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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蜜月,在极不愉快的气氛中结束。
回到台北后,两人各自恢复原来的生活,除了共用一个屋檐,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交集,连碰面都难得。
侯纤纤回到学校继续课业,她生活规律,白天上课、念书,做些温和的运动,晚上早早便熄灯就寝——在张上怀回到家之前。
大部分的时间,张上怀很容易就忘了这个“室友”,她的存在感实在太薄弱了,他们住在他位于市区的公寓,拥有各自的房间,除了自己的地盘,其他空间都见不到侯纤纤的东西,她依照提出的协定,认真地保持和他之间的距离,谨守“客人”的本分。
既然如此,他乐得照样过他以前的日子,白天专心工作,晚上尽情放纵,曾被撩起的兴味、好奇、纳闷、不解等等情绪统统扔得一干二净。
“我真不敢相信,结了婚的男人竟然一点都没变,依旧出来当浪子,你这狼心狗肺的……”
张上怀冷然斜睨,等莫东勋把话说下去。
“好家伙就知道你不会傻得为了一朵花放弃整片森林,这才像我的好兄弟。”
“谁是你兄弟。”张上怀无情地撇清,喝掉杯中的调酒。
“别这么说嘛,好歹我押你三十天就玩完,现在的情形不就差不多可见得我有多了解你。”莫东勋痞痞地说,转向另外两人。“怎么样,愿赌服输,这种事我看得可明白了,多学着点。”
“学什么?”白震华问。
“全程使用保险套,安全又可靠,虫虫乖乖不乱跑,快乐没烦恼!”
“算我没问。”
“谁告诉你我玩完了”张上怀道。
“咦,不是吗”
他哼了声,又自顾自喝酒。
“你这种婚姻不外乎两种发展,一是你被她弄疯,二是你们两个都被弄疯,早点脱离苦海对大家都好。”在莫东勋的逻辑里,婚姻不是恋爱的坟墓,而是自由的绞链,呆子才会把脖子往里头套。
“你漏了另一种发展。”徐凉书闲适地说。
“哪种?”
“两个人都没疯,最后恋爱了。”
“噗!”
旁边的白震华及时躲开莫东勋嘴里喷出的酒,嫌恶地扔了条纸巾过去,“你卫生点!”
“你说什么笑话啊?”莫东勋对徐凉书喊道。
“是实在话。那个怪胎长得其实也不丑,你不觉得吗”徐凉书后面这句话是对张上怀说的。
“不丑也不表示他就不挑了,他们一定玩完的啦”莫东勋喳呼着,劝离不劝合。“不然怎么三天两头往外跑,大家都说你玩得比以前更凶了。”
张上怀放下酒杯。“我们有协议,不干涉彼此的生活。”
“你提的?!”
“她提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太相信会有这种事。孩子有了,婚也结了,侯纤纤如今逮住了张上怀这匹漂亮的野马,却又不跟他过夫妻生活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为什么?”
他哼笑。“好问题,我也想问为什么一下子投怀送抱,一下子避若蛇蝎;一会儿热情,一会儿冷漠;有时候脱轨演出,有时又正经八百;明明又怪又闷,偏偏偶尔来个一鸣惊人;才说好两个人各过各的,隔天撞见我和别的女人从房里出来,又一副不能忍受的模样,我怎么知道她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回程的路上以及之后的许多天,侯纤纤都避着不跟他说话,有时难免碰见了,也都维持疏远的距离,有几次还被他逮着她那种不屑的眼光,但一对上他的眼睛,又装作若无其事,害得他就算想解释也觉得没必要。
但他心里闷啊,那个诡异的女人!
“你被她撞见和别的女人从房里出来”这是白震华听到的重点。
徐凉书吹了声口哨。
旁边的莫东勋笑得贼兮兮,脸上写着“真有你的!”。
“是温英。”
他一说,三个男人立即失了兴趣。那小妖精的缠功他们都领教过,也都不敢领教,所以回归正题。
“女人本来就是善变的动物。”这是白震华的结论。
“既然她不干涉你就得了,管她是为什么。”莫东勋一向没有追根究柢的精神。
但见徐凉书摇摇头,又摇了摇头,兴味十足地说:“你麻烦大喽!”
“什么意思?”
“这不是很明显全世界的女人只有在一种人面前才会这样失常,她言词反覆,行为矛盾,阴阳怪气,没有道理可循,那是因为她芳心荡漾,以致方寸大乱,只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就没办法控制自己。”
“你是说她爱上了我?!”
“我才怀疑你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要是看得出来才有鬼我当然怀疑过,结果她怎么回答她说我长得很好看,很‘好看’,她有兴趣的是我这张脸,她只是想玩我而已。”
张上怀简直咬牙切齿,反正他就是对这一点深感不满,想到被侯纤纤用这样的“有色”眼光看待,他就心情大坏。
“算了,我走了”他挥挥手,转身离去。
“他在不爽什么哪个女人看上的不是他那张脸,他也乐得善加利用,从没抱怨过啊!”莫东勋觉得他才反常咧。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白震华说。
徐凉书还是摇头,笑了笑。“我就说他麻烦大了。”
当男人开始在意某个女人的想法时,他的麻烦真的不小,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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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麻烦的确不小,张上怀心里明白。
母亲大驾光临,亲自到办公室来找他,他绝对有个大麻烦!
“嗨,妈,来找我回家吃饭吗我快下班了,马上好。”
柯雨央可没这等兴致,但仍从容优雅地问:“等你下班了,去接纤纤一起回家吗?”
他动作停顿,心里叹了口气,果然有麻烦。
“我很少去接她。”他老实说。
“是很少,还是不曾?”
“是,我从来不曾去接她。”他完全坦白。“我下班的时间不—定,她下课的时间也不一定嘛,而且她今天好像有事要忙……”
“儿子。”
“再说老爸的气还没消,今天还是我陪您回去就好了。”张上怀陪笑道。
“你爸爸他算什么问题,我说他两句就得了。”
“他摆起脸色可不好看,我想侯……呃,纤纤会消化不良,而且对胎教也不好。”
这可说到重点了,柯雨央直直地冷睇着他。“好儿子,原来你记得自己有个怀孕的老婆,当妈妈的我还以为是自己想娶媳妇想疯了,发梦梦到给你办婚礼,其实根本没这回事,否则你怎么会每天晚上在外头逍遥,夜不归营,自由自在像个单身汉,比以前玩得还疯!”
“侯纤纤告诉您的?!”
“那个可怜的孩子,她什么话都没说。”
也对,那只闷葫芦,想从她嘴里撬出个字来并不是容易的事,她当然不会告状了。
“她并不可怜,她过得很好,也许比我更快乐呢。”
“你、你是我的儿子吗我的教育有这么失败人家父亲把女儿交到我们手上,你是这么对她的你这算负责任吗你有胆子把刚刚那些话再说一次”柯雨央既惊又怒,说话虽依然优雅,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权威感。
识时务者为俊杰,识相的都知道老妈比老爸更惹不起。“我失言了。”他自动认错。
“你说纤纤今天有事要忙,你知道她忙什么?”
“呃……”
“真不敢相信这是我教出来的好儿子,连自个儿老婆的行踪都没个头绪,纤纤去做产检了。”
柯雨央见儿子的表情仿佛第一次听见“产检”这个词,陌生得很,心里更是气闷。
看她造了什么孽时光若能倒流,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做产检,也不把这小子生下来!
“你记得她怀孕这件事吧?”
“当然。”’
“她怀孕多久了?”
张上怀想查看桌上的月历。
“我生气了,儿子。”
“是,我看得出来。”
柯雨央将皮包重重一放。“那就快到诊所去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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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纤纤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下午她正要出门,就遇上婆婆。
张家除了张湘容,唯一关心她的人大概只有柯雨央了。
柯雨央打听到她今天做产检的事,坚持要作陪,可是才到诊所,忽然又托事离开,把她一个人留下来。
此时,侯纤纤抚着肚子,陪着旁边的小女孩玩。
小女孩约莫不到两岁,扎了两条稀疏可爱的马尾,坐在母亲膝上,睁着圆圆的双眼,口中咿咿呀呀,握着侯纤纤白皙的手指头玩,忽然兴致高昂想把手指头塞进嘴里,尝尝跟奶油仙贝有什么不一样。
“哎呀,小盼,坏坏不乖”她的母亲连忙阻止女儿,拿出手帕擦掉她嘴边的口水,再把随身挂着的奶嘴塞上,充满歉意地对侯纤纤微笑。“这孩子最贪吃了,什么都往嘴里塞,跟她爸爸一个样。”
小女孩现在玩起母亲外套的衣摆,十分开心。
这是口腔期。感官本能之一,小朋友为了满足好奇心,什么都往嘴里尝。侯纤纤笑着逗她玩。
“你的有几个月啦”侯诊室里坐着一群孕妇,每个人都挺着大小不一的圆肚子,共同的话题多,没有老公陪着的很容易就攀谈起来,交换妊娠心得。
“五个月,刚满。”
妇人摸摸女儿的头,又轻拍自己的肚子。“我瞧着你真年轻,是第一眙吧?”
“诶。”
妇人愉快地说起自己这是第三个宝宝了,预产期就在下个月,她的大女儿已经念小学,两个女娃,这回怀的是个男丁,总算可以跟婆家交代。
“你呢,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只要健康就好。”
“是呀,只要孩子健健康康,做妈的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妇人幸福地叹气,开始絮絮叨叨称赞起这闻诊所的沈医师检查仔细,经验老到,接生技术高超,有口皆碑。
轮到侯纤纤时,护士小姐带她进去照超音波。
沈医师是五十多岁的人,已经满头白发,不过由于保养得宜,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话声朗朗,态度亲切温暖。
“酗子有听话多吃点吧,很好、很好。”
侯纤纤打小让这位世伯看大的,酗子是他给她起的外号。她接过传导胶,自己抹在肚皮上。“沈伯伯,别再叫我酗子,我都这么大了,怪难为情的。”
“呵呵,你就是当妈妈、当祖母了,也还是我的酗子啊。”沈医师行医多年,接生无数,偏偏膝下犹虚,是故将亲朋好友的孝都当自个儿生的看待,其中侯纤纤乖巧聪慧,特别投他的缘。“来,该给你糖吃了,乖。”
她好笑地看着他从身后拿出一支水果棒棒糖,很捧场地接过来。“伯伯才像个孩子,每天笑咪眯、开开心心的,难怪愈来愈年轻。”
“你糖都还没吃,嘴就这么甜啦”沈医师笑道。“我是看得开,烦恼也是过,快乐也是过啊。”
旁边的资深助理颇无奈地插话,“真没看过沈医师这么乐天的人,什么都不能教他忧心,连最近发生那种事也……”
沈医师递来一个眼神,助理迅速会意,闭上了嘴。
“什么事”侯纤纤好奇地问。
沈医师转过来,照样笑着。“没什么,一点小状况,她就爱穷紧张。呐,医学院课业重,压力大,你可记得绝对不能勉强。”
“我知道,我已经停了几门课,以后再修。”她现在的身体不是对自己交代就可以了,她很明白,也作了取舍。
“嗯,那就好。来,我们看看小家伙最近是不是更漂亮了。”
五个月大的宝宝,轮廓已经约略可见,小小的身躯蜷曲着,被包覆在温暖的羊水里,安卧在母亲柔软安全的身体中,是个健康的男孩。
侯纤纤伸出手指,贴近萤幕显现的影像。
她也曾经犹豫,曾经迷惘,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坚持留下他,一意孤行,现在是全然明白了。
这是一种本能,她的心,连着宝宝的心。
做完检查,侯纤纤正要离开,外面的候诊室似乎发生混乱,蓦地传来妈妈们的尖叫,还有孝子的哭声。
她打开门,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对方戴着球帽,帽子和防风衣都是破破旧旧有些肮脏,他一手架着方才和她聊天的那名孕妇,一手拿着一把枪。
“救、救命啊——”
“闭嘴医生教医生出来!”
“先生,你冷静一点,有话好说……”
“老子都走投无路了,你们还以为我在开玩笑把老子写的信当放屁,全都不准跑教医生出来”他激动地叫嚣。
一只手拉最纤纤,沈医师走上前,将她挡在身后。
“你先放开我的病人。”
“我要的钱呢!”
“这里人多不方便说,你请进来,我们好好谈。”沈医师镇定地跟对方商量。
“还想拖时间快点把钱给我!”
这种情况应该报警,但是绝对不可轻举妄动。坐在角落的一名男子悄俏移得更远,不着痕迹的拿出手机,按下紧急数字。
“干什么!报警?!”歹徒怒吼,气急败坏的拽着人质。
“我、我没有……”柜台的挂号小姐缩回手,抖成一团。
“我看见你按警铃了,还说没有。把老子的话当放屁,干你们自找的,给我出来!”
“呜……不要!”
“救命啊放开我,呜……”歹徒身前的孕妇哭喊着。
“不准吵,再吵老子毙了你”子弹击中天花板,歹徒自己也慌了,表情却更见凶狠。
一群妇女吓得惊叫,小女孩哭着冲出来要妈妈,枪口瞬间转向那小小颠簸的身影。
“小盼!”
“不要吵不要吵不准吵——”
砰地又一声,但不是枪响,是沈医师和角落的那名男子同时冲上去抢下歹徒的武器,和歹徒扭打成一团。
在连串粗秽的叫骂声中,沈医师忽然摔倒,歹徒抽出暗藏在怀中的匕首欲刺下,那名男子立即挡住他的攻击,狠狠地挥去一拳。
就在混乱当儿,一双小手突然窜入,握着针剂迅速刺进歹徒的颈部。
歹徒张大了嘴,露出满口烂牙,两秒就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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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帮你的忙。”
“他手上有刀!”简直不知死活。“况且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了,用不着你出马,怀孕的人就安分点。”
侯纤纤无辜地摸摸肚子。
张上怀真不知道自己今天走什么运,先是被母亲轰到妇产科来接老婆,尴尬地杵在一群好奇心旺盛的孕妇中,刚拿起报纸藏住自己,就有亡命之徒抢钱抢到诊所来,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上前制伏歹徒,侯纤纤却冲出来逞英雄……都怪那间乌龙诊所的乌龙医生,收到恐吓信也不好好处理!
配合警方做完笔录,他们赶在记者到达之前离开。
侯纤纤一路贴着车门,尽量坐得离他远些,脸朝着窗外,连大气也不敢吭。
好吧,他承认他的语气是差了些。
凭良心说,侯纤纤的表现出乎意料,值得喝采,高浓度的麻醉剂加上精准拿捏,比他的以暴制暴更节省时间,他怀疑,就算没有人出面,她一样能把歹徒弄昏,这女人不仅具备医学天赋,更有当杀手的本钱!
但是,她冒险的画面盘旋在脑海中,到现在仍让他神经为之紧缩。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非常不喜欢。
而除了心中受到的震惊,对她的认识也被迫作了改变,这女人藏着他从不知道的另一面,她不是完全无聊乏味的,必要的时候,她“爆发力”十足。
很新奇,但他说不出自己喜不喜欢这种发现。
种种纠结在心中缠卷,张上怀忍不住咕哝了声。
侯纤纤转过头来,吃惊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不要在我面前说粗话。”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顺口说出的是一句诅咒,瞟到她防卫地护着肚子,他将油门放轻了些,减缓车速。
“你确定不用再回去做一次检查你方才的‘运动’不可谓不激烈。’
“我很好。”她坚定地说,他是在担心她和宝宝吗?
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这么大了?张上怀攒眉,有种情绪嚼咬着他的良心,可是说出来的话却非常不中听,“随便你,我妈那边交代得过去就行了。”
原来……她的心沉回原来的位置。
“我不用对任何人交代。”这是她的宝宝,她一个人的。
张上怀心里又打了个突,对她一瞥。“所以你就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没有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有把握。”
“我不怀疑!”
“我只是没算到你也在那儿,还突然跑出来……”
“感谢老天我在那儿”
两人同时噤声,视线交会后又匆匆分开。
她言下之意,反而是他碍了她的事这女人的平板无聊绝对有一部分是装出来的,他很确定地告诉自己。
侯纤纤发现,张上怀性感的唇边正漾起一抹不知所以的浅笑,可能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
“这不是回公寓的路。”每次坐他的车,目的地都跟她原来以为的不一样,不知道会被他载到哪里去。
车子突然转了个弯,开进一条巷子里,之后便停下来。“是回我家的路。帮个忙,跟我妈交代一下吧。”他痞痞地说,笑容加深。
侯纤纤就是想抗议也来不及了。
此时此刻,她真讨厌身边这张脸,就连耍赖的时候也可以这么好看,真的很过分犹豫了会儿,她只能认命地解开安全带。
可是来回试了好几次,却怎么都弄不开,她压不下锁扣上的按钮。
张上怀正要下车,看见她扯着带子努力挣扎,于是靠了过去。“我来。”
他扶着带子越过她身前。她迅速往后缩,可是小小的前座能有多少空间加上她又顶着大肚子,两人之间无可避免地隔着衣衫相贴。他让带扣缩回原来的位置,看着她警戒的反应,他的大手撑着车顶,忽然不动了。
带着松香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
“我要下车。”侯纤纤尽力让声音平稳如常。
他仔细看着她的脸,认真端详,然后问:“你是不是对我很不满?”
“没有。”
但他想到她那暗地投来的,不齿的眼光。“你有。”
“我没有。”她不自在的想要伸手打开车门,却发现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见他正盯着她的眼睛,她不禁脸红了。
她最最不愿意的,就是靠他这么近。
“你是不是喜欢我?”
和第一次问的时候一样,他眼睛紧盯着她不放,眼里有着困惑,想要弄清楚什么。
“你……你长得很好看。”她就是要说出这样摸棱两可的答案。
“侯纤纤——”
忽然的震动打破了对峙的紧张气氛,张上怀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似的,他瞪大眼,惊愕地低下头看着她的腹部。
侯纤纤也愣住了。
又一下,宝宝从妈妈的肚子里再赏老子一记漂亮的飞踢。
张上怀不知瞪着她的肚皮看了多久,当他再次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显示出他着实受到很大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