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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狼看到有人过来,领着两头小狼朝林子里走,公狼敌视着杨鹏举,令杨鹏举不知道进还是留下。母狼见杨鹏举不动,又返回来,对着公狼又恶狠狠地露出锋利的牙齿,公狼这才灰溜溜地朝前跑去。杨鹏举见母狼复又回来,知她定是让自己随行。看来这家族还是母狼管事,整个一妻管严。看见母亲一直照顾着杨鹏举,两头小狼也很快和杨鹏举玩在一起。杨鹏举也乐得有玩伴,跟着两只小狼走在中间,不时地戏耍,这两小的舌头就没有母狼的那么粗糙了,舔得杨鹏举很是受用。
林子里不时有这族的人出没,看了看杨鹏举,低沉地叫了几声,见母狼凶神恶煞的眼神,都走得远远的。杨鹏举就想,这家伙还不只是管老公,这林子里的族人好像都怕她。莫非她是这里面的保长?
随着张安石他们的搜索,杨鹏举他们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快到林尾的时候,好些野猪不顾一切地往来人方向冲去,獾等小动物也四处乱跳,惊得这些军士不时大喊,看来纵是训练有素的军士也害怕这成群的野兽。继续走来,有几头狼无处可藏,叫着跳起来冲往走在前面的军士。有一个士兵没提防,一下被咬住咽喉,当场毙命。张安石见势不妙,一把银针飞出,那几头狼嚎叫着扑到在地,不再动弹。
这一幕杨鹏举看在眼里,这人也真狠,一出手就要命,怪不得这些族的人害怕他们,看见他们来了就要跑。看来他们不是好人,可是他们又说自己听得懂的话,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呀?
母狼到底是保长,她见势不对,率先下河,低吼着让这些狼过河。
杨鹏举见那两头小狼下了水,回头望着他。他就想,这样小的孝都可以过,我还怕什么呢?他也就开始下河。
边上有兵士看到他了,就对张安石说:“那里有个孝。”
张安石听见后,马上飞身而出,果然有个孝在没腰深的河是里前行。他试着叫了声:“鹏举。”
杨鹏举听见有人叫,他回了下头,看到有人在朝自己招手,这人就是先前出手狠的那人。杨鹏举也就不再理他,这个坏人,杀了那么多的保长的人。
张安石见果然是杨鹏举,心里一喜,但是杨鹏举听到自己叫为什么不出音?应该说这一路上搜过来说了不少话,他都是听到的,为什么不出来?
张安石也来不及细想,跳下水就朝杨鹏举追过来。
母狼也游到西岸,回头见张安石拼命地追过来,她一声长叫,水里的狼都往张安石围过来。张安石见此情景,只得站住,凝神以待。杨鹏举借机朝前走,到河中的时候,水太深了,没过了他的头顶。杨鹏举试着闭住气,在水里爬着往前走,好在这里的水不是好急,河面也不宽,吃了两口水后,露出头来,接着跑到对岸,来到母狼身边。
张安石看着杨鹏举复又伸出头来,心里到是快慰了下,站在水中央对杨鹏举说:“鹏举,我是你张伯伯,快给我回去。这是狼群,你小心呀!”
杨鹏举说:“你是坏人,杀了这么多的狼。我不和坏人在一起。”他听懂了这是狼,但是他叫自己鹏举,是不是认识他?可是自己根本不认得他呀,自己莫非就是他口中的鹏举?还是叫他回去像杀这些狼一样的把自己杀了?
张安石无可奈何,在他心里杨鹏举应该葬身狼腹了的,可是却活得好好的。看来神智不清,连自己都不认得了。
张安石转身对一个跟来的校尉说:“你过去对杨将军说,鹏举还活着,好像是受了刺激,连我都不认识了。你们回去继续往下游搜索,不要让后来那群人看出破绽,我跟着小主。”
校尉说:“张大哥,我给你留几个人下来,一路上好有个照应。”
张安石想了想说:“也行,叫他们脱下军服跟上来。”
等张安石一上岸,杨鹏举和这群狼不见踪影。前面是一片开阔地,不远处是西夏的哨卡。他伏下来看了看地上的水痕,是往上游跑的,上面是树林,这才是狼的天下。
看来要找到杨鹏举,得要浪费番功夫了。
目前看来,狼应该不会吃杨鹏举了,如果要吃,不会等到他长大了再吃吧?这不也是没有可能,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也是从狼窝里出来的。可是这杨鹏举又是如何和狼打成一堆了的?
后来的一个兵士说:“我看鹏举这样是失心疯了,你想想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又冲了这样远,不死都是奇迹了。更为奇迹的是狼都不咬他,还和他在一起。”
张安石说:“我估计也是失心疯。”
另一个兵士说:“这样就不好办了。如果鹏举一直都记不起我们是谁也话,我们跟着也白搭。”
张安石说:“我们跟着就是不要他落入别人手里,再帮他恢复记忆。”
来的四个兵士说:“只能如此了。我们来就是听你的。”
张安石说:“经过这番折腾,我看你们都累了。我们不如进山,到山里休息一夜,生火把衣服烤干,找点吃的,明天再继续找寻。如今知道小主没有事,我们都心安些。”
山里杂草丛生,这个时节的草几乎都是枯黄的,一碰就倒下来,张安石一眼就看出狼群钻过的痕迹。张安石大喜,这到给他追踪杨鹏举提供了极大的便宜。
顺着狼群走过的草丛,张安石不时看到杨鹏举身上被荆棘挂下来的衣服布条,好像是给他做记号。张安石不禁心痛起杨鹏举来,这孝是个人见人爱的家伙,自己一有空都是带着杨鹏举玩。当然杨鹏举在家里是得不到娇生惯养的,就算不是亲生的,从杨贞到杨克义,都是严厉有加,天天读书写字、骑马射箭,他们的目标就是培养成超过他们的将军,保家卫国。可是从小衣食无忧呀,如今是衣不蔽体,食还不知道食什么。
说到食,张安石大惊,狼凶残成性,自己内部还经常残杀,何况小小的杨鹏举,就是连人带骨几分钟之内都可以吃完,就当吃点心样。可是现在的杨鹏举不认识自己,自己又杀了好几只狼,他是一时半会不会回到这边来的,那他的危险性又大了。当即张安石对随行的四个军士说:“我们注意,不要杀小主一起的狼,以免更加刺激他。”
四人点头。
又顺迹跟踪了二里地,张安石惊讶地发现,先前的一片倒的草地不见了,出现了更多的狼钻过的痕迹。张安石明白,狼群是发现自己跟过来了,要知道它们的听力是动物中最为出众的,加上是夜间跟踪,他们的行动比起擅长昼伏夜出、山地作战的狼差远了。
猛然间,张安石听到草丛里有细微的“唦唦”声,他脑中快速得出结论,这群狼就在附近。它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待他?就是因为他们不但从它们的领地赶出来,还要作出一付赶尽杀绝的架式。谁都知道狼是报复心相当强的,它们就是在这里设伏,找机会灭了这帮来人。
张安石见机不对,那种“唦唦”声越来越近,他忙对四个军士说:“不好,赶快上树,我们被狼群包围了。”
四个军士也感觉到四周越来越浓的杀气,都纷纷连跃带爬上树枝。
张安石见四人上了树,他把先前用来探路的剑收起来,准备跃上树,谁知道五条黑影从五个方向闪电般同时跃出,封住了张安石上跃的空间。张安石见势不妙,只得蹲下,如果说对方是人也话,他这样在五人围攻之下那就是犯了大忌,已经把命交出去了。但是他知道对方是狼,他又不能再下杀手,如果一跃落下来正中狼的圈套,五条狼正好在下面张口接着,还有不知道近处又会冲出几只狼来,那时不出杀手自己才真的没命。
张安石蹲下的同时,往坡上一窜,躲开正落下的狼,然后在草丛里就要冲出来的狼攻击他之前一跃上了树。
看着下面出来的二十多只狼,四个军士后怕不已,迟一步,那还有命在。张安石纵是武功高强,也惊出一身冷汗,狼的奸诈、凶残可见一斑。
下面的狼见这次捕杀没有成功,有的坐在地上,伸出长长的舌头望着众人,有的在周围走来走去。嘴里不时发出长长的瘆人的嗥叫。
那一夜,附近几十里的人都听见这种少见的嗥叫,此起彼伏,绵延不绝,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在担心这样厉害的嗥叫莫不是狼要发动政变了?还是天灾要来了?大家都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不过有两支人马知道这边定是有事发生。一支是昔里钤部,他接到本堂飞鸽传书,说看到有几个人过了河进了山,没看到有孝。昔里钤部让继续监视,有情况通报。另一支是杨克义,他得到张安石的消息,本来听到鹏举安在,心稍安,又听杨鹏举失忆后随狼走,就忧心忡忡,听到不绝的狼叫更是担心不已。
杨克义把这一切都归罪于后面还在跟着的昔里钤部数人,他不想和昔里钤部玩下去,找个机会把这十来人全歼,以泄心头之愤。
不远处,出现了山脊,河水也在这地方转向,杨克义见机会来了,他留下五十弓箭手伏下,别的人拿着他们的火把照常行走,不时叫着鹏举的名字,就像和先前一样。
昔里钤部到此处的时候,看山势不对,怕有人在此埋伏,踌躇不前。
呼查日力上前问:“统领,为何不走了?”
昔里钤部说:“我怕他们在前面有埋伏。”
呼查日力说:“走了那么多路,他们都没做出个什么事来,我不信他们会在这里埋伏。再说,这几百人我们会放在眼里?你一人战张安石和杨克义都有胜算,那些兵还不是我们切的菜。”
昔里钤部说:“张安石没在这里,他已经过了河。”
呼查日力说:“那他们就更不可怕,找个地,把他们全杀了,如果抓到杨克义,也是大功一件。”
昔里钤部说:“我是老的小的都想要。要不我才不跟这么远。”
呼查日力说:“统领高。那我们还等什么。”
昔里钤部和众人继续前行。
等待众人进入伏击圈后,杨克义一声令下,众多的箭矢射向这帮人。这群人猝不及防,当即就有数人掉下马来,就算昔里钤部武功高深,也不能为这样多的人抵挡,闪过几箭后,拨出判官笔左右拍打。呼查日力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他身上中了两箭。
前边的人听到动静,马上掩杀回来。
昔里钤部见着了道,和呼查日力拼命冲出一条血路,狼奔豕突地回跑。
剩下的血卫和昔里钤部九方堂的人全部成为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