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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赵遥那里得知这里的人拼命减肥,就是为了想甩掉那一身肥腻腻的赘肉,好让自己变得更加纤细窈窕,以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眼光后,陶乐很忧郁,她终于有些明白为何阎子烈不喜欢她,大概是因为她这副肥胖的身子吧。
翌日,她拜托赵遥替她找来几本关于减肥的书籍,坐在客厅里看。
她一页页仔细翻看着,里面的内容都不外乎教人要节制饮食,还有教导各种能瘦身的运动,以及一些调节体质的食谱。
阎子烈下班回来时,看见她专注地在看书,她脸上太过忧愁的表情让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所以他也留意到她在看书时,几乎每页只停留一两秒的时间。
他猜她根本没把书上的内容看进去,忍不住开口说:“你要是看不下去,就别浪费时间翻书了。”
听见他的嗓音,陶乐回头看了他一眼,幽幽开口道:“我有在看呀。”
“你那也叫在看书?你根本只是在翻书吧。”他不认为以那样的翻书速度她能看到什么内容。
“我真的有在看。”她表情很认真。
“那书上写了些什么?”他质问。
“这本写的是搭配各种饮食来改变体质,借以改善体内的新陈代谢,以达到减肥的效果,这本则是减肥的各种食谱,这本是介绍各种减肥的偏方,内容是……”她指着桌上那些书,一本本地说明内容。
听她说得很详细,阎子烈抬手打断她的话,“停,够了。”
他很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记下那些内容,走过去拿起桌上一本书,随手翻看了几页,然后抽问。
结果意外的她全都能答出来,他又再抽问几次,结果仍是一样。
他狐疑地问:“你这几本书看了多久?”
“半个多小时吧。”
“只有半个多小时?怎么可能!”要把这些书看完,还要仔细记下全部内容,至少也要一、两天以上。
面对他强烈质疑的眼神,她很无辜地答道:“这些书是赵管家半个多小时前拿给我的,我真的只看了半个多小时。”
阎子烈有些吃惊,如果她没说谎,那么不就是——“难道你看书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否则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看完这些书,还能把这些书的内容都记住。
“我没办法一目十行,但可能勉强可以做到一目五、六行,至于过目不忘,”她思考了下才回答,“只要内容不要太过艰涩、浅显易懂,我大部分都能记住。”
阎子烈震惊了,即使一目五、六行也很厉害,最重要的是她居然真的能过目不忘,这种事他只在武侠小说里看过。
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神仿佛在看什么怪物似的,陶乐紧张地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他看出她不是真的陶乐了吗?!
赵遥交代过她,她的来历太骇人听闻,这件事最好不要再让其他人知晓,免得惹出事端,尤其若是让一些疯狂的人知道此事,她有可能会被那些坏人抓走,关在一间屋子里,然后那些人会剖开她的脑袋,看看她的脑袋究竟是哪里异于常人,所以她很害怕会泄露了自己真实的身份。
“没有,你有这种能力很好。”想到一件事,阎子烈俊脸突然咧开一笑,“你跟我来。”他拽住她的手将她带往书房。
“要做什么?”她不安地问。
“帮我查找一些资料。”她有这样的能力不用白不用。
带她来到书房,阎子烈立刻从书架上抽出二十几本有关法律的书籍丢到茶几上。
“你把这些书看完,然后把里面有关侵权官司的案例全都找出来,做下记号。”
丰裕集团旗下有一款电子产品被控告侵权,目前正在打官司,本来这件事是交由公司的律师负责,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司的律师太没用,一审居然被判败诉,要赔偿对手公司十几亿,他已交代律师再提上诉,正要进入二审程序。
他大学时是双主修,除了学商也学法律,通常公司若有诉讼案件他都会参与律师团的讨论,但最近他忙着要筹备3C电子卖场,没空研究这个官司。
刚才突然听见她能一目五、六行,才想干脆叫她帮忙查找那些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案例来引用,反败为胜。
“什么是侵权官司?”她茫然地问。
“你不知道?”他皱起眉。
他之所以找她来帮忙,是因为以前有次在酒会上遇到她,她曾提过她大学时本来想读法律,后来因为家里反对才放弃,不过她还是修了好几堂有关法律的课程。
在他吃惊的眼神下,她紧张地改口说:“我……我不记得了。”
阎子烈只好大约跟她解释,然后再翻找几个案例出来给她当参考,“你只要在这些书里看见有类似这种类型的案例,在上面做个记号就可以了,这样了解了吗?”
“噢。”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交代完,阎子烈直接走到书桌后,打开电脑,继续忙着还没处理完的公事。
陶乐坐在他书房里那组墨绿色的沙发上,认真看着他找给她看的那几个案例,研究了半晌后,等了解他要她找的是什么样的内容,她才开始拿起一本书来看。
片刻后,阎子烈从电脑萤幕上移开眼神,瞥她一眼,见她很专注地一页一页翻看着那些书,脸上那抹心无旁骛的认真神情吸引了他的目光,让他的视线不由得停留在她那张圆胖的脸庞上须臾。
他发现她虽然胖,但五官端正细致,尤其她的皮肤白嫩光滑,摸起来的手感应该不错。
她没有涂口红的唇型也很美,饱满红润,吻起来的感觉应该也不差……等等,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居然对她起了奇怪的遐想?!
就在阎子烈想从她身上收回视线时,陶乐突然抬起眼迎上他的眸光,她愣了下,然后对他漾开微笑,湿润的双眸里散发出一抹柔和的神采。
那一瞬间,阎子烈觉得胸口仿佛颤跳了一下,心里的角落好像起了一股莫名的悸动。
“我差点忘了,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我去煮给你吃。”她说完,也不等他回应,站起身就自顾自地往外走。
一抹突如其来的暖意袭上阎子烈的心头,这几天,她都会等他回来,然后替他煮了宵夜才睡。
虽然他第一次吃到她煮的菜时,评价并不高,但实际上吃了几顿之后,他觉得她的厨艺比家里的厨师阿姨还要好,她煮的饭菜更合他的胃口,已经能用不错来形容了。
也许就像叔叔今天赶他回来时,跟他说的那些话一样——
“就算你现在还不喜欢陶乐,至少也该给她一个机会,有些人要慢慢相处才能察觉到对方的好,说不定相处一阵子之后,你会发现陶乐是个值得你用心去爱的女孩。”
他会爱上陶乐?!别开玩笑了,阎子烈打了个冷颤,赶紧将叔叔今天说的话从脑海里甩掉。
他现在最爱的是事业,女人……闪到一边凉快去吧!
不过那句广告台词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起码他现在看陶乐觉得顺眼多了。
***
法律条文对于陶乐这个来自千年前的古代人来说有些艰涩,因此她整整花了三天的时间才看完那些书,白天看,晚上也看,终于将阎子烈交代要找的案例全部找出来,标上记号。
虽然她花了三天才完成,但对阎子烈来说,她的效率还算不错。
他将她找出来的那些案例大略看过一遍后,发现她找的确实都是他交代的那些,然后他把那些书丢给公司律师去研究。
接过他让助理搬来的那叠堆得高高的书,律师很惊讶他居然能在短短三天里找出这么多相关的案例。
“阎先生,这些案例你平常就有在注意吗?”律师吃惊地问,桌上那堆书起码有二十几本,要全部看完,要花不少时间。
“这些案例是我要别人找的。”要不是这群律师太无能,他也不需要陶乐帮忙。瞟了律师一眼,阎子烈接着丢下一句气死人的话,“这就是有没有用心的差别,你呀,给我多用点心。”
律师咬牙切齿地对着他离开的背影竖起中指。
他没有用心?!拜托,他没看见他还不到四十就一头白发吗?他头上那三千烦恼丝全都是为了替丰裕打官司,殚精竭虑,用脑过度,才会从乌溜溜的青丝变成白发的。
不过,陶乐花了三天时间查出来的那些案例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让丰裕集团的律师发现其中几件很有用的参考案例,因此在后来的二审官司中,反败为胜。
不过这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
现在让陶乐最烦恼的是另一件事。
她接到陶家打来的一通电话,通知她星期六晚上,带阎子烈回陶家参加父亲陶纪安的庆生Party。
她连Party是什么都不知道,懵懵懂懂地答应之后,问了赵遥才晓得Party是种宴会,宴会上自然少不了美酒佳肴,赵遥还告诉她,通常这种派对还要跳舞。
而她完全不会跳舞,不过目前最让她担心的还有一点,阎子烈愿不愿意跟她回去向父亲祝寿还是一个问题。
这阵子相处下来,她发现他很忙,每天早出晚归,回家后还要到书房继续处理公事,只怕挪不出时间。
但她又不敢自己一个人回陶家,那里对她而言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想到还要与众多亲友应酬,她就头皮发麻。
她素来就不喜欢那种喧闹的诚,因她口齿不算伶俐,不擅长与人交际。
若是能不去就好了。
可是那是父亲的生日,她没办法推辞。
怎么办?坐在客厅里等着阎子烈回来的陶乐,愁着一张脸唉声叹气。
见她从下午接到陶家打来的电话后,就担心得眉头紧蹙,赵遥走过去安慰她,“少夫人不用想太多,你只要把这件事转告少爷,他会陪你回去的。”
“他真的会陪我回去吗?”她不太有信心地问。
“会。”赵遥毫不迟疑地点头。陶纪安怎么说都是阎子烈的岳父,岳父生日,阎子烈就算再怎么不满意这桩婚姻,也不会不出席。
听见赵遥的回答,陶乐略略安心,旋即又想到一件事,“可是我不会跳舞。”
略一沉吟,赵遥开口道:“若是少夫人不嫌弃,我可以教你。”
“太好了,请你教我。”陶乐忧愁的脸庞终于重展笑颜。
于是赵遥握着她的手,扶着她的腰,开始教她一些基础的舞步。
阎子烈回来时,看见的便是两人亲密拥抱在一起跳舞的情景,一股无明火登时熊熊燃烧起来,他喝斥,“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听见他的声音,两人才发现他回来了,赵遥立刻放开陶乐,神色恭谨地回答,“我在教少夫人跳舞。”
“为什么要教她跳舞?”他厉色质问。
陶乐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连忙解释,“因为星期六是我父亲生日,他要在家里举办庆生Party,我不会跳舞,所以才请赵管家教我。”
“你不会跳舞?”阎子烈的语气充满了怀疑,身为陶家的千金,那种社交舞她怎么可能不会跳?他记得以前曾在某个派对上看她跳过。
在他锐利的瞪视下,她呐呐地答道:“我,我忘了。”
一旁的赵遥悄悄打量着阎子烈,玩味地想着不知道能不能将他此刻的愤怒,想成这位少爷是打翻醋坛子在吃醋?
如果他真的不在意陶乐,那么对于她跟谁跳舞,他应该也不会在乎才对,现在反应这么强烈,让人不得不往那方面做联想。
赵遥在心里窃笑着,但仍一脸镇定,接腔说明事情的经过,“少爷,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少夫人接到陶家打来的电话,要她与少爷在星期六一起回陶家参加少夫人父亲的生日派对,由于少夫人失忆,忘了要怎么跳舞,所以我才教她几种基本的舞步,若是因此让少爷觉得不妥,我很抱歉,是我逾越了分寸,请少爷勿责怪少夫人。”他神色恭敬地表达歉意。
他语气里透露出对陶乐的维护之意,让阎子烈听了莫名的更火大,恶狠狠地瞪向陶乐。
“你不会跳舞不会等我回来再叫我教你吗?”
“你会教我吗?”她错愕地看着他。
对于她先入为主的认为他不会教她跳舞这件事,阎子烈很不悦,“你又没问怎么知道我不会?再说,谁规定参加那种烦死人的派对就一定要会跳舞?”
“可以不跳吗?”她一愣。
“当然可以,要不要跳是你的自由,没人能强迫你,你高兴跳就跳,不想跳就别跳。”
“是这样吗?”听他这么说,她轻吁了一口气,“那我就不跳了。”刚才跟赵遥学了一会,她老是记不住舞步,现在听阎子烈这么说,她立刻决定不学了。想起另一件事,她连忙再出声,“那你那天会跟我一起回陶家吗?”她神色有些紧张地望住他。
横她一眼,阎子烈这才开口问:“几点?”
“什么?”她没听懂他的意思。
“那天的派对是几点开始?”他语气透着不耐烦。
“晚上七点半。”她赶紧报出时间。
听到时间后,阎子烈转身走向书房。
没听见他说要不要去,她连忙跟在他身后追问:“你会去吗?”
“废话。”他丢给她两个字,刚才回来前他心情不错,但回到家后看见她和赵遥亲密地搂在一起跳舞,让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差,不想跟她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