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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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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将近六年,妻子怀孕了。这很不简单。他们夫妻聚少离多,要生孩子,还得靠天意。

皇宇穹从接获消息,开始算时间,直至今日,才回到“等待太阳”2319房。一进门,迎接他的,是妻子最疼的l。

“汪!”它是大家伙了,毛色闪亮,头大身体壮,看起来成熟稳重,实际上还是小家伙个性,一见难得出现的爸爸,立即撒娇地在他周身绕圈摇尾,开心地叫个不停。“汪、汪、汪……”

“安静。”皇宇穹看看腕表。十一点十九分,真巧,2319。

妻子应该睡了,床边是否有医务人员照料?

皇丰穹将公事包放往玄关桌,脱了长风衣,打开嵌墙式衣帽收纳柜,挂好长风衣。

亢奋地扑跳着,撞得玄关桌上的番红花摇摇荡荡,花瓶溢出水来。

“安静坐好。”这一声,十足威严。定了三秒,像他名字三尾数一样,三、二、一完后,尾巴旋即狂摇,空气中有蝴蝶似的,让它非得扑跳着窜进客厅。

很不听话,是被妻子宠坏的。这些年,妻子不管到哪儿工作,都带着这只狗,说这样比较不会想家——想他。

皇宇穹撇撇唇,这些年,在她心中,他的地位比不上一只狗。

看不见,皇宇穹站在拱门通口,扫视客厅一圈,壁炉火没燃,也是,他们夫妻许久没住这儿了。

各住各的,多半因为工作,他的工作几乎没空档,必须妻子配合他。他想过让妻子空档时期,到德国住,但妻子说见着欧那,总感尴尬,来了几次,没了下文。他想办法调时间,在她于这国那国工作期间,抽空去见她,共度两、三天甜蜜时光,她空档时,则惯例地回这个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等他。

“宇穹……”

皇宇穹回眸。

蓝馥阳站在起居间门边,丝质长罩衫衬得她一身高雅飘逸。

再两个礼拜,要进入随时会生的预产期了,她依然身姿窈窕,不太像个孕妇,莫怪冯达朗说她可以工作到临盆。

“好久不见。”亲匿呼唤他的名后,来这么生疏的一句。

皇宇穹隐微一笑,触亮客厅通口处夜灯。“这么晚了,还没睡?”他没走近她,等着她走过来。

一向是这样,即便他偶尔会追到她工作的地方看她,也都是由她主动起步靠入他怀里。

皇宇穹伸展双臂,蓝馥阳脚动了。轻袅袅地,她走进丈夫布好的温柔里,吻落了下来,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和唇。

总是如此,婚后这些年,她常常觉得冷淡是他的本性。他们聚少离多,他长年在德国欧那的事务所里,他曾经要她一空档就到那儿,待在他身边,可欧那也在,两人世界都给破坏了,她去了几次,不再去,他也没说什么,任由她在“等待太阳”2319房等他。

丈夫有点冷淡,这些年来,每当她此种想法强烈时,他又会无预警地出现在她身边,温柔地拥她、吻她——

像是吵架隔天,枕畔的一朵鲜花。

“我不知道你今天要回来。”她轻喘着气,唇贴在他嘴边。

皇宇穹再次封住她的唇,吮吻她的甜美温泽,将她抱起,步伐沈缓地往卧室方向走。

“宇穹,我快生了,你知道吗?”她说着,美颜娇红。

“嗯,你今天该早点睡。”他说。长腿顶开起居间虚掩的门。

“真难得,大律师这么早回来。”一个嗓音,不是皇夏生华丽歌剧式的寒暄语调,却也够令人恼火,尤其在这子夜时刻。

“汪、汪!”敌我不分的家伙正在摇尾欢叫。

“达朗突然来看我……”妻子柔腻的嗓音在飘传。

皇宇穹看着占据起居间单人沙发的冯达朗。冯达朗摸着他的狗,一副居家男人悠闲模样。

“他说想跟我讨论产后复出工作的事。”

他听着妻子的嗓音落定,慢慢说道:“你工作到上个月,才开始休息,不是吗?”

蓝馥阳眨了眨眼,某些话冒到心头,还未达舌根,她安静着,瞅看丈夫的脸庞。

未免没分没寸了。妻子怀孕以后,仍继续拍照——被拍,这已使他有些不悦,冯达朗竟还深入门户,来谈产后复出?

皇宇穹冷睇冯达朗。

“你不高兴吗?”妻子的嗓音又响起,近在耳畔。

眸光转回妻子脸上,留眄一会儿,再看向冯达朗,开口道:“这个时间来访,需要用点宵夜吧?”皇宇穹抱着妻子往双人沙发落坐。

斜转身躯,趋向他们这边,头靠在沙发扶手,舔了一下皇宇穹的掌。

冯达朗看清谁是一家人了,心里不是滋味,瞠那傻狗一眼。亏他在它跟随蓝馥阳工作的期间,还挺疼它,餐餐给它吃顶级罐头,外加宵夜点心。

“那就来点吧,”眼睛瞥向皇宇穹,冯达朗说:“麻烦皇大律师了。”

皇宇穹敛眸,臂膀横过沙发扶手,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通内线。“我是皇宇穹,送一份南瓜玉米粥到我卧房。”说着,眼睛徐缓对上冯达朗。“另外,一杯咖啡,巴西豆,意大利研磨,糖八颗——”

冯达朗瞪大眼了。

“给起居间里的人体摄影大师冯达朗先生。”大律师结束roomservice点餐,抱着妻子起身,绕出沙发,走进卧房滑门里。

汪汪汪——

留下狗儿子招待子夜的大师级访客。

“你讨厌达朗,对不对?”

一份南瓜玉米粥,夫妻俩分食,蓝馥阳心里窃窃喜悦,美眸直瞟丈夫不说话的俊颜。

临窗的写字柜几年前换成小圆桌,中央有盏晕黄灯泡镶环洁白翅膀的桌灯,灯光像小鸟一样轻盈会飞。白瓷餐具细微的碰击声响,使这一刻特显宁和。

“我的回答如果是‘对’,你打算怎么做?”皇宇穹看向窗外白雪纷纷、浓雾飞掩花影的露台,想起好几年前的那个落日午后,回眸,眼前仍是一样的美颜。

蓝馥阳美眸莹莹闪烁,像在笑,对他说:“我会继续与达朗合作,参与人体摄影工作。”她以为他一点也不在意,现在,她总算又抓到一点像他讨厌吃草莓那样的秘密。

皇宇穹舀动白瓷碗里,沉声道:“馥阳,你是否发现冯达朗近年的作品集里,已经不见你的独照——”

蓝馥阳顿了一下,对上他双眼,那眸底闪过她熟悉的神秘光芒。“是你做的吗?”

他们当然都注意到了,冯达朗甚至为此事找皇夏生理论,都被皇夏生打太极地带过,弄个不了之局。

“你不是冯达朗的作品,你是我的妻子,我的财产,记得吗?”皇宇穹舀起粥,喂进妻子唇里。

蓝馥阳一咽,神思尚未从得知真相的震惊中返回。

皇宇穹一口一口喂着妻子吃这“团圆饭”,自己也吃,吃完后,他牵着妻子到浴室盥洗。

“想好了吗?”他问。

她这才回神,看着大镜子里帮她梳头的男人——

那是她的丈夫,他给她很大的自由,像婚前说的那样,嫁给他,她依然可以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后来,她发现自由太大,反而疑心他的冷淡,现在她才知道,她擅长谋略的丈夫,似乎没那么冷淡……

“宇穹,”蓝馥阳拉住他温柔持梳的手,回头看他。“我要继续工作,让你再一张一张挑我的独照。”

皇宇穹沉吟了一会儿,不意外妻子会这么说。“嗯。那么,我该请几个保母?”大掌抚着她圆凸的肚子,他吻吻她的双颊、额头,最后是吻唇,说:“你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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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窗外变天了。没有雪、没有雾,大好灿烂的艳阳,晒着露台喷水池上饮水理羽的白色小鸟。

啁啾、啁啾……

连呜叫都有,她听见了。肚里的小家伙踢动了一下,蓝馥阳抽了口气,知道这不是在作梦。

她起身,脚尖点着地板,坐在床沿。床铺依旧是四柱大床,但帘幕薄透,是一条条的丝纱,她掀撩,那布料如少女泪从床架上无声滑落,在她足踝前堆叠成花。她轻轻踢动,又觉得是水,柔柔的水。

海浪声近在窗门外,她离开床畔,走到落地窗门边,听见另一种声响,抬眸——

就在门楣下,悬挂了一个精致的红色风铃,随风摇曳。

“馥阳。”丈夫的声音。

她循声转头,美颜微愣。

皇宇穹身穿短袖PoLo衫,棉质长裤,完全休闲打扮,回异平时的严谨。跟在他身边,像刚剧烈活动过,吐舌喘着。

“你醒了,要不要先用餐?”他走到她身边,牵住她搭在落地门沿的手。“太阳很大,别晒伤了。”他拉上遮阳帘,带着她往里走。

她摸着他短袖外的皮肤。有些晒红了。其实气温很舒适宜人,只是他比一般人怕热。“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嗓音细柔。

皇宇穹垂眸,凝视她睡红的脸庞,抚了抚她的颊。“你随时都会生。”他说。

她愣了愣,并未明白,歪着头。“这里是哪里?”

“温暖的地方。”他说,大掌拉高她的左手,轻缓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落下一吻。

蓝馥阳美颜一闪。

皇宇穹先生,我一定不要在这么冷的地方生产……

想起多年前的一个夜晚,美眸瞬然湿亮,红唇缓缓弯起,张开柔荑,再没有丈夫的宽大,她也要用力拥住怕热的他。

皇宇穹顺势抱住妻子。

她说:“你怎么还记得……”

他没吭声,静静吻她的发。

门楣下的风铃响,策着风而来,一串音、一串音,取代荆棘海孤岛冰寒的雪花,无形胜有形地落在他们周身,带给他们愉悦。

肚子里的小家伙又动弹了起来,连他都感受到了。

皇宇弯的行程表里,一定排了陪产假。

有几天呢?

是不是她生完,他又要马上回欧那那儿做白工?

算算日子,六年也差不多过了吧,好像超出了好几个月,为什么丈夫还在欧那的事务所工作?

蓝馥阳越想越不明白,干脆回身问丈夫。

怕热的他,戴着太阳眼镜,穿着泳裤躺在古典遮阳棚的沙滩长椅里。他们来这个温暖的地方,一星期了,每天清晨,她会从卧房露台连接沙滩的长梯走下来散步,丈夫也会换好泳裤到海中游上一趟,然后,他就坐在遮阳棚下看书,等她想进屋,他才跟着进屋更衣用餐。他们像在度假一样,度多年前没度的蜜月。屋里有好几个仆佣,还有一名医护人员,她随时会生,大家都小心翼翼地。

“宇穹……”蓝馥阳从浅滩处走到遮阳棚下时,气息有些显喘虚弱。

“汪!”伏在丈夫椅边的已和这片白沙滩融成一体,不叫还真不知道它在这儿。

蓝馥阳看着丈夫腹肌上盖着一本书《发条橘子》,她眸光一个闪动,看向,倾身探手想拿丈夫的书,肚子猛一阵紧缩的剧痛。

“啊……”她叫了一声,整个人趴往丈夫身上。

皇宇穹从假寐中惊醒。“馥阳!”他扶起妻子。“怎么了?”

蓝馥阳摇摇头。“肚子好痛。”

要生了吗?皇宇穹伸手摸摸妻子的身体,她腿间有点儿湿了,他赶紧抱起她,快步走往那幢半隐在斜地层叠树丛中的别墅屋宇。

“怎么搞的,最近全是你们皇家办喜事……”负责接生的女医师一进房,就说个不停。“而且全挤来这岛上生,我不久前,才接生了两个差三天的皇家贵公子,都还没满月,今天居然轮到律师家的……啊!我知道了,你们该不会在比赛吧!”

皇宇穹一声不吭,专注看着妻子痛苦的表情,拿布巾擦她额上的汗。

“宇穹……”蓝馥阳已经很痛了,还想讲话。

“嗯。”皇宇穹应声,希望能分散妻子对疼痛的注意力。

“我想……问你……”蓝馥阳嗓音断断续续,呼吸紊乱。

“你问——”

“问个头啦!”女医师隔着口罩的闷声吼骂皇宇穹。“别再跟她讲话,让她好好调整呼吸!”强硬命令。

皇宇穹没理会女医师,大掌抚着妻子额上的发,视线从头到尾没自妻子美颜移开。

“你会……回答我吗……”蓝馥阳一面用力,一面还在说。

“会。”皇宇穹回应。

“马上吗……啊——”蓝馥阳痛得尖喊。

“马上。”皇宇穹抓着她苍白握拳的手。她说什么,他都绝对“马上”。

“不……不可以……很慢才答……或隔一阵才答……”

“好。”皇宇穹吻吻她的指,做保证。

蓝馥阳笑了,没一秒,什么都还没问,连声呼痛,在孩子分娩出来时,半晕了过去。

“真是够了……你们这一对夫妻……”女医师抓出红通通的小家伙,摇头走到一旁。

医护人员处理二次产程。

几声肉体拍打响,哇哇声爆开,洪亮的嗓音——跟那对爱在紧要关头无意义闲聊的夫妻一样吵。

儿子的肺活量很好,吸奶不停歇、不换气。

皇宇穹送走医师,回房时,妻子还在进行“产台”哺乳。医护人员在一旁笑着说可以了,该清理身体。那小家伙依然趴在妻子胸前,小手握着妻子的发丝,为饱食第一餐,奋力不懈。

皇宇穹走过去。

蓝馥阳抬眸,深深凝视丈夫一眼,低垂美颜,唇畔绽放一抹无奈而美丽的笑容,柔声轻语:“像抢劫一样……跟你好像——”

皇宇穹神情放柔,坐上床,将她拥进怀里。“我们父子抢劫你?”他在她耳畔问。

蓝馥阳没犹豫地点头。“从头到尾抢劫,我无法全身而退了,真后悔没在第一时间躲开……”说着,她仰首,偏侧美颜吻他。

皇宇穹回吻她。

她又说:“宇穹,你拿我的相机来,我想拍你抱儿子,拍你们这对抢劫我的父子……”

皇宇穹点头,笑了。他知道——她是满足而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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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取名“廉兮”,与一样,给妈妈带比较多。爸爸只有在他生日时,才会从德国赶回“等待太阳”2319房,与他们团圆。

妈妈问过爸爸,做白工的六年不是早满了,为什么爸爸还待在那儿?这个问题,爸爸的叔公代为回答了——

“馥阳侄孙媳啊,叔公我对你真是感到抱歉,实在是欧那当初成立事务所时,叔公我投注了些资金,写了宇穹当合伙人,那事务所也算皇家的,总不能教欧那独吞……像我这种做大事业的人,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各式各样事务所,要干不法勾当才方便嘛——”

“祖叔公让爸爸帮你干不法勾当吗?”再过不久将满七岁的皇廉兮皱凝眉头问着,抬眸看看坐在身旁的母亲。

蓝馥阳微微笑。“小傻瓜。”宠溺地抚抚儿子的小脸,她看着推进餐宴房的餐车,起身走过去。

“瞧,你妈妈什么都不想说,气坏了——”

“爸爸,妈妈要你在外面别乱讲话,注意言行。”冷冷的警告打断皇夏生的嗓音。

皇夏生看向坐在壁炉口看书的小鬼,起身走过去,抽开他手中的书。“皇莲邦,我警告你,你别给我变成欧阳荷庭那副德行——”

“变成我哪副德行?”

客人来了。

“荷庭堂哥!”有人很兴奋。“我正在看你的新书。”皇莲邦蓉被父亲没收的书籍,向他景仰的堂哥说道。

欧阳荷庭揉揉他的头。“你以后是要继承我父亲创立的出版社,要多看些有意义的书——”

“有意义的书?”皇夏生又抽掉儿子手上的冒险小说。“你们这种年纪,就是该玩该闹,你老爸我这么开明,你何必当书呆子呢?”

“啊!叔公讲的话,好有道理喔!”另一个小鬼跟着老狗,从玄关拱门通口走进客厅。“我就不想当书呆子——”

“皇泰清,你讲话规矩一点。”父亲的警告,常常让他不痛不痒。

皇泰清咧嘴笑笑。“我不想当书呆子啊,爸爸,我想象你写的英雄人物那样,有一艘船去冒险干些好事。”说完,他迳自走往餐宴房。

“啧啧啧,你儿子很聪明呢!”皇夏生对神色复杂的欧阳荷庭说。那小子可以调教,将来一定不得了。

“可以吃饭了喔——”夏可虹的喊声。皇夏生拉起坐在壁炉口当书呆子的儿子,走向餐宴房。

三个男孩的生日差不到一个月,他们的母亲约好每年固定这一天,一起帮他们庆生。庆生地点有时在皇宇穹的2319房,有时在欧阳荷庭的海湾别墅,有时在皇夏生位于义大利的公寓。今年,轮到2319房。

“可以吃饭了。”这会儿,是平晚翠呼唤。欧阳荷庭移动步伐,停顿了一下,回首看着缩在沙发上,衣着整整齐齐、打了领结的男孩。

“怎么了?廉兮。”欧阳荷庭落坐在男孩身旁。

“荷庭叔公,”男孩仰起脸庞看他。“夏生祖叔公说爸爸帮他干不法勾当……我爸爸是不是在做坏事?”难怪每次妈妈跟爸爸通完电话,都满面愁容。

“廉兮,你听着,你父亲是个理性严谨的人,他是个正义的律师,不可能做什么坏事,皇夏生讲的话,你不需要多听——”

“真的吗?”小男孩脸上的愁云散开,清俊的五官亮了起来。

“真的。”欧阳荷庭摸摸他的头。“吃饭了——”

“嗯。”皇廉兮站起身,跑往餐宴房。

又是只有爸爸缺席。

皇廉兮不太愉快地吃完今年的生日聚餐,客人走后,他一进房间,就扯掉脖子上的领结。

“怎么啦?”蓝馥阳看儿子气呼呼地躺上床,也跟着坐上床,将儿子的头搬到自己腿上枕着,眼神温柔看着那神似丈夫的小脸。“生气了?”

“爸爸没回来。今天是我的生日。”其他两个寿星的爸爸都在,只有他没有。

“还没到嘛……”蓝馥阳纤指扒梳着儿子的发。他真正的生日是下个月,每年的今天算是提早庆生,同另外两位寿星欢乐一下。“妈妈跟爸爸通过电话了,你生日当天,我们到义大利度假,你可以开始学习潜水——”

“真的吗?”小家伙开心了。上个月,妈妈的旧同事冯达朗叔叔来拜访妈妈,说他要开拍水下系列,问妈妈要不要复出。妈妈拒绝了,说她现在拍人,不被拍。冯达朗叔叔说真可惜,不过可以学学潜水,他愿意当免费教练。冯达朗叔叔邀妈妈和他到义大利,参观他开拍水下系列,顺便度假。妈妈答应了,说正好是他的生日旅游。

“爸爸真的会来吗?”

“妈妈同他说了,他一定会排进行程表,而且是你的生日,他会来的——”

“如果爸爸没来呢?”很期待,但仍有不安。

蓝馥阳皱了一下眉。“如果爸爸没来,妈妈就跟他离婚——”

“离婚?!”小家伙大叫,整个人坐起来。“那我怎么办?”

“你就帮妈妈送离婚协议书去给爸爸。我唯一的儿子生日,他不到场,我儿子会伤心,我也不快乐,他当初帮我解决麻烦的离婚事,要我嫁给他,生了你这个可爱的儿子,可不是为了要不快乐,反正妈妈以前就离过一次婚,多一次也没关系,你就跟着妈妈吧……”也许是这些年经常舆皇夏生相处,耳濡目染,蓝馥阳安抚儿子的方式,很“皇夏生”。

“好,嗯,我知道了……”小家伙猛点头,一脸任重道远的认真神情。

后来呢——

爸爸失约了。

任重道远的小男孩在潜水启蒙老师——冯达朗的陪同下,把妈妈写的信送到爸爸的事务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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