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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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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一响,哈里逊的左小脚竟多了个窟窿,鲜血汨汨流出!他痛苦的哀嚎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战栗的手指着杀手直叫:“你们——你们——”

宋浩正眼里盛满了嘲笑。“凭你也想跟我斗?也不称称斤两!”他满脸杀气的又说:“你实在很碍眼,送你上西天好了。”

“不——不要——”哈里逊全身抽搐,尖声的叫着,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僵硬虚伪的道:“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他哀求道。

“下次?还有下一次吗?要不是我消息灵通,今天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你不要怕,很快的,砰一声,就全解决了,不会有任何痛苦的。”宋浩正轻声细语的安慰道,令人听了全身发麻。

哈里逊拖着受伤的腿,拼命想离开。

“想跑?”宋浩正有如鬼魅般掏出了手枪,步步逼近他,说:“永别了!”砰——哈里逊象死鱼般睁着眼,双眼盛满了恐惧、骇怕、盯着宋浩正,缓缓的躺下去,停止了呼吸!宋浩正嫌恶地踢了踢尸体,毫不留情地又补上一枪,说:“敢要挟我?挡我者死!”他念念有辞地道。

他目光异常地扫射那三名杀手。“记住!背叛我的下场就是如此,好好看清楚!”宋浩正发疯似的狂笑起来。

目睹他的心狠手辣,杀手们虽然个个都身经百战过,但仍被他那不寻常的笑声震得心头发寒而后赶紧随着宋浩正离去。“卡擦!”特制的相机无声无息的照下所有的经过。在严密的杂草掩饰下,宋若尘的行动并没让人发现。他闭上眼,不忍再看尸身……

“罪证确凿,你赖也赖不掉了。”宋若尘低声自语。

他目送他们远离后,起身拍掉沾在身上的细草屑。

“若尘!你是在干什么?”冷不防地,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手一松,相台从手中掉落,他急急蹲下来抢救。

“若尘,你为什么在背后把干爹杀人人的事全照下来?”李亦轩也蹲了下来,脸上充满疑问。

宋若尘的心登时凉了一截,眼睛定定地看着李亦轩。“你全看见了?”

“你最近的行为太不可思议了,我只是想弄清楚真相。”

宋若尘别过脸,苦笑起来,说:“亦轩,听我的!快走吧!去任何地方都好,只要离宋家远远的,什么地方都行。”

“为什么?”

“别问了,趁现在可以脱身,快走吧!”

“不!你不告诉我原因我不可能走的。”亦轩又回执地坚持:“若尘!别再瞒我了。得不到答案,我也会追查到底的。”

宋若尘看他一副一定要耗到底的神态,以及无法更改的决心,于是抿了抿唇,艰难地道:“亦轩!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希望你帮我保守秘密,还有,快离开港,可以吗?”

李亦轩安抚的给了他一个回答。

“宋浩正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若尘斩钉截铁的说。

“你说什么?”亦轩讶异得张大了嘴。

“我无意间听到的,是他亲口说的,该不会错!”

“你确定?”李亦轩再问。

“千真万确!”

“那你亲生父母呢?”

“死了!”宋若尘有些心虚地道。

“真的死了?”李亦轩惊呼失声。

若尘垂下眼帘,痛心地道:“被宋浩正杀了。”

“你知道真相后,才到处搜集他的犯罪证据?”李亦轩终于恍然大悟。

“没错!他大狡猾了,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控告他,黑白两道都有他的走狗,只怕他会永远逍遥法外。”

“但你又何苦骗白苓呢?或许她可以帮忙。”

“何必拉她下水!那只会让她陷入险境,趁宋浩正还未对我起疑,速战速决不是更好吗?”宋若尘双眼迷蒙。

李亦轩默默看着他,此时才深深了解到若尘对白苓的爱有多深,他情愿让她误会他一辈子,也不愿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李亦轩握着他的手,悲戚地道:“你这是何苦呢?”

对老友真诚的关怀,宋若尘心里却有着无比的歉意,暗自希望他能谅解。

尹氏虽然家大业大,但他们一切的所做所为从来不愧对天地,而他?不配的!他没资格成为尹家的一份子,更何况,尹氏夫妇也不晓得他的存在,何苦让他们知道而凭添烦恼?

何必呢?

“宋哥!白苓那娘们,又抄了我们二三个货仓了!”汹气急败坏地道。

“白苓!接二连三的跟我作对,看来,不给她一点教训是不行了。”宋浩正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咬牙切齿道。

“怎么做?”汹问。

“给她点苦头尝尝,让她收敛点。还有!只是警告她,先别闹出人命,知道吗?”

“知道了!”汹低声回应。

此时,窗外无声无息地闪过一条人影,迅速的奔了出去。

走在山中,轻风吹拂脸庞,无限舒畅,白苓拨拨散乱的头发,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愉快地说:“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你最近比较开朗了。”尹泛宇关心地说。

“你说的很有道理,老是沉浸在回忆中,也无济于事,不是吗?”她淡然一笑。

“终于又回复到我所认识的白苓了。”尹泛宇看她能渐渐开朗,也为她高兴。

“不介意谈他吧?”

白苓愣了一下,随即悠然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被一个不该爱的人彻底击跨而已。”她让自己看起象是无所谓的样子,道:“现在一切都雨过天晴,提也没意思了。”

尹泛宇知道她努力的伪装自己,或许她真的太伤心了。

“那个人真的和我长得这这么像吗?”他再次询问她。

白苓盯着他,也是满脸疑惑,道:“以外表而论,难以分辨,但你们散发出的内涵、气质却又南辕北辙。”她晃着头说:“我也弄糊涂了。”

“好了!我随口问问,不要再伤脑筋了。”泛宇赶紧转换话题!否则又会把她逼进死胡同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初见白苓,就被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搅得心猿意马,但几次的往来,了解她愈深,愈知道她对爱情的执着,更不愿趁虚而入,只当她是个很谈得来,不需言语就能彼此了解的好朋友、好妹妹。而白苓每次看他的神情更是明白昭示,因外表的相似,迷惑的把他当作是宋若尘,待她清醒后,他也只是个好朋友而已。缘分吧!注定今生无缘了。

山路狭窄,一辆轿车缓缓跟在他们后头,而尹泛宇及白苓沉浸于回忆中,使他们忽视后头行踪怪异的轿车,突然小轿车加足油门,不要命的往他俩冲撞过来。

“快闪!”尖锐的嗓音从树林间传出,划破天际。

有人及时的出声,使尹泛宇及白苓得以防备,机警地躲过一劫,此时,小轿车见已无机会下手,立刻绝尘而去。

“你还好吧?”尹泛字关心的扶起她。

“没事!”白苓拍拍身上的污泥。

尹泛宇看着畏罪潜逃的轿车,问道:“你知不知道是谁?”

白苓摇摇头,说:“当警察的所树立的敌人本来就多,或许是我锋芒太露,才会招致危险吧!”她悲哀、无奈地自嘲。

尹泛字蹙着眉,道:“那出声警告的又是谁?”慌忙中只看见一人影从树林中晃眼而过,他也明白此人有心刻意隐藏自己。

白苓盯着树林,双眸也茫然了!

虽不是面对面的见面,但手足之情已油然而生,尹泛宇那面孔竟和自己是如此相似相仿!宋若尘跟在他们后头已很久了,总有控制不住的冲动想出去跟他们说清楚!但理智告诉他得马上挥去这想法,否则一切心血岂不白费了?他来到这人间已是一种错误,绝不能再伤害到任何人。而且他已经做好决定,先默默安排好一切计画,在不惊动任何人之下,静静的消失,那么一切还是完好如初。而白苓跟尹泛宇并肩一站,不也是很适合的一对吗?要是她能找到美好的归宿,他更能放心!

宋若尘凄凉一笑,霎时孤独涌上心头……

白苓坐在沙发椅上,啜着清淡的香槟。

“白苓!怎么都不说话?还在想刚才的事?”尹泛宇问道。

“没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碰到,没什么大不了的。”白苓不在乎的回应。

尹泛宇凝神思索,道:“也不知是不是眼花,那身影真的好熟悉。”他还不放弃的想。

白苓手支着下巴。“泛宇,你回香港才短短的几日,朋友又不多,你想,如果真是你朋友,他有必要躲你吗?”

泛宇随手抓着头发,道:“我看得去喝杯咖啡提提神了,否则再想下去,准会发疯。”

白苓目不转睛地瞧着他潇洒的背影,又情不自禁地再度想起宋若尘。

门铃声轻响着,白苓起身去开门。

“李亦轩,你又来做什么?”白苓微露不悦色,直截了当地问。

“我想了好久,就算把我杀了,我还是要来向你说清楚。”他对她不悦的面容视若无睹,喃喃自语。

白苓冷漠地道:“我听不懂你在打什么哑谜,也没兴趣知道,你走吧!”她毫不留情地要把门关上。

“难道你真的把宋若尘当成陌生人了?”

“不要再提他了,我的梦已醒了,你何必再为他来干扰我?没有用的,放弃吧!”白苓全身神经绷得好紧好紧,吃力地道。

“再去见他一面,所有的一切你将会得到答案的。”

“不!”白苓怒不可遏的道:“再去让他羞辱吗?我累了!再也没有心思去跟他斗智了。”

“可是——”李亦轩话声未落,却讶异惊呼!

眼光穿越白苓,定定的看着后头出现的人影,呐呐地叫:“若尘!你——”

“怎么一个接着一个,难道我真的有兄弟流落在外?否则怎么个个见了我,是这种表情。”尹泛宇浓眉微皱,不以为然地道。白苓接腔道:“他不是宋若尘,只不过他们长得很相似而已,你可以再仔细看看,两人气质、身高、肤色也有稍许得不同。”

“那你——你是——”李亦轩眼神充满不信。

“他是尹烈的儿子,尹氏的少东,名字叫尹泛宇。”白苓给他答案。

一丝寒意袭上心头,李亦轩全身发冷——若尘没说实话,还是他也不知道?

李亦轩心中隐隐一动,然后脸色苍白地猛摇头,说:“我一定要弄清楚。”即急忙的冲出白家。“怎么回事?”尹泛宇从厨房出来,就看见李亦轩发疯似的跑出去。

“我也搞不清楚!”白苓一脸茫然,怔怔看着他匆匆离去。

“爹地!妈咪好爱、好爱你喔!你可得把饭盒吃光才行!”一旁的水芯调皮道。

“没规矩!”李思洁红晕着脸,轻斥道。

“先生——你不能进去——快!快点报警!”

门外传来吵杂喧哗的声音,尹烈正想一探究竟,门已被轰然撞开……

来人俊逸的脸孔一片苍白,衣服在拉扯中已有几处被撕裂了。他气喘吁吁地奔进屋里,可想而知他一定是花费了一番功夫,才能直闯总裁办公室。警卫也随即到来,强行想把这陌生人拉出去。

尹烈举手制止道:“我来处理,你们先出去。”

尹水芯看着衣衫不整,脸上几处伤痕的陌生男子,直觉他并无恶意,因从他

“这位先生,你我素不相识,有什么事情让你如此费事的找我?”

亦轩表情古怪的盯着尹烈,很吃力的走向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相片,说:“你认识相片中的人吗?”

尹烈接手观看,李思洁及尹水芯也好奇的凑过去。

尹水芯一头雾水道:“是我大哥的照片,有什么不对吗?你干什么过五关斩六将的拿大哥的相片给我们看。”她伸手想摸他的额头,说:“先生!你没事吧?”

“你们真的确定?”李亦轩呻吟了一声。

尹烈及李思洁面面相觑。

相片中的人长相活脱脱是尹泛宇,但细看之下,却又有一种陌生感,他们也说不出什么道理来。

“你说清楚些,我实在搞迷糊了。”尹烈迷惑的看着他。

“他不是尹泛宇,他姓宋!叫若尘——宋若尘。”李亦轩艰难地从齿缝吐出话来。

李思洁惊呼!而尹水芯却呆愣愣的反应不过来,只有尹烈还算镇定地追问:“你说他叫宋若尘?”

李亦轩肯定地点头。

尹烈脸上的肌肉已微微颤抖,一股凉飕飕的冷意爬上背脊。

李亦轩接下来的话,更是一字一句嵌进尹烈及李思洁脑海。

“他叫宋若尘,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跟你们的儿子尹泛宇如此相像,所以我来确认,希望能找到答案。我告诉你们,他的养父叫——宋浩正。”李亦轩一口气说完。

李恩洁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宋浩正这三个字帑给她太大震撼了。

尹烈双腿虚软,再次想起白苓曾给他有关宋若尘的片片断断,不禁勃然变色。

水芯不知所措地看着父母从未有的反应,也惊骇不已,她只有一个念头——叫尹泛宇回来,她即刻冲出去打电话。

整个办公室死寂无声。

二十年前与宋浩正的恩恩怨怨,一幕一幕重新划过脑际,他那阴沉难测的眼神让李思洁背负了一辈子的恐惧。而他却失踪了二十多年,李恩洁心喜终能摆脱他无形的纠缠,但是没想到……

不会的!这只是一场玩笑,李思洁抓住李亦轩的手臂死命的椅他,道:“你开玩笑,我儿子好端端地在尹家,怎么会跟宋浩正的儿子莫名其妙搞在一块?你别跟我玩这种游戏,别……”她说到后头,已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也不知道事情的经过,若尘根本死都不肯讲,要不是今天让我看到尹泛宇,否则我到现在还是被蒙在鼓里。”

尹烈控制住激动的情绪,哑声道:“告诉我前因后果,否则我无法理出头绪。”

李亦轩快速简捷地将他所知道的事全说了出来。

泪从李思洁眼中悄悄滑落……尹烈的面容毫无表情,形同槁木般。“思洁!跟我去一趟台湾,无论花费多少代价,我都一定要找出原因!”他继而侧头看着李亦轩道:“拜托你帮我注意若尘,我不想让他做出傻事,我会尽快回来。”李亦轩点头道:“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和风带着泥土的芬芳,放眼望去到处绿油油的,纯朴的农村,没有都市的虚华,一片祥和安乐的景象。尹烈及李思洁的出现,或多或少在小村上引起骚动。他们虽没有昂贵的衣服、首饰在身,却仍有掩不住高贵的气质,村里的人都认为这对夫妇应该不是普通人物吧!而两人风尘仆仆的从香港赶回台湾,动用了所有的政商关系。日以继夜的寻找,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心急如焚、差点断了希望的同时,打探到了当年替李思洁接生的助产婆。

两人站在门外举起有如千斤之重的手敲门,道:“请问徐嫂在吗?”应门的小女孩圆溜溜的眼睛转呀转,好奇的看着这对陌生人。

小女孩随即转头叫道:“奶奶!有人找呀!”

“不会请客人进来坐,杵在那干什么!”灰暗的屋子里走出一位背着孩子的老妇。

观力的衰退并没能让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人,还是李恩茂忍不捉道:“徐嫂!我们找得你好苦!”

这声音仿佛晴天霹雳,让她踉跄一下,她瘫软在椅子上,深深的喘气,忖道:“来了!终于来了!”一个印在脑海中二十余年的声音。

看到她的神态,尹氏夫妇眼前一片昏黑,不用说也明白了七八分,尹烈气馁地道:“徐娘!你骗了我们二十多年,于心何忍?”尹烈已欲哭无泪。

老妇悲惨地道:“我知道终有一天必须面对的,而这件事也让我心虚痛苦了二十多年了,是该给你们夫妇一个交代了。”

老妇回忆低喃道:“恩洁!当年你怀着九个月的身孕回到你的故乡静养,哪里知道一个不小心,动了胎气,婴儿也迫不及待的呱呱坠地,小村里根本就没有像样的医院,只好临时找我这种小小的诊所解决燃眉之急。幸运的!孝生下来了。”老妇苍老的声音已带着哽咽。“一对双胞胎呀!你痛得昏迷过去,其他的亲友也只能在外头着急的等待消息,除了我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你生了一对双胞胎。谁晓得!突然冒出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来,闷声不响地就抱走其中一个,还拿枪威胁我,说我要是透露半点风声,就要把我们全家杀了!我苦苦哀求他啊!他却拿了一叠钱给我,当时我丈夫刚好生意失败,债主天天上门催讨,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我——我见钱眼开,利欲薰心,就——就让他抱走孩子。”她已泣不成声。

李恩洁也已泪流满面,而心痛已凌驾一切……

徐嫂“碰!”一声跪倒在尹氏夫妇面前。“我对不起你们,我该死!他——他威胁我,我不敢说,怕他真的下手杀了我全家人,又看到你们抱着另一个孝,那高兴的模样让我更不敢说出口了,我也很难受啊!我每天上香拜佛,祈求神明保佑那个人会善待孝,我也后悔痛苦了二十多年啊……”

叱诧风云、纵横商场的尹烈,人人称羡、人人赞美,如今却被耍得团团转,他所有的气魄全都消失了!他看着跪倒在面前的老妇,比实际年龄还苍老憔悴的面容,证明她是在懊悔与不安中度日,又何忍苛责她呢?

怪!该怪他自己当年太大意了。原本只想让体弱的思洁回到故乡休养些时日,再回台北待产,没想到繁忙的工作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好让她一个人回去,没料到却发生了这种事!

他发过誓要一辈子保护她、照顾她,是他自已做得不够好,上天才会给他这种惩罚。尹烈无力的牵着思洁,憔悴地道:“既然已真相大白,我们快点回香港吧!不要让我们的遗憾愈扩愈大。”

浑噩中,尹泛宇及白苓听完水芯粗略的说明后,大吃一惊!

白苓喃喃的呓语道:“怎会这样——会这样——”

她想到了一连串的神秘电话,无误地指出所有歹徒不法的巢穴,引导着他们一个个的破案,原来全是若尘在暗中帮忙!

白苓无法冷静下来,更无法细思,心中五味杂陈!她更有很深很深的自责感。

而后,李亦轩满头大汗的进了尹家。

白苓心喜若狂,一把捉住他问:“若尘呢?有没有带他来?”

“没有,四处找不到人。”李亦轩猛摇头。“他故意的!他不想见我。既然如此,我去找他!”那分着急与不安淹没白苓的理智,她话一说完就想往宋家跑。“别慌!你冒冒失失的就去找他,会害死他的。你别忘了,宋浩正还被蒙在鼓里,这是对我们有利的地方,如果让宋浩正知道了,整个形势会完全逆转的。”尹泛宇伸手抓住她说。

“那现在怎么办?”白苓呆愣愣地道。尹泛宇叹口气,心想:爱情真能把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搅得毫无思考能力。“他有可能是我兄弟,我的着急并不下于你啊!”泛宇转头看亦轩。“只能再拜托你,一定要找到他!”

“是吗?凭我的能力谁也奈何不了我。”宋浩正鬼魅般神秘地一笑。汹冷汗涔涔,心想:宋浩正不正常了,好像神智不清,疯了!宋浩正疯了!汹念头一起,赶紧逃之夭夭,跟个神智不清的人在一块,太可怕了。但宋若尘不知何时已站在宋浩正身后。

“你倒还很镇定?”宋浩正头也不回地又说:“全是你做的,我该想到_!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居然会栽在你手里,怪我大相信你了。”

“彼此!彼此,我还不是被你骗得团团转。”宋若尘指控地反驳道:“我默许你一切的罪行,因为我以为你是我父亲,你残酷狠绝,我不违背你,因为我以为你是我父亲,几次我想逃离这漩涡,我不忍,因为我以为你是我父亲。结果呢?全是你的诡计——利用我去打击自己的亲生父母,你要我们父子相残,反目成仇,然后再来揭穿所有的秘密,要我们痛不欲生,高明!你隐忍了二十年,只为了报复,不过,全泡汤了,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宋浩正捻想了手中的烟,背脊挺直,毫无表情地道:“你怎会知道这个秘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你得意洋洋的向汹炫耀这些丰功伟业的事迹时,怎料到会有这种结果!”

宋浩正怨怼的点头,得到满意的答案,偏离主题地问:“若尘!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宋浩正开始微笑起来。

宋苦尘讶异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今天是你们全家人在阴曹相会的日子。”

“你什么意思?”宋若尘的心猛跳起来。

宋浩正阴鸷的眼神充满杀机,道:“尹氏新开的大饭店今天开幕,很多很多人会去庆贺,当然也包括所有尹氏成员,你说,在大家兴高采烈的时候,用炸弹来祝兴,轰一声!血肉纷飞,很美是不是?”他狂笑道。

“你疯了!”若尘尖锐叫道,冲了出去,却与李亦轩撞成一团。

“若尘!你到哪去?这几天都找不到你的人。”

若尘没有解释,劈头道:“快——快报警!他在尹氏新开的大饭店里装了炸弹。快——”

宋若尘丢下李亦轩,就驾车往饭店方面飞驰而去,留下宋浩正狂妄的笑声,久久无法散去。

淡淡的几片白云,优闲的在天空飘浮……

坐落在高繁荣的地点,结合最先进的技术、设备

前来道贺的政府高阶人员,以及在好奇心驱使下前来一探究竟的人群,团团地占住了饭店前的广场。

尹泛宇强颜欢笑。这阵子他的心神全投入宋若尘的事件里,搞得人仰马翻,而身处台湾的父母又来不及赶在开幕前回来,他只好亲自上阵。而先前,爸妈在电话里的匆匆数语已道明一切。

“贤侄!怎不见令尊呢?”冠豪企业的董事长问。

“王伯父,家父有重要事情,今天赶不过来,所以由小侄主持开幕。”“喔,这样,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这么急,连饭店开幕都无法来?”他打破砂锅问到底。

尹泛宇扬扬眉,有礼貌地道:“不知道王伯父急着找家父有何贵干?”

他真受不了这些阿谀谄媚的人,到处打探别人的隐私,然后在闲余饭后加以渲染,搞得人尽皆知。王某干校两声。“没事!没事!关心而已——关心而已……”他早被尹泛宇天生的担当气魄震慑住了。

尹水芯走近身边。

“大哥!时间到了,要准备剪彩了。”

尹泛宇点点头,走到大门前,在众人热烈掌声中完成剪彩仪式。

尹泛宇以尹氏少东的身分,正要上台致辞时,数辆警车急促的蜂拥而至!白苓神情紧张的跑到尹泛宇身边,拉着他及水芯离讲台远远地……

“怎么了?”尹泛宇边跑边不解地问。

“宋浩正丧心病狂的叫人装了炸弹。”

“天啊!”尹泛宇呻吟叫道。

爆破小组在讲台下方侦测到炸弹所在位置后,小心翼翼的拆卸。而离引爆时间只剩下短短三十秒!众人皆汗如雨下!在当大家心中默默倒数十秒时,全屏住了呼吸,不敢喘一口气。五、四、三、二……引线终于成功地拆除掉了,众人皆吁了一口气,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结果谁也没注意到对面的顶楼莫名的闪过一丝亮光。

宋若尘惊慌地往白苓方向狂奔过来,嘴巴像在说什么似的开合着,却被刚脱离险境,正在大肆谈论的声音淹没住!

白苓、尹泛宇、尹水芯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寻常的举动。

“碰!”枪声响起。白苓眼眸倒映出子弹从顶楼以优美的弧线直射而来,一时全场鸦雀无声,却血花四溅!

宋若尘挡在他们面前挨了这一伧,霎时,白苓眼前一花、手脚冰凉的与尹泛宇一们箭步抱住他滑落的身躯。汩汩鲜血从他身上的血洞无止尽的流出,白苓不顾一切,死命压着血洞,泪不可抑制的奔流出来,她感到生命力从他身上慢慢流逝,白苓搂着他,恐惧地呓语道:“没事的!救护车快来了,没事的!”

宋若尘一阵痉挛,深情目光直逼白苓,一脸沉静的神情,嘴里真情的吐出:“我——爱——你。”然后他释然地闭上双眼!

白苓满面泪痕的声嘶力竭道:“醒醒——不要吓我——醒醒———一”但怀中的他却毫无动静,白苓瞬时愣住道:“不——”嘶喊声直冲云霄,令人战栗。

忽然乌云密布,大雨滂沱,雨水无情的落在每个人的身上,众人皆感动的看着这一幕,脸上已分不清是雨水或是泪水……

红色的手术灯刺眼的亮着。

李恩洁隐约的啜泣声令闻者为之鼻酸。

水芯两眼通红,安抚着面临崩溃的母亲,自己双眼也不受控制的流着泪。

从不抽烟的尹烈,烟一根接着一根的不离手,想藉此控制几近失控的情绪。

尹烈像有预感似的,在飞机上频频默祷着千万别出事,一定要等他回来,没想到回香港后还是无可挽回的接到这个不幸的消息。

手术已整整进行八个钟头了,却没有一点消息。

此时的尹烈再也不是所向披靡的大企业家,只是个不知儿子生死的可怜父亲。

白苓从进医院那刻起,就望着手术灯,脸色苍白而严肃,八个小时未曾开口、未曾流泪,彷佛已变成完全没有生命的塑像。

“爹地!妈咪,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几天几夜,台湾、香港两地跑,身体会吃不消的。”尹泛字才输了大量血液给手术中的宋若尘,满脸透青,虚弱的道。

“不!我要等,我要知道结果。”李思洁动都不动的说。

“白苓——”尹泛宇侧头看到她的表情就再也说不出话来,更不知如何安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

红灯终于熄灭了,医生及护士鱼贯出现。所有的人急急起身,抓住主治医师,激动的问:“怎样了?”

“目前情况算是稳定住了,但还没有脱离险境,子弹虽然已经取出,但病人脑部的淤血现在无法清除,所以还陷入昏迷状态。能不能醒来,就得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了。”

李思洁听完之后,支持不住的昏倒在尹烈怀里,大家七手八脚的赶紧送她到隔壁房间休息。

“我现在可以看他吗?”白苓恍惚地问。

主治医生看她一副很哀伤的模样,也不忍拒绝,只道:“不要大久!”

“谢谢!”白苓感激地点举举步维艰的走到加护病房。

若尘双眼紧紧地合着,尘世的烦忧在他脸上已不复见,甚至他的嘴角还有些释然的微笑,像个婴儿般无邪地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他身上插了各式管子,白色的绷带还渗出了稍许红色血渍,心电图的线路无力的起伏着,无力到像随时会成为一条直线似的。

白苓走向前,轻轻抚触着他的脸颊,怕吵醒他似的悄声道:“你仔细听好,我爱你!你要赶怏好起来,我好爱好爱你,听到没有,好爱好爱你……”她重复着喃道。

“小姐!你回家休息吧!他不会这么快醒的,你脸色看来很差,先回去睡会儿吧!”特别护士关切地叮咛道。

“我不会妨碍你,但我要在这里等他醒来,等他醒来!”白苓坚持地道。

白苓将椅子移到病床旁,紧握茗他冰冷的手,想把自己的生命力传送给他,而且痴痴地望着他。

特别护士看到她的神态,也不忍再继续逼她回去,只是无言地叹了一声……

七天了!

他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未曾睁开过眼,令人怀疑他是否打算就此沉睡不起。

病房里,来来回回进出的尹家人心痛的感受,更是笔墨难以形容。

白苓这些天守在病床前一步也未曾离开过,任凭谁来劝阻,也不为所动。

而此时,白苓手里紧紧的握着若尘寄到尹家的一封信——

“爸爸、妈妈对我而言是多奢侈的一声!在梦里曾唤过千百回,但是,我没有——没有勇气去面对令人出乎意料的结局!有几次在公司、在尹宅门口翘首张望,只为想见你们一眼,聊慰一下自己从未得过的家庭温暖,更有好多次,差点控制不住的想向前告知一切,拥抱你们,但我深深觉得,自己真的没有资格去认你们,既然你们从头到见都不知道有我的存在,又何苦去增加你们的烦恼呢!

宋浩正心狠手辣,我更不想因为我而让你们遭受更大的伤害,原本计划让这个秘密永沉谷底,但天不从人愿,亦轩知道了部分事实,直到他疯狂的找我,又全都拆穿了,我知道一切再也无法隐瞒。我很矛盾,但是又绝对不能放过宋浩正这个败类,他实在伤害太多太多人了!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未来,但请求你们不要太悲伤,就当是一场梦,时同会冲淡一切的。不要怪我一意孤行!无法承欢膝下,是我在辈子最大的遗憾!

同时转告白苓,对她的伤害,我感到很抱歉,但深爱她的心永世不变!今生无缘,就请她把我当作是无意闯入心扉的爱情过客,不必再为我伤神,包法和她在一起,也是我此生最大的惩罚。

别了!水别了!

若尘绝笔”

心电图的线路依旧无力的起伏着。

“你就打算一直沉睡下去吗?想就此完全封闭你的生命吗?”白苓苍白的脸色泛起了一股眩人的红晕,晶莹的眼眸泪水盈眶,坚毅的气势有如不可侵犯的女神。

水芯、泛宇、亦轩坐在一旁惊愕的看着她!你太自私、太自私了!你不是天神,无权去控制四周亲人对你的爱,尹伯母为了你,整整病了一个礼拜了,尹伯父的伤痛自责,你看见了吗?永芯、泛宇、亦轩担心得手足无措,你又于心何忍?你不是惩罚你自己,而是在惩罚所有爱你的人!你真的好过分、好过分……白苓心痛的续道:“你自私的不告诉我所有的事实,要我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我真的很怀疑你是否真的爱我,还是戏弄我,否则为什么把我刺得遍体鳞伤,你要给我解释——起来回答我……”她已泣不成声。她轻轻吻着若尘灰白的嘴唇,悲沉的语气,低喃不容置疑的道出:“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是吗?那好!无论如何我也要追到你,要个满意的答案。”

泪珠从她的眼眶顺着脸颊滑落在若尘长长的睫毛上,但见他的眼睛似有若无的轻动一下。

“他动了!他醒了!泛宇、亦轩,快来看——他动了!”白苓感应到他的变化,欣喜若狂的语无伦次。

李亦轩赶紧去找大夫,及通知另个病房的尹氏夫妇。

白苓满脸泪痕的抱着水芯及尹泛宇哭哭笑笑的,有一丝希望总比绝望强太多了,不是吗?

白苓几天不眠不休的照顾若尘,一下子松懈下来,再也支持不住地昏厥在尹泛宇的怀里。

所有的人都在病房外如坐针毡的等待若尘检查的结果。

经过一连串的诊察后,病房门再度打开了。

“他醒了!没事了对不对?”李思洁紧张的直发抖。

主治大夫点点头又摇摇头,令人一头雾水。

“是不是有什么变化?”尹泛宇问。

“他是醒来了没错,但是——”医生吞吞吐吐的。

尹泛宇深呼口气说:“你说!我们承受得住。”

“他脑中的淤血并没有散去,遗留在里面,我们不敢冒险取出,但淤血压迫到他的视神经,所以——所以——”

“他会看不见!”尹烈捶着墙低吼着。

“我们想进去看他。”李思洁眼泪再度流出。

“好吧!不过不要大刺激他。”

全身的剧痛让他好难受,有时候像掉入火窟里,热得直冒汗,有时候却又像身处冰窟中冷得直打颤,冷热交替煎熬着他。

在恍恍惚惚中,他听到好多人关切的呼唤声,但这些熟悉的声音却让他自己躲得更远了。

“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她说要追随着来陪我!不可以!这种地方不可以让她来的,不可以——她是如此善良,怎么可以和我这个罪恶滔天的人在一块呢!”他内心不口的挣扎着。

若尘蓦然惊醒。但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暗得有如地底深谷,伸手不见五指。

他似幻的听到几对脚步声渐渐靠近身旁,感受到一双温暖的手紧握着自己,温柔而纤细地道:“若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

“思洁别哭了,孩子醒了,你又哭,他会难过的。”尹烈带点哽咽道。

“哥!你没事就好了……”水芯说不下去,搭在尹烈肩头轻轻哭泣。

若尘闻到的是刺鼻的药水味,听到的是期望已久的关怀声,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活着,这种心情真的是笔墨难以形容。

“我很好——你们——别伤心了。”他许久才费力吐出细若蚊蝇的声音。

众人都喜极而泣了。

“哎!”尹泛宇夸张的叹口气道:“会发生这种事,严格说来,要怪的话就全该怪我。从小到大,我常常莫名其妙的伤风感冒,又头痛、又是无缘无故多个伤痕,却从来没有怀疑过是不是有孪生兄弟,因为听说双胞胎都会有同样症状,而我却由完全没有幻想力,才会造成今天这种遗憾,真的都是我的错,所以我才该打。”尹泛宇故作轻松地想缓和伤悲的气氛。

李亦轩倚墙看日这一幕

“谢谢你们。”若尘温馨的感受到大家对他的接纳,实在无法形容那份感动,只能猛道谢谢。

“傻孩子,同是一家人道什么谢呢!”李思洁喜极而泣地道。

若尘听到母亲的哭泣声,伸起手想拭去她的泪。

手伸到一半,霎时顿住——眼前还是一片黑暗!

刚才沉溺在孺慕之情里,现在才惊觉到眼前的景物——他根太完全看不见!

“若尘,这只是暂时的现象,一阵子就没事了。”尹泛宇灵敏地感受到他的不安,开口安慰。“是吗?”若尘凄然一笑,冷静而疲乏地道:“泛宇,别忘了你才刚说,双生兄弟有心灵相通地本事,你言词里地不安,骗不了我地。”众人无言相对,连安慰的话都无法启口。“不管如何,我一辈子都会陪你,做你的眼睛,替你看这个世界,你不用担心。”在护士地扶持下进门的白苓,已许下承诺。若尘心慌的摇头,虚弱地道:“不可以!你别胡乱下决心,你的未来一片光明,我不许你留在我身旁,误你一辈子。”“你好狠,—点机会也不给我,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我却没有给过,我不是怜悯你,更不是报答你,只因为我爱你!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一句句肺腑之言,让若尘根本无法反驳,怔怔地无法言语。

白苓肆无忌惮向前拥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低喃……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也全退出病房,让他俩享受这份好不容易得来的宁静!爱情是天地间最美的事物,不是吗?

出事当天,小宇在李亦轩的帮助下,领着队员直捣宋家,想把罪魁祸首宋浩正逮捕归案,但狡猾如他,却早已躲藏无踪了。

“苓姊!全香港都发出通缉令了,不过,就是找不到宋浩正这只老狐狸。”

“狡免三窟,一个一个挖,我不信他能插翅飞出香港。”白苓又笃定地道:“不过,他现在是穷途末路,我怕他会孤注一踯,所以全体队员在行动时一定要特别注意安全,懂吗?”

医院服务台前,幽灵似的站着一个男人,帽子压得低低的,根本看不出他的长相,但显现的急噪不安,令人侧目。

“宋若尘住那个病房?”男人沙哑地问。

医院院长和尹家关系非浅,所以早就通知所有医生护士不可以泄露他病房的所在。

“先生,探病时间已经过了,医院现在不接受访客,明天再来吧!”护土小姐甜甜地回绝。

来人拉下帽子,不友善地道:“我要现在就知道,快说!”凶狠的眼神让护士一颤。

护土的笑容随即隐没,也不客气地道:“医院有医院的规矩,请你离开,否则我请警卫过来了!”

“你有胆子,现在就叫!”他手中多了只枪,又道:“信不信?我让你的脑袋开花。”

护土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吓得两眼翻白道:“你——你日日和以日日在报警日口你﹂护士已不知所云。

男子挟持着护士说:“带我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护士的双腿已不听使唤,颤抖的随着这名男子上了电梯,其他人看到这情形纷纷打电话报警。

走过蜿蜓曲折的走廊,好不容易才走到特别病房紧闭的门口。

“保护得可真严密。”他眼眸闪着疯狂的火焰道,“不过,今天就是你们归天的日子,谁也跑不掉。”二话不说,踢开门就往里头胡乱开了一枪。房里头的特别看护和被架来的护土脸色惨白,惊叫连连。

他用枪指着病床上的若尘,又对护士说:“快去把尹烈一家人给我叫来,否则我马上打死他!”

护士连跑带爬的冲出去。

病床上,若尘无神的双眸直直的看着天花板,淡淡地道:“宋浩正,去自首吧!法律会给你公正的裁决。”

宋浩正哈哈大笑。“看来我消息很正确,你的眼睛真的瞎了。”

“去自首吧,至少你也养了我二十多年,我不想看到你被乱枪打死。”若尘还是念着一点养育之恩的情分。

“告诉你,我不可能束手就擒的,而且我早就想好退路,今天来找你就是计画的第一步。”

宋浩正浑身散发出致命的气息,勾住若尘的脖子把他拖下床,喃喃地像说故事一样道:“我先送尹家所有的人上了西天,再拿你当护身符,只要出了香港,谁也不能奈我何,你说我是不是天才,才想得出这么完美的计画呀!”

“你真的无药可救了!”若尘叹息地道。

“啪!”若尘苍白的俊脸已布上五指红痕。宋浩正更是死命的掐住他,说:“是你吃里扒外,我才走投无路!今天的一切全是你们赐给我的!这种大恩大德我一定要好好回报你们。”然后痴狂的笑着。

“宋浩正,你已经被包围了,快点放掉人质出来。”警员接获报案,已迅速敏捷的各自站好突袭位置。

宋浩正往门外开了一枪,大吼:“叫尹烈一家人给我进来!”

匆匆赶至的尹氏一家人站在门外,尹烈听宋浩正恶毒的口气,已奋不顾身的想要进去了。

白芩拉住他。‘伯父。现在不能进去,他现在是强弩之末,用意已经非常明显,现在冲进去,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那如何是好?若尘在他手上。”

“我有瓣法!”白芩慧黠的双眸给人无比的信心。

“李思洁、尹烈,快滚进来,你们两个不知廉耻的狗男女,快滚来!我要好好制载你们,哈……哈别想跑,我是无敌的,没有人可以捉到我。哈……”宋浩正状似疯癫,手舞足蹈。

他看准若麈眼睛瞎了,而且在他的掌握中,根本任他予取予求,所以狂妄的大言不惭。却忽略了身旁的若尘已迅雷不及掩耳的反手一拍,正确无误地打掉他手里的枪,一脚踢中他的膝盖,使他不支跪倒在地。

警员峰拥而上,七手八脚把他上手拷脚链。以防他又有任何蠢动。

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让宋浩正不信地喃喃道:‘你的眼睛不是瞎了吗?怎么——怎么——不可能的——’

“宋浩正,我真的不能想这这二十多年来。你是如何对待我兄弟的!今天你要是对他存有一丝丝感情。你不会看下出来我并不是若尘,尹若尘!”尹泛宇说到后头,加重语气地宣告。

“你们好——我不会放过你们——不会——”宋浩正猪似的狂叫狂喊。

除白芩之外,其他人把宋浩正押回警局,免得他再脱逃。

“你没事吧?”白芩问。

“没事,我可是空手道高手。这种状况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尹泛宇自信地道、“不过你很属害,一眼就认出我不是若尘。”

当然,若尘是她最心爱的人,就算是双胞胎,她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认出来,“因为那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是无法在你身上运用的。”尹烈心情轻松后,也跟尹泛宇一搭一唱起来。

白芩红着脸。拉着思洁求救道:‘伯母,你看他们两个。”

思洁会心一笑,转移话题。‘封了,若尘呢,”李思洁惊魂一定,急找爱子。

“在隔壁房间。我叫医生帮他打了一点镇定剂。现在可能还没醒。”尹泛宇回道。

“你们兄弟搞什么鬼,弄得这么复杂。”尹烈不解地问。

尹泛宇撇撇嘴。‘若尘太了解那只老狐狸了。而在警方迟迟未能找到宋浩正时,就猜到他有可能潜到医院来挟持人质,所以才布这个局,引君入瓮,不过若尘不想让我冒险,执意要自己来,我才会请医生帮这个忙。”

“为什么不知会一声,害我们担心得要命,看我饶不饶你!”思洁、白苓异口同声道。

尹泛字急道:“别生气!我是怕隔墙有耳,要是有了任何风吹草动,会让那老狐狸有所防备,所以我才一直不敢透露。”泛宇随后风也似的跑开。“这些全是若尘的鬼点子,你们去找他算帐吧!”话一完,就已不见人影。

启德机场

“亦轩,将来有什么打算?”若尘握着至交好友的手,关心的问。

“放心!我会去寻找失落已久的日子,一切会很好的。”亦轩搭着他的肩道:“我有时间会去看你的,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我常在想!如果没有你这位好友,我的人生一定很坎坷!”若尘紧紧握着亦轩,一切尽在不言中!

“爸、妈,真对不起,不能在身边照顾你们。”白苓对着父母自责道。

“阿苓!没关系,反正我们也习惯了,况且我们也可以去美国看你呀!”白夫人强忍泪水,反倒安慰起白苓。

“那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如果若尘的眼睛能治好,我们一家人很快就可以团聚了。”白苓拥着父母热泪盈眶。

“好了,时间到了,快上飞机吧!”白世雄故作潇洒道。

“世雄!别担心,我们会照顾阿苓的。”尹烈插话。

“伯父、伯母,虽然我现在眼睛看不见,但我对天发誓,绝不会让白苓受一点委屈的。”

“傻孩子,还叫伯父、伯母,该改口叫爸、妈了。”白世雄重重拍着他,佯装怒意。

“泛宇、水芯,公司先交待给你们了,我和妈咪要好好享受这份迟来的天伦之乐。”尹烈掩不住的兴奋。

“爹地!你放心,我会好好看着哥,拯救所有的香港少女,让他没有办法在香纲胡作非为。”水芯一副天降大任的神态,让众人全笑了出来。透明窗外,只见飞机缓缓滑出跑道,冲上云霄,划出一道亮丽的光影……

显而易见的,未来的日子将是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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