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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帆觉得自己穿过来之后真是太怂了,接连几次被人弄晕了,落水不算还加上绑架了,这年头犯罪分子都流行聚堆儿了?扬帆脑子里很混乱,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些有的没的,药性未退,让扬帆觉得自己像是躺在一张水床上,摇来晃去的,用指甲狠抠下面,结果弄的指甲生疼,想必不是水床了,那么可以确定绑架她的人大概直接把她扔地上了,也绝不是看上她劫色了,那是劫财?拐卖妇女儿童?难道她这个样子像是很有钱?或者能卖出好价钱的?忘了忘了,还有一个雕像,上一次就是因为有人要刺杀他结果把她赔进来的,这一次是不是有人要劫雕像,顺便把自己卖青lou???后来……后来扬帆想着想着很怂的就睡着了,睡醒一觉之后发现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让自己脸朝地的睡觉,一起来觉得自己半边脸都压没了,还好不是自己的肉身。
扬帆爬起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以及其优雅的姿势靠在墙上的雕像,晕都晕的像一个坐在地上的精致娃娃。为啥自己是脸朝地被扔在地上,人家则是安详的靠在墙上???不知是哪个没良心的王八蛋!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姑娘,真真是个看脸的世界!
四下望去,屋内一张床,一张桌,一个桶而已,那桶不会是马桶吧?扬帆默默地想。再看着四面严丝合缝光溜溜的石壁,扬帆有些犯难,难道自己是从上面被扔下来的??扬帆正打量着黑洞洞的房顶,忽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来,猛地转过身去。
“谁……谁啊?!”扬帆举着照亮范围仅达小半米的小灯往后退了一步,一个金色的结界瞬间包围了自己和雕像,摸了摸兜,所有的灵石还在,手腕一转,刷一下一根带着寒气的长枪就对准了那个角落。
扬帆目力很好,即便在如此黑暗的情况下,也能看到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影子,只是因为药力未退,扬帆脑袋依旧有些迷糊,身体也有些不受控制,依旧软绵绵的。现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扬帆闻到了那股淡淡的凝露花香。
“狐狸?灵曦?”扬帆将小灯用冰固定在长枪一端,挑着看过去,果然是灵曦,只是似乎是刚醒,还有些迷糊。
“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灵曦呆呆的看了扬帆半晌,似乎是还在反应,最后眼睛里终于透出了一丝迷惑:“我不知道。”
“你们认识?”
“吓……”扬帆吓得一跳,“你吓死我了!”
“你们认识?”雕像问。
虽然跟雕像相处的日子不长,但是扬帆也明白,这个语气,妥妥的是生气了,如果扬帆将灯拿近一点,一定又能看到那种冰冷的难以让人呼吸的表情。
“嘿嘿……”扬帆干笑两声,反正已经摊牌了,便将灵曦很像故人,以及花林里遇到的事说了一通,却将分身傀儡术的事瞒了没说,只道自己用了些小把戏混进马车里云云,想着灵曦听了这番话,估计也明白了七七八八。而灵曦也确实有默契的没有问扬帆。
“你过来!”
天子的威仪不是吹得,那是天生的,尽管声音淡淡的,还是让扬帆下意识就往雕像旁边挪了两步。
“不……不是……你叫我过去干嘛……你也不是啥好人……”最后一句扬帆嘟囔着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这只狐狸必定比我们呆在如虚城的时间长,也许会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甚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抓,更有甚者,他还可能是别人派过来的奸细。你若是愿意跟他呆在一起,随意。”
扬帆左右衡量了一下,还是一屁股坐在了立雕像稍稍近一点的地方,不过灵曦实在太像狐狸了,尽管不能确定,但扬帆对他依旧提不起戒心。
扬帆将小灯放中间,转头问灵曦:“你知不知道在如虚城可能是谁把我们关在这个地方?”
灵曦瞅一眼雕像,单手支着膝盖,打着哈欠道:“本公子可是难得一见的千年九尾狐,我的内丹常人吃了可增加百年功力,将死之人吃了,都能起死回生。所以本公子之所以被带上困灵锁,是因为如此一来,妖力被封,无人知道我是狐妖,二则,他们若是哪个人快死了,还可以把我宰了吃了我的内丹。诺,我倒是知道自己可能被抓的原因,至于你们,我就不清楚了。”
“说不定是贩卖人口的,你们被送去妓yuan,可怜我只能被送去做苦力!”扬帆干嚎。
雕像嘴角抿了抿,似是想笑,又忍住了,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扬帆总觉得雕像的眼睛是暗红色的,同他身上的花纹一般颜色。
“不过……”灵曦大约觉得药力退得差不多了,便起身活动,“看在咱们是拴在同一条绳的蚂蚱,又看在这位小姑娘会救本公子的份儿上,我便多告诉你一点儿。我在这儿的时间不长,但少说也有十年了,如虚城民风淳朴,路不拾遗,但城中居民并不尽是如虚城的原住居民。一部分是如虚城中的人,一部分是如我这样的妖,还有一部分人,不知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常人不觉得如何,可是我的嗅觉很是灵敏,他们的气味不一样。你要知道,如虚城中的凡人,寿命极长,性子与世无争,但是这一部分人,身上充满了戾气,与你们身上的气味倒是差不多的。那家人,姓木。”
雕像脸色一变,姓木……
“那困住你的……”扬帆问道。
“木涴君…………”灵曦拖着长音。
果然是那个女人,扬帆恨恨的想。
“她爹……”灵曦继续道。
扬帆翻个白眼儿:“那为何木家也要将你扔进来?”
“我怎么知道,我从来没进来过!也说不准是我们私会被他们发现了呢!”灵曦贼兮兮地眨眼睛。
扬帆飞踢一脚过去,见灵曦躲过,便扭过头去不再理他。太像了,跟狐狸太像了。
如果,木家跟他们一样,是从外面来的,那么他们可能认识雕像,更有可能,他们知道雕像是天子,照常理来说,二人来这里不过几天,又没有出过飞流堡,应该不会有太多人知道,唯一的可能是飞流堡有内奸,或是在花会上被什么人看见了雕像,于是绑了进来。是什么人能进到如虚城,又认识雕像,而且还敢绑架他?
“不管了,要不咱们先逃出去再说!”扬帆跃跃欲试。照灵曦所说,其实绑架他们的最有可能的是木家,但是并不排除其他可能,与其在这想,不如看看能怎么出去,她苏扬帆一向都是行动派。
另一间石室,两个人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白宇已知道木家之事了,难怪本家要我在此时困住他,此人果真不可小觑,比他那父皇强多了。涴君……你,觉得灵曦如何?”
“爹觉得呢?”
“有困灵锁在,我自然能保证他的忠心,但是,我却不能保证他喜欢你,就连困灵锁,也不能控制一个人让他喜欢你N况,他虽有人形,却仍是妖。”
“我知道,可我守不住自己的心,就像爹爹喜爱娘亲那样。”
“灵曦其实……并不完全为我所控,桐叶去找过灵曦这件事,我就完全不知,总觉得不安呐……”
“困灵锁在,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本家,说什么此桐叶并非桐叶,且不能动她,灵曦趁此机会探一探兴许能探出他们想做什么!”
“真正的桐叶为桐家巫女,看那女子,能力不比桐家任何一代巫女差,有些外面发生的事,可能我们并不知道,我们只需瞒住如虚城主,将他们困在地牢里就好,只要白宇不出现,天桐定会大乱,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白宇知不知道那东西在哪。”
“难道没有那样东西,就不能统治天桐了?事在人为,本家为何如此迂腐?”涴君不解道。
“你不明白,白家和桐家,在天桐开国之初,本是势均力敌,但是桐家大败,你可知为何?”
“史书上并未记载……”
“当然不会记载,因为白家的史书上,不会写上他们家有一件毁天灭地的宝物,贪狼星。”
“贪狼星?”
“对,天桐上古传说中有两件至宝,一为精灵泪,一为贪狼星,二者皆可修改命轮,只不过精灵泪慈悲,若要改命,便要重新来过,不见血腥。但贪狼星恰恰相反,好比当初,明明是我桐家得了天下,数十万人却瞬间倾灭,只于百十人,白家未料到贪狼星如此之厉害,滥伤人命至此,悔恨之余,虽和我们有了约定,放我们一条生路,却也夺了我们的江山。”
“若是我们桐家得了天下,而白宇手中又有贪狼星,那么……”涴君突然觉得周身如坠冰窖,冰冷刺骨。
“以白宇的性情,他必定会斩草除根。所以你能明白,为何我们桐家隐于深山两百年不动了。你可知道,当初为何白家能够答应让桐家女人作为国母?”
“难道……贪狼星……从未被找到过?”涴君惊异道。
“是,自两百年前一战之后,他们白家的后宫之主,便一直是我们桐家的女人,最初我们不明白白家的人当真如此不忌讳?到如今才明白,多少女人进去,也从未找到过贪狼星所在。”
“那白宇就真的知道贪狼星在哪?”
“白家的最后底牌,他必定知道!让他们继续看着,看灵曦能问出什么消息来,看那假桐叶有多大能耐,若没什么消息可套……就交给重山吧!”
他们不知道的是,白宇本人,从未听说过什么贪狼星。
“暂时没人了,他们不仅能听到,还能看到!”灵曦神色一变。
扬帆一愣,一摸腰间早就准备好水灵石,在地上迅速写了一个奇怪的字,双手结印,一个透明结界由地底升起,将三人照在角落里,外面折射出三个人的影子,只不过三个人在睡大觉。此术仍是迷神隐,不过是迷神隐中的隐字诀。
“呼……这样他们就看不见我们了,只能看到外面有三个人在睡大觉。”早在灵曦打哈欠的时候,他就瞪着一双绿眸,语气懒洋洋,但是脸上却极为严肃,那表情在扬帆看来就觉得是不是天要塌了,灵曦摸了摸嘴巴,又指了指耳朵,意为,有人在听,其间眼睛还不停地示意。她和雕像再看不懂就傻了,只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看到。
“呦……你还是不错的!”灵曦由衷赞叹,脚一动,将油灯踢出结界,“这灯座上嵌着一块双子石,我们这里说的做的,他们能通过另一块双子石知道。”
“你可以说实话了!”雕像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