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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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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困的两人及时被救出密室,虽然都伤得很重,可在太医们的妙手回春下,伤势逐渐好转,脱离了险境。

当众人见到奄奄一息的他们时,都被眼前的景象骇得说不出话来,一度以为来迟了,那一身的伤绝对救不了。

可真应了那一句——天不绝你时,你便死不了。

全身大伤小伤数不清、连发了三天高烧还不见清醒的南宫狂,居然在大家认为他死定了的时候,突然睁开眼,冲下床要见北越清雪。

这个命不该绝的狂人真是命大,教人不得不敬佩他旺盛的生命力,体无完肤还能幸存下来。

但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伤势较他为轻的北越清雪还在养伤,他却没事人似的四处走动,还有余力处理国事。

这点让红雁很不服气,明明伤得比较重的男人活蹦乱跳,反而他们君上面有病容,只要稍微走两步便气喘吁吁,那不是显示他们照顾不力吗?

不过看在西帝为女皇负伤累累的份上,她开始学着尊敬他,没了先前的讨厌。

“君上,吃药了,这本兵策先搁着待会再看,身子要紧。”就是这般劳心劳力才好得慢。

一瞄黑稠药汁,眉头皱起的北越清雪捂住反胃的口,“我已经好了大半,不用再喝药了吧!你让宫女们撤下去。”

“好了大半就表示还没全好,药煎好了就一定要喝,君上想要我用灌的吗?”必要时,她绝不留情。

“红雁,你好像不近人情的狱卒……”她小声地抱怨着。

“君上,你知不知道你这伤拖了多久,要我告诉你我们为你急白了几根头发吗?”红雁叉着腰,一副泼妇模样。

“可是药很苦……”苦得她舌头都麻掉了,其他食物全尝不出味道。

“良药苦口,要是不苦,就治不好你身上的伤。”再苦,她也得喝下去。

北越清雪突发奇想地亮了双眸,“不如送去给西帝,他的伤比我还严重。”

瞪,再瞪,她瞪到无力。“君上在异想天开了,你俩的体型有差,药的剂量也不同,你的药哪能给西帝服用。还有,人家已经能操枪练武,跨上大马巡视边防,而君上你光是走到门边就气喘如牛,你说这药是你喝还是他喝?”

“呃,这个……我喝。”她讪笑地掩住心虚,小口小口地喝着苦药。

一天五次的汤药,任谁也受不了,何况还有一大堆补品,她就一个胃,撑也撑怕了,难再入喉。

“君上,药不是毒,吃下去不会要人命,虽然苦了点,但也是为了你好,你勉为其难再喝个十天半个月。”跟西帝一比,她太虚弱了,没病强身。

她一听大惊失色,“什么,十天半个月,你想让我苦成一颗苦瓜吗?”

太骇人了,那药……真的很苦嘛!再多喝一些,她怀疑一拧胳臂,挤出的全是苦汁。

“谁是苦瓜来着,我最爱苦涩味,清凉降火、益肝补脾。”苦得好。

南宫狂大步的走了进来,人未至,豪迈的笑声先扬起,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烈云,麻烦你转告红雁,我的身子骨已经好了,不需要再用药毒我。”再喝,她就要吐了。

“好?”他一挤眉,以眼神示意红雁先行退下。“你这病恹恹的模样要是好了,天底下的医馆都要关门了,因为找不到一个病人。”

“哎!别奚落我嘛!汤药真的苦不堪言,你是不是嘱咐太医在药里加了黄连?”吃要吃到怕了,他有点迁怒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的男人。

同样受了伤,喝着差不多的汤药,他却好得比她快,实在太没道理了。

“啐!自己底子差还怪罪于我,你和我的药不是一样,哪有哪个比较苦。”为了快点好起来,他豪爽地一口饮尽。

“我不信,一定我的比较苦。”她坚持。

大掌一伸,他笑着将她搂入怀中。“我尝尝苦不苦。”

人如其名狂妄又霸道,他头一低,封住粉色小嘴,舌头一撬长驱直入,勾住了香小舌,纠缠吮吸地搅乱一池芳津。

要不是北越清雪体力不支,一口气差点上下来,他还想多尝两口,舍不得放开染艳的唇儿。

“烈云,你……”她一张小脸都红了,比上了妆还娇美。

“是甜的,一点也不苦。”他点了她唇办,大笑着,神情非常愉悦。

她小声地嘟囔,“哪有人这样尝药,分明是占我便宜。”

“你是我的清雪娘子,不占你便宜要占谁呀!我可是忍了好久才敢欺负你,不过依我看你肯定药还喝得不够,才一直不习惯。”像他自从儿时差点中毒以后,就尝百草调养身体,舌头早就麻痹了。

“这种浑话也只有你才说得出口,继续喝苦药的人不是你。”十天半个月……天哪!真难熬的日子。

见她一说喝药就苦着一张脸,他不禁好笑又心疼,“来,张开嘴。”

“张嘴?”她狐疑地望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喂你吃蛊呀!一种叫迷心蛊的蛊虫,叫你一辈子死心塌地的爱我一人。”他从怀袋里取出一只银制行。

北越清雪掀了掀蝶般羽睫,似笑非笑地凝睇他。“人都给了你,还贪什么贪,不爱你一生一世岂不吃亏了。”

她的爱放得很深,很难想像会有不爱的一天。

“啧!说得真委屈,赏你一点甜头,免得你怨我老让你吃苦。”他把一个小东西放进她微启的唇内。

“咦!这是……”酸酸甜甜的口感滑入舌尖,她顿时讶异得瞠大美目。

“蜜柑,产自南烈国,三月开花,五月结果,果实小而金黄,可生食,亦可蜜酿成你口中的小零嘴。”据说没有一名女子不喜欢它,看来传言不假。

酸甜滋味使口内生津,北越清雪舒心的笑咪咪。“不会又是你抢来的吧!”

她很清楚西临的缺粮有多严重,依他的个性,不可能浪费钱财购买这种吃不饱的小零嘴,比较有可能是抢掠运粮时顺便得手的附赠品。

“清雪,你太小看我了,有时候不用抢也有人送来奉承我。”他说得颇为得意。

“谁这么善于逢迎拍马?”肯定是奸佞小辈,想从中讨点好处。

“南烈官员,他大概是仰慕我的威名,送点小东西来讨好我,待会我差人给你量个身,南烈的丝绸和刺绣闻名天下,多做两套冬衣御寒。”呵呵,不拿白不拿,人家有心,他又何必客套。

她失笑。“收入贿品是要付出代价,别轻忽了事情背后有偿不完的人情。”

或抢或取,对南宫狂而言不过是小事一件,他全不当一回事。“对了,清雪,我来知会你一声,你回北越复辟有谱了。”

“嗄?”她一怔。

“我和你的侍卫们商量过了,若要让你顺利回国接位,唯有以毒攻毒这一招,让民心重回你身上。”她必须是被百姓所接受的,而非强行登位,徒留骂名。

“以毒攻毒?”什么意思?

“简言之,就是以流言止住流言,借风使舵,扭转你颓圮的声势。”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谁说流言不能是一股助力,他偏要借力使力,以此教训愚昧的北越百姓。

“什么样的流言?”她一脸疑惑。

南宫狂神情狂妄地搂着她细肩说:“西临有种叫石若草的菌种,普遍长在极热的沙岩地,会附在石头上长出白色菇菌,如果将它晒干磨成粉……”

他娓娓道出全盘计划,无一遗漏地将石蕈的特性毒素全提得一清二楚,包含它发作时的症状,以及对人体的危害程度。

能够坐稳西临帝位,南宫狂自有他的本事,他天生就是帝王命格,一举一动皆展露王者霸气,侃侃而谈是雄才大略,眉眼飞扬的是泱泱帝威,目光如炬,气势凌人,带出他统领万军的威仪。

听着缜密布局的北越清雪看他看呆了,香腮一托,着迷地忘了开口。

“到时候民心动摇,北越春吟掌控不了大局,你便可登高一呼,率领西临军队攻入皇宫,生擒……咳!清雪,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她好像快睡着了,频频打盹。

“嗄!你说什么?”如梦初醒的北越清雪蓦地睁大一双盈璨美目,好不聚精会神的一应。

黑眸眯了眯,他以指挑起她下颚,仔细一瞧面上气色,“不许再嫌药苦,瞧你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肯定身子还有伤,尚未调理好,至少得再休养一个月。”

“什么,再一个月?!”她惊得脸色大变,差点从他怀里跃起。

“起码得养出十来斤肉,瞧瞧你这细胳臂都没我腕粗,还有两只腿瘦得跟竹竿似的,腰细得我一手都握得住……”他越说越往上摸,停在不减丰腴的双峰上,眸心弦特啦和。

北越清雪的脸蛋微微涨红,“你是色心又起了还是想养猪,我吃得够多了,不能再硬塞。”

他邪笑地一揉令人满意的丰胸,“男人不色,女人就要两眼泪汪汪了,还有,要说服我你吃得够多了,那就比照我一天的食量,我吃多少你便吃多少”

她咋舌,“你疯了吗?我不是牛,没有牛胃。”

他一膳吃一大桶饭,大鱼大肉不算在内,他吃一顿的份量足以让她饱上三天。

“是谁在不平衡我好得多,不用天天吃药。”南宫狂眼一横,笑眄小脸羞红的可人儿。

“那跟饮食扯不上关系,你……你天生壮得像一头牛嘛!”她局促地说。

“所以喽,清雪,你就认命点,谁叫你不是牛呢!当人是比较辛苦没错。”他频频点头,刻意取笑她。

她被逍遣了?北越清雪愕然。

“来,再尝一粒蜜柑就不苦了,太医开的药有强身健体之效,多吃无妨,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过若你想屈就我的皇后而不当北越君王,那就另当别论了,我……”他可是乐见她整天躺在龙床上,受他宠幸。

“休想。”她可以吃苦,再多的苦也不怕。

见她眼中布满肃杀之色,南宫狂放声大笑。请将不如激将。“清雪,我是真的不介意,你大可考虑一下,我舍不得你太辛苦。”

“我不辛苦……”她忽地瞧见他滑至手肘处的袖口外露出的手臂,惨不忍睹的疤痕纵横交错。“烈云,你很痛吧!”

抚着因为她而受的伤,北越清雪明璨丽眸浮动流光,浅浅雾气蒙了双目。

“哈……老早就没感觉了,哪像清雪这般没用,你不是说我皮厚吗?这下换了嫩皮,我倒要感谢你,以后不许再嘲笑我厚脸皮了。”他不以为意,笑声清朗。

“烈云……”她好心疼,舍不得他受一丝一毫的伤。

“哭什么哭,没事了还掉泪,存心拧了我的心,让我陪你一同嚎啕大哭不成。”他对她的眼泪最没辙。

想像着他嚎哭的模样,她噗哧一声,破涕为笑。“以后别再去抢粮了,等我回到北越,必定实现先前的允诺,将适合旱地种植的种子送到西临,自己耕种的粮食吃起来才味美。”

“是,我等你富饶了西临,我的清雪娘子。”他口上敷衍着,并未当真。

毕竟西临缺粮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种子播下去到收成总要一段时间,他们总不能挨饿等着不知长不长得成的作物。

所以呢,如果有机会,他还是打算大干一场,但会小心点,不让她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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