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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爱情,更不用说什么一见钟情了。
总觉得,沉醉爱情的人是傻瓜,而一见钟情的人,更是难得一见的白痴。
然后……在那一天,我看见他。
就在视线交会的那一瞬间,我发现……我竟然移不开眼了。
在那一瞬间,我不能呼吸,更喘不过气,感觉心脏像停止了跳动。
然后——
该死的!
我成了我口中难得一见的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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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水晶灯下,优美的旋律舒缓流泄,名媛绅士们悠闲地畅谈说笑,举手投足高贵优雅。
季氏企业和严天集团的联姻,这消息可说是大大震惊了整个社交界,而且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各企业急欲网罗的鬼才严君玺,竟然是严天集团总裁的唯一继承人,今天这场晚宴,正是他和季氏千金的订婚晚宴。
说到这场订婚晚宴,就有八卦要说了——原本季氏千金是要和方氏物产的继承人结婚的,可最后婚礼却突然取消,这消息可让人津津乐道,谁知过没多久,竟又传出季氏和严天集团的喜讯,这不禁又让人好奇起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了……
“听说是严君玺夺人所爱,还为了季家小姐和方家少爷打了一架呢!”
“真的?”
“这消息我也听说过,你没看到那方家少爷,这些日子可失意了,整个人憔悴极了。”
“是呀是呀,让人看得好心疼……”
“真不懂,那季家小姐长得也不怎么样,竟能让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她的手段还真厉害!”
“是呀!季家和严天集团联姻,好处可真不少,季家真是赚到了!”
八卦不停在人们口中流传,传来传去,什么版本都有……
不远处,在极隐密的角落,一群女人将那些名媛贵妇的八卦全听入了耳里。
“啧啧!这些千金小姐们会不会太会掰了呀?”唐盼儿眨着眼,听着酸酸的八卦,不禁摇头。
“没想到有钱人家的小姐谈起八卦来,也跟菜市场的三姑六婆没两样。”夏乐乐边啜着香槟,边好奇地侧耳听着。
“不过那个方亦辰人真的很好,竟然答应解除婚约,让天天和严君玺在一起。”凌恩恩也跟着说道。
“是呀!可惜天天不识货,不要白马要黑马。”唐盼儿和夏乐乐一起摇头,三名女人也跟着叽哩呱啦起来。
一群女人在一起,不管是有钱人还是穷人,八卦绝对是她们最喜欢的娱乐。
方小舞安静地站在一旁,叉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黑眸淡淡睨了三名女人一眼,又淡淡地收回视线,懒得理她们,也懒得加入。她肚子很饿,目前只想填饱肚皮。
再从手上的盘子叉起一块极嫩的牛肉,她优雅地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品尝着美味的口感,边无聊地瞄着晚宴上的人们。
她今天穿着一件黑色小礼服,式样简单,除了蓬蓬的蕾丝裙摆,并没有多余的花样;足蹬黑色凉鞋,特别的是凉鞋上的鞋带缠上雪白足踝,再以银色的蝴蝶扣住。
她挑染了极淡红色的发丝交杂在黑发之中,看起来不抢眼,反而交缠成极自然的颜色,披肩的长发绑成公主头,再以黑色缎带系成蝴蝶结,流泄的长发流泄于裸露的肩头,微微遮住那美丽的雪白肌肤。
虽然是娃娃脸,可她的五官却很细致,漂亮的柳叶眉下是一双圆亮的眸子,隐约流转着慧黠光芒,挺俏的鼻尖下是粉嫩的唇瓣,原本绘上的粉色唇彩早已被她吃掉,可沾上食物油光的樱唇非但未失色,反而更加红滟得令人想咬上一口。
她的身高不高,只有一五三,加上鞋跟,勉强构上一六○,娇小的身子不胖不瘦,属于刚刚好的体型。
解决完盘里的食物,她转头看向好友,见她们还没八卦完,不禁受不了地翻个白眼。
“拜托,你们是八卦够了没……”
“啊啊——”突然,凌恩恩发出兴奋的尖喊,把方小舞的话给打断了。“你们看、你们看!那不是雷司隽吗?”
不用她讲,早在那一对抢眼的男女走入宴会时,四周立即产生了骚动。
“天呀!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来参加宴会。”夏乐乐也跟着惊讶地张大眼,目光直直移不开那对男女。
雷司隽——豪京集团的总裁,世界排名前十大的超级富豪,他的产业遍及全世界,举凡航空、科技、海运……只要是有利可图的,豪京集团皆跨足,而且皆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令人不敢轻忽。
而雷司隽果决狠厉的作风,在商界更被称为“恶魔”,会有这称呼,除了他不留情的作风外,更因为他那俊美如撒旦的外表。他是名混血儿,五官深邃漂亮,身型修长壮硕,优雅尊贵的气质如豹,看似慵懒却隐含危险。
“哇!那么久没看到他,他好像比当年更好看了!”唐盼儿张大嘴。当年她们还在念大学时,雷司隽曾来她们学校演讲,这件事在当时可轰动了,一大堆记者守在他们学校里,就等着采访这名大人物。
“天!他穿这样好好看哦!”凌恩恩忍不住捂着双颊,赞叹地看着那名绝俊诱人的恶魔。事实上,不只是她,宴会上的女人们皆移不开视线,就连男人也忍不住折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三件式的手工西装穿在他身上,将他本就修长的身形衬托得更笔挺迷人,浓密的黑发整齐地在身后以细绳绑起,鹰隼般的深邃黑眸淡淡地扫视全场,漂亮的薄唇扬着礼貌的笑弧。
“他身边那女人是他未婚妻吧!”夏乐乐也跟着插话。那女人美极了,看得出来也是个混血儿,气质优雅,尤其被雪白礼服包里住的身材,秾纤合度,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没错,好像是英国的贵族吧!”唐盼儿点头。“天呀!郎才女貌,家世又那么相配,真令人眼红。”
“天天要看到雷司隽,一定会尖叫,她自从大学听过他的演讲后,对他迷得很,那阵子她呱啦呱啦的,开口闭口都是雷司隽,小舞,你还记……”凌恩恩转头,却没看到人。
“咦?小舞呢?”
“啊?刚刚不是还在这吗?”夏乐乐转头找人。“奇怪,怎么不见了……”
“她一定跑去觅食了啦!”唐盼儿随口回答,她一双眼睛犹放在雷司隽身上。
“也对。”另两人耸肩一笑。小舞一进来就拚命吃东西,活像饿了好久似的,她应该是去拿食物,待会就会回来了。
这么一想,她们也就继续欣赏帅哥,把好友遗忘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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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女人娇弱无力的呻吟声,在昏黄的空间里回荡,偶尔还交杂着属于男人的粗重喘息。
许久,粗重的喘息渐渐趋至平稳,男人起身,毫不留恋地整理衣着。
昏暗的灯光映着书桌,一张犹泛着激情红晕的娃娃脸疲累地喘着气,她半躺在书桌上,身子微微弯曲,黑色礼服褪至腰际,雪白的肌肤泛着漂亮绯红,在黑色衣料的映衬下,美得如刚绽放的樱花。
“怎么?不起来是想要再来一次吗?”男人眯眼看着眼前的美景,低沉的声音因刚刚的激情而略哑,却反而增添一丝诱人的性感。他漂亮的黑眸泛着嘲弄,就连迷人的唇角也轻勾着讽刺的弧度。
方小舞慵懒地扬起眸子,她像只刚餍足的波斯猫,舌尖轻舔着干涩的唇瓣,吞了吞口水,润滑一下刚刚喊得干哑的喉咙,好一会儿,才懒懒地将视线移到面前的男人身上,被吻得红肿的唇扬起一抹甜笑。
“先生,经过你方才那么激烈的玩弄后,我要是能生龙活虎地跳下桌子,那么相信我,该检讨的人是你了。”
她的声音低低甜甜的,犹带着激情后的余韵,而水亮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看着男人——那名方才在晚宴上引起骚动的大人物,被称为恶魔的雷司隽。
听了她的话,雷司隽不怒反笑,低低的笑声在沉静的空间回荡,好听得让她的心不禁浮动了起来。
“一年没见,你还是一样伶牙俐齿。”走近她,他以指尖轻轻抬起她的脸。
拨开他的手,方小舞慢慢坐起身子。头上的缎带早已滑到发尾,她干脆解开,顺了顺微湿的头发。
“我倒没想到会在宴会上遇到你。”真的意外,在看到他时,心里的震撼仍残留在心,只有她知道,那撼动的心,几乎就要跳出她胸口。
“不过,你就这样丢下未婚妻来和我私下缠绵,不怕你未婚妻找不到人吗?”她拉上衣服,低头整理衣上的皱痕。
他抬起她的脸,专注的眸光定定看着她。
“你在乎?”
知道她会出现在宴会,所以他特地参加,果然就在角落看到她,他以眼神示意她私下叙旧,而一碰到她,他潜藏的欲望便压抑不住,狠狠地抱了她。
眨了眨眼,她轻声笑了。“你以为呢?”她推开他,缓缓坐起身子。“难道你希望我在乎吗?”
她扬起眸子,不着痕迹地深深打量着他。
一年不见,他一样俊美迫人、一样让她的心脏紧缩,当她一听到恩恩的尖喊时,手上的盘子差点掉落,视线迅速移到他身上。
他的头发长了,非凡的霸气更慑人,但迷人的模样如同她记忆中,除了他身旁多了一个未婚妻。
她以为他早忘记她了,毕竟一年来,他从未和她联络过,甚至还有了未婚妻,没想到他还记得她,还示意她私下见面。
她该拒绝的,可是她好想他,一年不见,对他的思念却还是那样深,她抗拒不了,只能随他摆布。
可是,这些他永远不会知道,他看不到真正的她,在他面前,她早已习惯戴上面具。
她不在乎的态度让雷司隽沉了眸,薄唇冷硬地抿着。“不在乎最好,我真喜欢你这一点,永远不缠人。”他嘲讽。
只有他知道,他多想伸手掐住眼前这该死的小女人,多想狠狠抹去她脸上的不在乎。
“哪里,不缠人的关系,可是我们当年的约定,我牢记得很。”方小舞轻声娇笑,噘起小嘴。
“可是,你刚刚却犯错了。”她谴责地睨他一眼,“你刚刚没用保险套,怎么?你未婚妻满足不了你吗?让你这么冲动、这么急?幸好我生理期在前天结束,否则你就要担心闹出‘人命’了!”
“有何好担心的?”他冷淡的俊颜,冰冷的无情。“不想要就拿掉。”他一年比一年厌恶她冷淡的模样,可不想在她面前示弱,他也装出无情的态度。
心微刺,可她却笑得更无谓。“先生,这是我的身体,我可爱惜得很,所以,以后若是没套子,请你自行解决。”她的手轻抵着桌沿,轻松地坐在桌上,拨了拨汗湿的发,身上都是汗,黏黏的感觉不怎么舒服。
她微红的发丝让他眯起黑眸。
“你的头发短了,还染发。”他不喜欢,她的头发向来又黑又亮,柔软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在他未离开前,他不准她乱动头发,没想到才离开一年,她却染了头发!
她就这么讨厌他吗?明知道他不准她动头发,却还是在他离开的这一年跑去染了。
“嗯,好看吗?”她当然知道他生气了,他一向喜欢她的发,甚至还不准她乱动,她也乖乖听话,反正她对改变发型也没什么兴趣。
可是,在他离开后,一点消息也没有,突然的,她生气了,跑去把几乎长达腰际的头发剪到肩膀,还染了颜色。
反正他都离开了,她也不以为他会再出现,干脆把他喜欢的东西破坏掉,省得她每次一看到长及腰际的黑发,就想到他。
“染回来!”他不喜欢。
“不要!”抬起小脸,她挑衅地看着他。“我就喜欢这样,不行吗?”
“别忘了你是属于我的,我要你怎样就怎样,现在,我要你把头发染回来。”咬牙,他的语气很冷。
方小舞看着他,心里的反抗更深,她想回嘴,可理智压住了。只是头发而已,她不想为这个跟他吵。“随便,你想怎样就怎样,无所谓。”
她顺从了,可雷司隽却一点也不感到高兴,胸口的怒火反而更盛,他知道,她不是顺从,而是无所谓,对他……她从不曾在乎过。
“没事的话,我要走了。”说着,她朝他伸出手。“请你把地上那件被你脱下的小裤裤拿给我,谢谢。”
他瞪她,她却无视他的瞪视,笑容甜美得刺眼。
握了握拳,他伸手捡起地上的内裤。
“对了,还有地上的鞋子,也请你拿给我。”她继续吩咐,再度得到他一个瞪视。
眨眼,她笑得更灿烂。“麻烦你了,谢谢。”
雷司隽走向她,俊眸微眯,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女人,你倒使唤得很自然嘛”他张口,咬住她的下唇,见她想躲,大手强硬地扣住她的后脑,恶狠狠地以唇齿在她唇上肆虐。
“唔……”很痛,她皱眉,却躲不开,嘴唇因他粗鲁的吻而红肿流血。
雷司隽迅速放开她的身子,黑眸迅速掠过一丝懊恼,他该知道的,每次一碰到这该死的女人,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她总有本事惹他发怒,而他……明明不该为她牵动情绪,却每每控制不住。
“你自己整理,我先走了。”
“怎么?想念你的未婚妻了?”她勾唇轻问,心脏因那名美丽的女人而揪痛,杏眸一黯,她脸上的笑却更甜美了。
“你以为你有资格问吗?”挑起眉尖,他冷声嘲弄。
她咯咯轻笑。“问一下而已,干嘛回得这么冲?”她睨视他,娇颜净是不在乎。
这些表情皆让雷司隽感到厌恶,当年,他的自尊、他的骄傲全被她践踏在脚下时,她也是这副不在乎的模样,这些年来,从来没变过。
不想再看下去,他转身,迅速离去。
在他离去后,她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闭上眼,她将难受全埋进心里。
当年,是她选择让他恨她,既然已经做了,她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慢慢站起身,可脚一碰地,她立即腿软地跌坐在地上。
忍不住的,她苦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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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四名小女人不停地左顾右盼,包括今儿个订婚的新娘,也跟着下海四处寻找。
“奇怪,小舞是跑到哪去了?”季天天皱着眉,她找了整个会场,就是没看到小舞的人。
“她该不会是先回家了吧?”唐盼儿猜测。
“不可能,小舞要回去的话,一定会先跟我们说的。”凌恩恩摇头。
“你们四个在找什么?”严君玺走到季天天旁边,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在他身后跟着三名男人,他们也各自上前搂着自己的女人。
“我们在找小舞,劭予,你们有看到小舞吗?”夏乐乐抬头问男友。
“小舞?”四个男人互看一眼。“你们一开始不是都在一起吗?”
“是呀!可是她突然不见了……”
“谁不见了?”
“小舞!”听到方小舞的声音,四名女人一起转头。“你是跑到哪去了?我们找你找得要死。”
“我刚很累,就随便找了间房间躺一下。”方小舞软着脚,勉强站得直挺,朝四名好友轻轻笑着。
“拜托,你要去躺,至少也说一声,害我们一直找你。”唐盼儿没好气地瞪着她。
“抱歉。”方小舞微微一笑。
四个男人齐扬眉。睡一觉,会睡到嘴唇微肿?摆明就是被人亲过的模样嘛9有那娇艳的脸颊……四名男人互看一眼,以他们的经验,都猜到方小舞方才是做了什么,不过……
他们看向方小舞,见她朝他们绽出一抹甜笑,他们扬眉,聪明的不置一辞,静静地站在自己女人身边。
“对了,小舞,你刚有没有看到雷司隽?”季天天兴奋得红了脸颊。“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虽然只出现一下子,不过他那俊美的风采也够迷死人了。”
“对呀对呀!”其他三个女人齐声附和。
有!她看到了!而且还和他在书房里温存了两次!方小舞在心里回道,小脸却不着痕迹的呵呵轻笑。“没事的话,我要先走了,我好累。”
“这么早?”季天天嘟嘴,可看她真的很累的样子,也不好强留。“那要不要找人送你?”
“不用了。”方小舞摇头拒绝。“先走了,拜。”笑着道挥手,她撑着虚软的腿,慢慢走出大门。
正打算要叫计程车,一辆跑车却突然开到她面前。
“上车。”雷司隽转头看她。
耸了耸肩,她没拒绝,上了车,乖乖地系上安全带。
“我还以为你早走了。”她随口问,他却不吭声,见他不理人,她也无所谓,反正她已经累到不想说话了。
疲累地合上眼,车子里净是属于他的气息,令她安心地轻吁口气,整个人渐渐放松,慢慢的……她忍不住睡着了。
停下车子,雷司隽看着熟睡的她,指尖忍不住抚上她的脸。他的眼神复杂又留恋,对这小女人,他怎么也放不了手,即使……她不爱他。
闭上眼,他的心因这事而抽痛。
是的,她不爱他,而他,却爱惨了她。
早在当年,他的心便已遗落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