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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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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趁他不在的这几天偷偷搬走了,简直不可原谅。

胡莱立刻杀到宋薇薇家找人。

「谈破邪,你好大的胆子,我有允许你可以搬过来这里住吗?」一见到人,他二话不说的吼过去,而且是在她的耳边很用力的咆哮,震得她的耳朵一阵嗡嗡作响。

天哪,打雷了吗?掩住发疼的耳朵,谈破邪一脸不明所以,她的耳膜被吼得疼痛,压根没听清楚他吠了些什么。

「胡莱,你怎么会来这里?」她有些意外。

「我怎么会来这里?因为有个该打的女人给我搬来这里了,还不跟我回去。」胡莱拉着她就要走人,他太想念她了,看回去后他怎么吻她吻个昏天暗地。

谈破邪没有移动脚步。

一旁的威尔看不下去,想扯开他。

「坏人叔叔,你不要欺负我破邪阿姨!」

一双眼眸不悦的往那名只及他腰部的小矮子一瞪。

「你叫谁是坏人叔叔?」这没教养的孝是谁家的混蛋?

威尔有点退怯的畏缩了一下。「你那样拉破邪阿姨的手,她会痛的。」一想到那天在沙漠时,他对他崇拜的破邪阿姨做出那种无礼的事,小威尔不由得鼓起勇气将胸膛一挺想护卫她。

「她痛不痛干你这小鬼什么事?要你来多管闲事。」话虽这么说,胡莱还是放轻了自己的力道,稍微移开指节,果然看到她的手腕印上他手指的红印子。

他真的有点太用力了,但是那是因为她像个木头人一样动都不动呀,难道是脚发了根钉在地上了?

「胡莱,别凶威尔,」谈破邪凝眉低斥。

「我哪有凶他?我是那种会跟小鬼一般见识的人吗?你快点跟我回去啦,赖在别人这里做什么,还跟个讨人厌的小鬼混在一块,不象话。」想带她离开,但是她不肯动,他抬眉满脸不悦的道:「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轻摇螓首,她淡淡回道:「不走,等调查到想谋害表姊夫的幕后真凶,我就要回台湾了,所以不再过去打扰你,前一阵子谢谢你的照顾。」她的语气很客气很疏离。

那淡漠的神态令他火气陡起,「你这是什么态度?当我是不相干的路人甲乙丙丁呀。」

「不是,是麻烦你太多,不想再麻烦你了。」

「我没说烦,你就不许离开,跟我回去,我说过调查主谋者的事我会负责,你就留在那里等我的消息。」

威尔虽年幼,却还是看出两人之间的僵凝气氛,伶俐的道:「破邪阿姨,我去找易叔叔过来。」

「你这个小鬼给我等一下,你找那只死猴子来干么?」胡莱手快的拎住他的衣领,把他拖向自己。

「放手啦,你欺负破邪阿姨,我要找易叔叔来教训你,你一定打不过他的,易叔叔很厉害唷。」在他稚嫩的想法里,易铭是仅次于谈破邪他第二个崇拜的人,他会的神奇把戏多得叫人不敢相信,甚至他还能吹一口气就叫纸人走路咧。

小鬼竟敢藐视他,八成是被那金丝猴洗脑的。

「哼哼,他哪一点厉害了,好,你叫他来,我把他扁成猪头给你看,你就会明白谁才是最厉害的人了。」

「别闹了,胡莱,还不放开威尔。威尔,你到别的地方玩,别去告诉易叔叔,嗯,阿姨和这位叔叔有话要说。」柔声开口,谈破邪摸索着拉开他被胡莱扯住的衣领,拍了拍他的头,让他离开。

威尔一脸不放心的走出客厅,不行,他还是要去告诉易叔叔。他对胡莱的第一印象太恶劣了,早就把他当成了坏人。

「好了,打发走烦人的小鬼,我们走吧。」握住她的手不敢太用力,却发觉她依然没有跟他一道走的意思。

现在是怎样?跟他拿乔呀,要他哄她她才肯移动脚步吗?

「胡莱,我不会跟你走的。」扳开被握住的手腕,她淡道:「谢谢你的关心,我在这里真的很好,我的元气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你可以不用再管我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在他那天说了那样的话,突然失踪后又要出现在她面前?

她原以为两人再也不会有相见的一天,他为何又要出现,搅乱她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绪。

在她体认到两人绝不会有任何结果时,他却又口口声声要带她走,要她跟他回去,这算什么?他就这么不想让她好过吗?非要挑弄得她心烦意乱不可。

胡莱眯眸冷森森道:「哦,我知道了,你好得差不多了,就想过河拆桥,当作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吗?」

「不是,」她暗叹,觉得跟他很难沟通,「我说了我很感激你前阵子的照顾。」

「感激一斤值多少钱?」胡莱不屑的哼道,「你再给我啰啰唆唆我就直接扛你回去了,我给你五秒让你考虑,是要用脚跟我走回去,还是我扛你回去?」看她拚命的拒绝自己的坚决态度,他仅有的耐性快要用罄。

这张困扰了自己好几天的容颜在见到他后,展现的不是惊喜,而是一味的推拒,跟他想象的全然不同,他绝不接受她这样的淡漠,好像是自己一头热的在爱着她,而她对他丝毫没有感觉。

谈破邪无奈一叹,「胡莱,你不要这么蛮不讲理,我……」

「你那张嘴真的是很啰唆……」他索性用唇封住,不让她再说出令他厌恶的话语来。

「唔……」娇驱被他搂住,她的唇没有防备的被他狂骛的吮住,他的舌滑进她的唇齿间,肆虐的掀起炙烈的风暴。

温热的气息和热烫的唇舌夹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挑逗,在她的檀口里恣意妄为,一丝的理智最后沦陷在他如狂风骤雨般诱人的蛊惑中。

他用高明的技巧吻得她失了心神,脑中不再想任何的事,陶醉在他极尽缠绵火热的吻里。

门口进来的几人看到这一幕,各有不同的反应。

宋薇薇只是愕了下便会心的莞尔一笑,也不说什么。

阿特士露出亲切的笑容玩味的看着。

哈娅则失声尖叫,「你们在干什么?」

高亢的音调惊回了谈破邪的理智,她慌乱的推开胡莱,俏颜霎时红透了,她感应到进来的人有三个,其中一个是她的表姊宋薇薇。

「干什么?你白目呀,看不出来我们在接吻吗?」为什么老有人来破坏他的兴致。

「你怎么可以吻破邪?」她哈了他这么久,他吻的人该是她才对吧?

「为什么不可以?」胡莱蹙眉反问。

「可你、你说过你不爱她的呀。」哈哑质疑。没有人会愿意主动吻自己不爱的人吧?难道是破邪央求他,他可怜她,这才施舍给她一个吻吗?

不想在这里成为众人讨论的焦点,谈破邪难堪的想离开,他已经明明白白说过不爱她了,适才干么又要那样吻她?

这样欺负她这么有趣吗?看她为他着迷他就这么愉快得意吗?

胡莱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逃走。

「我那天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因为……总之我不是不爱你,我是一时吓到了才会那样说。」

是谁吓到他了?她吗?谈破邪不解的轻拧柳眉,猛然一震,他刚说了什么,他不是不爱她,那……不就是……

「走吧,跟我回去,我……你这只死猴子想干什么?」伸出去的手陡然落空,谈破邪被人拉走。

「又是你这只臭狼狗,当初说不爱破邪,孬种的逃掉不跟我决斗的可是你,你现在又想来干么?」将谈破邪护在身后,易铭冷眼瞪他。

「我哪有孬种的逃掉?我是有事要想清楚,我现在想明白了,我决定要她了。」

易铭嗤之以鼻。「哼,真好笑,爱一个人还需要想吗?难不成你爱一个人还得考虑她的容貌。她的高矮胖瘦、性情好坏、家世优劣,是否配得上你,你才决定是否爱她吗?那你的爱也未免太浅薄了。滚吧,我不会再让你伤害破邪。」

「我……」胡莱被他给驳斥得气结,「我考虑的并不是那些肤浅的东西。」

「那你考虑的是什么?」易铭步步进逼。

「我……」他要怎么解释他们胡氏一族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要他们怎么去迷惑别人,从来没人教过他们要怎么爱一个人,初得知自己心意,他当然会觉得震撼,脑袋一片混乱,也总得要让他有时间厘清紊乱的思绪吧。

「回答不出来了吧,那就给我滚,以后别再出现在破邪面前。」难得能把他给驳得无话可说,易铭趁势追击,更加的咄咄逼人。

听至此,谈破邪难堪的旋身离开客厅,想回到暂住的客房。

「谈破邪,你别走!」胡莱见状想追去,却被人挡住。「死猴子,我不想跟你废话,你最好立刻滚开,不要惹我发火。」

「我偏不,破邪不想见你,你还是识趣的给我滚远一点,永远不要再来烦她。」易铭门神一般的挡住通道不让他过去。

胡莱满肚子闷气爆发开来,豪华的客厅立刻成为战场。

「你们两个不要……」哈娅吃惊的想阻止两人。

阿特士则挥手道:「你阻止不了他们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免得被波及到。」他护着宋薇薇和威尔离开客厅,顺便吩咐家中的佣人暂时不要到客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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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这些调查到的线索,所以我们研判这幕后的主使者可能是就那个人。」谈破邪徐徐的将近日查到的事情告知表姊。她目不视物,虽然仍可自由行动,但开罗市街她毕竟不熟,因此外面的事只好委由易铭调查。

她则负责暗中清查这栋宅子里的人,因为能神不知鬼不觉暗中将符咒放进哈里发随身戴着的护身符里,必然是他身边很亲近的人。

「我真不敢相信会是那个人!」宋薇薇惊诧的道,那个人是除了哈里发之外,在这里待她最好的人,她真的难以相信那个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也还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还差一项关键的证据。」要让人哑口无言伏首认罪,证据要准备齐全,令对方无法狡辩。

「那么破邪,依你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才好?」她听了破邪的建议,早将哈里发秘密的移到别的地方养伤,以防再有人暗害。

「暂时按兵不动,不要让那个人知道我们起疑了,我怕狗急会跳墙,做出反扑的事来就不好了,等搜齐证据再一举揭发他。」

「好,希望这件事能早日解决,否则这样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我迟早会崩溃的。」吁一口气,宋薇薇皱起秀致的眉峰。

只身嫁来遥远的埃及,除了丈夫外,她并没有其他可以依赖的人,娘家亲人的帮助,对她是一强力的支柱。

听得出她声音里的紧绷,知道这些日子来她担心受怕,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谈破邪柔声安抚她,「不会再有事的,表姊别担心了,事情一定能顺利的解决。」灵敏的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金丝猴和小狼狗又吵起嘴来,她头痛的蹙眉。

「有你在,我放心。」宋薇薇素知她的能耐,所以这次才非要她亲自来一趟埃及不可,「不过,破邪,你真的对那只小狼狗一点都不动心吗?」也留意到楼下的动静,话锋一转,她漾起笑意。

谈破邪黯然的垂下脸。「表姊,别拿我开玩笑了。」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觉得胡莱对你是认真的,他天天往这里跑不会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嗓音一柔,宋薇薇多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你是不是因为自己眼睛的关系,所以才不敢接受他?依我看,他并不在乎这件事。」

「以后久了他就会在乎了。」他之所以考虑这么久才肯再出现,不就是因为她这一双目盲的眼睛吗?

就算他现在愿意接受她的缺陷,日后说不定会开始嫌弃她,就像上次在墓室里那样,目不视物的她得仰仗他的帮助才能离开,还有她被喷泉喷湿的事,最后还是依靠他带她出去。

以往她一直不以自己的目盲自卑,此刻她才知道她不是不自卑,而是她的自尊不容许她萌生那样的念头。

所以在谈家,她尽量不仰赖家人的帮助,事事都自己来,连这趟远来埃及她都不要大伯派人陪着她。

她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希望让家人知道,尽管她目不视物,但她不是废物,她仍然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她不会成为他们的累赘。

没错,她害怕成为没有用的人,害怕总有一天家人会厌烦无能的她,最后会没有她可以容身立足的地方。

爷爷疼爱她,怜她从小失去双亲的照拂,可总有一天爷爷会无法再爱护她,那时她该怎么办呢?无父无母的她能向谁求助?谁又能庇护她?

她只能让自己提早学会独立自主,适应这漆黑一片的世界。

「这种事很难说的,破邪,只要他以后一直爱着你,就决计不会嫌弃你的一切。」

「爱?他现在都未必爱着我了,更遑论以后。纵使他真的爱我,又能爱得了我多久?总有一天感情会淡掉的,那时百般的怜惜转眼成空。」

她记忆中,当初父母也是很恩爱的,可是父亲一死,母亲没多久便另结新欢、另筑爱巢,丢下她孤零零一个人在谈家,所以她从不相信这世上有永远不变的感情存在。

「那么你打算拿他怎么办?」虽然她现在和哈里发夫妻情深,然而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准日后的变化。

她也看过不少爱得浓烈的情侣,没多久就恩断义绝,因此真爱逾恒这种事,要到两个人都死了才能盖棺论定。

谈破邪漫应,「随他吧,等他厌了,就不会再来找我了。」垂下眸子,压抑住想见他的念头,她厌恶不争气的自己,这么牵念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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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从窗子泄进房中,照亮了室内,倚在窗边的容颜站立不动的沐浴在金色的炙阳中,显得庄严无比。

这一幕让楼下一双眼看得失神。

她伫立不动,他也驻足不前,她微阖着眼眸沉思着,他仰首凝睇,悸动于那抹幽静的倩影。

如果说以前他尚无法完全确认自己心中的感情,那么这一刻他不再有任何的怀疑了,他要她!

满腔的情愫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淹没了他。他同意那只死猴子说的话,爱是不需要考虑的,但有时人并无法马上察觉到自己的感情,需要时间来发掘。

「既然来了,怎么不去找她呢,难得今天易铭不在,不会有人为难你。」宋薇薇发现到他呆怔的站在楼下,不解的走过来问。

「她……不太想看到我。」直勾勾的凝望着二楼,胡莱并没有看向她,语气有丝涩然。想起破邪上次的冷漠疏离,胸口陡然一窒,他怀疑是自己一相情愿、自作多情。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她不想见你?」宋薇薇顺着他的目光投去一瞥,再移回视线望住他。这个男人真的好……迷人!如果不是深爱着哈里发,她一定也会如哈娅一样迷恋上他。

「我试得还不够多次吗?」他这几日天天来,每次都和易铭吵得惊天动地,她若有心早就主动来见他了,但她却始终不闻不问,任凭易铭拦阻他。

他也是有自尊的好不好,老是他一头热的想见她,她却无动于衷,这令他很不能接受,若非屋里的女佣们仍对他投以痴迷的眼神,他会以为自己的魅力不再了。

宋薇薇微笑道:「如果你想打动她,就要拿出你的诚心给她看,让她明白你是真的把她放在心上。」

诚心?那种东西是什么他不知道,不过他不相信自己无法使她爱恋上他,他前是胡氏一族的人,没有人能抵挡得了他的诱惑。

「等一下,那是要送上去给她的午餐吗?」他唤住捧着托盘经过,准备要送上二楼的女佣。

「是的。」偷偷瞄向他,年轻女佣脸儿红通通的颔首。

看了一眼托盘里的菜肴,胡莱吩咐,「去把香菇和青椒磨碎,将青椒和茄子混在一起,把香菇掺进饭里。」

「呃……」女佣用眼神向一旁的女主人请示。

「为什么要这么做?」宋薇薇好奇的问。

「你没发现她挑食得要命吗?她不吃青椒也不喜欢香菇,不这么做,她不会吃这些食物。」

宋薇薇露出深笑朝女佣颔首,要她照办。

胡莱旋即又改变主意。「等等,我看还是我端上去给她好了,有我盯着她,她就不敢挑食了。」

接过托盘,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他踩着轻盈的脚步快步往二楼而去。

宋薇薇深思的目送着他。爱一定筑基于关心,没有关心的爱不叫爱,但关心却不一定是构成爱情的元素,可是爱情中绝对不能缺少关心。这个男人连破邪挑不挑食都要管,这意味着……她微微一笑,去做自己的事了。

听到脚步声进来,谈破邪仍立在窗边没有回头,心想是女佣将她的午餐送来了,但她顷刻后便发现了异样,这脚步声并不是女佣的,而是……当那抹熟悉的气息接近她时,她更加确定了。

「你来做什么?」

「替你送来午餐,过来吃饭了。」

不等她再说什么,胡莱径自拉过她在桌前坐下,「你打算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很有礼貌的询问。

「我自己吃。」柳眉微颦。她真的不懂,他还找她做什么?

「那好吧,快吃。」他将碗端给了她。

感觉得到他在她旁边坐下,没走的打算,她拢起眉心。「你还有事?」

「我要看你吃完饭。」

「你……」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他截住了。

「你如果懒得自己吃,我喂你好了。」

他预备接过她手中的碗筷,可她不肯让他拿走。

「我会自己吃。」

「那快吃,你一直待在这里一定很闷,待会我带你出去走走。」倾过身去,他几乎贴着她的脸颊说话,语气兴高采烈的。

「不……」她脸庞乍红,呼吸一窒,他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她感觉得到他的唇刻意的轻啄了一下她的嘴角,她赶紧别开头,拉开两人的距离。

「再说不我就吻你唷。」口气轻轻的,但那语意里的威胁清晰可辨。一直拒绝他,他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谈破邪凝眉埋头吃饭,她明白这个人专横野蛮的个性,话说出口就一定会做的,只好闭嘴不再与他做任何的争辩。讨厌的青椒,连你也来欺负我,闻到气味正要把青椒拨到一旁,一声冷哼响起。

「吃下去。」

「不要。」谈破邪倔强的道,以前住在他那边他要管她吃什么,现在住来表姊家,他也跑来干涉,他未免管太多了吧。

勾唇一笑,胡莱很随和的说:「你不想自己吃,我用嘴喂你好了……」

「不要--」低叫一声,他的威胁奏效,她立刻夹起青椒送进嘴里。

「这才乖嘛。」他笑吟吟的赞许,伸手轻撩着她垂在颊旁的长发。

那亲昵的举动令谈破邪气息微窒,她看不到此刻他笑得飞扬的神采有多吸引入,一双勾魂的星眸流漾着怜宠的柔情,足以使一票女人看得口水直流。

嘴里那令她讨厌的味道在味蕾上泛开,她气得捧着碗背转过身去,不想面对他的脸。

「唉,真是幼稚,你以为这样我就看不到你偷偷把青椒丢到地上吗?」顿了下话,胡莱善心大发,用着低沉的嗓音魅笑道:「也没关系啦,你尽管丢,顶多你丢一片我吻你一次,如果你很想我吻你,不妨把所有的青椒都拨掉。」

「你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挑不挑食是我的事,谁要你来多管闲事?」她恼得回头娇斥。从小到大,从来也没有人干涉过她挑食,他以为他是谁呀,老爱来管她?

注视着她不悦的娇颜,他淡道:「你老是这么挑食,营养会不均衡。」她以为他吃饱撑着没事做吗?以为他对任何挑食的人都有兴致管吗?只有她他才会管,其他人他才懒得理他们咧,就算他们只瘦到剩一把骨头也不关他的事。

「我就算营养不均衡又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什么人,管我这么多做什么?」她呼吸又是一窒,分辨得出他话里的关心。

「我要你,你的胖瘦自然就干我的事,你这么瘦,抱起来都是骨头多不舒服呀。」

「你……你自己亲口说过你不爱我的,你忘了吗?」谈破邪幽幽开口,不明白他究竟想怎么样?

他伸手抚着她的脸颊。「那次是我没弄清楚自己的心意,现在我明白了,我为你心动是事实,我不想再逃避。」

听见他的告白,她并没有喜悦,反而凝着脸轻摇螓首。

「算了吧,胡莱,你只是一时的动情而已,等过一阵子那种感觉就会消失无踪了,说不定届时你还会告诉我--我真想不通当初为什么会对你动心,难道是你对我下了什么咒语,才害我糊里糊涂的爱上你吗?」

天杀的!她是存心想气死他吗?「你这个女人到底想怎么样?!」他都已经向她表白自己的感情了,她竟然还质疑他,「难道要我卑微的在你面前跪下来,掏心掏肺你才相信我吗?!」

她放柔语气,低切的道:「胡莱,换个方式说吧,我感谢你的错爱,但是我无法接受,以你的条件,不乏迷恋你的女性,你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了。」

她要求的是一辈子不变的感情,然而那对她而言却是一种遥不可及的神话,孤身度过一辈子对她才是最好的安排。

「你眼睛看不见也就算了,脑袋是不是也当机了!」胡莱气到不知该怎么说她了,他亲口向她示爱,她没有欢天喜地的献上自己的心,还敢拒绝他,不知好歹也要有个分寸吧,「好,那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接受我?」

「你不用为我做任何的事,」叹息一声,她徐徐开口,「我要求的是一份一生真挚不变的真爱,胡莱,你真的自信自己可以给我吗?一生一世此情不渝。」给不起就不要再来烦她了。

一生一世此情不渝?她未免也太贪心了吧!谁能有把握自己的感情永远都不会改变?他可以保证自己会一辈子喜欢巧克力,但爱这种东西无形无状,全凭感觉,根本无从捉摸,他怎么可能承诺?

他可以随口答应敷衍她,但是这种事他并不想骗她。

倾听着他的沉默,谈破邪淡笑,「这样的要求让你很为难吧?你不需要勉强自己说出违心之语,我可以理解的,谢谢你刚才那些话,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心意,可是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想尽快解决这里的事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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阗寂的深夜,一抹人影悄然潜入二楼一间客房。

房中酣然沉睡的人紧紧的闭着眼。

漆黑中,黑影驻足在床前,举起手中洒了迷药的手帕,就要摀住床上之人的口鼻。

「是谁?」来人惊动了床上素来浅眠的人,反抗的想挣脱对方的箝制,朝他挥出一掌,「是你!」凭一声闷哼,她迅即知道来人是谁,却丝毫没料到对方竟会向她下手!

「本来我还想采取斯文一点的行动,看来你已经认出我来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毫不犹豫的取出一支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在她还来不及开口时,朝她射出了一枪。

不让她有痛呼的机会,他将手中的手帕快速的掩住她的嘴,阻住一切声音,抱起她,如来时一般,不发出一丝声响悄悄离去。

夜色中彷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还是一样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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