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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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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葛月儿有精力修复古画,泰阳特准她下飞机的当天不必工作,提早休息。她梢作梳洗后,便打了通电话给她三姊葛雪灵。

“喂,三姊,是我。”

“你会不会接那份工作?”葛雪灵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

“接。这次挑战性很大,值得接。”

她没提初见“太阳之子”那幅占画时的强烈冲击,这是她愿意接这份工作的真正理由。另外,她自己尚厘不清对那画的特殊情感,在没弄清楚心底的感觉前,她并不想与任何人分享那种感受。

“那我何时可以见到你?你不需要立即展开工作吧?要不要先到我这里小住几天?”葛雪灵充满期待地问道。

“不了。我想马上工作。”早点完成,也好早点远离那个难搞定的连泰。

“那……好吧。”葛雪灵知道月儿决定了的事,任谁也无法更改,“不过,我真的很想见你。等你可以暂时放下工作时,一定要来找我。我好想你。”

“好,我尽快。我也想你。”

挂上电话,葛月儿便呈大字形地倒卧在床上。

也许是时差的关系,她怎么也睡不着,左翻右转,显得很浮躁,最后索性不睡,到屋外走走。

今夜虽不是月圆之夜,但下弦月仍然明亮照人,走着走着,她来到一间与主宅有一小段距离的小屋子前。她直觉这是一间车库,而且这扇门的后面,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强烈地召唤她。

于是葛月儿像个夜行者,偷偷地打开那简单的门锁,推门而人——

里面一片漆黑,但她彷佛早就知道电源开关在哪里,啪地一声,电灯真的被她打开。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惊诧与莫名的兴奋。

车房里除了有宾士跑车之外,最抢眼的该足放在左后方特殊角落的摩托车。她一眼就认出那摩托车,它是一九四0年代的哈雷!

这车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有如中邪般地快速走近那辆摩托车,脸上的泰纱在移动中晃动,假发在一刻也成了累赘,她真想一把将这两样东西给拆下来。

不过她现在的身分,不允许自己这么做,本以为她不一定会接这个案子,没想到这差事还是阴错阳差地落在自己身上,自然得随时谨言慎行,不能以真面目现身。

不管了,先看看那车再说。

她像个朝圣者般站到它的面前,钜细靡遗地自上而下,从左而右地看个不停,最后才伸出手,轻轻地抚触它的车身。

冰凉的感觉立刻自指尖透了过来,也传进她的心底。

“别碰它!”一声极度不悦的叱暍声,突然自她的背后响起。

紧接着,她听见车库的门被人用力踢上!

“谁准你到这里来?又是谁让你摸这车?我该怎么说你?小偷?偷窥者?还是不安分的女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睡不着出来散步,正巧看到这间屋子,所以就进来瞧瞧。”她连忙解释。

“瞧瞧?!”他冷哼了声。

“只是好奇。”她仍放低姿态解释。

“好奇?你没瞧见上面‘不准进入’的警语吗?真该把你那张遮脸布给扯下来,仔细看个清楚!”他仍然得理不饶人。

“你干嘛用这种口气说话!”她被激怒了。

“做贼的还有理由纠正别人?”

“你——你说谁是贼?我只是摸了哈雷几下,哪有偷?太过分了!”

“这次摸,第二次就会想,第三次自然会偷!”

“你这是什么推断法?你的脑袋究竟是用什么做的?”她也不客气地反驳。

“别跟我说数学的问题,若真要比,你差得远!我郑重的警告你别碰那车,否则你可以请回了!我说的是回纽约,不是回你今晚下榻的房间。”他仍在气头上。

“你——这车是你的吗?”

“是我的。”泰巴勒也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

“泰巴勒?!”葛月儿惊讶地低喊,“是您的?”

“谁让你起来的?脚受伤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泰阳转过身子看着泰巴勒,嘴上虽然责备,但是心底却藏着关怀。

“少爷,是您的声音将我带到这里来了。”泰巴勒以泰语似笑非笑地点明他出现的原因。

泰阳的脸色匆而青,匆而红,一时接不上话。

至于葛月儿,则是非常感谢泰巴勒的适时现身,她忙不迭地追问:“泰佬,这哈雷还可以骑吗?”双瞳闪着跃跃欲试的光彩。

“当然能骑,我几乎三天两头就擦拭它,外加发动,半年一定做一次车体大检,以确定这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家伙还能启动。”

“哇!真是太棒了。”此时她的神情与口气,就如一个热爱户外活动的辣妹,而非一个专门修复古画的古典仕女。

泰巴勒在这一刻,已看出眼前这充满生命力的女孩,是个能静能动、多才多艺的才女,但显然,他家少爷没瞧出。

“你想骑它?”

“想。”她肯定地说,连看也不看泰阳一眼。

“我不准!”泰阳出声反对。

“少爷,您忘了,这车您已转送给我了?”泰巴勒提醒道。

“我——后侮了。我现在以高价向你买回。”他有些窘迫,试图扳回颓势。

“哈雷对我是无价之宝,我必须很遗憾地表示:我不卖。”泰巴勒平静地回应。

然而,这时,葛月儿却脑筋一转:心中有了疑问。

泰巴勒怎么看都不像会视哈雷为宝贝的人,因为泰巴勒眼中,并没有看到心爱之物时,那种无法自已的眼神,反倒如平静的湖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泰巴勒,我想我不该骑您的无价宝,请容我告退。”她决定退出这场争执战。

但才一转身,泰巴勒就喊住她。

“等一下。”

“你想做什么?”泰阳不安的问道。

“什么事?”她看向泰巴勒。

“拿去!”空中登时冒出一把钥匙。

葛月儿仿若天生的舞者,立刻以一个俐落的高跳动作,毫不费力地接住那把车钥匙。

泰巴勒笑了,“你应该是个好骑士。”她不但接得快,而且接得好,必定是个身手敏捷的人。

以她看哈雷的眼神,还有当下就决定骑它的口吻,泰巴勒知道这些泰纱与长发,只是她的掩饰。

“谢谢,可是您确定吗?”她看着钥匙再问。

“确定,去骑吧。”泰巴勒十分肯定。

“泰巴勒你疯了!这型号的哈雷全世界只有一辆。”泰阳沉不住气地大喊。

“我知道。”

“知道你还让这个戴面纱、留长发、身材娇小的女人骑?你不怕它回到你面前时只剩下钢片?”泰阳讽道。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泰巴勒说了句佛家偈。

“老天,什么都可以舍得,但把只有一件的东西,也舍得给一个这样的女人,那就叫作愚蠢。”泰阳知道不该这么说一个自他少年,就开始陪伴自己的长辈,但他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少爷,您今天的火气很大,瑞士的雪没让您回复到从前看山是山,看山似山,看山不是山的境界吗?”

“你现在还跟我说禅!”泰阳大叹了口气。

“我看还是还给您吧。泰巴勒。”月儿虽不喜欢他如此藐视自己,但他为泰巴勒着想也没错。

“我说让你骑,就让你骑。错过了,今后也许你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泰巴勒意味深长地再问:“你愿意失去这机会吗?”

“我——”她再度犹豫。

“骑这车的机会,就像遇见生命中的‘良人’一般地难。你有机会遇见对方,难道不想抓住他?”泰巴勒一语双关地说。

“这——”她无法立即应对。

“泰巴勒,她不骑,你干嘛一定要她骑?”

泰巴勒但笑不语,睇着葛月儿。

“好,我骑。”她决定和泰阳唱反调,更何况她真的想骑那辆哈雷。

“奸好享受它带给你的快感。”泰巴勒这才露齿而笑。

“泰巴勒!”泰阳再度大声反对。

“少爷,你若不放心,就和她一起骑这样她可以骑哈雷,哈雷也可以因为你,而不会成了碎片回来。”

葛月儿与泰阳面面相觑,有尴尬,有不甘,还有一时难以厘清的情绪充塞在彼此之问。

“快去Enjoy呀!”泰巴勒催促着他们快去骑车。

葛月儿这才笑了,“谢谢你,泰巴勒。”然后迅速将钥匙往车孔钻去。

轰dd!独属于哈雷的排气声响,就这么充满在这问车库里,她不加思索地跨上车座,下一秒钟,另一人也跨坐上来。

“你干嘛?”她惊叫。

“保护泰巴勒的无价宝。”泰阳说得理直气壮,并以双手拙住她的小蛮腰。

她的心跳倏地漏跳了一拍,感到前所未有的麻颤感,透过他的大掌传导到她的全身。

以化学理论的解释,那是一种催化作用。就是这种“催化作用”,让她理解到这个男人的身体、言语、长相,对她的影响已战胜她的意志力。

为了挣回理智,她不客气地对身后的他说:“你可以保护无价宝,但不要抱住我的腰。”

“你以为我是在抱你的腰?拜托,我只是不想拿自己的命作赌注。以哈雷的速度,加上你那不成熟的技术,一不小心,我就会被摔出去成为车下亡魂,而哈雷也会支离破碎。再说,你那哪叫作‘腰’?勉强可以称为竹竿,只是外面包了层皮。”他虽然这么贬低她,但却无法否认先前那种带有电流的麻颤感,对他所产生的诱惑。

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女人实在太瘦了,腰围顶多二十一寸,小到不行。想她的胸部,可能也是块洗衣板。

谁要是娶她当老婆,怕得常常“吃素”。

突然,他被自己这不经意攒出的念头给吓了一跳。

她是洗衣板或是嫁给什么人,关他什么事?

准备启动车子的葛月儿,听到他如此眨低自己,气得加足马力,撂下一句狠话:“那你就握好竹竿,免得我因受了刺激,或是技术不佳,将你打横摔出去,一命呜呼!”死猪头!

呼地一声响,哈雷就如火箭般地冲出已事先被打开的大门。

“该死的小女人!”泰阳没料到她会这么蛮干,气得大咒。

“你骂谁是‘小’女人?自大、可恶、坏嘴巴的臭男人!”她立刻还以颜色。

二人的咒骂声就在月光下渐远……

直到渐渐听不见他二人的声音,泰巴勒这才展颜笑了。

如果一辆老哈雷,可以为少爷换来个多才多艺,又能引起他情绪波动的“妻子”,未尝不是笔合算的交易。

泰巴勒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将原本套在脚踝上的绷带取了下来,愉快地揉着脚。

他根本没有受伤,只是希望藉此机会,让少爷自己去接机。因为在他和岳儿通E—mail的过程中,他直觉岳儿对少爷会是个有趣的挑战。

说不定一向眼高于顶的少爷,会因此而坠人爱河。

***凤鸣轩独家制作******

泰阳与葛月儿这对俏佳偶,一路上仍然争执不断,但也许是月色迷人,也许是空气冷凉,也许是天地之大,也许是这一刻只有彼此相伴,也许是肢体在急驶中,必须更加紧密的接触,总之,彼此间的烟硝味渐渐淡了下来,双方的关系似乎慢慢在改变,虽然他们都不愿承认。

在欧洲大陆骑车,最过癃的地方就是地大,越辐远的地方越没有限制,可以说是最佳的竞技场,葛月儿索性放开胸怀加速地往前——

泰阳的阻止声再次传来,“停!”

“Why?”她才不停呢。

“我来骑。”他命令道。

“不要。”

“叫你停就停,否则明天就搭最早的班机回纽约,我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雇员。”他威胁她。

“那是明天的事。现在我是驾驶,你得听我的。”她得意地宣告,下一秒却惊声尖叫,“哎哟!”

原来,泰阳刻意在她的小蛮腰上哈痒。

“你在干嘛?”她又怒又窘。

“叫你停车。”他毫无歉疚之意。

“这种烂方法只会让我们双双阵亡。”她反驳。

“停是不停?”他又用指尖戳了下她的腰,再次警告。

“你——你真的很——”她在想该用什么字眼形容这个男人。

“停!”他再次令道。

“不!”她咬牙道。

他于是将双掌往上栘至她饱满而尖挺的胸部,而且罕牢地将它们罩在其中。

“啊!”她瞬间惊叫出声,浑身打颤,欲望有如电流排山倒海地袭来,也袭向泰阳。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不规则,胸膛也因此上下振动。

她立即煞车,除了受不了这种燥热的刺激外,是因她还看见一只小动物突然冲出来,但车子却因此意外打滑。

“小心!”她再度大叫,警告后方的泰阳,“啊!”

她心付,这一跌,她的命不要紧,但泰巴勒的哈雷恐怕得大修。真是太对不起他了。

同样练过体操的泰阳见状,立刻抱住与自己同时飞出车外的葛月儿,本能地以自己的身体保护她。

砰地一声,二人就这么飞跌在地。

泰阳当下感到尾椎有些疼痛,但却没有出声喊疼,倒是葛月儿觉得自己真幸运没摔伤。

当她回过神时,才知道自己身下有个“垫背”。

她连忙离开他的身体,低声道:“谢谢。”

“不客气。”他试图坐起来,但却使不上力。

她看出他的不适,有点内疚,“你还好吧?”

“还好。如果不好,你打算怎么办?”看见仍然罩在葛月儿脸上的遮面纱,他再次有股冲动,想将它一把扯下。

“我会救你。”她说得很肯定。

“哈——”他霍然大笑,“怎么救?”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你这个人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瞧下起女人。男人会的,我都会,男人不会的,我也会。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她自信中仍不经意流露出女性的温柔。

“屁股。”他故意露骨地说。

“你说——”她吸了口气,实在很难想像,像他这么俊美的男人,竞用这种字眼形容伤处,好不优雅。

“你打算怎么救我的屁——”他又说。

她涨红脸,连忙以手捣住他的唇,“别说,转过身,指出正确位置,我自会处理。”

“哈哈!”他坏坏地笑言:“那你得先扶住我的手臂帮我转身。”

“好。”她立刻动作起来。

但泰阳却在这时,出其不意地将她的泰纱扯下半边。

葛月儿委实没料到他敢这么做,但仍机警地快速侧过脸,旋即怒骂:“你这个肤浅的家伙!”

“我只想看看你的脸,和肤不肤浅无关。”他说。从脸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你想看什么?又期望看到什么?”她立刻将被扯了一半的面纱罩回去,继而转身质问他。

他没有说出心中的疑惑。其实他只是想看看,她和多日前在纽约飙车,脸上有个怪疤的女孩是不是同一个人?

那夜,他看得不是很分明,也没将那女子往心底放,只是岳儿会飙车,那怪疤女孩也会飙车,两人的双眼又有点神似,这才引起他的联想。

他只想求证一下罢了,并不打算让她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只说了句:“你不知道我可以让钟楼怪人变成王子,让歌剧魅影中的‘魅影’变为俊男吗?”他暗示自己的本事。

葛月儿则是讽笑,“你以为自己是上帝?还是那个闻名的整型界怪胎——泰阳?你还是先整好自己的X股吧。拜托,别再作白日梦了。”

“哈——好一个惺惺作态的女人。屁股就是屁股,干嘛为了维持形象而说X股?这话没有人听得懂。再不然,你也可以称我的宝贝屁股为‘尊臀’,那不是更优雅些?”

“你爱玩文字游戏就一个人玩,我先走了!”她毫不费力地从草堆里站了起来。

他却抓住她的裤管,不让她走,“想丢下我,门都没有。”

“啊!”她再度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惊叫出声。

老天,她到底是碰到什么样的怪胎?

“你放手啦!”她故作正经地命令。

“不放。”他赖皮地说。

“有本事就自己爬起来,我不救—个偷窥狂。”

“你也当了一次偷窥狂。”他瞥了不远处的哈雷机车。

她立即翻了个白眼,“那哪叫偷窥?那叫看一眼。”

“我的也叫看一眼。”他反将她一军。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到底可不可以自己站起来?”

“我不知道。”他脸色倏地一整,也没把握。

“那我得先为你固定尾椎,再叫救护车。”她再次蹲下去,但忽然又站了起来。

他看着她匆上匆下的动作,遂问:“后悔了?”

她则警告他,“你不可以再拆我的面纱,你能答应我吗?”

“如果不呢?”

“那我就让你在此自生自灭。”

“最毒妇人心。”他邪肆地讽笑。

“闭上嘴巴!我说到做到。”她硬起心肠威胁他。

“女人!有没有人说你不像女人,而像男人?”

这话勾起她的隐痛,牙一咬,她死不承认,“没有。”

“也对,在某一方面,你是女人。”他刻意瞥了一眼她高耸的双峰。

她愤而起身就走,“我不要跟你这个讨厌鬼讲话!”

定了一段距离,她从口袋抽出手机,准备与泰巴勒联络,却发现它被摔坏了,气得她在原地直跺脚,“今天真是走狗屎运。”

“喔喔!你说粗话。”他的声音突然在她身边响起。

“你——你——”她转过身子,看着近在咫尺的泰阳,惊诧得语不成句。

老天!他没事?

“我练过轻功,所以不会这么轻易地跌得半残或半死。”他坏坏的笑着自夸。

“老天无眼。”她白了他—眼,受不了他的自大。

“诅咒人,不好。”他白兀全没有动怒。

“你别再管东管西的,真像个女人。”她抱怨道。

“下次不准再让我听到这句话!”登时,泰阳先前的笑容,快如闪电地自那俊美无比的脸上撤去。

她犯了他的大忌——说他像女人!

这个男人还真阴晴不定,难搞。明天她还是打道回府吧,再不就先去三姊那里散散心。

“我明早就走。”她也冷冷地回应。

“不准走!”他命令道:“太迟了。”

“笑话!你以为你是谁?什么叫太迟了?”

“合约你一定没看清楚。”他冷笑。

“哪一部分?”

“雇方自行提前解约,需赔偿雇主原画作双倍价值的赔偿金。你够富有吗?‘太阳之子’的市价是一千万美金。双倍就是两千万美金,你有吗?”

“你这只伊甸园里的恶蛇!”她怒骂。

“彼此,彼此。”他为自己的胜利窃笑着。

其实哪有这条合约,但谁敦她敢招惹他。

他发现此刻自己还真的有点像伊甸园中的那条恶蛇,但只有一点点像,他可不承认自己很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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