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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里路在杨鹏举和张安石脚下顷刻即到。
洞口就是一人大小,里面还有不少的干粮,看来昔里钤部把这当作长久和张安石耗下去的基地。张安石就想这个昔里钤部太可怕了,能够在这里呆上这么久的时间。
杨鹏举对两只狼啸道:你俩就在这里警戒,有情况发警报。没有吃的来帐篷。
转身和张安石出来回转。张安石不解地问:“鹏举,你留两狼在这里做什么?”
杨鹏举道:“警戒呀。有人来了会通知我的。”
张安石赞道:“鹏举,不错,几月不见,会用兵了。”
杨鹏举道:“用兵?用什么兵?你说的话我真是听不懂。我是给那母狼学的。它每到一处都会安排狼警戒。”
张安石想想也是,狼群也是个整体,如果没有分工,它们要想生存也很困难,他无数次扑空也就不奇怪了。还有杨鹏举跟着狼昼伏夜出,也正因为这样,锻炼了他的眼睛,这种锻炼比刻意锻炼的效果显着得多,就拿他练了几十年暗器来说,也不会有这样好的眼力。
杨鹏举说:“你说我叫杨鹏举。你有什么证据吗?”
张安石说:“你的左腚上有处五公分的伤疤。那是几年前我们一起上山打猎,你从山上摔下来碰的,当时都看到里面的骨头了。”
杨鹏举马上脱下裤子,一看,果然有一道五公分的伤疤。
杨鹏举不依,说:“你是猜的,还有没有?”
张安石想了想又说:“你右边肩膀上有个痣,有雪花大小。”
杨鹏举问:“什么是痣?”
张安石说:“就是黑色的疤,这不是受伤,是自己从身体里长出来的。”
杨鹏举一看,果然有个雪花大小的痣。
杨鹏举说:“照你这样一说,我真是你说的杨鹏举了?”
张安石说:“是的,你是我的小主人。是我把你带出来才有后面的事的。”
接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杨鹏举讲了一遍。
杨鹏举说:“辛苦你了张伯伯。不过我只是暂时相信你。等母狼伤好了,我再回金国求证。”
张安石说:“应该应该。不过能听到你再叫我张伯伯,我受到再多委屈也认了。”
回得来,阿绰和籍辣百灵正等着他们。阿绰叫张安石继续教他暗器,而籍辣百灵缠着杨鹏举教她轻功。
张安石笑着说:“鹏举的轻功你是学不会的,除非你也失忆到狼群过上几个月。那是机缘,可遇不可求的。”籍辣百灵嘟囔着嘴,一付不悦的样子。
张安石说:“是真的,要不我教你们暗器。”
籍辣百灵说:“我才不学暗器,我就要学轻功,学会了就像杨鹏举一样来去自如。”张安石也不勉强,说到底籍辣百灵也是一方族长之女,舞刀弄枪的也不好。
张安石带着杨鹏举和阿绰来到雪地上,在一百米的地方立上一根棍子,再在上面画一个小圆圈。然后回到原处,看也不看,反手就是一摔,杨鹏举清楚地看到,一枚银针正中中心。他心里赞道:绝了。阿绰跑过去一看说:“师傅,好,正中。”
张安石说:“阿绰,你还得继续练眼力。”
张安石又问杨鹏举:“鹏举,你看到的棍子上面的圆圈多大。”
杨鹏举说:“有碗大。”
张安石交给杨鹏举一枚银针,对他说:“你把它打在圆圈里我看看。”
杨鹏举依言发出银针。暗器落在三米外的雪上。张安石也不取笑他,只是叫阿绰来打。阿绰接过银针,暗运腕力,抖射暗器,银针到是达到了木棍的位置,却没有打在木棍上。
两人都羞愧不已。张安石说:“你们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两人说不知。
张安石说:“鹏举是因为不知道投掷暗器的方法,而阿绰是因为目力不足。”
张安石把投掷暗器的手法对杨鹏举说了遍后,杨鹏举依言再发,这下银针到是打出去了,掉在了六十米开外。杨鹏举嚷道:“这又是为什么?”
张安石说:“是你力道不够。你除了加强内力的练习,还得加强外力练习。”
这下杨鹏举不在问了,实际他还是听不懂内外力,他知道张安石讲了就会说的。他只有在和外物不断接触,才能慢慢知道。
张安石叫两人同时练臂力、腰力、腿力,这些才是基本的基础力量。对于阿绰,着重马上功夫,讲究的是外功。而杨鹏举,他应该内外兼修,可是他知道他的内功不能教杨鹏举,他应该走刚猛的路线,而全真教的内功是阴柔的,正好抑制他的发展,他要学的就应该是少林派的内功,还有就丐帮帮主的内功,可是这些人物都不好找,就看他的机缘吧。
雪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母狼已经从死亡边缘回来了,可以在帐篷里慢慢地走动,眼里重新闪出光彩,只是它奶水却没有了。
杨鹏举和阿绰的外力却突飞猛进,杨鹏举已经可以打中一百米外的圆圈,而阿绰就是打不中,张安石叫他不要着急,加强目力的训练,而目力的训练不是一朝一夕的,贵在坚持。现在最令人担忧的还是昔里钤部,这阵子没有发现有人朝这里靠近,上面那两小狼也没有发出警报,张安石几次不放心,怕那两小狼遭到昔里钤部的毒手,每天还还叫杨鹏举发啸叫联系,两小狼也回啸没有别的情况。张安石心里还是七上八下,隐隐觉得有大事要发生。只有籍辣百灵一天像个无忧公主,不是看杨鹏举和阿绰练功,就是和母狼嘻耍。晚上阿绰出去练眼力了,她就和杨鹏举吟唱词。几天下来,杨鹏举到是把岳元帅的另一首《满江红-怒发冲冠》背得烂熟: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这天晚上,风雪渐小,籍辣百灵说:“鹏举,你说你的轻功从‘遥望中原’而来,那你把这首‘怒发冲冠’给我编一套武功出来。”
杨鹏举说:“你别不信。照你们这样说,岳元帅一生文治武功无出其右,他不会不留传下来。既然他把行军打战的战术都写成了一部书,《武穆遗书》,那他的武功一定也留传下来了的。”
张安石说:“听你这样说来,我觉得也有可能。可是我们对诗词的造诣并不高,难解当中的含义。到是你师父,也就是你未来的岳父有这方面的造诣,可是他不在这里。”
杨鹏举说:“我都有师父?还是我的岳父?这就奇怪了。”
张安石说:“你别小看了你师父,他可是天下无人不知的词人元慎元好问。”
籍辣百灵说:“他师父是元好问?就是作《雁丘辞》那个元好问?”
张安石说:“对,除了他还有谁?”
籍辣百灵吟道:“恨人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别离苦,是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杨鹏举说:“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