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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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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的父母要来?”早上他刚刚走出客房,就从她口中听到了一个震撼的消息,然后睡意顿时跑了大半,“你确定?”

“我很确定。”她淡若轻风地笑着,“他们今天中午就到。”虽然她也是刚刚收到的消息,不过显然要比他冷静得多。

但他怎么冷静得下来,“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已经知道你和我住在一起,并且决定亲自过来一趟了?”感觉怎么也不像是—般丈母娘看女婿的心情啊,尤其是在这半成品的女婿还诱拐他们女儿叛离家庭的情况下。

感觉到他的紧张,她笑了,笑意盈盈地进入了眼底,“你不用担心,他们不知道你已经和我同居了两年的事。”以为他担心的是他曾经对她的恶行,她轻笑着解释,“他们只知道我爱你爱得无法自拔,所以连家都不顾要一心留在南方,甚至和你同居在了一起。”

她说——她爱他?他怔住了,忘了刚才的惊慌,也忘了即将到来的麻烦,他只听到她说爱他……

从她回来开始已经几个月了,日子和去北方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们依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着,惟一的不同在于他搬出了主卧房,并且与她尝试着从头开始。她真的是一个很认真的女人,既然回到了南方,接受了他的要求,她就一直很努力地在爱他,而现在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他知道她仍是爱着莫聿庭的,或许准确地说来,那并不能说是爱,而是一种无法抹去的在意的感觉。她对他是有感觉的,他感受得到,那种感觉源自于两年共同生活下的默契与相知。但他也知道,这种感觉仍不及她对莫聿庭的在意。不过没有关系,他和她有许多时间——远甚于她和莫聿庭的十八年的更多十八年……如果说十八年的感情难舍的话,那么他就用更多的时间去淹没它。

一个上午在他的半呆愣中匆忙地过去了。许多事情必须要做——打扫、整理、添购以及准备招待沈家父母的菜肴——反正她如今的厨艺已非当日阿蒙,所以他们俩不约而同地决定在家里设宴。她不想麻烦,而他则想让她的父母对他们的共同生活放心一些。

提到她的父母,总不免想到他们把她独自一人关在大屋九年的事。每次想到沈瞳曾经因此感到的寂寞,他就无法原谅这对父母,更何况他们这种变态的行为成了沈瞳对莫聿庭十几年感情的源头。当初之所以要沈瞳违背家里人的意愿随他一起留在南方,也是因为不想让她再生活在家里严谨的束缚之下。有那样一对乖戾严肃的父母,她的冷淡自律也不是毫无理由的。环境很重要,他绝不要她背着沉重的枷锁与他在一起。

“你的父母,究竟是怎样的人啊?”整理完屋子,他走进厨房,对着流理台前忙碌不停的她问,一半随意一半好奇。

她的手却一下打滑,锋利的菜刀划过指尖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她皱起了眉。

他急忙上前,抓过她的手,“没事吧?”她已经很久不会被菜刀伤到了。

“没事。”她抬起眼,看到了他眼底真切的关心,笑了,“一时不小心罢了。”

“没事就好。”发现伤口果然如她所说的一样轻微后他展了眉,才松开,想了想又把她的手拉了过来,一低头便含住了她受伤的手指,轻轻吮吸,“这样就没事了。”

他对她笑得痞气十足,“让你父母看到了可就糟糕了。”

一向过白的肤色染了浅色的晕,轻轻抽回他紧握不放的手,她转过了头,“他们不像你想的那么糟。”

“是吗?”他怀疑地冷哼,“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无论是怎样的理由,这种行为都不是温柔的父母会做的。

她竟又手滑了,指尖堪堪避过菜刀,险象环生。

他兴味地眯起眼,看着她不同于往日的粉色脸颊,开始察觉到了异常,“为什么?”怎样的理由会令一向泰然的她失态呢,他很好奇。不过在那之前先得拿开那把危险的刀。

她竟露出了为难与尴尬的神色——他从没有见过的可爱表情,“韩先生,那是因为——”她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虽然很想一直看着她这样难得的可爱神情,但他更不想让她为难,反正这个问题见到她的父母就会问出结果,而现在有一个更重要而且迫在眉睫的问题需要他们讨论。

“这个问题先不谈。”看到她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那种觉得她可爱的感觉又止不住地一下涌了上来,他笑了,“你到现在还叫我韩先生,待会你父母来了怎么解释?”

他的问题似乎也令她迷惑了,于是清澄的眼眸显出了一些困扰,“可是,你也是叫我沈小姐的。”叫了两年,他们彼此都十分习惯,即使开始交往谁也没有改过口来。

但老人家们恐怕不会欣赏他们这种相敬如宾的共处模式。

“你叫我谦吧。”他的笑容很明显,而且纯粹的愉快。

“那——好吧。”她的迟疑并没有持续太,只是—个称呼而已——即使只是朋友间直呼姓名也是应该的,“谦。”虽是这么叫,单字出口时她的心跳却不禁地加快了一拍——或许是他脸上突然加大的笑意过分醉人的缘故。以前就有所体会,但在最近却越来越感受到他独一的魅力,就好比刚才他为她吮吸受伤的手指时,还有现在,“那你就叫我小瞳好了,韩先……不,谦。”尽管如此,她仍是云淡风轻的,平静的表情完全没有泄露出一点心里的波澜。

他并不在意她的冷淡,只得意于从她清冷的口中吐出他的名。然后,想了想,他紧了眉,“聿庭不是叫你小瞳吗?我不要!”他不要在叫她的时候想起另一个男人。

可是她所有的朋友都是这样叫她的……她隐隐地也蹙了眉,“那叫什么?”相处久了才发现有时候他竟也会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就像现在。而她总不免觉得这样的他——很可爱。

于是,她笑。

他没有察觉,只一心想着首要的大问题,“你家里人叫你什么?”他跟着她家人叫好了。

她停止了笑意,又露出了尴尬的神情,尤其刚才,连一向坦然的眼也垂下了。

究竟——为什么?他还来不及追问,公寓的门铃便响了,答案已经出现了吗?看了不敢抬头的她一眼,他扬高了唇,邪气而俊美地微笑,然后走向了房门。

“怎么是你?”打开房门不见期待中严肃的老人家,却见到了最不想见的人,韩谦原本的笑意在开门的瞬间转化成了危险的打量。

显然感受到了他的不欢迎,门前斯文俊秀的男子尴尬地推了推眼镜,露出一贯温柔无敌的微笑,“我听说沈伯父和阿姨要来看小瞳,正好我也想来看看你们,所以就一起来了。”

未来岳父母携情敌一起上门?危险的预感更加强烈了,他还来不及反应,身后却传来了轻柔冰冷的唤声:“聿庭?”是沈瞳从厨房走了出来。

“小瞳,好久不见了。”虽然沈瞳的反应一如既往的冰冷,莫聿庭却显然是兴奋着的,甚至顾不得韩谦站在门边就径直跑到了沈瞳面前。

“好久不见。”她的回应是依然是看不出情绪的漠然,但韩谦还是看到了她眼底独特的温柔——总是这样总是这样,面对莫聿庭时她总会露出这种隐晦的温柔神情。

心情一阵不悦,他正欲甩上房门,却感到了突如其来的阻力,然后是细细的,温和的嗓音。

“请问,这里是韩先生府上吗?”

他转过了头,然后,看到了两只大型娃娃。

***

席盂苓如果看到眼前的两人的话,一定会乐得嘴都歪掉——竟然还有比他更正宗的娃娃脸,而且以假乱真。

事实证明,那被韩谦误认为两只大型娃娃的老人家正是沈瞳已年过五旬的老父老母。从没见过长相能如此稚气甚至可爱到不行的脸,而在经历过与他们,连同莫聿庭混乱的一餐后,韩谦更是完全回忆不起当初曾持有的“严肃沈家父母状”。

如对话实例——

“瞳瞳小公主,爸爸和妈妈好想你哦……”有着一头波浪卷发和粉色双颊的沈母进门的第一句话就险些令跟在后面的他跌倒,且不说她的用词,只是她最后语调微妙的颤动就足以使他悚然了。

然后,在看到沈瞳略显僵硬的笑意后,他也终于了解到令她失态的理由。公主?没错,这竟然就是沈家父母对她一致的称呼,在这种没有城堡也没有公主的时代。

“瞳瞳小公主,你好狠心哦,留下爸爸和妈妈,一个人走了,我们好伤心……”沈母楚楚可怜地泫然欲泣。

“不要这样。”同样精致娃娃脸的沈父也语出惊人,“公主总是要跟着王子走的,你早就知道的。”

无厘头时劝慰,他几乎想翻白眼,但沈母却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原本即将夺眶而出的热泪下一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对哦,还是你爸爸聪朋。”附赠春光灿烂的笑容一个。

举止夸张而且情绪化,韩谦不得不更正对沈父沈母曾有的评价,虽然整体说来仍好不到哪儿去。

最初的无力感过后他也就逐渐地适应了这对夫妇脱线的行为方式,于是反而能轻松地看待沈家一家人特别的相处方式来。

很好笑,真的很好笑!

父母明明是活泼热情到过分激烈的,女儿却冷淡有礼得像隔世的冰,三人围在一起只见父母叽叽喳喳地说着颇无逻辑的话,而女儿只是浅浅地笑着,大多数时候沉默地聆听,偶尔回上几句,也仍是淡的。看着看着,竟连谁是父母谁是孩子也混乱了。

“小瞳回来之前我有找过她。”

始终好笑地看着围坐在餐桌边聊得热火朝天的一家人,竟忘了身边的不速之客,直到对方突然说话。韩谦收回视线转过头,微笑的唇角不露声色,“是吗?然后呢?”心里并非没有波澜,但他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

知道自己提出的话题太过突兀的俊秀男子反而垂下了视线,无措地把玩起自己交握的手,“因为你走时什么也没有跟我说,所以我去找小瞳,希望能听听她的解释。”

韩谦没有说话,所以他越发不知所措,喃喃地继续了下去,“我知道这样探听别人的私事很失礼,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关于你和小瞳的事,你们——是不是真的……”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在韩谦面前忽然谈起这个话题,但他控制不了自己,从来到南方那一刻开始他就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他不知道莫聿庭心里的曲折,却因为他的话心突地一跳。莫聿庭竟然去找沈瞳问他们的事,“答案呢?”韩谦冷冷地问,“她怎么说?”她是不会说谎的,尤其面对她重视的人。那么,她会怎么说?莫聿庭突然南下来找他会与她的答案有关吗?

“所以,我来找你。”他竟真的这么说了,出奇的严肃。

“什么?”韩谦几乎凝住了呼吸,虽然知道莫幸庭对傅澄昕的感情,但他也知道他对沈瞳同样一直有着相当程度的好感,两人之所以最终分开,沈瞳过分的冷淡和自持绝对是一大原因,但如果莫聿庭了解了沈瞳对他深到刻骨的感情……他无法想象结局,莫聿庭一直是温柔到没有自我的人,他会因为感动或怜惜而与沈瞳重新开始吗?

“对不起。”没有时间给他忐忑了,莫聿庭已说了下去,“这么久以来,很对不起。”

“呃?”他怔了,不解他的用意。

“小瞳和我谈了许多,关于你和她的事,还有你和小昕的事。”莫聿庭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一向阳光的眉宇间显出难得的疲倦,“我明知道你的心情,却一直以朋友的身份来插手你和小昕的事,真的很抱歉。虽然现在说有些晚,但我真的想亲自来向你说声抱歉。”

“你就是为了这个吗?”韩谦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对。”莫聿庭肯定地点了点头,笑了,“小瞳说得对,你是个有原则而且自信的人,我应该相信你的决定,而不应该自以为是地坚持小昕和你才是最合适的,你才是当事人,你才是真正了解自己需要的人。我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所以,对不起。”只惦念着傅澄昕的事,却忘了韩谦也是自己相交多年的朋友,甚至以朋友的身份试图改变对方,是他错了。

她是这么说的吗?心里有一种释然,还有一种轻薄弥漫的温暖,“你想得太多了。”于是他对着眼前诚挚道歉的人笑了,“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莫聿庭露出温雅的微笑,然后站起了身,“好了,终于说完想说的,我也该走了。”

“你现在就要走吗?”韩谦拧眉,同样站起了身。

“啊。”莫聿庭点了点头,“本来今天就不是假日,只是临时听说沈伯父和阿姨要来,所以一起跟来了,还得赶着回公司。”

“你要走了吗?”结束了与父母的闲话家常,沈瞳走近两人,听到了莫聿庭的最后一句,于是问。

“对。”莫聿庭温柔地笑着点了点头,“来的时候就已经买了回程的机票,不走不行啊。”

“是吗?”知道他并非托辞,于是她也不再挽留,只是淡淡地说着,“那我送你吧。”见他没有拒绝,就和他走出了公寓,“我马上就回来。”她对被留下的三人说。

“这次来之前,我向小昕正式告白了。”等到了电梯,刚步入密闭的空间,莫聿庭忽然说。

为什么跟她说这些?欲按下楼层的手一滞,然后又继续了下去,“是吗?”电梯门缓缓合上,她转头对他淡淡微笑,“那很好啊。”

电梯缓缓地往下降,莫聿庭忽然露出了苦涩的笑意,“我被拒绝了。”勉强扯动了下嘴角,他有些自嘲地说着,“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想着既然她已经放弃谦了,或许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结果果然还是不行呢。”

“哦。”沉默片刻,沈瞳轻缓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节,为什么跟她说这些呢?她仍在想,想不通。

身旁的人也沉默了,电梯上的楼层显示数一层一层地往下跳着,在接近底楼的时刻,他突然开口了,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一般,“这样问或许有些失礼……”他迟疑了下,才继续下去,“小昕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到底楼了,“丁冬”一声,电梯门打开了,他们谁也没有走出去。

他为什么这么问呢?她不明白,他又在期待什么回答?如果她承认了的话,他会重新和她在一起吗?也许会,他一向是个温柔的人,也许这正是他来的目的。即使他只是单纯地疑问并不带任何想法,这对她来说也是个机会,诚实表达出自己的机会。让倾心的对象了解到自己的心情,曾经是她认为最幸福的,也是一直期盼的,那么,她……”

电梯的门又要合上了,她醒过神来,急急地按下开门的键,率先走出了电梯。然后转过身,她对着他笑了,轻轻淡淡一如以往,“我想她误会了。

她想到了楼上的那个人,毅然为自己一再打破原则的那个人。她知道他是怎样骄傲的人,所以才会在长久的考虑之后仍是决定留在他的身边——她知道他的认真。

那样的一个人,狂傲也温柔,无情也执着,明明有着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有的时候却又让人忍不住觉得他可爱。她不讨厌他,一直,甚至有着相当的好感。会答应他的要求,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不想真的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对她来说,他也是重要到无法轻易割舍的人。

她答应了爱那个人,所以她放弃了眼前最后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

“我们是怎么开始的,你是知道的,不是吗?”她轻轻冷冷地笑着说。她曾经一心想要接近眼前的人,因为他的脸上永远有使人幸福的微笑,但现在她已经承诺由另一个人给予幸福。

“是……啊。”斯文温和的男子仍站在电梯中,舒了一口气。

她没有听出那气息是失望还是释然,忽然间她不再想知道。

走出电梯,他微笑着抚了抚她的发,那笑意温暖得恰似多年前他从她家大屋窗下经过的那一天清晨的阳光。

“要幸福哦。”他说完这句话,离开了,没有再回头。

她放弃了最后的机会,换来一句关于幸福的祝愿,她不知道值不值得,但她知道她不会后悔,因为她从来不后悔。

送走了那个曾经是她全部阳光的人,她重新回到了楼上。她的幸福,在这里。

***

“是你让瞳瞳留在南方的,对吗?”

刚推开房门,就听到了父亲难得严肃的质询,抬头才发现父母与那个人竟一起坐在了客厅,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她站在了原地。

“对。”那个人,背对着她的方向,坚定而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笑,于是她弯了唇角。

“瞳瞳离开时说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人,所以希望留在他身边,那个人,指的是你?”即使是母亲,也是认真的神色。

而那个人仍是点了头,“我想是的。”

“这么说来,”沈父注意到了,“你知道她爱的不是你?”

他一震,没有说话,却是沈母继续了下去,稚气的脸因为神色中的慈爱而成熟了许多,“孩子是我们的,虽然她从来不说却不表示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她第一次带莫聿庭回来时我们就知道她不像她表现的那样不在乎。”不管怎样不称职,他们终究是与她相处最久的人,而且有亲人独特的感应,“所以两年前她要离开时我们没有阻止。她是个死心眼的孩子,我们知道她需要时间养伤。”身为父母,他们能给她的只有自由的空间。

“但是两年够了。”沈父继续了下去,“她终究得面对一切,所以我们要她回去,可是她却说不能,因为你。”沈父的语调很平缓,既不是埋怨也不是指责,只是平静地陈述。

她从不知道父母为她费了这么多心,澄透的眸光轻轻晃动了一下才恢复平静。

“我不知道这些,而提出了任性的要求,很抱歉。”

而他说,“但我想赌赌看,我想完全地赢得她。”

“即使明知道她心里有别人?”沈母急切地问,美丽的眼睛中有些忧伤,“我们都了解她,她一旦付出就不会收回,你的胜算很小,即使如此,你还要试?”

“你可以使她留在这里,但如果许多时间过去了,她依然爱莫聿庭胜过于你,你不会怨恨或不甘吗?”沈父更进了一步,掷地有声地问,“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在身边,你会感到幸福吗?日子久了,你不会疲倦沮丧吗?”

单向的付出不会有好结果,他应该明白这一点。

他沉默了,然后开口了,隐隐的忧虑却是坚定的:“我了解她,我知道要她忘记一段曾有的感情有多难,但就因为了解,所以我也知道她一旦作出承诺会有多么的认真,她答应了爱我,我相信她。”停顿了一下,他再次继续了下去,温柔到令人心碎,“没有人能保证相爱时付出的爱能得到等值的回报,爱情总是一个人爱得多一些,一个人爱得少一些的,虽然现在是我爱她多一点,但她会越来越爱我,这就够了。”没有任何一种感情会是完全对等地互换,那么就让他多爱一些,只要他知道她在爱他。

她看不到他的眼神,她的父母却都看到了,于是动容了。或许就是这样的男人才真正适合她吧——成熟、理智,也执着、温柔。她的决定是正确的,而他们无话可说。

“瞳瞳小公主!”沈母看到了站在门边的她,并呼出了声。

他站起身转过头,看到了她,她笑了,他也笑了。

沈父沈母交换了个眼神,也同样站起了身,“我们也该走了。”

“你们也要走了吗?”她讶然地看向父母,不明白他们的匆忙。

“知道了该知道的事,我们当然该离开啦。”沈母笑着,越发像看不出年龄的娃娃,“有空回来看我们啊,公主。”

她点了点头,将父母送到了门口,他却忽然追了上来,“为什么?”他拦住已出门的人突兀地问,“为什么你们要把她一个人关起来九年呢?”既然沈家父母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那么为什么他们要那么做,他们明明是慈爱的父母啊。

沈父沈母笑开了,沈瞳却垂下了头,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那是因为——”沈母仍带着难抑的笑意说,“真正的公主不是应该被关在城堡里等待英勇的骑士披荆斩棘来解救吗?”她一直是古典童话迷。

“可是九年下来却发现公主险些得了自闭症,所以我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匆忙改变了战略,幸好公主最后仍是找到了幸福。”与妻子相视一笑,沈父缓缓说出了当年的乌龙事。

等待骑士的美丽公主吗?

看着始终低着头一脸可爱表情的她,他笑了,温柔地伸手,握住了那双永远冰冷的手。

她抬起眼,看到了他的表情,然后也笑了。

自闭的公主没有遇到温柔的王子,却遇上了爱流浪的骑士。

他们会幸福的,一定!

一全书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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