儿默默的跟着山贼,当快要进入山寨时,她便不能偷偷跟踪了,因为山寨外头暗藏了哨兵。
这些哨兵,脸上沾了泥巴和叶子,有的躲在树上,有的躲在草丛,山寨的入口处看起来地面平坦无异,其实土里藏了不少人。
这些雕虫小技她八百年前就用过了,所以瞒不了她的眼,只是苦于施展不了轻功,不然老早混进山寨里救人了。
她在外头苦思计量,忽而灵机一动,觉得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一个办法,最后下定决心——嗯,就这么办!
她悄悄离开,直到夕阳西沈后,又走回来,而且这次不再躲藏,反而是大摇大摆的往山寨方向走去。
没多久,果然冒出两个山贼,对她大喝:“站住!”
两个身材高大的粗汉朝水灵儿一左一右的走来,四只眼在她身上不怀好意的打转,还勾出了邪笑。
“嘿,是个漂亮的妞儿。”
“这下好了,自己送上门来,给咱们爷俩温床。”
两个山贼色迷迷的盯着她,团团将她围住,把她当成了山间迷路的姑娘,哪儿不好走,偏要羊入虎口,可怪不得他们。
水灵儿一点也不怕,反而讪讪的开口:“你们最好对我客气点,否则到时候后悔莫及,跪地求饶。”
山贼一愣,彼此对望后,突然哈哈大笑。
“小美人你倒说说,咱们哥俩为何会后悔莫及,还跟你下跪?”
“因为你们若是敢对你们老大未来的夫人不敬,就等着被挖眼断手割舌吧。”
听到此,两人笑声止住,睁大眼,疑惑的打量她。
“你……是大当家的未来妻子?”
“是啊,不然你们以为我怎么知道山寨的位置?就是那死老鬼告诉我的。他答应要娶我当压寨夫人,还说我入山时要小心,别掉到你们在地上挖的坑。”
两个山贼表情惊讶,因为他们看这位姑娘一点也不怕他们,态度冷静,的确不像在山中迷路的人:而且他们的山寨位置隐密,若非熟人告知,绝无人知晓,加上她又指出地上暗隐藏的坑洞,更觉讶异。
他们虽然半信半疑,却不敢对她言语轻慢了,因为大当家的好色,三天两头抢来一个女人当老婆,早就不是新鲜事了,况且这姑娘长相十分娇俏迷人,确实是大当家喜欢的货色。
“姑娘先在此等着,待小的通报一声……”
“为什么一定要我在外面等?那死老鬼说今天干完一大票后,就来找我,等了老半天都不见他来,是不是不要我了?好!没关系,我走!”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那两个山贼原本还怀疑,但一听到她连今天大当家抢商旅的事都晓得,这下更深信她的话,并且认为这姑娘和大当家的交情特别亲密,否则大当家怎会把这件事告诉她?
两个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山贼,忙请她回来,并哈腰躬身。
“夫人快请,咱们这就带你去见大当家。”连称呼都改了,两人心想不管是不是,先叫一声夫人准没错。
“哼,这还差不多。”
水灵儿抬起下巴,俨然未来的压寨夫人一般,接受两个山贼殷勤的招呼,不费吹灰之力,大大方方的进入山贼窝。
她一点也不怕单枪匹马,并且胸有成竹,因为刚才她已经特地在前来这里的路上留下许多线索,她相信楚大哥为了找段姊夫,还会追来。
邪王一到,这些山贼还有戏可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