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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声鸡鸣唤醒了半梦半醒的唐德祯。
她睁开眼睛静静的在李昱身旁躺了一会儿,最后她轻叹了口气坐起身,轻手轻脚的下床,身体传来些许的痛楚令她忍不住皱起眉。
轻推开窗,东方已露出些许耀眼彩光,天亮了……一夜无眠她本该感到疲累,但她没有,她只觉得心头沉闷得难受。
昨夜她本该累得瘫睡,但脑海内打转的念头却使她无法好好休息。
她只隐约记得自己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似乎睡着了但似乎又没有。
李昱要与痕德蓉成亲的事重重压在她心头,虽然她嘴巴说了解他的身不由己,但依然心痛不已。
转身看着床上熟睡的李昱,她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于是便不假思索的拿起桌上的令牌,轻声快步走出去。
这个时候王府绝大部分的人还在沉睡,只有几个下人已经起床开始一天的事务,大厅上张灯结彩的鲜明色彩印在眼中令她感到刺目无比,唐德祯转身离去,不愿再多看一眼。
凭着印象走到王府的马厩,她听说之前李昱身体健朗的时候是个马上英雄,虽然对照今日的虚弱实在很难想象他在马背上的模样,但是不可否认,这王府里确实有几匹珍贵的宝马。
唐德祯悄然进入,然后牵着一匹看起来还算温驯的马出栅栏,她拍了拍马的颈子,安抚了一下,便俐落的翻身上马。
“是谁?”管马房的小厮听到马的嘶叫声,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跑了出来,语气焦急的问。
“我是昱王妃。”她对小厮报上自己的名号大声的嚷道:“开门!”
“王妃?!”小厮有些意外的看着马背上的唐德祯。
“还不去!”她的口气加了些强硬的命令。
小厮下敢迟疑,连忙跑去将门打开。
门一开,唐德祯的脚一蹬,马便一个箭步冲出去。
清晨的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她放心的策马狂奔,直穿街道,到了城门口,远远的便拿出腰间的令牌。
等她到了城门下,城门已经打开,她没有任何迟疑的出了城。
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这个时候她不想留在昱王府。
直至骑到河边,前头已没有路,她才让马缓缓停下。
失神的看着远方,若没记错,这是往越州的方向,她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好想家,好想爹……
慢慢的由马背滑下,她牵着马,沿着河边缓步的走。
但才走没几步,她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她握着缰绳狐疑的望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匹黑色骏马载着马背上的人渐渐接近,随着一人一马由小而大,她的双眸也跟着震惊的大睁。
“王爷?!”她错愕的看着马停在她的面前!
“你的速度可真快,我差点追不上你。”李昱对她一笑,脸色有些苍白的从马背上下来。
她赶紧伸手扶住他。
李昱冷汗直冒,没有拒绝她伸出来的手,虽然他认为自己恢复得很好,但现在看来似乎还需要一些时日。
“你疯了吗?”唐德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连忙要他坐下来。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体,竟然学人家策马狂奔,这摆明了在玩命嘛!
“我来找我的妻子,怎么会是疯了?”他淡淡的说。
唐德祯皱眉看着他,“你不是还在睡吗?被我吵醒了?”
他轻轻摇头,“跟你一样,一夜无眠。”
她的眼底闪过惊讶.他知道她一个晚上都没睡?
“我跟着你出房门,只是没料到你会骑马出府。”李昱捏了捏她的脸颊,“以一介女流而言,你马骑得不错。”
“这都要感谢我哥。”看着他,她一脸难掩的担心,“你真是太冲动了,跟着我出来,如果有个万一怎么办?”
“事实证明什么事都没有,不是吗?”他牵着她的手,“找个地方坐会儿,我想休息。”
不敢迟疑,唐德祯快速的在附近找了个平坦的地方,那正好有棵大树足以挡缀缓露脸的太阳。
她扶着他,两人一起坐下。
谁知李昱才坐下,竟然不客气的将头枕在她的腿上。
“你做什么?”看到他的举动,唐德祯有些惊讶。
“让我躺会儿。”他一脸的舒适,太阳已经露了脸,看来今天似乎会是个好天气。
“让你躺会儿是没问题,但是……”她低头看着他,摸了摸他的脸,“你得回去昱王府,别忘了今天你得跟公主成亲。”
李昱闭上眼,口气相当不以为意,“我身体不适,我娘亲会找一个同宗族的堂兄弟替我拜堂。”
“这样可以吗?”唐德祯一惊。他这举动未免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吧?
“当然可以。”他扫了她一眼,想了下,最后还是没有告诉她,其实当初要不是因为他坚持,跟她拜堂的人也会是同宗族的堂兄弟。
“公主一定会气死。”想起痕德蓉的脾气,她不禁说道。
“最好她能气到毁婚,这样不是更好。”拉下她的头,他亲密的碰了碰她的唇。
她情不自禁的回吻他,“你觉得有可能吗?”
“不能说不可能。”李昱挑了挑眉,老实回答,“只不过机会渺茫。”毕竟他心里很明白,为了嫁给他,痕德蓉可以说是心机用尽,不可能已走到这一步还会打消念头。
“若一开始你娶的人就是她,”她的手轻柔的抚着他汗湿的额头,有些心疼的说:“事情或许会简单得多。”
“我可不认为,如果一开始你没有代夏家闺女出嫁,今日我也不可能会娶她为妻。”他实在不愿意去思索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毕竟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再想其他也无意义。
他对痕德蓉的反感很明显,只是她不懂。
“她是任性骄傲了一点,但她是个大美人。”她很中肯的表示,“难道你对她没有一丝丝心动?”
李昱摇了摇头,缘分是很奇妙的东西,他可以在第一眼就决定这个人该定位在心目中的哪个地位,而痕德蓉之于他,从来就是不需费神放在心上,虽然这么说对她似乎有欠公允,但是痕德蓉自己坚持选择嫁给他,后果就得要她自己去承担。
疲累的闭上眼睛,他觉得跟妻子在阳光底下就这么宁静的待着,是个令人心满意足的体验。
“你真的不回去?”看他把眼睛闭上,她忍不住问。
“不回去。”他淡淡的回答。
唐德祯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但假使他不想回去,她逼着他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和风徐徐吹来,他们俩都很清楚等在王府里的会是一团乱,不过这个时候,他们选择将之抛到脑后不愿去想,一切就等回府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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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昱的骏马载着他与唐德祯回到昱王府,另一匹马则被他牵着一路缓缓尾随在后。
焦急的等在大门外的李福见了,连忙迎上去。
“王爷,您可终于回来了。”他吓得老命都快没了。“府里出大事了!”
李昱淡淡一笑,在小厮的搀扶下跨下马,然后伸手扶住随后下马的妻子。
“回房吧!”他轻声的对她说。
唐德祯点了点头,与他一同踏进大门。
“王爷!”李福在他们的身后急得快跳脚,“您听到小的说的话了吗?府里出大事了。”
“听到了。”李昱不是很在乎的回答,“公主又怎么了吗?”
在这王府里能出大事的只有痕德蓉这号人物。
“不是公主。”他焦急的跟着主子的步伐,“是新罗来的左议政大人!”
新罗来的左议政大人?!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李福,他并不认识这号人物。
“他是谁?”唐德祯问出了李昱心中的疑问。
“听说他是新罗的王室。”李福也不很清楚,但还是尽可能的把所听闻的全盘托出,“因为很有才华,所以年纪轻轻就当上左议政大人。”
她轻拉着夫婿回房,“先回房吧!要谈事情可以坐着谈。”
与她出去跑了一天,她可不希望他累着了。
李昱听话的回房,直到端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她送上来的茶才继续刚刚的话题,“之前是有听闻宫里传来讯息,说新罗女王派了个特使前来商讨议和之事,照你这么说,来的人应该就是这位左议政大人吧?”
新罗国是在这数十年间崛起的西方新势力,挟着强大的军事力量合并了无数小国后,发展出更强大的国力,实力不容小觑。
这几年新罗与汉族在边境偶有冲突,造成两方在边境的不安定,这使得皇上担忧不已,努力想解决此事。
正好两年前新罗新女王继位,两国有了商议的契机,于是两国使节互有往来,打算以和为贵,加强双方的贸易往来,互蒙其利。
“小的不清楚。”李福有些紧张的说:“只是这位左议政大人今天来了王府。”
“大人来王府?!”李昱满腹疑惑,不论公与私,他与这位新罗的左议政大人皆没有交集,他的到来有些古怪。
“是啊!而且……”李福招来等在门外的下人,下人手里捧着喜联,这原本该是高挂在大堂上拜堂成亲时要用的,“王爷,请看。”
他伸手将喜联一抖,只见上头的“囍”字硬生生的被人用利刃狠狠划成两半。
“这是怎么回事?”唐德祯的手轻触着破坏的痕迹,感到相当讶异。
“是那位左议政大人拿剑划的。”李福老实告知,“他才一进门就说这门亲事不算数,然后就拿剑把喜联给弄成这付德行。”
“公主会气死!”她惊呼了声,可以想见痕德蓉在看到那场面时,脸色会有多难看。
“公主当场怒不可遏,她所带来的契丹勇士还跟新罗的士兵打起来。”想起早上那一幕,李福还真是心有余悸,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有这样的发展。
单是想象就知道那个场面一定很精采,唐德祯突然有些后悔今天没有留在王府里看好戏了。
看到她遗憾的神情,李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拍了拍她的手,对李福说道:“现在人呢?”
“因为公主一怒之下拿刀伤了左议政大人,所以被新罗的士兵拿下,现在已经押进宫里了。”李福叹了口气,“老夫人也赶进宫去了解事情的始末。王爷,您说这该如何是好?”
现在的情况不要说是李福,就连李昱本身都搞不太清楚。
“我要更衣。”
“你要干么?”看他站起来,唐德祯有些不解的问。
“进宫。”李昱淡然的说。人家到王府来大闹一定有原因,他不去了解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可是你才刚回府。”她的手轻放在他手臂上,“你不先歇会儿再去吗?”
他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无妨,我去去就回来。”
看着他,唐德祯还是无法安心,“我跟你去。”
他对她一挑眉。
“我要跟你去。”她又重复了一次,反正她跟定他了。
微微一笑,李昱看出她眼底的坚持,所以没有拒绝,“替王妃更衣,她要与本王一起进宫。”
在更衣后,两人随即步出大门坐上马车,直往皇宫而去。
“王爷,”一直到与李昱安坐在马车里,她才说道:“会不会那个什么议政大人喜欢公主,所以来抢亲啊?”
“不知道。”他轻轻摇头,“不过假使真是如此的话也不错,我们将会少个大麻烦。”
听见他形容堂堂的契丹公主是麻烦,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到她的笑容,他也放松了自己的脸部线条,“你呢?不累吗?”他清楚她昨夜没睡好。
“有一点。”唐德祯老实的表示,“不过我现在更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我们进宫,所有事情就都明朗了。”他将她搂进怀里,“你先歇会儿吧!”
她在他的怀中点点头,紧靠着他,听着他的心跳安抚自己紧张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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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宫李昱就被召进大殿,因为没有传唐德祯,所以她只好在御花园里等。
原本她坐在八角亭里,但是又担心得坐不住所以频频站起身,心神不宁的望着大殿的方向。
“小姐,这宫里真是气派。”芙蓉跟着一个宫女去绕了一圈后,兴奋的回到唐德祯的身旁,“这里比王府还要大上好几十倍呢!”
“是吗?”她随意应了一声,她才不管这里有多大,她只心悬身体虚弱的夫君。
“德祯!”
突然问,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叫唤声传进唐德祯的耳里,她的身躯先是一僵,然后转向声音的来处——
那由远而近的人影就如同眼见死而复生似的令人愕然!夏文宁?!她的名字卡在唐德祯的喉咙,激动得无法言语。
“小姐?!”芙蓉率先回过神,看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夏文宁,忍不住冲上前去,“我的好小姐,真的是你,芙蓉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啊!芙蓉。”夏文宁笑得很甜,拍了拍哭得梨花带泪的芙蓉,“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芙蓉迅速退了一步,仔细打量着夏文宁,发现她不但人变美了,还丰腴了些,看到这样的她,她才终于放下心。
“你被我吓傻了吗?”夏文宁走到唐德祯的面前,拉住她的手,“难道不开心看到我吗?”
“我、我怎么会不开心?”唐德祯终于回过神,激动的叫了一声,“文宁!真的是你?天啊!我不是在作梦吧?”她用力的抱酌友,“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女人叫嚷着抱在一块,内心深处,她们都以为此生再也没有见面之期,却没料到可以在这个地方重逢,心里头的激动可想而知。
“我与我的夫君一同来的。”稍稍冷静之后,夏文宁才抹去脸上激动的眼泪说道。
“你的夫君?!”唐德祯一楞,“那天打晕我的家伙?”
夏文宁甜蜜的点头。
她的脑袋突然灵光一现,“我记得他是新罗人,难道他是今日到王府破坏婚礼的那位大人吗?”
夏文宁这次更是点头如捣蒜。
“真是他?”唐德祯难以置信,“为什么?”
“这还需要问吗?”她回答得理所当然,“你代我出嫁已经够委曲,怎么还可以让你因为那个契丹公主而屈就下位?”
“可是……”唐德祯忙着消化突如其来的讯息,“这件婚事可不是你说了算。”
“我当然明白这事没那么容易解决。”夏文宁叹了口气,“但我真是对你感到万分歉疚,我没料到最后是你顶替我成了无辜的代嫁新娘,你这般为我,若你再遇到不幸,我将一辈子良心不安。这次与大人一同前来,意外得知昱王爷将再迎娶契丹公主,我知道以你的性子绝不会同意这事儿,要真同意了,那也一定是心有不甘,所以……”她一顿,轻声的说:“我就私下要求大人去阻止这抽事。”
“文宁,这事一个不好可是会死人的!”她拉着好友,焦急的在她耳际低语,“别忘了,你逃婚抗旨在前,我欺下瞒上代你出嫁在后,单凭这点,我们两家就要满门抄斩。”
“我知道。”她不是没想过这点,只不过她凡事都已经有了万全的把握,“大人会替我们安排一切。”
夏文宁对此很有信心,她相信如果有人敢动手伤害地,金庆膺怎么也不会饶过那人。
听好友口口声声大人、大人的叫,但唐德祯实在不认为那小子能有多大的作为。
“他们来了。”夏文宁一看到远远走来的夫君,马上飞奔而去。
金庆膺看到她冲过来,立刻伸手扶住她,“小心点。”
“谈得如何?”她只顾焦急的问。
“一切如你所愿。”金庆膺简短的回答。
惊呼一声,夏文宁急急的将头转向好友,“德祯,你听到了吗?事情已经解决了。”
唐德祯实在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解决了。是文宁的抗旨逃婚?还是她的冒名代嫁?抑或是……李昱与契丹公主的婚事?
这时李昱也已走到她身边,他拍了拍她的手,并低头看着夏文宁,“你便是夏小姐?”
夏文宁一楞,看到李昱,她有些胆小的往金庆膺的怀里窝。
这男人长得算是俊美,只不过身子骨有些单薄,而且脸色苍白,有些弱不禁风的味道。
“她是我的妻子。”金庆膺淡淡的宣誓所有权。
他对她的占有欲显而易见,李昱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看来这夏家小姐轻易的左右了这个新罗的王公贵胄。
“王爷,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德祯焦急的追问。
“多亏了金大人,”他不顾在场众人的目光,将她揽入怀中,“我可以不用娶那个刁蛮的契丹公主了。”
她的双眼因为他的话而进出光亮。“为什么?”对于事情如此急转直下她有满肚子疑问。
“这一切都要谢谢金大人。”李昱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金庆膺。“痕德蓉在大殿上将代嫁和逃婚的事全说了出来,后来金大人可是以项上人头保全了唐、夏两家,还包括撤了我与痕德蓉的婚事。”
唐德祯感激的看向金庆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
金庆膺看着她的眼神透着谢意,“这句话该是我对你说才对,你成全了我与宁儿,但我们真没料到,你会因为帮助我们,最后选择代嫁入昱王府,你这份恩情,我们夫妻才是没齿难忘。”
唐德祯摇着头,她并没有那么伟大,要不是因为当时心悬李昱,她未必会代好友嫁进昱王府。
“可是公主会就此善罢甘休吗?”她并不认为以痕德蓉的性子会这么简单便放弃。
“当然不可能,但是……”卷起袖子,他露出手臂上的伤口,虽已包扎但还是渗出些许血水,“她伤我是事实,我是新罗特使,按律法我就算杀了她也不用偿命,所以她还能说什么?”
她闻言兴奋的拉住李昱的手,心头的重担一松,轻飘飘的感觉就像在作梦似的。
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李昱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如此一来,便再也没有事情可以令你伤心了。”
他的举动使她的俏脸烧红,见到夏文宁一脸的打趣,她更是窘得想要挖个地洞躲起来。
没想到李昱以前看来一副瘦弱胆小的样子,现在身体好了,性子竟像有了天与地般的转变,他现在是高兴如何便如何,丝毫不在乎外人的眼光。
“回府吧!”他轻声说:“这下你总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吧?”
她点了点头,目光看着夏文宁,虽然想要跟夫君独处,但又舍不得就这么辞别久别重逢的好友。
“金大人、金夫人若是肯赏脸的话,在留京期间,请住在昱王府里。”看穿妻子的想法,李昱先开了口,“我想我娘子与金夫人应该有很多心里话想谈。”
夏文宁听了眼睛闪闪发亮,她的小手马上拉着金庆膺,“大人。”她柔柔的唤道。
金庆膺看了她一眼,接着对李昱点了点头,“那就打扰了。”
“那就恭候大驾。”他扬起一笑,“先告辞了。”
“我等你喔!”要离去前,唐德祯忙不迭的回头对夏文宁说。
“好。”她的开心之情溢于言表,“我随后就到!”
李昱拉着妻子,以免她太过兴奋,“小心点,看路。”他的口气有着对她的宠溺和无奈。
“真是让人意外,事情居然就这么解决了。”上了马车之后,她满脸笑意投入他的怀抱中。
李昱伸手将她抱了个满怀。
“这也算是好心有好报。”他摸了摸唐德祯的脸颊。“要不是当初你帮助了金大人,他今天也不可能会帮助你。”
“真没料到,那家伙的来头那么大。”唐德祯低喃,“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可以左右圣旨?”
“他是当今新罗女王的第三个孙子,名叫金庆膺,从小因为生性聪颖,所以深受宠爱,更一路从乡试到殿试,然后成为今日的左议政,他的一句话足以左右新罗女王的决定,所以不单皇上得卖他面子,就连契丹王都得让他三分,而且他被人拿刀剌伤的事可是非同小可。”
“那公主现在呢?”虽然她不喜欢痕德蓉,但是这女人也很可怜,她不过就是喜欢李昱,想要嫁给他罢了。
“金大人说只要她同意退婚便不追究她的行为。”他搂住她的肩膀,“所以她现在得乖乖的留在宫里,我想过一阵子她就会回契丹去。”
虽然有些同情她,但是换个角度想,这对痕德蓉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与其嫁给一个心不在她身上的男子,不如回到契丹,说不定还有机会可以遇到命定的真命天子。
“其实,我与金大人有过一面之缘。”李昱说。
“真的?”
他点点头,“在越州时,我与他曾同宿一问客栈,当时便觉得这名男子气宇非凡,却没料到他竞如此大有来头,更没料到他当初打算与我抢妻子。”他指的是当时赐婚的夏文宁。
“怎么?”唐德祯抬起黑眸看他,“今日看到了宁儿,觉得她比我更美、比我更婉约,听以感到遗憾吗?”
李昱低头吻住她的唇,直到她无法呼吸。
他的前额抵着她的额头,“那般畏缩的女子不适合我,而且你比她更美。”
她因为他的话而露出笑容。
一切都雨过天青了!逃婚的文宁找到了幸福,而她……她靠在李昱的怀里,她也找到了今生的依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