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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妈和朱富才之间隐约有了新的协议,自那天李婆婆对我说了那番话后,我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静。结婚的日子即在眼前,姑妈和朱富才怕我会有什么变动,派了人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嫁妆堆在我的屋子里,很丰盛。从前没穿过的裙子,没戴过的金银首饰,静静地在那儿发着亮光。
期间,朱富才来到李宅,他来询问我嫁衣的事情。
“现在流行洋人的婚礼,我也不落俗,三秋儿,由你,你是想要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我想了想道:“传统中式的吧。”末了,我再加一句:“我要盖喜帕。”
“那感情好啊,我骑白马,你坐轿,到时候我要请一条街的人来吹唢呐……”
我转过头,任他在那儿大噘其词。我想,我就这样默默地嫁给他好了,别抛头露面是最好的。
夜深人静,窗外狂风大作,刮了满地的树叶,我实在是睡不着,起来,一个人走到楼下,坐着。
“你就打算这样坐到天亮吗?”
乌黑的客厅里,李岩庆的声音鬼魅般缠绕在我耳边。透过墙壁反射的光,我见他缓缓从角落里出现。他的手里举着一盏微暗的台灯,灯下他那张脸特别白,带着阴气,直直冲我而来。
“怕什么,没见过鬼?”他把台灯放在桌角,就这样朝着冷笑。
“表哥。”
我站起来,抱着手臂,坐到他的对面。
“你不是一向很怕我吗,怎么,现在敢和我一起坐?”
我没应声,我也不知怎么的,今晚我心里没有一丝恐惧,我想我是放开了,任命运将我推到地狱也好天堂也罢,无所谓了。
“你说,若是给你个机会,在我与朱富才之间做个选择,你选谁?”
过了半会儿,他见我不说话,道:“看来你是谁也不想选,怎么我比不上他?”
他的眼睛变得阴厉,突然抓住我的手,抚摸上他的脸:“你是不是嫌弃我残废,配不上你,嗯?”
“表哥,你别这样,你,你……”
他将我拉到他的身边,强制性地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腿上,命令道:“摸摸看,这里少了什么。”
“你有病!”我小声地骂他,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一条短裤,我的手被他反握着,他腿上的凹凹坑坑的伤疤,似是大大小小的毒瘤遍布全腿,再往膝盖下,是一整只弯曲了的、变形了的小腿。
“你别这样……”我忍不爪怕地抽泣起来,坐在地板上捂住嘴呜呜地哭着。
他的目光如炬般照在我的身上,等我哭停了,他对我说了一句:“给,你的新婚礼物。”
我不知他是何意,等我起身看他时,他一个人吃力地推着轮椅,迅速地消失在转弯口。
我回到房间,打开那个盒子,里面躺着几串大鞭炮和一把打火机。
我拿起这把银质的打火机,“噗”地一声打开,蓝红色的火焰跳跃着,我盯着打火机,想着表哥方才的行为,啪地一声再关上,放入盒中。是啊,我该认命吗,就这样随别人支配人生吗?不不不,我抬起头看着窗外,天边泛起了一丝微光,我紧紧攥着床单,心里下了个决定。
第二日,我醒来,房间里站了几个陌生的丫鬟,她们伺候着我梳洗打扮。
楼下,明珠、姑妈坐着等我。明珠看着我,她酸溜溜地说:“难得你也衬得起这身衣裳。”我知道她是故意损我,也不在意。
朱富才穿着唐人装,头戴高帽,胸前挂着大红花,在那儿眉开眼笑地迎接我,待我坐上花轿,他由人扶着推送上了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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