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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乐脑子里稀里糊涂的,始终记不清此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是中午,瓦房顶上的一片亮瓦,投射出一束明亮的日光,透过蚊帐,照在里边。
也就几秒钟时间,一切来的突然,去的突然,很快结束了。
俩人又回到那根长凳子上,不过,这次距离远了点,他坐这头,她坐那头。
林乐有点羞,有点自卑,就像发动机刚刚启动,没转几下就熄火了,事情并不像预想的那样美好啊。
“林乐,就这样的,其实没啥。”沉默了很久,她说话了,仿佛在安慰他。
“嗯。”
“做了,一般是要挂点红的。”她又说。
挂点红,他很清楚,当地的意思给点钱,一张红纸,包着些零钱。
而她要他挂红,一时还明白不过来。
究竟是谁吃了亏,更一时没明白过来。
幸好,他裤袋里还有哑巴嫂子给的十元零花钱,揣好些天了,一直舍不得花,皱巴巴的,掏了半天,掏出来递给她。
她看也不看就收入衣袋里,仿佛那是该她得的。
“我得走了。”再也无话可说,当然也无事可做了,林乐欠了欠身子,向她告辞。
“好的,有空来耍。”她送他到篱笆门。
钻出梨园,走在池塘边的小路上,他手脚瘫软,头昏脑胀,好像有一种武侠小说中所说的修为,让 她取了,吃亏的该是自己,咋会反过来给她钱呢?贪小便宜,把神圣而美好的事儿看作啥喽。
钱倒无所谓,让他没法受不了的,是干了那事儿后,无法排解的失落,他突然想起一位作家说过的话:少男的第一次,往往会感到后悔,不是后悔犯错误,而是后悔自己的起源。原来人的起源,竟是这样的简单,过去日思夜想的,竟然是这样的没有趣味啊。
走着走着,哎呀,咋说呢,万念俱灰着,走在坟山中,就要倒在草丛里,倒在尘土中,蚂蚁慢慢钻空了腐肉,留下一堆风干的白骨,而魂魄则升上了虚空,成了游荡在天宇中的一团夸克什么的。
哎呀,一直以为,他是世上最美的男孩呀,一双大眼,睁的很大很大,仿佛是外星人,好奇的看着身边的花花草草,飞虫走兽, 隆起的鼻孔,显出一点倔强,微微抿紧的嘴唇,则流露出一些安分,一些自爱。
静夜时分,孤灯独坐,他会对着镜子,久久的望着里面的那位美少年。
唉唉,美少年仿佛不再是美少年了。
宁静的山村之夜,泥巴墙的家,静得能听着一颗针落地。
他的房,隔一间堂屋,对面就是哑巴嫂子的房。
懂事以后,藏在被窝里偷偷犯错误时,眼前总是晃荡着哑巴嫂子的身影,尽管她经常赤脚,有点脏,有点邋遢,身上还有点汗味。
他经常想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同住在家里,吃着相同食物、吸着相同空气的嫂子啊。
村里人说,嫂子如果不是哑巴,一定不会嫁到乡下。
她嫁过来时,皮肤白腻,身躯丰满,散发出一股好闻的体香。
她不喜欢装扮,一年四季,穿的是洗得发白的旧衣。
如果不是冬天,她总喜欢打着赤脚,因为常干农活,裤脚挽得高高的,露出莲藕一样的小腿。
现在,她已经四十岁,有些老了,曾经白皙的肌肤,因为常年劳作,晒着太阳,慢慢变成了黑泥巴的颜色。
一个小叔子和嫂子住在一起,村里人难免说些闲话,然而,哑巴嫂子从来没计较过哦。
她不会说,是个没心计的女人,习惯了村里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怡然自得的,并不觉得缺少了点啥。
甚至不觉的缺了个男人。
按村里人的说法,四十来岁的嫂子,正是火旺着的时候哦。
住在一起,白天面对着嫂子,林乐从来没胡思乱想过,到夜里,在被窝里,在他的幻想空间里,她却成了一种偶像喽,于是,在被窝里偷着犯错误时,总想象身边有嫂子陪着。
而今天,在梨园里弄了一回,他终于明白,男女之间到底是咋回事了。
既然明白了是咋回事,跟嫂子住在一起,大白天的,也难免有点神情恍惚。
然而,她是他的嫂子,长嫂为母的嫂子,母亲一样的妇人啊。
母亲在产下他后,因为年龄太大,出血过多后离去了,几岁时,还跟侄儿一起,争抢过嫂子的咪咪呢,你吃这个,他就抓那个。
于是,尽管懂了,夜里跟嫂子住在一起,林乐尽量的按耐着,不往那方面想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