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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阿姨说,腊味的卖,太不合算了。自家吃算了。姚叔带我看腊味的,可是腊了一竹竿。姚叔说:“你明天走,腊味的,我送给老太太过年吃。你可不要算钱。”
我知道这是姚叔的一番心意:“姚叔,你可不能亏本。吃了,还带走,是不是很没脸?”
姚叔冲我说:“这个冬天,我赚的钱,可以买一家人的口粮。还不是搭望你,我的好孩子。”
我忙说:“这些都是姚叔辛苦得来的。”
姚叔说:“山里的老猎人,都想认识你。你给的价钱公道,他们自己拿出去卖,还卖不了这个价。”
“卖买要公道。姚叔,你的话,我记住了。”
“好孩子,对,做人,要有一杆称,公道人心对得起天地良心。”姚叔质朴的话让我,受用一生。
姚叔有一个高压锅,剁了一个野猪蹄压;一腿腊麂子肉要干蒸;一个竹根鼠要酸辣椒炒;一个野雉要煮。这四个主打菜已经够丰富了。阿姨种的筒蒿、菠菜,腌的芥菜、大头萝卜,凉拌的荞头、芫荽,摆上桌来,满满一大桌。腊菜有一股腊香,别有一种风味。有嚼劲,越嚼越有味。
本来我说,我开车,我喝糯米甜酒,但遭到何秘书的强烈反对:“兄弟,别不给面子。谁不知道你是海量。上次,你把我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今天高挂免将牌,不但对不起这一桌子野味,也对不起第一次来的同学。”
我忽然想,我要是跟周作敏说一声,可能何秘书做个乡长,甚至进城都没问题。可是,我知道,这是拉关系,开后门,爸是坚决反对的。我只能自个儿摇了摇头。
刘卫民却不放过我:“宋萌根,你别讨厌,难得出来一次,你不搞点气氛出来?以后,同学们,谁跟你屁股后面出来?”
周朝晖可是摩拳擦掌了:“宋萌根,别矫情。是不是黄艳丽不让你喝?黄艳丽给个眼色。”
周朝晖真是五大三粗,头脑里少根筋,这是在姚兰家里,怎么看黄艳丽眼色?还是刘卫民反应快:“姚兰,发个话,宋萌根喝什么酒?”
姚兰和黄艳丽相视而笑,只装着没听到,她两个不再像过去一样争风吃醋,姚冬青却人邪大:“宋哥哥,我说了算,你是男孩子,跟男孩子喝酒,不能跟我们女孩子混在一起。羞羞脸。”
冬青的话把大家笑喷了。大叔发话了;“萌根,少喝几杯。大家喝个尽兴,不要谁喝醉。我也不要大家陪。大家就这么一杯一杯喝。这酒好啊,喝了活络、旺血、祛风、散瘀。萌根,不是叔说你,叔的酒比你买的瓶装酒要好,以后不兴拿东西来。”
“叔,这酒度数高。你可以泡高级药酒。保证味道更醇。”我选的是度数较高的。
“这个没问题。叔泡高档酒,一定留着你来喝。”
“爸,这么多客人。你又偏心。”冬青又打抱不平。
大叔说了算,我只得喝大叔泡制的药酒,虽比不上瑶王药酒,但大叔泡了很多味山上的中药,还有蛇呀、野蜂呀、蝎子呀,有股浓郁的药香味和腥味。我慢慢地饮着。
水仙却冷不丁地碰了碰我的杯子:“大酒陪你喝杯酒,领不领大姐的情?”
我慌了:“不行,你喝的是糯米酒,我喝的是米烧酒,不公平吧。”
姚兰站出来说话了:“我姐不能喝米烧酒,好不好?你连点常识都不懂。”
我懂了,水仙姐有了。我涨红着脸:“好。我这杯敬祝水仙姐、何大哥,早得贵子,五福临门。”
我可得把何秘书拉扯进来,何秘书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绽开笑颜:“萌根,你带头陪酒的。这杯,我喝。”
水仙姐这一带头,姚叔的规矩就打破了。我还得敬姚叔、阿姨的酒,同学也跟着我敬酒,当然何秘书更得敬岳丈的酒。
水仙这一规矩,还开了一个不好的先例,姚兰拿糯米酒陪我,我又得喝米烧酒;黄艳丽也要跟我喝一杯,冬青拿着糯米酒,也要跟我喝。我说小学生不可以喝酒。她眼睛一瞪:“我跟她们喝的是一样的,为什么不能陪?”
同学之间不能不碰杯吧,眨眼功夫,我就喝开了,来者不拒了。姚叔的一壶酒马上见底,再舀了一壶。
喝酒喝到五六成功夫,那是最想喝的时候,那时血气翻涌、说话多了一份豪气,早把控制自己的打算抛到九霄云外了。
眼前的面孔变得越来越亲热,说的话也说得格外掏心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