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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的管家来学校找我时,我正在埋头整理废旧的报纸,管家请我去车上谈。
我和管家站在离车子不远的地方交谈起来。
“办公室里的老师虽然都各做各的,她们的眼神全飞到你这儿,愣是无形飞刀也能将你戳死,恨不得全长了一双顺风耳。”尹荣婉夸张的告诉我,我倒是没特别注意。
“你怎么说的,你又拒绝人家了?”
“嗯。我既然打定主意不去,就是不去了。”
那天的天气有些阴沉沉的,我执意没上车子里去,和那个管家一同站在车外吹冷风。
“先生,我不是针对你们,我只是……”
“顾小姐若有什么顾虑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一起解决。”
我摇摇头,冷风灌进喉咙,我抖着音道:“我的未婚夫在这里当教员,我们不想分开,所以……”
管家不再说什么,他上了车子,我看到本是封闭的车窗被完全开下来,我发现车上竟然还有人,那个男人,穿着皮衣,戴着墨镜,悠闲地坐在后座,一只手靠在车窗,就这样冷冷地看着我。
我从他墨镜的镜片上,看到了瑟瑟发抖的自己。
“忠叔,去大西洋。”
他是这样丢下话的,窗子慢慢升上,汽车呼啸着从我身边离去。
我根本未料想到,与这陌生男子的一面之缘竟会牵连到我日后乃至一生的命运。而我,也因今日拒绝他的缘故也受到了他同样的回报。
我和陈敬夫从他父亲那儿回来,他的父亲是个苍老的老人,陈敬夫家是挨近北城的乡下,我们坐了三个小时的牛车才到的。
他们家的房子是个老旧平房,他的父亲见到我很是高兴。
房子虽然简陋,但是看得出来,敬夫的父亲是个读书人,墙壁上还贴着几幅毛笔字。
“伯父,您的字练得真好!”
他呵呵笑着:“不中用不中用。”
敬夫还带我去看了他们家的地,果真如他讲的,租给了农人,这样敬夫家的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能维持得住。
敬夫没唬我,他跟我所说的和我所见到的分毫不差。
回到北城的路上,敬夫突然问:“三秋,你提到过你在北城只有一个姑妈是吗?”
“恩,是的。”我突然慌了起来。
“哦,那也是长辈,既然你见了我的父亲,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这位姑妈,把我们要结婚的意思也告诉她。”
敬夫不知道我与姑妈家的事,一时半会儿我只应了声好,他以为姑妈知道了我和他的事,我想着这个星期天得赶紧回趟李宅,将这件事告知姑妈。
姑妈家停了车子,看来又有客人了。
这日明珠没有出去玩,她看到我,罕见地冲我笑了笑:“恭喜呀,表妹。”
她冲我展示了她的新首饰——点翠耳环。不止这些,客厅里摆了七八样礼品,全缠着红丝带,家里似乎有喜事。
“好看吗?托你的福。”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怎么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沉浸在喜悦中,并未回我。
我见她心情好,便问:“表姐,姑妈在哪儿?”
“在那儿!”她指了指书房,接着她从沙发上站起,主动替我跑向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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