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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检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尤其对於第一次怀孕的妇女来说,更是战战兢兢直到生出小宝宝为止。
「医师,怎么样?没事吧?」王菲菲不放心的问着医师。
「邵太太,你放心,一切都很正常,胎儿长得很好,生下来一定会是个健康宝宝。你唯一要注意的是尽量放松心情,不要太紧张。」面对来来去去的病人,医师已培养出超乎常人的耐心。
王菲菲吁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老婆你看吧!我都说你太紧张了,自己吓自己。现在医师也说了,你应该相信了吧。」邵子谦扶着爱妻。
「人家担心嘛!怕一个不小心会生下问题宝宝。」她撒着娇。
「不会的,你想太多了。」
王菲菲一向不太喜欢医院刺鼻的药水味,但父亲住院的那段期间,她一心只求父亲的病能快好,根本无心再顾及其他的事情,反而没有感觉。
想到这,她便想到那失联的妹妹。如果不是真气急了,她又何尝忍心将她赶出门去。
妹妹从小过着舒适的生活,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她能适应这个冷酷无情的社会吗?
邵子谦发动车子,察觉到妻子的心事,「在想些什么?」他轻声的问。
她垂下眼来,「爱爱已经离开快一个月了,不知道她过得如何?」她挂心着。
「你别为她操心了,她这么大的人难道不会照顾自己吗?出去磨练对她只有益处,你当她是去欧洲旅行吧!」他坚持铁杵磨成绣花针的理念。
「我明白,但她纵有万般的不是,还是我妹妹呀!」她心里有些舍下得。
小时候,由於父母亲皆忙碌於工作,所以难得有时间在家陪她们姊妹,生活上的起居全是陈嫂打点,虽是如此,年纪小小的王菲菲仍不忘父母常耳提面命的对她说:「菲菲乖,菲菲是姊姊,姊姊要照顾妹妹,爸爸妈妈要工作,常常要坐飞机到国外去,当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菲菲就要帮爸爸妈妈照顾妹妹,知不知道?」
当时的王菲菲不过六岁,和妹妹只差两岁,但她已比一般孝子早熟及懂事。
王菲菲从小就独立、乖巧,凡事都用下着大人操心,不仅这样,她还会帮妹妹安排好一切的事。
下课回来陈嫂忙煮饭时,她会先帮妹妹洗澡;晚上睡觉,她会起床查看妹妹是否有踢被;早上起床,她会替妹妹梳头扎辫子;等妹妹上学後,她还会帮妹妹检查作业,替妹妹温书。
就连陈嫂都赞她是个品学兼优的乖孩子、好学生、棒姊姊。
然而,她独立、勤奋、谦虚,爱爱却依赖、骄蛮、霸道。
这之中,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自己的以身做则却没能让妹妹学习到呢?
王菲菲觉得自己很惭愧。
知妻莫若夫,邵子谦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脸庞,也只好投降,「我答应你,我会让人去查查她最近的情况,这样子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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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一扫脸上的阴霾,露出许久未有的甜美笑容,「谢谢你,子谦。」
「你有没有搞错?」他不可思议的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但为顾及行车安全,很快的又将注意力转回前方路况。「我是你丈夫你还跟我客套,未免太见外了。」
「别这样嘛!我是代爱爱谢谢你的。」她知道他向来对妹妹有成见,所以想尽量化解他们之间的对峙。
他一眼就识破她的用心,颇不是滋味又护嫉的说:「唉!我这个丈夫再怎样也敌不过妹妹,你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至爱至亲嘛,而我就不同喽,就算是丈夫,但充其量还是个外人而已。」
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忍不住伸手捏他鼻子,「你呀!贫嘴。我对你不好吗?连这么点事也要和爱爱争,你羞不羞?她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了?都当爸爸的人了还胡说八道。」王菲菲佯装生气。
「老婆……」他怯怯的唤着,担心妻子真为自己的话不高兴。「你生气啦?我是逗你的,别生气好不好?」
王菲菲把脸别过去不理会他。
这下惨了,弄假成真,邵子谦可慌了,连忙将车驶到路旁停了下来,准备好好的向妻子赔罪。
他执起她的手,软声软语的,有别於在工作时的刚直严肃,「老婆,原谅我,别生气了好不好?」他央求着。「我是开玩笑的,爱爱是你妹妹也就是我妹妹,我怎么会吃她的醋呢?如果你不喜欢我这么说,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好吗?」他举起手做发誓状。
王菲菲不语,只是凝视着他,好半晌车子内安静无声,不过,邵子谦的心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瞬间,她突然捣着嘴轻笑了起来,一副得逞的看着他,「我也是逗你的。」她慢慢的吐出话来,乐不可支的摸着丈夫的脸颊。
「好啊!原来你是吓我的。」他恍然大悟,自己也笑了起来。「太可恶了,看我怎么治你。」他伸出手在她身上呵痒着。
王菲菲最怕痒了,他还没搔到她就先叫了起来,「别……别闹了,我可是有孕在身,一会动了眙气就麻烦了。」她打出王牌护身符,理直气壮的说。
「对喔!」他赶紧住手。「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暂且先饶你一次。」
他们不愧是商业圈内受人钦羡的夫妻,他疼爱妻子有加,她体贴丈夫有余,难怪会获选今年某商业杂志的风云夫妻第三名,而且是所有得奖者年纪最轻的一组,实在是实至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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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承受打击的底线在哪里?
王爱爱不晓得如果再继续下去,自己会不会因此受不了而发疯。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是王爱爱?为什么王爱爱只能是王爱爱?以前,她以这个名宇为荣;现在,却因这个名字而比别人承受更多的痛苦。
假使一开始自己就不是王爱爱那有多好。
假使,自己只是一个平凡、不起眼,没有任何背景的女孩,那么就会学到如何做一般平常人都懂得会做的事情。
王爱爱三个字对她来说变成了包袱。
「怎么不开灯呢?难道她还没回来?」杨烽今天没有兼差,所以回来的早,一进门就赶紧开灯。
而灯二兄却赫然发现王爱爱曲着脚窝在沙发里,还披头散发的像个女鬼似地,冷不防吓得他直打哆嗦。
好一会儿工夫他才定下惊魂。
「你在配合节约用电的政策吗?」杨烽走近问。他原本想教训她,但察觉有异便软化下来。「你还好吧?是不是生病了?」
他看她毫无生气的坐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以为她可能受了风寒所以畏冷。
王爱爱完全不答腔,任由他站在一旁胡乱瞎猜。
她心烦意乱的抱紧自己,整个人像被丢人洗衣机的脱水槽般虚脱了,她的心有如一团打结纠缠的毛线,剪不断、理还乱。
他真担心她有个三长两短,所以伸手摇她,「你说说话吧!至少让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抬起头来,一双泪眼哀怨的看着他,睑上的神情尽是委屈,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看见了,恻隐之心也会油然而生。
女人通常是遇上了相当大的打击及伤害,才会表现出她这种柔弱的模样。
「你发生什么事了?」他忐忑不安的问。
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哀怨的表情更加哀怨,婆娑的泪眼更加婆娑。
此时,杨烽的脑海里出现许多可怕、血腥、不堪入目的影像,他吞吐的问:「你是不是被……」强暴两字他说不出口。
女人就是女人,再坚强的女人一旦遇上了空前的重挫,总是想有个人关心自己,哪怕是个陌生人。王爱爱顿时泪如雨下,忍不卓啕了起来。
她突如而来的反应,教杨烽手足无措,「别哭了……不对!你、你哭吧!大声的哭、尽量的哭,哭出来会舒服点,别憋在心里。」他拍着她的背安慰。「早上的时候我就劝过你了,叫你别穿那么夸张、暴露的衣服,可是你偏偏不听,这下好了,果然惨遭色魔蹂躏,如果你肯听我的话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他叨叨絮絮的不忘数落一番,
什么?他在说什么?王爱爱放开原本紧抓着他下放的手,停下哭声,抬起头来不明就里的看着他,睫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哭丧的脸上困惑层层。
「你刚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她吸着鼻了,揩着泪。
莫非猜错了?「你不是被强暴了?」
王爱爱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从早上出门到现在她已经背到快上西天了,他竟然还雪上加霜的诅咒她,「你……你才被强奸了!」她把所有的不如意全发泄在他身上,气呼呼的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原来搞错了。」他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真是庆幸。
「你还胡说,今天全拜你金言,都是你书的,说什么绝对不会有人肯雇用我,好啦!你称心了,真的没人肯用我。」她的自尊心严重的受损。「你知不知道?我需要钱,要是没有钱,我一辈子也回下了家。我要回家,我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日子,我想家啊你知不知道……」她不能控制的大哭起来。
他早上的一席话也只是好意,没想到她却误会了自己,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别哭了行不行?大不了我帮你介绍工作就是了。」话才出口他就後悔了,自己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却还揽事上身。
王爱爱一听立刻不哭不闹,乖得跟只小猫咪一样,只要能帮她找到工作,她就是为他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你答应帮我了?你不能反悔唷!」她的心里又充满了希望。「如果你反悔了,我会和你同归於尽的。」她把丑话先说在前。
天哪!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杨烽忍不邹起自己的多事,就知道女人是绝对沾不得的,一个不小心麻烦就挥之下去,他真想狠狠的揍扁大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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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烽的四处打听、穿针引线之下,折腾了一番工夫後,终於皇天下负苦心人的替王爱爱找了一份秘书的工作。
而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只负责介绍,至於有没有本事胜任愉快,那就得端看她自己的能力与造化了。
但惯来游手好闲的王爱爱,只空有一张大学文凭,其余的她一概下懂,根本没有能力担任秘书一职。
所以上班不到几个小时,立刻被人炒鱿鱼,气得杨烽盛怒不已。
「什么?!你被人炒鱿鱼了?」他费尽唇舌的央求竟遭这等下场,也难怪他会大发脾气。
王爱爱自知理亏,低着头任他破口大骂。「我、我做不来嘛!什么速记、什么行程……我全搞不懂,这不能怪我的。」
「不会?!只是让你接接电话、安排约会、记录会议报告而已,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也不会?你不能用用头脑吗?」他斥责着。
她紧闭着唇,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生气是无济於事的,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如何补救。」她的心里十分渴望他的二度支援,若不是因为他尚有利用价值,她才不会对他忍气吞声。
「补救?!」他睁大眼看她。「你还想要我再替你介绍工作?」她以为天下会有这么好康的事吗?她眼底尽是渴望的猛点头。傻事不做第二遍,再说他也没有这么多闲工夫。「免谈!」他想也不想的回绝。死同性恋C大的胆子,竟然敢不买她的帐。不行!她绝对不能生气、不能动怒,她一定要忍!
「求求你再帮帮我吧!如果你不帮我……我下个月恐怕……恐怕会付不出房租。」她表面一套、心里一套,声泪俱下,唱做俱佳。
他硬着心肠,「付不出房租来最好,那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你赶走,哈!正合我意。」
她继续装腔作势,抽抽泣泣的哭得像个泪人儿。「我以为……以为会遇上好人,没想到……我是痴人说梦,唉!谁教我命苦呢!我、我不如死了算了。」她故意跑向墙边,以头撞墙。
见状,杨烽连忙上前欲拉住她,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因此而想不开。
不过,王爱爱却吓得避开与他接触的机会。「你……你别过来!」她伸出手掌阻止他上前,一时忘了自己在装可怜,下意识表现出对他同志身份的厌恶,就怕染莫名其妙的怪病。
「你别激动。」他怕她真的想不开,只好原地打住。「你听我的劝告,千万别做傻事,工作没了再找……我帮你。」他一慌之下,只好出此下策安抚她。
啊?!
她傻傻地眨了眨眼,没想到自己会因祸得福。
计谋成功,王爱爱因此有了第二份工作,不过,有监於第一次的教训,杨烽这一次找了份适合她,下需学历、不用经验、不必学习的工作——小妹。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低能到连这个饭碗也搞砸了。
叫她泡茶,她用冷水泡;让她擦桌子,她弄得四处湿漉漉;最後,吩咐她端咖啡到会议室去,没想到她一时失手泼脏了客户的西装,害公司少了一笔可观的收入。
不消三个小时的时间,她又被人炒鱿鱼了。
在不愿连连开罪朋友的情况之下,杨烽只好将王爱爱辗转介绍到表姊的服装店去当店员。
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无法容忍她无限的愚蠢,所以,他再三的提醒她,「这是最後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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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竟说别人是猪?!你还敢说别人,你自己才是一头蠢猪呢!三份工作,你没有一份可以做超过一天,问你会不会打电脑,你说下会,亏你还念过大学;叫你端个咖啡,你撒得满办公室,害得人家损失一笔大生意;让你看个店招呼客人,你却白目的批评客人。」杨烽像点了火的大炮。
一旁的洪伟明不忍她受委屈,忍不住为她辩解,「第一次做事总是没有经验,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做她就会上手了。」
「难怪你会喜欢她,我看你们两个还真配,一个蠢、一个笨,天生一对。」杨烽已经被愤怒冲昏理智,说起话来句句夹枪带棍。
方沛文揉揉发痒的鼻子,事不关己的说:「牛郎啊!你骂人还真高明,不带一个脏字,不过我有一点下大明白,做不成工作小事一桩嘛,你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呢?」
「不生气才怪!」他两只眼睛瞪得斗大。「为了帮她找工作我拜托了多少人,结果呢?她却把人一个一个开罪了,让我怎么向人家交代?」他指着王爱爱的鼻子骂。
「可是事情都发生了,你再怎么责备她也无济於事啊?」陈少军出声缓颊。
对於杨烽的反应,王爱爱是可以理解的,她知道自己是太差劲了,做什么事情都下行,可是,在周姊那儿,她是真的很用心的工作,而她所说的那番话是出自於内心的实话而下是讥讽。
她委屈的嘟起嘴,「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也不能只听片面之词啊?你也应该听听我的解释,是不是?」她壮着胆为自己上诉。
洪伟明猛点头,「是啊!是啊!」他替她撑腰。
「听听她怎么说吧!」陈少军和方沛文也异口同声的助阵。
杨烽在一片支援的声浪中不得不暂且憋住原先的不满,没好气的往沙发上一坐,然後菸一点,声音低沉的说:「好!你想解释是不是?我现在就给你机会解释,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站起身来,一贯的骄纵态度,「那个客人四十多岁,身上的肥肉可以拿到肉摊上称斤买卖了,人老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不要做怪;人胖呢也不要紧,只要穿衣服得宜还是可以遮盖住。可是她偏不,像个老妖精似地穿着一套花色鲜艳的紧身洋装。我没有嘲笑她,更没有骂她,我只是好心的提醒她尽量穿着剪裁大方、颜色素雅的衣服,否则以她那把年纪,那种穿着会给人猪八戒作怪的感觉。我说错了吗?我是好心提醒她耶!」
好心还被人嫌,真是倒楣透顶。
杨烽听完斜眼睨着她,抽完最後一口菸捻熄在菸灰缸里,才凶神恶煞道:「好心?你傻子啊!出来做事不必心肠好,最重要的是要有脑子,你没听过忠言逆耳吗?人家丑,你就要说她美或是有气质;胖,要说丰腴;笨,要说聦明,所有的话都要无条件美化、修饰,这就叫讨生活,你懂不懂?你呀,不是富翁王纶的女儿,没人家那种福气享受,所以要格外低声下气,谁让你有求於人呢?」
王爱爱一忍再忍,没想到他变本加厉,骂得她狗血淋头,尊严荡然无存,「喂!你有完没完呐?给你几分颜色你倒开起染房来了,我为什么要低声下气?难道我凭劳力赚钱还要求人吗?我长这么大,我爸爸都没对我说过这么重的话,你算那根葱,凭什么教训我!我爸爸手下的人哪个不是对我必恭必敬?就是邵伯伯也没你那么过份,你太欺负人了。」她真想揍他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喔!你又想提醒我你爸爸是王纶,是不是?」他向来厌恶没事作白日梦的人。「我告诉你,就算你爸爸真是王论我也不怕,我只会为他可惜,他一代大企业家却生了你这个白痴、低能的女儿,真是家门下车。你呀,少成天鱼目混珠的拿别人的爸爸当护身符,夜路走多了会遇见鬼的。还有,你以为说你爸爸是王褕我就会伯你吗?就算你说你爸爸是总统也没人会理你的。」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老是攀龙附凤。
杨烽的话气煞王爱爱,光是揍他一顿已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恨,她巴不得剥了他的皮、啃了他的骨、饮了他的血,嚼了他的肉。
「说了这么多的话,浪费了这么多的口水,你应该累了吧!」她狠狠的将他推坐在沙发上。「从现在开始换我说话,包准说得让你跟我现在一样无地自容。」她下怀好意的看着他,嘴角之间透露出一股不寻常的笑意。
王爱爱虽然好吃懒做又一无是处,不过她倒是有一项不为人知的天赋异禀——凡是她看过的书、文章必定过目下忘而且倒背如流。
否则,凭她荒废学业之功力,怎么可能考上大学呢?全靠此天赋。
是他逼人太甚,怨不得她的。
「七月二十六日,雨天,你们记不记得那一天你们在做些什么事情?」她不怀好意的凑近他问。
沙发上的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下明白她在搞什么鬼,现在都十二月初了,谁会记得七月二十六日那天自己在做什么事情呢?
可洪伟明突然语出惊人,「我记得。」
太不可思议了,平时笨头笨脑的他怎么可能有此记性呢?大家不禁往他身上投以怀疑的眼光。
就在万众瞩目之下,他揭晓答案,「在家睡觉。打从七月中旬退伍之後,我大约有两个月的时间都沉溺在醉生梦死之中。」他说时洋洋得意,像个小学生答中了老师的问题那般骄傲。
其实,没有人认为他很了不起,只觉得他蠢得无药可救。
「你的记忆力还真不错喔!」王爱爱实在对他束手无策,唯有跟着陪笑。「不过……我也记得七月二十六日发生了一件事情。」她话锋一转,又夺回掌控权。
人的好奇心是无穷无尽的,光凭这一点,大家不免四目交接,期待着。
杨烽始终不发表意见,像是心事重重。
伤人的最佳时机到了,王爱爱的眼角亮出一道阴冷的光芒,「七月二十六日,雨。今天,意外的接到一封来信,让我非常欣喜,从信封上的字迹,我知道是小薇寄来的,她的字就像她的人一样,清丽高雅,十分迷人。」
她偷偷的观察着他的反应。
此时,杨烽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教人胆战心惊,一脸杀气腾腾,让坐在他身旁的陈少军、方沛文,赶紧闪到一旁去。
明哲保身的道理是聪明人保命之法。
唯有纳闷且不善察言观色的洪伟明仍留坐在一旁,「咦?牛郎,小薇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吗?她认识爱爱吗?小薇为什么要写信给她?」他心底有重重的疑云。
唉!没想到他还真不是个普通的笨蛋,王爱爱对大傻有更深一层的认识。
「然而,当我拆信浅读之後,震惊已非笔墨足以形容了。小薇说她很抱歉,虽然不舍得,但她必须狠心的跟我分手,她说这样对大家都好,希望我能明白,并且祝我能找到比她更好的女孩子。」
当大家听到这儿,已了然於胸,除了洪伟明以外。
杨烽忍无可忍的紧握双拳,他的五官狰狞扭曲,恨意窜流在血液里,直视着趾高气昂的王爱爱。
可他愈是怒火中烧,她就愈是得意,嘴角不禁浮上一丝笑容。「唉!我再也不想经历失恋的打击了。三次恋爱,三次都被抛弃,老天啊!我真有那么差劲吗?嘴里明明说爱我,可是最後却都抛弃我。」她的心底有几许虐人的快感。
然而,在她还想往下念的时候,突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箝在她的脖子上,掐着她使她难以呼吸,以致脸色涨红。
想用武力战胜,门都没有!王爱爱视死如归的只求争回一口气,「女人_!什么玩意儿,有什么了不起,很希罕吗?我决定从今以後……只……埋……」她挣扎、痛苦的继续往下念。
「你偷看我的日记,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无耻、龌龊、下流、不要脸。小偷!我要杀死你。」杨烽已愤怒到丧失理智的地步,将她压倒在沙发上,一副难以饶恕的模样。
一旁的人担心再袖手旁观下去,恐怕会惹出人命来,齐力的拉开他们两人。
「牛郎!你先放手,有话好好说嘛!」
「是啊!你太冲动了,会搞出人命来的,」
「你被抛弃,带了绿帽我们也很同情你,可是你掐死爱爱也没有用的,像小薇这种女人不要也罢,你何必为了她而伤心呢?」洪伟明的话像热油一样滚烫,他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更刺激杨烽。
「大傻!我求求你闭上你的狗嘴,一句话也别说!」方沛文十分不客气的转头对他说。
「是啊!你只会火上加油,你还是闪一边去。」陈少军也附议。
「我说错话了吗?我的用意是想牛郎……」洪伟明呆在一旁下知如何是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低能已把大夥给逼疯了。
「闭嘴!你什么话也不要再说了。」两人异口同声打断他。
而王爱爱则趁杨烽稍微分心的时候,一脚狠狠的踹向他的肚子,并且不甘示弱的也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两人大打出手,颇有想置对方於死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味道。
「你现在知道被人羞辱的滋味了吧!」王爱爱一把揪住他的头发。
「你卑鄙,偷看我的日记。」杨烽的手贴在她睑上往前推。
他们一边打一边骂,手、脚、口并用,谁也不肯认输、谁也不让谁,炽烈的战火在他们之间迅速蔓延。
而原本劝架的人,现在竟围在一旁看热闹,全是一脸兴奋的等着看好戏,最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甚至赌了起来,押注这场龙凤斗的冠军会是谁。
经过莫约半小时的缠斗,杨烽运用男人的优势,冷不防的将她高举扛在肩上,摔向沙发,然後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而豁出去的王爱爱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奋力的抬起头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他腰上狠狠的大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