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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雀无声。
“啊——!”听到自己一声尖叫,我抓来被子就往师父身上褥。
“师姐你……”
“我什么我!你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做!”我飞快把腿收回去,规规整整地坐到旁边,“你……你还看!”
有期恍然,居然真的没说什么,默不作声地慌慌捡起灵琴,有意偏过头去,不愿让我看到他的脸色。虽说一条黑绫挡着,我本就不好看清他的脸色。
他这么听话,简直深得师父真传,也没欲拒也没还迎,弄得我一时又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个,我和师父其实只是……”
“我明白。”他叹息一般,竟笑了一声,“我都明白啊。”
我可不指望他真明白什么,这两天他都在蜀山放养,听了什么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见他要走,我赶紧跑去将他拉住:“有期你听我说,我、我是喜欢师父,可我没想毁师父清白,也没发生什么……”
他却稍稍一振袖袍,不动声色地保持距离。
我愣了。
他也觉得我败坏伦常?是了,他是皇族,自幼熟读诗书,纲常礼教早已深入骨髓,师徒之交犹如父女,对他而言,这不是败坏伦常是什么?
有些事情就是越扯越不清楚,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成了事实。在下不才,正成了个被扯乱的事实。
我一面跟有期解释,又时而回头,原来师父早已默默拉好衣物,默默看我解释加鬼扯,默默翘起二郎腿,默默摸出瓜子来嗑。
好像是设计套完我,现在来看热闹一样。
我默默把之前那扇子抓过来,往他脸上砸过去。虽是偏了些,倒也让他正常了点。
“你也给我解释解释啊,我哪有和你……”
桃花眼一挑:“阿湄,你怎能这样呢?为师虽不喜清规戒律,却也是一介上仙。为师清白被毁是小事,可若是动了仙门同仇敌忾的士气,令魔族趁虚而入,人界大劫,血流成河,那可如何是好?这天下苍生,都将被置于危难之中啊……”
……听他鬼扯。
有期朝晗幽作了个揖,话中苦涩:“师父,您昨日让弟子今早散会后立刻入瑶光宫来见你,现今弟子已明白师父的心意了,多谢……多谢师父指点。”
晗幽微微颔首,十分满意:“明白就好。”
我细细分析,总算是明白师父城府有多深。
之前我与有期一起,虽师姐师弟并无不妥,可上次他给我那封肉麻的信被我挡了回去,兴许他脑中就此生出了徒弟被抢的想法,于是抓着我生有期气的机会来了招欲擒故纵,让有期亲眼目睹所谓的“一夜风流”,从而令他就此死心,光明正大地又把徒弟抢回来。
至于再之前,师父扬言要把我和有期撮合成一对……得了吧,他若真想撮合,就不会那么亲近地吃我豆腐了。
虽说,我承认,有期人是不错,我对他是有那么一丁点过头的好感……可我始终当他是师弟,他也始终当我是师姐,还没有多的想法,他就这么悲剧地在师父的计划里栽了跟斗,委实也太过可怜。
有期退了两步,语气渐沉:“那,徒儿这便回增城了。”
“你要走?”我错愕不已。
他依旧不愿把脸对着我,想是被师父这一吓,心灵受伤得厉害:“增城虽能自给,可阿月孤身一人终究不妥,我得回去陪陪她。”
过了这么多天,在师父的提点下,他总算想起自家那青梅竹马了,也算是走回正道。
可为何……我心里有点酸酸的呢。
有期起初是为我才跟去除魔树,现在魔树除了,他又被师父敲了一棒,自然是释怀,安安心心回去跟陆月过小日子。出来之前,我也希望他如此,可现在,听到他要先回去了,竟无端端心里堵得很,开始难受起来。
莫非真如师父所说,我,有期的师姐,当真会吃师弟的醋了?
吃醋就吃醋,醋也得看什么味。那恒夜和师父对立了百年,我肯定不会放心有期和他一起玩耍,是以对他无礼来扞卫主权;而有期毕竟和我一起跑了些日子,这下又要消失一阵子,我不难受就没心没肺了。
我咽下那一丁点难过,肯定地摆上笑意,往他肩上一拍:“你也该回去,陆月早想死你了。”
他抿了抿唇,不置一词,难得见他脸绷得这么紧。
晗幽点头:“好,你先回去吧,记得不可荒废琴术。”
一场闹剧结束,我被折腾得腰酸背痛得厉害,正要打发走有期,以便好好在师父怀里睡一会,未料突然袭来一阵地动山摇,什么茶盏瓷瓶全往地上掉,啪啪地摔了一地,惨不忍睹。
我一时站立不稳,刚刚抓住桌子,那震动却停了。
“地龙翻身?”一时不经脑袋便出了口,可转眼一想,蜀山派乃仙门第一大派,凭借盘古之心神力悬于空中,哪来的地龙翻身也翻不了蜀山吧?
晗幽即刻起身来,掐指一算,玩笑的目光霎时消失,转而凌厉如剑:“魔界的人!”
我心中一震,下意识想去抓住他,指尖却只是捋过了如云广袖。
他脚底即刻出现一把念剑,白光一闪,人已没了踪迹。
在正事面前,感情的事情须得打断,我自然明白,仙门的责任、天下苍生重于一切,纵然我和有期刚才别扭了一会,我们都一同跟着御剑去了蜀山山门。
山门外,果真是魔军压城,黑雾魔气猖獗;而山门内,蜀山长老、恒夜,乃至师父都一致对外,坐镇蜀山,仙光漫天,仙魔之分,泾渭之明。
这等阵势的仙魔对峙,我还是第一次见,险些从剑上摔下来。
按照有期的提议,我俩决定和上次面对朝廷大军一样,先御剑躲到大殿房顶看看情况,再瞧瞧能不能帮上什么。
魔界那边的头领是个女人,那女人长发随风飘摇,一身暗紫色的广袖留仙,领口开得极大,莹白妖娆得令人头晕目眩。
好吧,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这女人穿得少,身材也好,可容貌委实天生欠缺,眼睛嘴巴鼻子耳朵眉毛没一处正常和对称的,和浆糊似的拧在一张脸上,看得我一阵心惊肉跳。
看来魔界真不是个人待地方,每日对着这些夜叉都会发疯吧。
女人悬于半空,抬出修长白皙的腿来,颇有媚骨地做出斜枕软榻的姿势,香艳得很,大红色朱唇轻启:“蜀山的牛鼻子,当真不肯将三皇玄坛上的东西交出来么?叫奴家好生伤心啊~”
我陡觉一阵恶寒,侧过身去吐了一阵。
有蜀山长老顶不住她的恶心,怒道:“苍玉!你这妖孽,当初你在东海作孽,我蜀山念你年少,不过毁去修为,未料你如今如此不知悔改,竟敢带魔族上蜀山!”
那苍玉的笑容颇令人心惊肉跳:“哟,不交三皇神器也行啊。如今整个大唐都在主上的掌控之下,万一主上一生气,不小心捏死了几个村几个镇的人,这可怎么办呀?”
“你——!!”
不淡定的蜀山长老被晗幽扔到后边去,毕竟有点掉档次。
和这种妖魔对峙,就得此时无声胜有声。晗幽背手往前那么一立,上仙气势荡开,清高傲岸,俯瞰风云;仙风鼓动衣袍,衣上银纹莹莹生辉,美得绝世风华。
那个叫苍玉的,一直盯着师父看了许久,我心中跟着一声“咯噔”。
她又露出令人心惊肉跳的笑容:“奴家不要三皇神器也可以,只不过……”那笑容越发悚人,“嘻嘻,这位上仙,看你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奴家心下很是欢喜。上仙若愿与奴家共结连理,从此花好月圆、比翼双飞,奴家便不要这三皇神器了,怎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