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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赤哼哼道:“怎么,到现在还不愿顺从我,你是真的想惹恼我,嗯?”
他点上一支烟,吸了三四口,不说话,此时,我心里却没有一丝惧怕,我知道只要我死磕到底,他们是拿我没办法的。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都顺着你,将你顺出毛病了。”他将烟头扔到低下,使劲地踩灭烟火,他突然把手捏上我的下巴,:“行啊,不嫁给我也行,我不是非你不可的,你以为你是谁呀,西施还是杨贵妃啊,你瞧瞧你自个儿的样子,要家世没家世,要不是……”他顿了顿没接着往下收,“反正有一点你得给我记住,你姑妈收了我大笔礼金,现在你不同意,那就连本带息将钱、首饰全还给我!”
我是徒步走回李家的,姑妈见到我时,往门外仔细瞅了很久,她冷笑了笑,将门咣地一声关上,扭头率先走进屋,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我不会嫁给他的。”我没抬眼,无精打采地说道。
过了好久,一个声音才传到我耳朵边:“你大了,我也管不住你,也不想再管你,你有你的想法,该怎么做随你吧。”
我接着道:“可是,他说,要您把钱和首饰退还给他,顺便,顺便还有利息。”
她今日穿了一身墨绿色碎花旗袍,听了我的话,她立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隐约觉着一团绿影直直冲到我的眼前,那颜色是那样的深沉,如我此刻的心情那样的沉闷。姑妈纤细手腕上的那串翡翠镯子触到了沙发木椅的边缘,格拉拉响。她急急拍了怕手,利嘴道:“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送给人的东西哪能退还,更别提利息,真是荒谬至极!”
她急躁地在绕着客厅来回走了四圈,最后她扔了一句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没有多想什么,姑妈的话对我不起作用,我已经习惯她的冷言冷语,我现在只想拖延时间,看他们怎么办。晚上,我没有吃一口饭,也没心情吃。我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没有人敲我的门,没有人来找我,似乎这个世界上我是多余的那个人。
我时不时伏在墙面仔细听楼下的动静,我希望能听到一丝吵闹声,关于我的争吵。可是恰恰相反,李家很安静,什么事儿也没有,仿佛我下午从来没说过那样的话似的,平静的很。事情不如我预期想的那样,我心里开始莫名地恐慌。
人在紧张的状态下,总是会想当然、天真地去做事,正如我,我那个时候实在心急如焚,一方面姑妈没有给我一丁点明确的回应,仿佛我当日全然没说过那样的话,再者我不想坐以待毙,便寻思着各种方法试一试。
思来想去,灵光一闪,我便去了一个地方——华美联合烟厂
这个工厂坐落在北城城区附近,虽然不似竞秀路一带那样繁华,但是每隔几段路便是一个大厂,分别是面粉厂、造船厂等等。我顺着地址,徒步往目的地走去,早上出门,姑妈她们还未吃午饭,李婆婆问我去哪儿,我没有明确说,搪塞了个理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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