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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灵曦的陪伴,梦晴的精神好了许多。然而对于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害差点丧命依旧耿耿于怀。灵曦知她疑心是允璃,忙再三提醒道:“姐姐多想了,才不会是六哥呢!再说,要真是六哥,何以他还会请医救姐姐呢?”
“谁知道你六哥在打些什么主意?他即便不是他,他要杀我,我总不能不防着点吧。”
灵曦想辩驳,但又不能透露是谁干的,只好任由她胡思乱想去。但她一心想替两人搭红线,于是灵机一动,故作大叫道:“哎呀!不好了不好了,居然差点忘了正事!”说着焦急地捧起近身仍冒着热气的燕窝,甜甜道,“姐姐快趁热喝了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从前她在现代喝过的燕窝不计其数,也知燕窝并非便宜的东西,整个六府除了他以外,谁还会舍得花钱给自己炖燕窝?不禁微微皱眉,道:“这样贵重的东西,还是留给六皇喝吧。”
“咦?姐姐也太厉害了吧?居然能猜得到是六哥赠的。六哥呀,就是这样,嘴上总爱说什么过分的话,其实待人还真的不错!”
她淡淡道:“你想要和我说什么?”
“其实灵儿觉得,六哥待姐姐确实挺好的!所以姐姐也不要再生六哥的气了,好吗?”
她不答,只顾沉默半分。
晚间,允璃并没有来。当然梦晴也没有报之任何希望,只是挣扎着让自己站起,头发梳成了普通的发髻,身上着的,是自进宫以来从未穿过的富贵,看着差点被当成了另一个灵曦了。只是,她心里还是不太喜欢这样。并不是因为不够富贵,而是因为这些皆由那个人赏赐。他如此给了巴掌又送了糖的待遇,不由勾起她的好奇之心: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葫芦里有卖的是什么药?
她不禁叹了一口气,左手不经意地拂过了宫人送来的洗净的采女衣服,脑海里忽的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顿时像风一样立马冲了出去。
“灵儿,能别来烦我吗?”允璃正专注于看书,忽然斜眼见到一个身着通身富贵衣服的女子走来,误以为是灵曦,无奈叹道。
只听一阵动听的声音说道:“采女廖氏见过六皇,六皇吉祥。”
闻言,他猛地抬起了头,不禁又惊又喜,忙问:“不是吩咐了你要好好休息吗?怎么出来了?”说着伸出了手,正要去扶她一把。
不等他走来,她早已“扑通”跪下,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恳求道:“请六皇把那枚玉钗还给奴婢!”
“玉钗?”他顿时想了起来,脸上立即恢复了严肃,低声问道:“你要它做什么?”
“哪是奴婢的东西,望六皇能还给奴婢!”
哪知,他却淡淡道:“不是本皇不给你,只是,它已经碎了。”
一句轻而易举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将她的五脏六腑震碎了一般。她不敢信,然而见着了他坚定的眼神,却又不得不信了:“你……你说什么?”
“已经碎了。”他很抱歉地回答,那气势有些像医生对着家属说着病人噩耗那样,让人崩溃,“你被人陷害,内监以为你死了,便将你抬去了乱葬岗。都是我的细作不小心,把你带回来时,那玉钗便在路上掉落碎了。”
然而,话音刚落,她已是泪如雨下。允璃愣了,只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忙道:“一枚玉钗而已。如果你心疼,我可以给你。”
“不,不一样了,不一样了!”她拼命摇头,泪水随着她的情绪流落,更让人心疼,“那是他在世时送给我的!民间都说,遗物是一个人身前留下的最后一口气!可是它已经碎了,我连唯一还让我存有念想的支柱都没有了!”
章太医说过,她体质虚弱,近来不宜伤神伤心。如今因着玉钗一事弄得伤神不说,自己也渐感四肢无力,渐而呼吸困难,没过多久,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
“振作点!”他快步地搂住她的纤腰,但见她靠在他怀里,上气不接下气,顿时心疼,忙道,“都是我不好,不该和你开这样的玩笑!你看。”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熟悉的水晶玉钗,赔笑道,“对不起。”
原来是骗人的!她如获至宝,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握住玉钗,激动得破涕为笑,口中还有淡淡地喘息声。
“抱歉,请你原谅我方才无礼的举动。”他说得很轻,却很温柔,与之前盛气凌人或冷若冰霜的性子大为不同。不知为何,她会从他的身上,看到了筠的影子。从前,他也爱开玩笑,爱捉弄自己,甚至在自己难过时,还能给予一丝温柔。
“回去好好休息吧,需要什么尽管同我说。”他客气地对她说。那语气,不是主上对属下,而是普通的男子对自己心爱的女子说的。虽不合时宜,听起来却很是动人。
她在他的搀扶下,缓缓地站起身,径直向房间走去。但半路,还是不经意地停下了脚步。
“六皇可否告诉我,为何要对我这么好?”疑惑,不解,她还是很想知道答案,“你既想杀我,为什么又要救我?”
“你觉得呢?”要对她发脾气和威严,他其实,是有些做不到了。只是淡淡的一句,否定了自己对她的所有感情。
“不论六皇如何作想,其实都与奴婢没有关系,对吧?”她回过身来,静静地对上他的眼眸,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在一瞬间将柔情化为坚定,“六皇是主子,要杀要剐,但凭六皇做主。不过,我一定不会是被灭口的那个人!”
“是吗?”他故作冷笑,“为何?”
“奴婢一定会好好活着。纵然六皇要杀奴婢,奴婢也一定会有办法逃脱!六皇不信,就请等着吧。奴婢,决不会让您伤了奴婢半根头发!”
“好!”他爽快答应,眼神中带有几分宠溺,“那便证明给本皇看吧!等你好了,从六府走出以后,你若能在本皇手中平安活下去,本皇便亲口承认信服于你,如何?”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愿六皇说话算话。”她露出了满意一笑,转身离去,犹如一阵轻微的风,那么轻柔。
他只是,淡淡地一笑而过。
不久,梦晴身体渐好,也不顾灵曦的再三劝阻,毅然离开六府回到了岗位。暖花房的姑姑虽心里有气,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对梦晴、灵曦也没再严格管过。
当然,自那以后,本与梦晴打赌的允璃对此事却没再理会过——当然,别以为他是公务繁忙忘了的。
“我不过是想让她赢一回而已。”他笑,“要从我手中逃脱,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她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她会怎么赢我。”
允珩从灵曦那听说了两人的相知相识的经过后,又见他这样说,不由得苦笑道:“说好的不会靠近女人半步呢?原来六哥也会有心甘情愿地输的时候!”
灵曦更是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六哥再绝情,也是懂得怜惜美人的。倒是不知道五哥怎么偏就没有动心过!”
允璃闻言,当即黑了脸,醋意更深。灵曦、允珩忙闭了口,但心里仍在暗笑不已。
原来梦晴除了提高警惕躲避他的暗杀外,也在尝试着努力接近五皇,不为别的,正是因为心里那个未完的仇。经历了一场生死攸关后,她似乎明白了:再相似的人,永远都无法替代从前的那个人。因而,每当面对允玦时,她的心,也不再像从前这般软弱了。她为此感到骄傲,或者庆幸她已经彻底地抛下了所有的犹豫,毫无杂念地做一回没有感情的细作。
然而,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只以为自己成功地作为一名合格的细作,不想还是无法隐藏自己的弱点——恐惧。
安定的日子其实并非很久。就在不久,宫里又出了一位侍卫自刎身亡。众人皆为奇怪,好好的一个侍卫,怎的在一夜之间就没了呢?
一番命案,勾起了她的疑心。正想去探个究竟,不料灵曦竟第一时间阻止了她:“姐姐别去,那是个叛徒,罪有应得!姐姐最好别与他有任何关系。否则,姐姐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叛徒?”她越听越糊涂,“什么叛徒?”
灵曦解释道:“那人也是六哥的细作。可是背叛了六哥不说,还卖主求荣C在其他细作提前发现,总算解决了!现下没什么事了。”
“叛徒?”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叛徒的死都这般难看,那么,作为“知道得太多”的她,下场又会是怎样?会有着怎样的死法?她不敢再往下想。
宫中,人心难测。这里,永远是个赌命的地方。夜,抬头望着天边被迷雾笼罩着的淡淡月色,微微皱着的眉头流露了她不经意间的决心:这深宫之中,我不能靠别人,更不能连累别人,只好靠自己。只有自己,才能保护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