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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为了蓓蓓在饭店的咖啡座与王老板大打出手的事,第二天立刻上了报,王老板的鼻梁被打断、凯文的嘴角被打破,两人还轰轰动动的闹进警察局。
蓓蓓打电话向姚军求救,姚军正在替旗下一位艺人开记者会,这一闹,一群媒体记者都跟到了警局。
而晨光在7-eleven的报架上,看到报纸上大大的红色标题写着:姜凯文一怒为红颜!
回到家里,蓓蓓正躺在沙发上看报纸。
晨光说:「你上报了。」
蓓蓓扬了扬手上的报纸,「而且还上社会版呢!」
晨光关心的问:「怎么会搞成这样?」
「都是杂志社那个王老板,讲话口无遮拦的,凯文看了我的毛片心里已经很不高兴了,又听见王老板说些有的没的,两个人就一言不合打起来啦!」蓓蓓把昨天发生的事,简略的描述给晨光知道。
晨光点头笑说:「有进步喔,现在居然有男人为你打架,不简单!」
蓓蓓把报纸卷成棒状,起身敲了敲他的肩膀,「你很讨厌耶,幸灾乐祸!」
晨光抗议道:「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你希望常有媒体追着你跑,还有绯闻可写,这样才表示你够红。」
蓓蓓想了想,「可是我现在的要求又高了一点耶,我希望能有一点作品好让媒体去报导,比方一般歌星、演员都选在发片、打歌的时候才曝光。」
「也许等你拿到新人奖,你又觉得一天到晚上报不稀奇了。」晨光坐到他的工作台前,Money又窜过来吵着要晨光陪它玩。
蓓蓓斥喝了一声,Money完全无动于衷,仍然咬着晨光的裤管东拉西扯。
晨光丢了一根假骨头给Money,「自己到旁边玩,晚上再带你到公园跑步。」
蓓蓓突发奇想的把不同颜色的狗饼干,分成一堆一堆的排列在地上。
「你干嘛?」晨光怪道。
蓓蓓指指地上不同颜色的饼干说:「这里有牛肉、起司、火腿、鸡肉、牛奶、青菜的口味,不知道Money喜欢吃哪一种?」
言她把Money抓过来,强迫它作选择,谁知它的脑袋东歪西撇,对那些饼干一点兴趣也没有。
情晨光笑说:「你别无聊了,它早上才爬到我桌上偷吃我一个三明治,现在哪有兴趣吃你的狗饼干!」
小正当蓓蓓和晨光在家「含饴弄狗」之时,凯文和姚军却怒目相对,即将爆发一场激烈的争执。
说在姚军的经纪人公司,他让小妹替他把各报社的报纸通通买回来摊在桌上。姚军打算等凯文阅读过这些报纸后再来兴师问罪,因此凯文到时,他故意到会客室去跟另一个艺人说话。
独凯文看过那些报导后,心浮气躁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在他的事业前途上,他不得不承认姚军呼风唤雨、长袖善舞的能力替他在短短的几年内打下大片江山,但对于他的感情生活而言,姚军无异是一个残酷的终结者。
家姚军时时刻刻强调一个偶像型的艺人,要注意形象、远离女色。因此三年前他和一个戏剧系的小女生悄悄谈恋爱时,姚军完全漠视他的感情和感觉,强制要他把所有的心思和时间都花在工作上,他一连接了三档戏,都在大陆拍摄,于是刚萌芽的爱情就这么宣告夭折。
如今他公开了和蓓蓓的恋情,姚军又要来摧毁、又要来践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凯文从姚军走进办公室后,便一直倚着窗口,不动也不说话,他忽然觉得这个高大如山的中年男子,面目狰狞、顽强而跋扈。他挺直着背脊,等待风暴来袭。
「桌上的报纸都看过了吧!」姚军目光凌厉的盯着他,「想不到我们的忧郁王子竟然会为了一个脱星而打断人家的鼻子!」
「姚哥!」凯文抗议的叫着,他因愤怒而涨红着脸,眼睛冒着怒火,坚定的走到姚军的面前,咬着牙重重的说:「蓓蓓不是脱星,就因为她不懂得逢迎谄媚,所以才争取不到好的演出机会;就因为她洁身自好,所以才错过许多可以一举成名的时机。」
姚军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那她最近可说是开窍罗?懂得抓着你炒新闻来提高她的知名度啊」
「她从来没这么想过。」凯文更激动了。
「好,我的时间很宝贵,我不想浪费在那个女孩子身上,你究竟打算怎么办?你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也是银行的高级主管,我相信他们跟我一样不能接受你跟于蓓蓓继续交往下去。」
凯文坚决的说:「过一段时间,他们会接受的。蓓蓓不是你眼中的脱星,等到她拿了新人奖,你们的口气就不一样了。」
姚军哈哈大笑了起来,用尖酸嘲讽的口吻说:「她想拿新人奖?下辈子吧!」
凯文的背脊窜起一阵寒意,他的额头冒出涔涔冷汗;他明白了,姚军会用这种口气说话,一定是知道蓓蓓提名新人奖的资格被取消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瞪着姚军,沙哑的说:「有人操纵这次的入围名单?」
姚军并不回答凯文的问题,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资料递给凯文。「这份是港台十大受欢迎男艺人的票选统计,自从你跟于蓓蓓的恋情曝光后,你的得票数就每况愈下。」
凯文顶嘴说:「其他艺人不但演戏唱歌全方位发展,甚至还往日本、好莱坞或欧洲去探路,当然他们能获得更多的回响。」
「你这是在怪我替你做的不够罗」姚军蹙起眉头,大声的咆哮:「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如果没有我,你们是什么?根本是个屁!我能把你捧上天,一样可以让你跌得一蹶不振!」
蓓蓓满心期待的在家里守着电话,等着电视台正式通知她被提名角逐最佳新人奖。
然而从早上醒来等到中午吃完泡面,她仍像个守株待兔的猎人般,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话,但是电话铃声一次也没响过,她有点怀疑电话是不是故障了,因此不时的握起话筒试试,确定无误才又挂回去。
晨光正在翻阅达利的画册,他觉得她的举动十分滑稽。「我发现你有点神经质耶。」
蓓蓓心不在焉的说:「哪有!」
「电话根本没响过,你干嘛接起来喂喂喂的?」
「你看书不看,偷偷注意我干嘛?」
蓓蓓的话一下子撼动了晨光的心。他知道电视台这通电话对蓓蓓的重要性,所以也跟她一样挂心;整个上午,他虽然端坐在工作台前,但他的心却替蓓蓓悬着,他不停的默默祈祷,祈祷蓓蓓顺利被提名且入围、得奖。
电铃叮的响了一声,蓓蓓立刻像触电似的扑向电话,「喂,喂——」
晨光趿着脱鞋去开门,一面对蓓蓓说:「小姐,我拜托你行不行,电话跟电铃的声音请你判断一下好吗?」
晨光拉开门后,如意气急败坏的走进来,嘴里嚷嚷着:「蓓蓓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啊?」
「我在等电视台的电话。」蓓蓓已经把整具电话都抱在身上了。
「人家都已经分赃完毕了你还等什么?」
蓓蓓闻言,脸忽然僵得像一尊石膏像。如意却仍浑然不知,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晨光推了她一下,她才停顿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蓓蓓才回过神来,看见一旁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好的晨光和如意,她苍白的脸色立刻涨红了,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抖了一下。她重新调整呼吸,甩了一下长发,故作潇洒的说:「那就不用一直等电话了。」她把电话放回桌上。
如意一下子变成闷嘴葫芦,不知道该跟蓓蓓说什么,干脆蹲在地上陪Money玩。
「你从电视台来啊?」蓓蓓语气平平的问如意。
「对啊!我还遇到凯文,他在摄影棚排戏,说今天大概要过十二点才能收工吧!他要我劝你别太难过。」
「有什么好难过的!我根本也没机会从头到尾好好的演完一出戏。」蓓蓓耸耸肩,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如意吐槽的说:「对嘛!论出道,我比你早一年;论敬业精神,我还比你牺牲得更彻底啊!真要提名的话,也该先轮到我嘛!晨光,你说对不对?」
「你们进演艺圈都这么久了,还想拿新人奖,太无耻了吧!」晨光戏谑的说。
蓓蓓不满的嘟着嘴,「搞不好电视台的哪个长官就是有你这种烂观念,我才会莫名其妙的被刷掉。」
如意开始抱怨起电视台的种种霸道行径及不近人情之处,接着和蓓蓓搬出冰箱的零嘴与饮料。蓓蓓俨然忘记今天提名的挫败,Money也乐得围绕着两个女人讨一点东西吃。
晨光放心的要出门去买画纸和颜料。
蓓蓓喝掉两罐啤酒,捧着红通通的脸颊对晨光说:「不要去太久喔,不然东西都被我们两个人吃光了。」
晨光走后,蓓蓓打开音响,CD流泄出来的是晨光最近常听的萧邦夜曲,如意大叫:「谁啊?听这种东西,换一片啦!」
蓓蓓在CD盒里好不容易找到一片「英伦情人」的原声带。她们吃着、聊着、下午的阳光一点一点的过去,Money躺在她们中间的地板上睡觉。话都说光了,牢骚也发尽,如意说要回去了,于是在回去之前和蓓蓓一起收拾妥一桌子凌乱。
音乐不知几时停了,屋子还原回先前的整齐及宁静,蓓蓓忽然处于一个极沉静的空间里,千头万绪打心底一古脑儿的冒了出来……
蓓蓓带着Money到天台上玩皮球,她将球顺着水泥地滚出去然后叫道:「去把球捡回来,Money,快点,去检球。」
Money玩了两次就觉得无趣,反而在天台上追着自己的尾巴跑来跑去,好像很开心似的。
天台的门忽然被推开,是晨光回来了。
「我们把东西都吃光了。」蓓蓓淡淡的说。
「你还好吗?」晨光走过来,「如果吃吃喝喝不能纾解你的情绪,也许大哭一翅好一点。」
蓓蓓烦闷的说:「谁在乎提不提名呢!我连结婚当天都会发生新郎落跑的意外,没被提名又算什么呢!」
晨光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既然你想得开那最好了,我一直担心你会钻牛角尖。」
不一会儿,蓓蓓却委屈的把她心里的想法一一的掏了出来,「其实这个新人奖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因为这次的写真集拍得太糟了,如果我能拿到一个小小的奖项,至少证明我在这个圈子还有一点实力。现在可好了,我辛苦了那么多年,一点成绩都看不见。」
蓓蓓一面哭一面细诉她这些年来的挣扎,晨光心疼的将她拥在怀里,让她尽情的倾吐她伤悲的、无奈的、多波折的演艺生涯。
* * *
蓓蓓的写真集出版了,王老板为了一报当日被凯文打伤鼻梁之仇,找了媒体大肆渲染与炒作。这样的新闻在思想保守的于家自然引起轩然大波,蓓蓓的母亲十万火急的打电话质问致文为什么让蓓蓓在台北胡搞瞎搞。
致文原先听蓓蓓说她要被电视台提名角逐新人奖,他还得意的四处宣扬自己有个明星妹妹的,不过事隔数星期,他竟然在书报杂志上看见她袒胸露背的模样。
「你没事为什么要拍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呢?」致文气急败坏的将杂志扔在蓓蓓面前。
蓓蓓也大吼大叫的说:「如果我不拍写真集,老爸的医药费哪里来?有种你付钱啊,你何必来我面前叫穷呢?」
致文严厉的说:「我叫穷,你也没必要去卖身呀!家里如果真的山穷水尽,还有果园可以卖,果园不够,房子也可以卖,我万万想不到你会去卖肉。」
蓓蓓歇斯底里的把自己的写真集撕个稀烂。「我高兴赚这种钱碍到你啦?我天生犯贱关你什么事?」
「为什么不关我的事?年底县市长的选举竞争多激烈,各党派之间的攻击多么残酷,我会因为你的事而变成话柄你知道吗?」致文痛心疾首的说:「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妹妹」
致文转身要走,晨光从房里走出来忍无可忍的说:「于致文,你是我见过最自私自利的男人,你要是怕蓓蓓妨碍你的仕途,你大可以装作不认识她。」
「我们的家务事轮不到你说话。」致文摔了门离去。
蓓蓓的眼泪成串的掉了下来。
看到蓓蓓伤心欲绝的模样,晨光的心整个都绞痛起来,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蓓蓓,再说以现在的情况,或许任何言语对她都是无济于事的。
蓓蓓抹掉脸上的泪痕,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对晨光抱歉地说:「我真是一个大麻烦,弄得你都没办法专心画图了。」
「我知道你现在的压力很大,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撑下去,总有一天你的家人会谅解你的。」
蓓蓓抑制着不让泪水再流下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晨光,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我打从一开始就不该想着去拍写真集,说什么替我父亲筹医药费,根本是一个藉口,我哥说得对,家里又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何必要我去卖肉!说穿了,我只是想一脱成名,偏偏我又那么肤浅,连怎么脱才好都不知道!」
晨光用力的握了握蓓蓓的手,「你不要这样贬低自己,我知道你是不想一辈子在这个行业里熬不出头,也许你选错了方式,但是你还年轻,你可以从头来过,你千万不能放弃自己。」
尽管晨光给了蓓蓓很大的安定作用,但是蓓蓓的母亲却对邻人的闲言闲语难以忍受,她甚至为了蓓蓓还跟隔壁的欧巴桑大吵一架,然而面对邻里间的耳语,这个纯朴的妇人真是呕到了极点,她要求儿子接他们两老到台北暂住。
致文以愤怒的口吻在电话中咆哮着,要蓓蓓承担这样的后果,蓓蓓挂下电话,脸色越来越苍白。
「怎么了?」晨光担忧极了,她只是一个无助的弱女子,为什么她的家人就不能多给她一些体谅与支持呢?
「我妈吵着要跟我爸爸搬到台北来。」蓓蓓无精打采的说。
「其实这样也好,一家人搬到台北一起住,彼此都有个照应。」晨光当然没想到蓓蓓的写真集会在家乡引起轩然大波。
「台北的房租贵,请看护就更贵了。」蓓蓓将整个人都缩进沙发里。
「说不定你爸妈住不惯台北,很快又会回老家去了。」晨光故作轻松的说。
「我真希望能有个外星人把我抓走,或是让异形把我吃掉也可以。」蓓蓓把脸埋进蜷缩的身体里。
「胡说八道。」晨光轻轻斥责了她一声,然而他的语气里含有太多的不忍与心疼,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怎么帮她度过这段沮丧的时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