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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屹跟秦荣生两人进了一家酒坊。他们随便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你能跟我保证绝对会给曼筠幸福吗?秦荣生单刀直入地问。
邵屹也很直接,一点也不造作地回答:“不能保证。”他自己都不明白幸福长什么样子,怎么保证给人幸福?
“你说什么!”秦荣生有些激动。听听这个浑球回答的话,像句人话吗?“那你到底对曼筠有什么打算?”
“目前没有很确切的打算……”
天啊!他的回答又令秦荣生血压升高了。
“不过我要她将孩子生下来,我会照顾她跟孩子的。”这是他目前仅能给她的保证。
“如果不是你来破坏我们,我可以好好照顾曼筠及她未出世的孩子。”这可恶的混蛋竟然破坏了他们!想到心里就起了一把火。
邵屹盯着秦荣生那张气愤难平的脸。“曼筠会跟你订婚,还不是为了不让我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如果不是如此,你休想她会真的和你订婚。你差点与你的心上人订婚,可以说是多少沾了我的光。”
听他说的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话!真叫人气绝。“你——”结果他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少了邵屹那股霸气及冷残,所以做不到绝裂的地步。
邵屹摇摇头。“你人太好了。”
乍闻邵屹突然出此言,秦荣生有些惊愕,这句话沈曼筠也对他说过。
“你知道为什么在这种对你有利的情况下,你还是无法得到曼筠的心吗?就是刚才那一句,你人太好了。”邵屹为他下了定论。
秦荣生冷嗤一声:“你别跟我来那一套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论调。”
“那只是爱情的其中一种而已。”邵屹俨然一副爱情专家的样子。“不过像你这种好好先生根本不适合曼那种心思缜密,过去背景复杂的女人。”
秦荣生不以为然地啐了一句:“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单纯地一味讨好,耐心地守候她,并无多大助益。你其实比较适合心地良善的清秀佳人,因为过于世故干练的女人,你根本驾驭不了。”
“够了!”秦荣生被邵屹说得有些心烦气躁。“我不是来请你教我跟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我们是要谈曼筠。”
“我们是在谈她,我只是“顺便提醒你一下而已。”
哼!可笑,情敌竟然还教他如何谈恋爱。“不用你的好心了,我就只想要曼筠一个女人。”他的眼睛直接对上邵屹的,可是他就学不来邵屹那种迫人的目光。
“我好心建议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不过——”他眼中的火焰更狂炽了一点。“你这辈子是休想得到曼筠了。”
秦荣生一对黑瞳虽然瞪得很大,但他永远及不上邵屹那股强大的气势。永远都是别人先选择退让,没有人可以卯上邵屹的强势作风。
秦荣生果然也是选择了退出这毫无胜算的对峙,他将话题绕回原点,问道:“你会娶曼筠吗?”
会娶她吗?邵屹也在心中自问了一下。
“如果你回答不出来,又或者你不能保证给曼筠幸福,那你就不要霸着她。你自己的人生不幸福,不要拖着她跟你作陪。”
不幸福的人生……邵屹的表情变得遥远,他陷入了沉思中。
“现在是你们两个人而已,将来会有孝,不要让孝在一个充满诅咒的晦暗环境中成长。”
孩子……将来……思及未来,邵屹更迷惘了。
他在晦暗的黑潮里浮沉,好不容易看见光源,他想趋身而去,可是,却发现自己的骨子里已经融合了那不可见人的恶血,他因而退却,他害怕在光源的照耀下,会将他骨子早已烂朽的灵魂给透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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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之间,沈曼筠成了丑闻的女主角。什么怀了别人的孩子却要诬陷给老实的秦荣生啦,各种版本的说法纷纷出笼。
沈曼筠本人倒是沉着以对,也不多作解释,别人爱怎么嚼舌根就让他们去吧,反正这就是人类社会可笑的一面,今日的话题主角,哪天又成了云淡风轻,乏人提及。
丁香可就沉不住气了,她比沈曼筠本人还要气愤。
“气死我了,说那是什么话嘛!”丁香气唬唬地走进沈曼筠的办公室。
“气吧!气死你吧!谁叫你鸡婆去了。”沈曼筠心里已经不太怪丁香了,可是口头上还是不免要“教训”她一下。
“对不起嘛!”都怪那个邵屹啦,人家本意是要他去追回曼姊,结果他却去搞破坏?
“好啦,出去工作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她遣开了丁香。
须臾,电话亮了红灯,里面传来了香的声音:“曼姊,老总要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老总该不会是为了那件事情找你吧?”丁香小心翼翼地试探口气。
沈曼冷嗤一声:“还会有别的事吗?”堂堂美仑广告公司总监竟惹上了这等不光彩的丑事,多少会损及公司形象。
丁香看着沈曼筠走出办公室,她叹了口气。“啊,曼姊这次真的生气了。”以前她做错事,只要道声歉,沈曼筠就会原谅她了,这次却不理她的道歉!
丁香无精打彩地走出办公室,岂料一抬头,原本无神的眼眸立外亮了起来。
因为她看见邵屹正从容不迫地走来。
这家伙,都是他害的!丁香嘟起嘴,以责怪的眼神瞪着他。
邵屹也感觉到周遭环境的异常,看来经过昨天晚上这么一搅,他倒也成了这场八卦话题中的男主角之。不过无妨,丑闻之于他,他习惯得很。
当他看见那个浑身充满责怪意味的忠心属下正瞪着他时,他却笑了,他觉得这个小女子挺可爱的,竟这样护爱她的上司沈曼筠。
“晦,我最佳的间谍,”他故意逗她。“谢谢你及时给我的情报。”
丁香气得胀红了脸。“我才不是要帮你呢,我是——”
邵屹拧着眉,感到好笑地侧首看着她,并打断她的话。“你不用解释了,我懂。总之,谢谢你了。我找曼筠谈一些公事,她在里面吗?”
“曼姊让我们老总给传唤去了。”
从丁香的表情上不难猜出沈曼筠是为了何事被老板传唤过去。
邵屹一脸自信的笑容,他拍拍丁香那沮丧无力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说完,他便迈步往老总的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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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老总的“高度关切”,沈曼筠不想多谈,她口气略微冷硬地回答:“老总,在公事上,所有的事我一定向你报告,可是在私人事情上,请恕我无法—一奉告
沈曼筠的回答令老总有些不悦,他沉着脸色,语调充满责难。“我知道那是你的私事,可是你身为主管,还是要以身作则才是。”
也许是这一阵子她承受太多极端的情绪,沈曼筠的反应激烈了一些。“我以为我是以身作则,在——公——事——上。”她特别强调。
老总的脸色更沉了一些,口气也重了。“我们是广告公司,形象也是很重要的,你以为公事做好就好了吗?私生活一样要检点一点。”
沈曼筠无处发泄的情绪,竟选择此时此刻爆发。“我伤害公司的商誉了吗?好,我辞职可以了吧!”她不顾后果地脱口而出。
原本只是单纯的上司关切下属的情况,结果她却负气地要辞职。沈曼筠一向在公司里很有分量,老总也很看中她的才华及能力,如今爱将要辞职,他当然舍不得。可是目前他们两人都在气头上,又碍于面子,自然没人愿意退一步。
“我很快就会将辞职信递上。”沈曼筠撇下此话便勃怒而去。
结果才踏出门外便跟邵屹打了照面。
邵屹抓住她的手臂,盯着她的怒容问:“怎么了?”
看见罪魁祸首,沈曼筠心中的火焰烧得更旺了。“谢谢你,拜你所赐!”她甩开他的手,随即踩着愤怒的步伐而去。
她果然循着他为她铺陈的毁灭之路而去了,现在连工作也丢了C一个一塌糊涂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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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沈曼筠正在家中泡着热水浴。
现在她冷静下来了,当然也为自己冲动的行为后悔不已!不过是被老总刮一顿嘛,以前又不是没被刮过,她今天怎会这么沉不住气地跟老总吵架,还撮言要辞职。所谓骑虎难下,就是她现在的处境。
瞧她这一阵子也够呛了!先是被“爱情骗子”给骗了感情,后来又未婚怀了孕,接着在订婚宴上着实“风光”了一下,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呵!连工作也要丢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怪个该死的邵屹!瞧哪一件事不是与他有关?
铃——突然间,那个被诅咒的该死男人打电话来了。
沈曼筠一听见他的声音,火气又上来了。“你又想干么了?我工作都快丢了,你高兴了吧,大煞星!”
邵屹是特别打电话来帮沈曼筠跟她老总居中协调,没想到话都还没讲就被她骂了一顿。他干笑几声后才说明本意:“明天下午就在你们公司附近的那一家茶艺馆,我约了你们老总。”
沈曼筠心里起了高度的警戒。“你又有什么目的了?”
“我只是想帮你们协调一下而已。你今天不是撂下辞职的重话吗?”
沉默了一下,她又立刻问了他:“你不是巴不得我一无所有,如你所愿踏上毁灭之路,现在为什么愿意帮我跟老总协调呢?”
“当然是有条件的。”
“喝!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单纯,你又有什么无耻的目的了?”其实跟他条件交换,她心里反而踏实得多,至少她不是平白接受他的帮助。
他在电话那头大笑出声。无耻的目的?唉,她实在是恨极了我。
“我只是想要你陪我去见我伯父。”他笑完后,请出条件。
“你伯父?美国那一个?”她记得他曾说过他是美国的伯父收养的。
“嗯,他最近要回台湾。”
“为什么要我陪你去见他?”她想不透他伯父回合湾,于她什么事。
“你怀了我的孩子,我想应该告诉他一声,也顺便介绍你让他认识。”
只是见个面而已应该没有关系,这样的交换条件,是可以接受的。
沈曼筠考虑过后回答:“好,成交。”
他又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是聪明人。”’
他这句褒扬的话,让她听起来格外的刺耳,如果她是聪明人就不会让他耍得团团转了。
“没事的话,我要挂电话了。”她冷冷地说。
他不露痕迹地吸了口气。“好吧,那明天见了。”其实他想对她说:好好保重身体,然而却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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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邵屹巧扮沈曼筠跟她老总的协调人,帮他们化解了一场紧张的辞职风波。因为跟撒旦有过交易,所以今天她得履行条件。
她今天一身典雅大方的套装打扮,似乎是为了见邵屹的伯父而刻意打扮过,即使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见长辈本来就要端庄一点。可是,不可讳言的,她现在竟有种准媳妇见公婆的紧张心情。
他们约在一家中国茶楼见面。这是邵屹特别为伯父选的地点,他觉得伯父在国外待久了,一定会很怀念中国味。
沈曼筠是单独赴会,她一上茶楼便看见邵屹的人影;他是个很抢眼的男人,而他身上浓烈的压迫感使他在这古色古香的温和茶楼里分外惹人注目。
沈曼一迎上前,邵屹立刻为她做介绍。“伯父,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沈曼筠。
“沈小姐,你好。”
他是一个很温和的老人,很难想像他这样的人会是邵屹的伯父。
“邵伯伯,幸会了。”
邵屹主动地拉她人座,为她斟上清香的热茶。
“沈小姐在哪儿高就?”
沈曼筠从皮包里抽出一张名片。“我在广告公司上班,这是我的名片,请多多指教。”
“总监啊,沈小姐真能干。”
“哪里。”
一阵闲聊之后,邵伯伯突然问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他这一问无疑是在这原本尚属融洽的气氛中投下一枚紧张的炸弹,他们两个同时避开他的眼神,彼此的视线在空中相接一下。
“不是怀孕了吗?”他对于他们两个人的反应有些不解。
邵屹回答:“伯父,我们还没打算呢!”
“孩子都有了,你们还没打算?难道你们想学现在的什么时髦观念,未婚生子?”
沈曼筠顺着邵伯伯的话,赶紧接口:“没错,我们是不打算结婚。”
邵伯伯转而面向邵屹。“小屹,你是男人,怎能那么不负责呢?沈小姐都怀了你的孩子了。”
“邵伯伯,我可以独力扶养孝的,我不用——”
邵屹锐利的目光朝她扫射而来。“谁说你可以独养孝了?”
沈曼筠回视他。当然是我一个人独养啊!”
“别忘了,孩子我也有份啊!”
结果两人就在邵伯伯的面前吵起嘴来。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能不能就此收手,我已经受够为我爸承受你的仇恨,天知道我对他恨要去向谁讨!”她气急败坏地对他大嚷。
她这一喊,立刻引得其他人对他们的引颈遥望。
“我并不想恨你,可是——”
“别再跟我说那些见鬼的话了,我沈曼筠拒绝你仇恨、你的伤害。”她激动地站起身来,而后略微抑制激动的语气。“邵伯伯,对不起,我先走一步了。”
看着她愤恨地离去,邵屹有些无奈地吁了口气。
“小屹,刚才沈小姐说的那些——”邵伯伯试探性探询着。
邵屹闭上眼,揉揉太阳穴。“她的父亲就是我妈妈的奸夫。”
“什么?”邵伯伯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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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屹站在那幅全家福相片前,沉默地注视着相片中的人,他的眼底充满挣扎的痛苦。
不知何时,邵伯伯来到了邵屹的身侧,他也注视着照片,心中不禁感慨:小屹曾经是那样一个纯真无邪的孩子……
沉默的气息围绕着他们,直到邵伯伯主动开口。“小屹,你爱沈小姐吗?”
邵屹毫不迟疑地回答:“是的,我爱她。”他不否认自己爱她的事实,但他也在此矛盾漩涡里浮沉。“可是我愈是爱她,我内心就愈痛苦。我拿她父亲勾引我母亲的例子为借口去伤害她,我以为我可以从此得到心灵的救赎……”可是他却发现他伤害不了她……不,是他根本舍不得伤害她。
“别再耽溺在过去的仇恨里了,沈小姐她毕竟是无辜的。过去就让它过去,这样们才能得到幸福。”
“我也希望过去就过去,但可以吗?”交杂着父母自杀惨死的阴影及成长过程的晦暗,那抹不去的污点已深深染上他的心口。“败德的我已要不起爱跟幸福。”
邵伯伯看着被过去纠缠着如此紧牢的邵屹,他再次觉得后悔,如果当初不将邵屹到美国去,他就不会在他年少的人生里碰到那些丑陋的事情。
“你恨我吗?”这是邵屹一直想问却不敢问出口的话。今天就让一切摊明了说吧!
邵伯伯惊异地看着邵屹,他没想到邵屹会这样问他。“你怎会认为我恨你?”
“我羞辱了你。”在说出这话时,他的眼神也落在伯父的眼底,就让一切该被揭开的都曝光吧!“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原来这孩子一直承受着晦暗的压力,他一直在意着。纵使他放荡不羁,但是他痛恨自己的灵魂不断地往黑洞里坠落,也痛恨自己不断地朽烂的骨血。
“我从未恨过你,真的!”邵伯伯的眼神落在邵屹的身上。当我不要你再回来时,那只是一个平凡男人的自怜及可悲的心态,因为我身为人家的丈夫,却无法去要求妻子忠贞,只能企盼你离去。我真的很后悔将你接到美国,我以为我可以好好照顾你,可是却没想到反而让你跌落到更晦暗的世界去。我对不起你。”在说出对不起的同时,他的眼泪也掉下来了。
邵屹倒抽了一口气,不该是伯父跟他道歉啊!是他,是他该感到愧疚才是。而伯父潸然泪下时,那团似狂风的自责及愧疚猛然上邵屹的心。
明明是该索讨公道的人,为什么开口道歉?邵屹瞠着眼,看着老泪纵横的伯父。渐渐地,那阵狂风般的内疚化为激动的波潮。
邵屹扯声大吼:“为什么你不恨我?”至少面对怨恨可以让他的心好过一点。
“小屹,这并不能怪你,当时你只是个孩子而已,你什么都不懂啊……”
不!他才不是什么都不懂。“我什么都懂!我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我知道从那一刻起,我为了争取生存的权利,我便将我的灵魂交给撒旦了。”他激动得大喊,狂暴的眼眸掠过悲恨的光影。
“小屹——”他心疼地看着似乎满心都是伤口的邵屹。
他悲恨的眼神掠过邵伯伯的眼,他一步步地往后退。“别再靠近我这个朽烂的人。”他倏地转身向后,加快速度地远去。
邵伯伯看着邵屹踉跄而去的背影,他双手深陷发际,十分自责。“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自己不要那么懦弱,就不会让小屹在不正常的生活中成长,更不会让现在的他纠缠在过去的阴影中,失去了掌握幸福与爱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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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筠的住处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
“邵伯伯?”沈曼筠很惊讶邵伯伯会找她。
“我考虑过,我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他希望在离开台湾之前,能为邵屹做一点事。也许能让邵屹脱离那个阴影的人,只有她了。
沈曼筠请他进屋内,并泡了杯热茶给他。
“邵伯伯你刚说的事情是——”
他先是叹了口气,而后幽幽说道:“也许你能帮得了小屹。”
“邵屹出了什么事吗?”从他的口气中,沈曼筠直觉地以为邵屹出了事。“是的,打从他的双亲出事之后,他就不曾正常的生活过。”他语重心长地缓缓道出:“去了美国之后,更造就他乖舛的人生。”
她记得丁香第一次告诉她有关邵屹的背景时,过去就是一层神秘的面纱。后来她从邵屹口中得知他是在双亲去世后被伯父领养,她从来不了解他在离开台湾后,过的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我将他带到美国是错了。”打从他知道邵屹被他的妻子沾染上时,他就后悔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太多了,发生太多事了。”要在一个外人的面前提及自己的妻子出轨,而对象又是自己的侄子,这些话的确是难以说出口。
他略微缓和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小屹被我接到美国时,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这个年纪的他本该是纯真的少年,可是……”一段原本被隐藏的晦暗过去,如今被一一掀开。
沈曼筠随着邵伯伯的叙述,表情愈显惊讶!
“他——”她觉得话像是卡在喉间,复杂的情绪不断地涌上心头,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何反应。
“他成年那年,他毫不犹豫地离开我,开始独立生活。原本要提供他保障生活的家,却是残酷地伤害他的地方。我是个差劲的伯父。”
沈曼因为太过于震惊,以致忘了要安慰他。
邵伯伯接着讲述到邵屹离家,独自过活的那段血腥暴力的拳击生活。
“小屹离开后,我一直没有他的消息,直到他被人从左胸膛捅了一刀,差点没命,在他被人送医急救之后,院方跟我联系,我才知道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可是他还是给了一万美金叫他别再回来了,因为当时的他实在没有办法面对邵屹。
左胸膛!沈曼筠捂着嘴,以免自己叫出声来,她看过那个疤痕,当时他还跟她开玩笑。原来那个疤痕代表的是那样惊心动魄的成长过程他曾经在擂台上贱卖自己的命!
沈曼筠发现自己对邵屹的认识竟然如此浅薄。“他到底是如何成长过来的?”在听见邵屹的过去时,她是如此难过,像是感同身受般地伤感起来。
“小屹自小就与幸福绝缘,沉沦的生活让他离幸福更远。沈小姐,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帮他,也只有你能帮小屹脱离那个自陷的暗潮。”
“我能吗?”沈曼筠十分怀疑地反问。她并没有忘记他是要来复仇的。
“你当然能,小屹他爱你。”
“就算邵屹爱我,但是他更恨我!别忘了我是他的仇人。”她的神情渐渐黯淡下来。
“不,小屹爱你远远超过仇恨你血液里留着你父亲的血。”还有什么比得上爱,再大的仇恨也会被爱给包容住。
“可是他却只能选择伤害我,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那句话她永远忘不了。那简直比我不爱你,还更伤人,还有什么比所爱的人伤害你,更令人难受!
“他是个傻瓜!他根本舍不得伤害你,却老爱挂在嘴上说,他不过是在自己骗自己罢了。”
邵伯伯的这句话深深地震撼了沈曼筠的心。她从未细想过她与邵屹之间的恩怨情仇。在她赫然发现邵屹的母亲与自己父亲的关系后,又明白邵屹接近自己真正目的时,她先是被吓住,然后又被耻辱感给蒙蔽了理智。
当她领悟到他们明明是爱着彼此,却仍傻得让尘烟过往给奉绊而流失掉本掌握在手中的幸福时,是多愚蠢的事情。思及此,她突然热泪盈眶,她哽咽道“他真的是个傻瓜!”我也是个傻瓜!她在心里补了一句。
“那你可愿意再给那个傻瓜一次机会?”
“我要再给我们两个人一次机会。”’再给两人共同拥有幸福的机会。他已经失去幸福太久了,也许忘了拥有幸福是何种感觉,但他们可以慢慢地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