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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舞枫看着手里的话筒,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极点。
“又是不出声的电话!”同样的号码她已经很熟悉了,这个人难道是个偏执的变态吗?为什么这么热衷打不出声的电话给她?她试过拨这个号码回去,可是那个人不接,像是摆明了要闹她到脑神经衰弱似的。
“简直是神经病。”她决定下次只要一看到这个号码就不接。
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她更加快了换衣服的速度。她实在不该答应和方梓宁去参加杂志社的周年酒会的,老天,她甚至还答应沛谊去参加婚礼。她现在有点后悔。想到会在周年酒会上遇到以前的同事她就胃痛,她们会问的不外乎男朋友啦、什么时候结婚啦。她不想让她们知道她还是单身,并且用那种怜悯的眼光看她。
当初和蒋乐的一场爱恋,几乎是轰动全社,结果却结束在美国总裁来台湾实习的女儿罗拉手里。蒋乐那种跋扈、自信的神情最容易吸引女人,所以罗拉彻底的对他投降,和他在台湾结婚小宴宾客之后,才飞回去请求父亲谅解。
陶舞枫摇摇头。算了,不再去想那些事了。既然已经答应了方梓宁,她只好乖乖的换上小礼服,打扮得正正式式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哀怨的叹着气。
在戴耳环时,门铃响了,她连忙去开门,一边说:“我还没好,你怎么突然这么准时……”
声音消失在她的喉咙里,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难以置信四个大字出现在她上了淡妆的小脸。
“陶陶。”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还是那么样的性感。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方梓宁快步走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个人,笑容一下子消失在他脸上。
“蒋乐。”
“好久不见,你好吗?”
一样的威士忌不加冰,一样自信而野性的锐眼,她曾经疯狂而迷的爱着这个男人。
她的视线落到他握着角杯的大手,那有些粗糙但却温柔的手指,曾经游走在她为他而火热的躯体,如今却带着象徽坚贞的婚戒。陶舞枫还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种感觉,那种无法控制的狂热,那种阴极和阳极强烈的吸引力。
“喔,陶陶!陶陶!原谅我,我需要地位、我需要金钱!我要出人头地!陶陶!”
他在她的体内不断的索取、进出,那么样的激情、那么样的狂野,他粗暴得像要将她揉碎在他怀里。她那时候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隔天她才知道,原来激情是分手的预告。
“我很好。”她淡淡的说,递了一瓶啤酒给方梓宁,回头对蒋乐说:“你来得不是时候,我们要出去。”
“我知道。”蒋乐轻轻摇动着杯子里的酒,仰头将它喝干,“我只是经过,顺便来看看你好不好。”他点点头,嘴边挂着一个嘲讽的微笑。“原来,你们在一起了。”
“很意外吗?”陶舞枫微笑着说:“婚礼那一天,不会漏掉你这个好朋友的。”
“陶陶,欢迎你成为家族的一份子。”他将杯子放在吧台上,对方梓宁微—领首,“恭喜了,我先走了。”
陶舞枫太紧张了,所以根本没细想蒋乐说欢迎她加入家族的话有点奇怪。门关上了,她觉得自己彷佛浑身都失去了力气,软绵绵的往沙发上一坐。
“喝一点吧。”方梓宁将手上的啤酒递还给她。
她接过来喝了一大口,有些讽刺的笑了,“我的表现一定很糟糕,而且我干么要请他进来?”还窝囊的记得他喝威士忌不加冰!可恶!
“或许是为了证明你不再受他影响。”方梓宁蹲在她前面,温柔的说:“舞枫,你真傻。”
为什么要说谎呢?太明显了,聪明敏感如蒋乐一定看得出来,舞枫还深受他影响。方梓宁不愿意这么想,但却深深知道,蒋乐之所以还能对陶舞枫有影响力,一定是因为她还爱着他。蒋乐临走那种微笑不是失落,而是胜利的预告。并且很清楚的知道,蒋乐能够再要回舞枫!他觉得心痛,为舞枫,也为他自己。在感情面前,他们都是无行为能力的人。
“我真是傻。”陶舞枫笑着揉揉眼睛,阻止那即将冲出来的眼泪,“这样太勉强了,很不自然吧?”
她深爱过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新生活中,她觉得她表现得糟透了。她很努力的想表现出不在乎的模样,谁知道却显得更加笨拙而不自然。陶舞枫不知道她这样的表现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依然在乎。
“不好意思喔,刚刚利用你说了个谎。”
“我不介意。”方梓宁难掩心痛的说:“舞枫,他两年前结婚,而且年底要当爸爸,你不能再想他了……你也不能再爱他了!”
她惊讶的抬起头来,“我……”然后哈哈笑了,“你说什么呀,我哪有想他?”
陶舞枫是吓了一跳,但她的惊吓是来自于她根本没想到会再见到蒋乐。就算有些别的情绪吧,那也不可能是爱,应该……不可能是吧?她完全没想到方梓宁会说自己还爱蒋乐,他为什么这么说呢?他怎么能因为她一时惊吓而表现出的笨拙,就说她还爱着蒋乐呢?她本来完全没想到这,可是被方梓宁一点,自己也吓了一跳,难道真的还爱他?明显到连方梓宁都看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他要当爸爸了?”
那个说孝子是世界上最可恨的生物的蒋乐?他居然即将有个继承他一半生命的孩子?她觉得好笑,却没有力气挤出笑容。
“因为我还在‘国家焦点’,记得吗?”
国家焦点杂是他父亲财团出资的子公司,所以他也算是领蒋乐薪水的人,当然会知道这种消息。只是在杂志社之前,他就已经从别的管道先知道了而已。但他说不出口,帮助蒋乐飞黄腾达的是他的姐姐,他的爸爸。蒋乐的那番指控其实也没冤枉了他。他是存了私心,虽然帮助罗拉说服父亲是因为她的恳求,那难道他就没有因为蒋乐的琵琶别抱而心有侥幸吗?是,他是其心可诛,他的确是做错了。
“说的也对,人家怎么说也算是你的老板,是该关心一点。”她终于能笑了,但笑容却充满讽刺。有多少人能像蒋乐这样的幸运呢?从杂社里的文字记者,一跃成为天下集团的总经理,难怪人家总要说娶个有钱老婆,可以少奋斗十年。
“我不在乎蒋乐。”方梓宁摇摇头,“我也不想关心蒋乐。舞枫,你很不快乐,你过得不好,你到现在还……”他咬咬牙道:“还爱着他,还受他影响。”
“你想像力居然这么丰富!”陶舞枫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的,“方,你别逗我笑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沉声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面对?你看错了人、爱错了人。”他深吸了口气,“可悲的是,你还爱他!瞧瞧你把自己变成什么样了!”
“方,你别说得太过分!”她突然感到一阵愤怒。在蒋乐突然出现的惊吓之后,她再也不想承受任何人的指责。
“你看看,”他的大手放在她脖子后面,有些粗鲁的把她推到镜子前面,“你看看你的样子。苍白得像只鬼!你多久没去晒太阳了?你瘦得像根棍子!你到底还要不要活下去呀?你有生活吗?你有思想吗?”他看着满屋的凌乱,还有脚边的空红酒瓶,“舞枫,你为什么要让一个自私鬼毁了你!”那个充满朝气又活力十足的陶舞枫呢?那个积极又正向,喜欢让自己永远保持忙碌又喜欢挑战的陶舞枫呢?
“你不要胡说!我没有受他影响,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她逃避自己在镜中的影像,大声的说:“不要以为你有资格批判我!你没有那个资格、没有那个权力!”
“我是没有。”他用力的把她转身面对自己,紧紧的握住了她细瘦的胳膊,“我希望我有,可是我没有。舞枫,你太可恶也……太可怜。”他缓缓的放开她,“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我没有。”他一放开她,她彷佛失去了力量,缓缓的坐倒在地板上,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她轻轻的说着,忍不住痛哭失声,她感觉到方梓宁静静的坐在她身边。他不说话,也不动,只是安静的坐着。
“方,我好没用,我老是在你面前哭。”她痛哭了一阵子,心情渐渐的平复,“我真是没用。”
每次她哭泣,他一定在她身边,让她觉得安心而温暖,或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有他在的时候,她才能尽情放声大哭。
他轻轻的说:“舞枫,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别人一个机会。不要再想蒋乐了好不好?”
她含泪点点头,“嗯。这些话好像两年前说过了呢,呵呵……我想到了!”
陶舞枫突然跑进房间,然后又拿着一个长形的饼干盒出来。“帮我一个忙吧。”
“嗯?”
他看着她打开盒盖,里面整齐的平摆放着一个玻璃密封瓶,还有一本素描本。方梓宁一愣之下,脸微微的发红。
“你一定会笑我的。”陶舞枫脸颊上还带着泪水,但却笑了。“可是这些东西当时多让我感动呀。”她摸着那些信,“像他那样粗犷的男人,居然会这么细心、这么温柔,我觉得很感动。”
那时候,每天都会有一封信放在她的桌上,里面一定有张她的素描,有时还会夹着一片枫叶,或是夹着一朵干玫瑰,或是其他的花朵。那些素描的对象总是她,沉思的她、微笑的她、开心的她、难过的她、沮丧的她。如果不是天天看着她的人,是不会捕捉到她这么细微的情绪变化,她深深受到感动。
她好奇是谁做这样的事,但也享受被人偷偷爱慕的虚荣。于是她找了一个大玻璃瓶,将每天收到的干燥花收集起来,也找了一本画册,将所有的素描钉在一起。她从来没告诉过别人,她有一个神爱慕者。
一开始,她怀疑过方梓宁,因为他是念艺术系的嘛,这种事很像浪漫温和的人会做的。可是她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优秀如方梓宁,又怎么可能会暗恋她呢?就在她快受不了好奇心,并且将所有男同事都怀疑过一遍之后,那个人给了她跟之前完全不同的信。里面装的不再是她的素描,而是一张便条。
如果我能想到一千一百个不同的方法,可以让你知道我爱你,那我就应该选择最适合你的那一个——亲口告诉你。请你下午两点时到天台来好吗?
她去了,推开门看见阳光,也看见蒋乐。那一天,是她和蒋乐定情的日子!陶舞枫突然想到,也就是那一天,方梓宁在公司门口出了一个很严重的车祸。
“你帮我把他的东西丢掉吧。”她毅然的将盒子盖上,推到方梓宁面前去。
“好。”他淡淡的一笑,“舞枫,你要加油。”
她用力的点头,“我会努力的。”
方梓宁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只是那种笑容之中,却带着太多太多淡淡的愁绪。如果那一天,他不要约舞枫上天台,而蒋乐没有溜班去睡觉,他也没有在公司门口被计程车撞倒,那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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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枫?舞枫?”程心蝶用力的在她面前挥手,笑着说:“醒醒吧!你睁着眼睛睡着啦?”
陶舞枫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啦,我在想事情,叫我干吗?”
“问你中午想吃什么呀。”她看了看,“十二点了,今天不要叫外卖了,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好呀。”稍微收拾一下桌面,她拿起包包说道:“那我们走吧,去吃老王牛肉好不好?”
“好呀。”程心蝶挽着她的手,一起走出了出版社,“舞枫,其实我是要问你,嘻嘻,早上送你来的那个人是谁?帅得很,你给我老实招来喔!”她憋了一个早上想问,却怕给其他同事听到起,会让舞枫害羞而坚不吐实,所以才拉她出去吃饭顺便逼供。
“只是一个朋友啦。”
结果昨天,她和方梓宁是去了杂社的酒会,但却在天台上吹了一天的风,放了一个晚上的烟火。这两年来,她从来没有笑得这么愉快、这么没有负担过。在烟火冲上高空绽出光芒的同时,那些过往伤痛似乎随着烟火一起射入高空,变成数道缤纷的火花而后消失。
结果她累得靠在方梓宁身上睡着了。她睡得很熟,隐约之中一直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烟味,结果害她更安心的呼呼大睡。还好方梓宁及时将她送到公司,不然她这个月的全勤就飞了。
“朋友而已吗?”程心蝶暧昧的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说呢?”
“真可惜,那男的超优的,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呀。”程心蝶半开玩笑的说:“我看你有点口是心非喔。”
陶舞枫面红过耳,尴尬的说:“你少乱猜测了!我们是老同事了,熟得像哥儿们一样,你别想太多了。”
她跟方梓宁?哈,真是好笑极了,要是她把这件事跟他说,他一定会笑死的。
“这样呀,那那个帅哥有没有女朋友?”程心蝶充满兴趣的问:“我最喜欢那种型的了。”
陶舞枫突然有一种没来由的不耐烦,“我、我不清楚……”
“少来了,你不是说是朋友吗?怎么会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呀?”她一脸怀疑的说;“舞枫,你是不是不大高兴我一直问呀?”
“没有啦,我是说他常在世界各地跑来跑去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别的地方有没有女朋友。”
“原来是这样呀,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我当然没有生你的气呀。”陶舞枫笑着说。
“那就太好了。舞枫,你应该不介意介绍我们认识吧?我请你吃饭,你带那个帅哥来,好不好?”
“这样不好吧?每次都让你请客。”她直觉的就想拒绝。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心蝶青春美丽的脸庞,她就有一股微酸的感觉。
“所以你才应该报答我呀,对不对?到时候你就藉故先走,算帮我一个忙。”她撒娇的说:“拜托嘛,你最好了,一定肯帮忙我的。”
陶舞枫有点勉为其难,“好是好,可是……”
“好就好,没有可是啦。就这么说定喽!”程心蝶兴高采烈的下结论,“舞枫你最好了,我爱死你了。”
她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客气了。”应该……没关系吧?方梓宁应该不会介意赴这个约会吧。
她们手挽着手走出自动玻璃门,一个倚在柱子边抽烟的男子听到脚步声,于是转过身来。陶舞枫陡然停下脚步,程蝶心可以感觉到她突然僵住了。
“陶陶。”蒋乐朝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张臂朝她走来,“一起吃个饭吧。”
“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他为什么还要出现?她都已经决定了要将过去全抛在脑后。为什么他还要出现在她面前,动摇她的决心?为什么她还要对他有感觉?为什么她依然受他那种狂妄的自大神情吸引?陶舞枫深深的明白,她被方梓宁影响了。他不该说蒋乐还爱着她,让她也这么以为!可恶的方梓宁,她真想要他把那些话吞回去。
“我的眼睛,从来没有停止注意你……”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以往的跋扈,而是充满了深情款款。
程心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英俊黝黑的男人,心里想着:原来如此,难怪舞枫会对早上的帅哥有免疫力。有种男人像火,浑身就是充满了危险的吸引力,而大部分的女人,都是飞蛾。注定要扑火的。
在咖啡座里,陶舞枫和蒋乐坐在玻璃窗边。
她的眼睛始终注视着来往的行人,还有路上的车水马龙。对于自己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坐着跟蒋乐喝咖啡,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他帮她点了一杯拿铁、一份提拉米苏,“你最喜欢吃的。”
“太甜了,不适合我。”她合上菜单,另外要了一杯蓝山。
“噢,原来你变了。”曾经最喜欢的东西,在时间的催促之下,原来也会改变的。
“谁没有变呢?”她讽刺的一笑。
“我!我对你的心始终没变。”他的手越过桌子,抓住了她。
“别说这种话侮辱你的妻子,也侮辱我!”她愤然的抽回自己的手。
“陶陶!”他的声音有点可怜,“你还要处罚我是吗?”
“不要这样叫我,我也没那个资格处罚你,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是好是坏都跟我无关。”
“你这么说,是在说服我死心,还是在说服你自己?”蒋乐说道:“你为什么不承认,你明明还爱我?”
陶舞枫瞪大眼睛,随即发出有点刺耳的笑声,“呵呵……蒋乐,你还是一样的自以为是。”
“不是我自以为是,陶陶,是我太解你了。”他深深的凝视着她,“我已经错了一次,我不能再错第二次。陶陶,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我爱你,始终没有变!”
啪刷一声,一整杯水对着他泼来,蒋乐下意识的将头转向另一边去,水沿着他的发尾、脸庞不断的滴落。
“替你快出世的孩子做做好事吧!”她勃然大怒的起身,也不管其他人诧异的眼光,就冲出咖啡屋。
蒋乐连忙丢下一张大钞,追了出去,“陶陶!陶陶!”
她跑出几步,就听到他追上来的声音,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使她更加卖力的往前跑。
“陶陶!”他抓住她的手腕,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是方梓宁告诉你的,关于孩子的事?”
她站定,用力甩开他的手,“不管谁说的,那都是事实。”
“我知道是他。”他苦涩的一笑,“他有没有告诉你,那不是我的?”
陶舞枫一呆,讶声说:“什么?”
“陶陶,我有报应了。”蒋乐握着她的只手,沉痛道:“你懂吗?那是我的报应。”
她在他眼中看见闪烁的泪光,这令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可以笑我,笑我的狼狈!笑我对你依然心妄想!”他难掩落寞的说:“是,你是该跑,跑得离我远远的,越远越好,我的情难自禁才不会让你为难。我知道你跟方梓宁……陶陶,你不知道你那天的话,把我送进了怎么样的地狱!”
陶舞枫用手把耳朵捂起来,“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我不要听!你走、你走,我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你!”她一跺脚,眼泪流了满面。
“陶陶,我会走,可是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谁像我这样爱你?”他用力将她抱紧,像是要将她揉碎在自己怀中。
她用力的挣扎着,“你放开我!”
“我不放!”他咬着牙,硬将她固定在自己胸前,不管她怎么打、怎么迫、怎么咬,他就是紧紧的抱着她。
最后,她累了,只剩下哽咽的抽泣声,“你不能这样……这是行不通的!不行的、不可以的!”
“行得通的,可以的……”他急切的捧起她的脸,用最热烈的口吻说道:“等我,陶陶,你一定要等我!”
她还是哭,只是不断的摇头。
蒋乐拔下手上婚戒,放进了陶舞枫的手里,“你收着。”
“我不要!”那枚戒指仿佛烙铁,彻底的烫痛了她的掌心。“那就丢掉吧。”
他拿起她手上的婚戒,远远的丢了出去。“我该抛掉的,不只这枚戒指。”他将她的头揽在胸前,任凭她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衬衫。
“不,我不能!”她只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将他轻轻的推开,“我很抱歉,可是……”
她不可能再接受蒋乐的,她很清楚明白,已经破掉的口袋,就算修补好了,痕迹还是在。她对蒋乐的感情,已经没有了名字。现在,她分不清楚那是什么,但她知道,永远都不能点头说我愿意。
“嘘、嘘……”他把食指放在她唇上,“别说,别说那两个字。我不该叫你等,应该是我等你,等你愿意重新接受我!”
她含着眼泪,大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蒋乐低下头来对着她的唇吻去,她将头一侧,只手将他推开,那个吻落到了她颊边。
在红绿灯的那一边,吃惊的江沛谊手上的大小提袋全都掉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