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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我是怎样教你的?”一个盛装打扮的艳丽女人,严厉的目光扫向一个小小年纪就看得出将来必定俊秀非凡的小男孩。
小男孩幼小的心灵为母亲这张陌生的表情而惊栗,他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对他。
母亲大人生气了,可是为什么?就因为他从外头带了一只小麻雀回府吗?
“你不可以养它,不,是任何动物都不能养!”女人一手抢过儿子紧紧护在身后的鸟笼。
“为什么?我喜欢它,我要天天与它玩!”
他不解,他只是想拥有这只能飞能唱的小东西,想把它养在身边,为何母亲大人就是不准,还如此责骂他?他做错了什么?他不过是喜欢这只小东西而已啊!
“喜欢?你怎么可以连畜牲都放感情进去?我不让你养宠物,就是不要你对任何东西培养出感情来!”
“为什么不可以?”才五岁的清水翼倔强地拉扯母亲,要抢回鸟笼。“我会自己养活它,不关母亲大人的事,把它还给我!”
这小麻雀是他懂事以来第一次喜欢、专注的东西。
他从来不知道能动能叫的东西,是这么的有趣,他赶走它,它却去而复返,飞到他肩上;他觉得生活沉闷得可怕,它就唱歌给他听……后来他对它真的没办法不去在意,也喜欢上这只能让他开心的小东西,才大胆地带回这个冰冷的宫殿来。
每天看着这只小鸟,他就多一分渴望和爱惜。他的名字有个“翼”字,可是却没有翅膀,他也好想和小麻雀一样,能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飞翔……
“翼,你是清水家的男儿,未来还有千百万件重要的事等待着你去做,你怎能玩物丧志?你的感情不能帮你统领底下的武士,只有权力、知识和武力是你真正要拥有的!”
“只是一只麻雀,我只是要它在我身边,我不会顾着玩,不念书习武的,母亲大人,我答应你不会荒废的,好不好?”
“不行,我是为你好才这样!如果你再不听话,别怪我无情。”艳丽女人对儿子毫不心软。
她辛苦生下来、用心培养的儿子,不能被无谓的感情牵绊,不能成为感情用事的窝囊废!
“母亲大人,求你了——”他哀求着。
女人见他不放弃,唯有走她最后的一步——她拿起搁置一旁作女红时用的锐利剪刀,一气呵成地杀死了鸟笼内的小麻雀!
鸟血霎时四溅,清水翼的衣服和小脸蛋,都沾上了红红的鲜血!
“是你逼死它的,怨不得我!”说完,女人抛下利器,气愤地召来下人清理。跟着便转身离去,头也没回。
然而这个残忍可怕的画面,教清水翼再也没办法动弹、反抗。他吓坏了,高烧不退,在床上躺了二天,他的心都被震碎了!
他第一次希望能拥有自己心爱的东西,可是却让它落得如此下场……对,是他逼死了它!
从那天起,他不再是天真烂漫的小男孩,而是身处于血腥的杀戮世界,只能用冷漠去武装自己的清水家人。
他真真正正地明白,自己是不应该有感情的。所谓的爱,只会拖累自己、伤害别人。
他连小麻雀都不能爱,怎能爱人呢?可是,他真的好想去爱,去在乎、去记挂他心中真正喜爱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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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椿紫藤睡得酣畅,可从颈子传来的阵阵搔痒终于把她弄醒,是清水翼长了胡碴的脸庞埋在她的颈子那儿,赤身的他还一手搂着她的腰,一只腿压在她左腿上,快把她缠住了。
虽然正式成为他的更衣已快满两个月,可是椿紫藤还是不习惯和他如此亲密。
在和他的关系里,她一直都是被动的一个,他才是强势地给出选择的人。从他救了她、问她要不要成为他的手下,直到如今成为他的女人,她都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去接受。
她是一个从小就看惯人家脸色的人,对未来她不敢抱有希望,只求能默默地奢想,有一天自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她习惯了战战兢兢。反正,她没有什么东西害怕失去,就算是要了她的命,她又有何惧?
她很高兴他能接受自己,给她早以为不可能会获得的宠信,可是,她能够将他这样的情感视为“爱”吗?
这两个月来,她比从前生命中的任何一天,过得都更美好、更值得回味。
不可否认,她早就爱上了他,没有特别的原因,他一直就是她生命的支撑点。光是想着他,她就觉得自己的生命还有光明,更何况是现在能天天与他相见同眠?
想着想着,椿紫藤听见几不可闻的声音,从清水翼微微颤抖的双唇中吐出。
“别拿走……给我……我想要你……我需要你……”他的声音渐不可闻,仿佛喃喃自语。
椿紫藤怔住了!她从未听过他这般脆弱的语气,还有,他口中需要的是谁?
是她,抑或是其他人……其他女人?
“主上,你醒醒!”她忍不住轻拍他,想唤醒他。
清水翼慢慢从小时候的恶梦中醒来,他看见一张清丽的纯美脸孔,为他漾着担心的神色……
他的确分不清自己对这张脸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情感,但他明白,她就是能够把他从恶梦中唤醒的女人。
“你……要不要我找人来?”看他迷离的目光,椿紫藤的心沉了一下。“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非常可笑,但那瞬间,她突然心慌,害怕他口中的人不是她,他眼中的人也不是她。
但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盯着她。
无数次的欢爱后,就只有这次他露出这样困惑的神情。这代表他已经厌倦了她吗?已经没有新鲜感了吗?他准备要对她说什么?
“我要起身了……”椿紫藤慌忙地想逃离这种无言的压迫感,深怕自己的胡思乱想会成为真有其事。
真好笑,面对数以百计的敌人她都没有害怕过,就只有眼前这男人,总是教她心有余悸。
她当真犯了杀手最不该犯的毛病,越是在乎某人、某物,就宣让自己多一个被伤害的弱点!
清水翼忽然一伸手拦腰抱住她,把准备起身的她拦回床内侧,翻身压来,双眸注视着她,这个姿势太暧昧了,她赶紧要再起身。
“放开我,我要出去替你张罗饭菜了……”
“不准。”他的呼吸急促,热气涌入她的衣领内,带来一阵阵的颤栗。“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我。”
失去温暖的一刹那,他的心头也跟着变得失落。在梦里的东西已经不能留在他身边了,醒来后抱在怀里的她绝不可以再离他而去!
他一向霸道,她是知道的,只是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同,是因为刚才他所做的那个梦吗?
她竭力维持着残存的理智,口气带着尴尬。“主上,我们在内殿已经两天了,你不出去怎么行?”她“贤慧”地提醒他,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自己疲累的身子着想。
他不作声,只更用力的吸吮她的嘴唇,像要惩罚她的失言。
“说过多少次,只有我们两人在的时候,别叫我主上。”他声音喑哑低沉地纠正。
“好,主上……不,翼,你是不是做恶梦了?”椿紫藤柔声地问,还无意识地轻抚他的背肌,好似想借着这个动作安抚反常的他。
此时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反而像个被遗弃而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她对他第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觉。
清水翼愕住,内心的激动不可言喻。
她竟注意得到他心中的不安?她……果然是与他相似的女人。
真正能征服男人心的,永远不是女人的身体。
紫藤这个女人,有着一双极美的翦水瞳眸,只要被她深深一望,没有人会不想好好的呵护她、宠爱她,把她放在手心上好好珍藏一生吧?
“紫藤,我想要你成为我的女御。”也就是比更衣的身分更高,地位仅次于正妻的姬妾。
他想要她能一辈子在他身边!
“不,不行!”她直觉地反对,却惹来了他不悦的目光。“我不配拥有那个身分,我只是个满汉混种,配不起女御的身分。”
女御是正妾的地位,听说要上报江户德川将军,在族谱记载,死后的神主牌也会被放在祭祀的镇魂所内供奉。
这样隆重的待遇,她不敢有,也不能有!
“不配不配,你就有借口推却我!你根本就不想和我有任何关系是不是?你口口声声说会将全部的你都献给我,但你只是骗我的对不对?”他的脾气在她面前一点都没法掩饰。
“就在我们这么多次……同床共枕,你还怀疑我的心?”椿紫藤非常诧异他竟这样指控她,也首次发现他竟这么不安!
“你却连当我的女御也不肯!”他竟然无法主导她的意向,这教他怎么也无法高兴起来!“女御的身分难道委屈你了?金银珠宝,奴婢数百,有多少人见到你要向你俯首行礼?”
“不,我要的不是那些!”她急着表达自己的初衷。“翼,你可知道,要我为你生儿育女也好,牺牲生命也好,我都可以毫无保留地去做,但做女御的事,没有你说得那么简单!”
“你想为我生儿育女?”清水翼拉住她的手,把她紧紧钳住。“你有了?”
“不,我……我只是想想而已……”为心爱的男人生儿育女,是每个女人都会幻想的事,他怎么这么紧张?
“那就别再想,因为我不想要有子嗣!”他斩钉截铁地说:“我的孝只会得到不幸,我不想这样。”
“为什么?”哪有男人会这么想的?
“生下来做什么?我不是清水家的长子,日后无论我儿子多出色,也只会沦为痛苦的陪衬,就像我一样!”
“你别这么想,你是幕府重要的人物,你已经比很多人拥有了更多、更好的一切啊!”原来他一直认为自己是痛苦的陪衬?难怪他总是心事重重,笑容比任何表情都少。
虽然椿紫藤也明白他和家族的关系矛盾,一方面愤恨自己因出生次序,永远成为不了御三卿清水家的龙头,可另一方面,他的傲气和自尊又使他愿付出生命去维护他的幕府势力。
“我真正想要的,却得不到。”他若有所指地盯视她。
“不要孩子就不要,我不会勉强。”她莞尔一笑。“真好笑,我们怎会扯到这种话题去了……”
“你自己好好想,究竟要不要答应我当女御的事。”清水翼也冷了起来,不再纠缠她,迳自起身穿衣。“你要知道,你不要当,还有很多人在垂涎着这位子。”
椿紫藤的心给拧痛了一下。“我知道。”
他侧睨了她一眼,就愠着脸走出去,只留下一脸怅然的椿紫藤。
“桩紫藤,你给我站住!”
在走廊上的椿紫藤,被一把粗嗓的女声给叫住,回头一看,竟是桐子。
“桐子更衣。”她脸色苍白,不太舒服,但仍招呼着,没有因为自己的身分与对方一样而废了礼数。
“我有话要问你。”桐子在三、四个侍女的簇拥下,气势明显比孤身一人的椿紫藤强,说话也极为傲慢。“王上说要我俩公平竞争,去得到女御的地位。”
“我知道,可是我没有要争,我跟主上表态过了。如果没其他特别的事,请让我先行告退。”
她想快点去医寮那抓点药,再好好休息。这三、四天她都不太有精神,不知是否因为与清水翼不欢而散后就一直失眠的关系。
“哼,别故作姿态了,你以为主上这两个月比较宠幸你,你就能作威作福?我奸歹也跟了主上四年多,主上对我的宠爱不会比你差,更何况,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跟我抢这个位子,因为我已经怀有主上的骨肉了!”
桩紫藤一听,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他说谎,他明明说不要孝,现在却让其他女人受孕,还是在她以为自己得到专宠的这段日子内怀上的……那她究竟算什么东西?
她心乱得一时血气翻腾,加上身子的不适,霍地,她控制不住的呕了起来!
这举动吓坏了桐子和一干侍女,但心眼一向颇多的桐子,马上意识到一件令她惧怕的事——莫非,椿紫藤怀有身孕了?
不!她可不能让这个卑下的中原女人踏在她头上,轻易地成为清水翼的女御侧室!她才是跟他四年多的女人啊!
“桐子更衣,我真的不想去争,请你……让我离开吧!”椿紫藤几近哀求,希望这个女人别再为难她。
桐子已经很幸运了,她一定是得到清水翼全心的在乎和肯定,他才会答应她替他怀上孩子,为什么桐子还不满足,还要找她麻烦?
是,她是新宠,可是给人尝鲜、尝够了就如同现在这般被抛弃,又何必视她为大敌呢?现在她只想去喝几帖药,舒缓身子的不适,其他令人痛心的事,她已无力再去想。
“你自己好自为之!”桐子气得拂袖而去,心里却已开始思忖着该如何除去这个心腹大患!
自从这低下的女人抢去了主上身边的侍寝更衣的位置,自己就一直在等着有机会能整治、整治她,只是她被专宠了好一阵子,一时没有机会下手,而现在,刻不容缓!
看样子,椿紫藤是否怀有身孕的事还尚未确定,主上那边亦毫不知情,她一定要在尘埃落定前,把握最后的机会,将所有阻碍她得到女御之位的人,一并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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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紫藤这两天胃口不好,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整个人愈发萎靡不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造反了,从医寮那抓了几帖药来吃,但情况好像一点缓和的迹象都没有。
她蜷缩在自己房间的被窝内,突然庆幸自己是在跟清水翼不和后才生病,否则她这副面无血色的丑样,怕是会使他更倒胃口。
“椿更衣,你在吗?”三井行的声音在房外响起。
自从椿紫藤正式升格为更衣后,三井了解清水翼对她不只是一般的宠幸,因此他更是对她恭敬有加。
“在。”椿紫藤连忙穿好衣服出来,见是三井行亲自到来,不禁意外起来。“有事吗?”
“请跟我去见主上。”
她隐约感到事不寻常。“怎么了?”清水翼已四天没召她见面了,而且就算要见她,也无需叫三井行来啊!
“请跟我去见主上。”他说同一句话,语气仍旧冷硬。
她深知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答案,便动身跟他走,谁知目的地并不是他的内殿寝室,而是谈论事务用的侧厅。
进到侧厅,清水翼坐在中间,桐子坐在一旁,而大总管三井教平则站在清水翼后方,两侧站了桐子的侍女和几个侍卫。
桐子脸上满是怒容,从椿紫藤进来,到她跪下行礼,一双眼直盯着她,令她感觉如芒刺在背,传来阵阵寒意。
清水翼的眼望着手里把玩的镶花瓷杯,面无表情,仿佛她根本不存在,气氛很诡异。
“属下给主上请安,给桐子更衣请安。”她没有多想,立即以从前杀手门人的身分,向“主子”行礼。
她并不笨,多少知道清水翼对她视而不见,是故意向她施压,只因她不顺从他的意思,拒绝当他的女御。他要她明白他才是主子,才是最有权力的人。
如果因为这原因,那她能理解他的怒气。只是桐子又凭什么以一副受害者的目光怨视她?她得罪了她什么?上次她都已经表示过不会跟她争女御之位了,她还有什么不满?
“你还真有脸来呀,椿紫藤!”桐子连名带姓地斥喝她,一点尊重都没有。
“为什么没有脸来?”她理直气壮地回答。
以往她会处处让桐子,不是因为怕她,只是不层去惹是生非。可现在这个桐子似乎要在她身上大作文章,那她便不能忍气吞声的任她撒泼。
“你知道我为何召你来吗?”
“主上,属下若是犯错,请主上明示,无需劳烦桐子更衣。”
她不认为他俩的事情,需要这样不安好心的第三者来监督。他分明是带一个能代替她位子的女人来向她示威,要她担心地位不保而屈服于他!
清水翼把玩着瓷杯的手在微微颤动,被椿紫藤看穿了心思只会使他更为烦躁。
“那你的回答呢?”
“请主上三思。”她真是为他好,才拒绝坐上女御之位,为何他不能好好的去试着理解她的好意?
那就是再次拒绝了?她以为她是谁?他三番两次地“请求”她,她却将他的恩宠视若无睹?在她心目中,他真是一点份量都没有?还是她以为他会无限地纵容她这份任性?
不,他不会,他就是要看她乖乖屈服的样子!
“好,其他事先别提。椿紫藤,我以为你是个娴静的女子,没想到你竟然想下毒手,谋害桐子和她肚内的胎儿,你该当何罪!”他强压住怒火,振振有词地宣布她的“罪状”。
“我没有!”她何时做过这事了?
“你可知陷害主上最重要的继承人,是五马分尸之罪?”桐子见清水翼终于开口帮她,得意地马上附和。
他注视着椿紫藤,等她开口。
紫藤,向我求饶吧!只要你肯放下你那无聊的坚持,柔顺地接受我的安排,我会毫不在乎你想谋害桐子的事。
椿紫藤错愕之际,胸口感到被掐紧似的痛,痛到喘不过气。强烈的被诬赖、被剥夺、被丢弃的感觉狠狠地伤了她未做好防备的心!
“主上,你相信她吗?”她脸色一片惨白,眼底染上一道失望的灰暗。
她是幕府训练出来的杀手,若她当真要对付一个不懂武功的女人,又怎会让她留着这口气向人告状?这一点,他不会不清楚,现在何必这样污蠛她?
“主上,这个贱人想推倒我,害我流产,这件事所有婢女都有目共睹的。”桐子插话。“你还不替我作主吗?”
“给我闭嘴!”清水翼斥喝桐子一声,再转头看着椿紫藤。“紫藤,我要听你说!”
他当然不相信她要陷害桐子,可这件事正好成为他逼她屈服的武器。桐子在这个时候说出她怀孕的事,刚奸可以试探她对他的感情有多深。
他单纯的喜欢着她温婉的微笑,还有她身边散发如春风般和煦舒适的气息,可是当她要架起围板防备他时,他就只好用尖锐的利矛去刺穿它!
如果她真的爱他,就一定会吃醋、生气,而且事情不是她做的,她一定会向他求援,求他相信她。到时候,他会让她明白他对她是多么的专宠与偏袒,然后她就会心悦诚服地接受当他的正妾!
“原来你竟是如此在意你的子嗣,为何不早说?为何要对我说谎、装潇洒?”椿紫藤凄然地笑,但眼神却写满了指控。之前他说不要孩子,如今却为了桐子的孩子审问她,他不认为这样太矛盾吗?
“啊,不对,是我太粗心大意,才会弄不懂你的意思。”椿紫藤自嘲的一笑。“怪就怪我那天没有问清楚,你究竟是不要我生的孩子,还是连其他女人的孩子也不要。现在我不用问也能明白了,你不要我替你生孩子,是因为你早就有了最重要的继承人,一个血统很纯正的继承人\好,我真是恭喜你了!”
“别避开话题,你明知道我不是在说要谁生子嗣的问题!”清水翼突然爆出一声怒吼,眼神凌厉,寒光毕露的瞪视她。
“不是吗?我从头到尾都以为,你是要罚我害了桐子更衣和你的子嗣呢!”
“你非要我提你谋害桐子的事,那我就提!如果你不认错,我就下令执刑!”
为了桐子,他居然威胁她,用着冰冷无情的眼神,去维护一个令她痛苦不已的女人?
椿紫藤怒瞠着瞳眸,潋滥的美眸衬出凄厉却又怨怒的眸光,狠狠地说:“既然你说过不要孩子,那你就该一视同仁,她肚里不该有孩子!如果你只要她的孩子,就该坦白说,你怕什么,我这个小小的下人又不能做什么!”
真正让她痛苦的,是他不要她生的孩子,他对她说了这么大的谎!难道在他心里,她真的比不上桐子吗?如果比不上,那她抗辩又有何意义?
“你别太过分了!”清水翼声音之冷鸷,气焰之强猛,令人畏怯。“你明知道我心中真正想的是什么!”
她身子发颤,就快抑制不住的痛哭起来,然而想到他的无情,她不由得狠下心肠!
“你把我想得太聪明了,我一点也不明白你想做什么,我不过是个普通女子,会妒会恨!”一个明明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却使其他女人怀上他的孩子,这个怨愤,所有女人都受不了!
“你给我住口!”她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盛怒的清水翼站起来走向她,双手忽然用力掐住她纤细的颈!只不过是要她当他的女御,陪他一辈子,为何她就是不肯,非要拿其他借口来推辞?
椿紫藤睁开眼,感觉胸口撕裂般的痛。颈项上的手越来越紧,她无法呼吸,意识越来越混沌,耳边愤怒的咆哮也渐渐听不太清楚……
“主上,不要冲动!”三井教平惊慌地大喊,上前扶着椿紫藤。
“主上,别动怒啊!”三井行也上前拉住了清水翼,怕他做出令自己后悔莫及的事。
清水翼从狂乱中被唤醒过来,他突地松手,但见掌下的她苍白着脸,虚弱的倒在地上,不停的呛咳。
他差点掐死了她,他差点失手掐死她!
他从未失态至此,为她又破例了!
椿紫藤用手护着颈子,虽然疼痛非常,但她的内心更痛,心似乎快被活生生捏碎!
“没事了吗,主上?属下能告退了吗?”骂过了,打过了,他还要她怎么样才满足?
“你要走吗,好,给我走,走得越远越好!”乱了心神的清水翼怎知她的万般滋味?眼见她平淡如常,更为震怒。
她果然不在乎,她从不会在乎他!他清水翼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样冥顽不灵的女人,他为什么还要留住?
她愕然地直视他,只见他的目光残忍无情,她想说的话又全都吞回肚里。
他终于不要她了,连这个地方也容不下她了!
“属下遵命,拜别主上大恩。”椿紫藤苦涩的点头,声音因太过感伤而颤抖,强忍着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向他深深一鞠躬,就调头离开。
除了走,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对于一个心死的人来说,此刻做什么都已经是无所谓了!
目送她那潇洒的背影,清水翼感到一阵呼吸困难,想喊住她,可下一刻,喊出口的只有他的怒吼,掺着摔破东西的声音。
她真的够胆离开C,她不要他给的东西,那他也不希罕给她!
尽管走吧,看她能走多远,有谁能够收留她,最后她还是会回来求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