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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天,梅绛雪都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休息,失血过多的她,身子的抵抗力骤然减弱,一不小心便染上了风寒。
这期间多亏柳儿的细心照料,以及杜鹤和俞一飞轮流将真气输入她体内,帮助她抵御风寒,才让她的病情逐渐转好。
然而,这数天以来,冷雁却从未踏进凝霜楼探望她,她不免感到有些失落怅然;几天不见,她的心思不由自主的全系在他身上,根本容不下其他事情。
怔忡发呆之际,房门咿呀一声被打了开来,只见柳儿端着一碗汤药笑盈盈地走进房里,身后还跟着俞一飞。
“梅姑娘,俞三爷又来看你了。”柳儿调皮地眨着眼扬高声音道。
梅绛雪这才回过神来,朝脸色微微赧红的俞一飞绽出一抹浅笑,“俞大哥,多谢你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说着她便要起身,双脚才刚触地,俞一飞便一个箭步迅速来到她身边。
“梅姑娘,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千万当心点!”他小心翼翼地扶她走到圆桌旁坐下。
一旁的柳儿见状,忍不住噗哧一笑,掩嘴笑道:“三爷,瞧你紧张成这副德行,好像梅姑娘是尊玻璃人似的!”
俞一飞霎时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道:“话、话不能这么说啊!梅姑娘失了不少血,又、又感染了风寒……自然得当心点呀!”
柳儿没理会他的说辞,迳自转过身朝梅绛雪淘气地眨眨眼,“梅姑娘,你可得赶紧好起来,你这么一病,着实急坏俞三爷了,这几天你喝的药,全是他亲自熬煮的呢!”
俞一飞的脸登时红得更加厉害,目光怎么也不敢望向梅绛雪,只是瞪了柳儿一眼,轻斥道:“臭丫头,谁允许你这么多嘴的!”
“三爷别生气,我不说就是了。”柳儿赶紧陪着笑脸,识相地退到一边去。
“梅、梅姑娘,赶紧把药喝了吧,凉了可就更加难以入口。”俞一飞红着脸叮咛。
“谢谢你,俞大哥。”梅绛雪露出一抹感激的笑,而后捧起药碗,才刚就口,却又忽地停顿住,像是想起什么事情,她抬起眼认真地注视着俞一飞问道:“俞大哥,虹姑娘她可好?是否已完全恢复了原来的容貌?”
“梅姑娘,说到这件事,我实在对你佩服得不得了,师姐她经过你巧手医治,已恢复原来的样子了,气色还挺好的哩M先前垂垂老矣的模样相去十万八千里!”俞一飞笑呵呵地回道。
“是啊,梅姑娘你好厉害哟!”柳儿接着赞道,“我听琼苑里的丫鬟姐姐说,虹姑娘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容光焕发;加上这几日门主片刻不离的陪伴她,整个人就像朵盛开的花儿,说有多美就有多美!”
梅绛雪闻言甚感欣慰,“我总算不负雁哥哥所托,治好了虹姑娘体内的毒。”
俞一飞却突地沉下脸,不悦地轻嗤一声,“哼,大师兄也真是的,要你冒险救虹师姐也就罢了,可你卧病的这些天他竟然不闻不问,更不曾来探望,眼里就只有虹师姐一人,真是太过分了!”
梅绛雪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却又忍不住为他辩驳:“雁哥哥他不是存心的,虹姑娘是他的师姐,又恰逢毒伤初愈,他自然得多关照些。”
“哎呀,梅姑娘你不明白,大师兄和虹师姐他们两人其实是……”话到嘴边,俞一飞倏地煞住了口,不甚自然地撇开眼。糟糕!他差点抖出不该说的事情,虽说他非常不能赞同大师兄的作法,可他也不能背叛大师兄呀!
梅绛雪微蹙起眉不解地望着他,“俞大哥,你怎么了?怎么话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住了?”
俞一飞有些不自在地搔搔头,赶紧转移话题:“没什么,梅姑娘,药凉了,你快喝了吧!”
看着她皱着眉喝下苦涩的汤药,俞一飞不禁暗自心疼。究竟大师兄对她做何打算?他说对她另有计划到底是什么意思?唉!任凭他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事还真伤脑筋哩!
深夜,一道黑影悄悄潜进梅绛雪房里。入侵者刻意弄出了足以惊醒睡梦中人的声响,却又不至于打草惊蛇,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几乎是一睁开眼,梅绛雪便感觉到房里另有他人存在。“是谁?”
一道修长的黑影缓缓自阴暗处走了出来,在面罩的包覆下,来人只露出一双眯细的黑眸。
蒙面人冷笑了声,一步步走向她。“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梅姑娘可知道自己是谁?”刻意压低的嗓音仍可让人清晰地辨出是女子之声。
梅绛雪警戒地盯着来人,摆出防御的姿势,“我不明白阁下话中之意,阁下到底是谁,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蒙面人又是森然一笑,“我只是个好管闲事之人,不忍心见你被人利用而不自知!我要说的可是有关你的身世之谜,我想你应该很有兴趣知道吧!”
梅绛雪微微怔愣了下,旋即冷声道:“阁下究竟想说什么?”
蒙面人微眯的黑眸邪芒一闪,直接说出令人惊骇之语:“梅绛雪,你的生父乃人称阎罗毒君的千毒门创始人——仇煞,也就是冷雁、杜鹤、俞一飞等人的师父。”
闻言,梅绛雪霎时震愣住,“不、不可能,我不相信!”
“不相信是吧?我可以证明我所言非假,就不知道你是否有勇气面对事实?”
“你要如何证明?”镇静的话语微带着几不可辨的颤抖。
“想知道真相,就随我来吧!”话语方落,蒙面人随即纵身跃出窗外。
梅绛雪迟疑了一会儿,旋即紧咬着唇提起真气,跟在后头纵身而出。
月色昏昧不明,时序已入冬的山谷夜里寒意逼人,身着单薄中衣的她却彷若无所觉,紧追着前方那道黑色身影。
半晌后,她来到一座看似荒废已久的宅第前,却不见方才蒙面人的身影。
凝神一望,只见眼前的朱漆大门虽以铁链紧紧缠住铜环,但交扣的锁已然解开。
这里应该是柳儿所说的千毒门前任门主的居所吧!她不由得暗自思忖,莫非那人将她引至此处,便是要她进去一探?
她要进去吗?如果那人所言不假,那么,她该怎么办?
犹豫了半晌,她终于还是拉开大门上沉重的铁链,走进荒废的庭院中。也许她能在此找出义父和雁哥哥不想让她知道的秘密。
夜色虽然黯沉,但就着微微蒙亮的月光,她尚可无碍地穿过丛生的杂草走进屋内。
出乎意外地,屋内案上竟置有一盏烛台,茕茕烛火映照出屋内的摆设。一桌一椅仍算完好,只是蒙上许多灰尘与蜘蛛网。
她拿起烛台往内室走去,抬眼望去,只见靠窗处悬着一幅画,靠近一看,她登时震愕得无法言语-中之人是个身着湖色衫裙的美丽女子,然而,教她惊愣的却是女子与她极为神似的容颜。
强抑住心头顿生的惴惴不安,她往下望去,右下角一行蝇头小篆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将烛台凑近细看,上头写着“爱妻梅净霜”,其下则书着“仇煞亲绘”四字。
“啊!”梅绛雪忍不住惊呼出声,梅净霜正是她难产而逝的娘亲!她是仇煞之妻?
那么不就代表那杀死冷叔和柔姨的大恶人是……是她的亲爹!?
不!不可能的!梅绛雪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冷叔说过,她的亲爹只是一介平凡书生,因病去世,绝不可能是那个害得雁哥哥家破人亡的大恶人!
她无法接受事实地猛摇着头,急急转身欲逃离此处,却因过度震愕而一个不小心撞上墙边的黑斗柜,柜里的东西应声而落。
她蓦然怔住身子,凝视着地上散落的物品。突然间,一本蓝皮书引起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