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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记杭夫人的交代,琴思泪卯起来跟杭佩玩捉迷藏,尽全力要避开杭佩,但杭府毕竟是杭佩打小长大的地盘,要比琴思泪熟悉多了,既是有心要堵人,怎么可能躲得掉,又不是心子,随便找个洞就可以钻进去了。
这日,琴思泪终于被堵住了。
“三嫂,终于见着你啦!”
见杭佩摆出神气活现的姿态堵在前方,好像衙门捕快终于捉到了江洋大盗似的好不得意,奉命在三少爷离家期间紧随在三少奶奶身边的添福,立刻提高警觉进入戒备状态。
虽然以往见了杭佩,他也会有几分忌惮,因为杭佩的靠山是兰姨,而兰姨是老爷最宠爱的女人,但现在,他是三少爷的人,有三少爷做靠山,还有夫人的加意叮嘱,他谁都不怕了,要当面跟杭佩扛上他都敢。
谁都知道——连府外的人都知道,老爷就怕一个不小心惹“火”了三少爷,那大家都得一起“着火”了!
“谁允许你那么称呼的?夫人不是说过,该叫三少奶奶的吗?”
杭佩先是一怔,没料到一个小奴才竟敢对她如此“不敬”,继而轰的一声,怒火熊熊地燃烧起来。
“刁奴才,竟敢管主子们的事,信不信我叫人活活打死你!”
“爱说笑,你有主子的身分吗?”
“好大的胆子,竟敢藐视大小姐我!”
“还大小姐,你根本就不配!”
“添福,你真以为我动不了你吗?”
眼看杭佩原先的亲切笑脸,瞬间转变成恶形恶状的阴狠女人,琴思泪不禁有些心惊。
当日听罢杭夫人的交代,虽然谨记在心不敢忘,但仍有几分怀疑。
夫君说得没错,杭佩的容貌确然十分讨喜,不仅五官好看,还有一股腻人的味儿,一展开笑脸来,就像个讨糖吃的小女孩,可爱极了。
如此可爱讨喜的姑娘家,真有杭夫人所说的那么狠毒吗?
会不会是误解?
为免错待“好人”,她特意差遣碧香在府内各处探听,若真有所误解,她有必要为她们解开这桩误会。
总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不是更好吗?
然而,碧香探听后的结果就是如同杭夫人和杭傲所说的,杭佩和兰姨一样,只有在杭老爷和杭夫人面前会做戏,其他时候都蛮横霸道得如她们是杭家句正言顺的主子之一,甚至还背着杭老爷、杭夫人,要下人们称呼她们二夫人、大小姐。
其实这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依血缘来论,她们也的确是杭家的主子,是杭府的二夫人、大小姐。
可是,杭家列位主子们对待下人都很和气,下人犯错后的处罚也很平和,最多就是调去清洗几天粪桶尿盆而已,错小,洗个一两天;错大,就多洗上几天,要是连续好几日浑身上下都是粪尿味,臭得连饭都吞不下去,保证你以后再也不敢随便犯错了。
唯有兰姨母女对待下人格外跋扈,格外残暴,颐指气使不说,一个不顺心就拿下人来出气,又打又骂。
听说杭佩曾经活生生扭断婢女手臂,又叫人打断长工的两腿,只因为他俩两情相悦,要成亲了,看得她眼红;还有一次硬要把在杭府工作三十多年的老仆人赶出府去,只因为老仆人不肯叫她大小姐。
兰姨也不遑多让,府内的守夜狼犬对着她吠叫,她就认为狼犬不认她是主人,是看不起她,于是就把府里十几只狼犬一口气全毒死了。
诸如此类种种,显示兰姨母女俩确实心狠手辣。
至于杭龙,他最蠢笨,不管在谁面前都没耐性做戏,随时随地都是那么的任性野蛮,总是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神气德行。
然而,一旦步出杭府,谁都知道他只不过是通房丫环生的孩子,没有吃他那一套,于是,在外面受了气,他就回府把气出在府内的下人身上,特别是伺候他的奴仆,没有一天不被整得变猪头的。
难怪杭夫人要防备兰姨母女俩,也难怪杭傲说杭龙是废物。
唉,为何不能珍惜眼前拥有的就足够了?为何一定要奢求更多更多?为何不能明白,贪婪的心带来的多半是不好的结果呢?
“添福。”
“三少奶奶?”
“别再说了。”
“是,三少奶奶。”
虽然不甘心,添福仍顺从地退到一旁,但目光依旧警戒性盯准佩,而琴思泪才刚对杭佩绽开亲切的笑,还没机会开口,杭佩就好象跟她不知有多相熟似的,亲亲热热的挽过手臂来。
“我说三嫂啊,跟在身边的下人不懂事是很辛苦的,要不要我帮你教训教训这个刁奴才?”
教训?
是要打断添福的手脚?
还是干脆一点,毒死他算了?
琴思泪骇然一惊,“不用,不用,添福很能干懂事的,”忙道,“不用教训,不用教训!”说完,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了。
“真的不用?”杭佩歪着脑袋,模样天真得很,语气却令人毛骨悚然。
“真的!真的!”琴思泪拼命摇头,还摆手。
“好吧,既然三嫂心软,就饶过他这一回吧!”杭佩一脸“真可惜”的表情。
琴思泪暗暗挥去满头冷汗,“呃,大妹,我要上婆婆那儿去,可要一同去?“
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憎厌,杭佩故作幽怨的一笑。“不了,大娘不喜欢我,我就不去惹她老人家心烦了。”
幸好!幸好!
琴思泪悄悄吁出一口气,“那我也不好勉强,我就自个儿上婆婆那里去了,改天有空,我们再聊聊。”转身,想逃之夭夭了。
“等等!”杭佩硬扯住她。“三嫂,好不容易有机会,就现在聊嘛!”
最好不要,再多聊两句,恐怕伺候她的所有下人们都要被“教训”了!
“大妹,婆婆在等我呢,怎能让她老人家等候?”
“又不是没人陪她,让她等等又怎样!”
啊啊,这种话就大错特错了,不纠正不行!
“你这么说就错了,大妹,为人子女者,理应……”
“你又不是我亲娘!”
这话更是大大不肖!
“大妹……”
“喂喂喂,三嫂,你这就太过分了喔!”才几句话就不耐烦了,杭佩板起脸,双手叉腰,开始发飙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跟你聊聊,你就这么三推四拒的,怎么?连你也瞧不起我吗?”完全的一副斥责“下人”的凶狠姿态。
没想到她说变脸就变脸,琴思泪的柳眉不由皱起了一溜小结。
“大妹,我并没有那种意思,只是……”
“没有就坐下来跟我聊聊,不然……”杭佩冷哼三声,不管是表情、眼神,还是口气,百分之百的威吓,看准了琴思泪是个“软弱”的女人,不信她不怕。
总之,今儿个非让她……
“不然怎样?想耍什么阴谋害我老婆?要不毒死她更省事?”
冷不防出现第三个声音,阴森森、冷冽冽的,在场四人都吓了一大跳,各自转头张望,却没瞧见出声的人,不约而同机伶伶地打了个哆嗦。
光天化日之下活见鬼?
胆小的人正打算转身逃命之际,咻一下,眼前落下一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拎着行囊,满身风尘的杭傲,众人不禁又动作一致的猛拍胸脯。
“可恶,也不先通知一声,很吓人耶!”杭佩咒骂。
“姑爷,你嘛好啊,又不是鸟,干嘛老是飞来飞去的嘛!”碧香抗议。
“就是说咩!”添福不敢堂而皇之的抱怨,只好附和。
“吓死人了,原来是夫君!”连琴思泪也想说两句,但又“不敢”。
嫁夫从夫,夫君要吓死她,她也得乖乖的被吓死!
“对不起!对不起!”杭傲立刻丢下行囊,上前一步圈住老婆,怜惜地拍抚她的背,“好几天没见着你,好想你啊,所以直接就飞了进来,没想到会吓着你,怎样?”另一只手担忧地抚向她隆起的小腹。“孩子没事吧?”
“只是稍微吓了一跳而已,没事的,夫君。”见他满眼自责,一脸愧疚,琴思泪忙柔声安抚他。
“真没事?”
“没事。”
“那就好。”杭傲松了口气,宝贝兮兮地搂紧了她,再转注杭佩。“你又想干嘛了?”
依旧双手叉腰,杭佩以对峙的神态面对杭傲。“要跟三嫂聊聊,不行吗?”
“你配吗?”杭傲轻蔑地斜睨着杭佩。“还有,谁准你叫我老婆三嫂的?”
“你是我三哥,我不叫她三嫂要叫什么?”
“你只不过是个通房丫环的女儿,配叫我们三哥、三嫂?”杭傲的语气更是不屑。“要叫三少爷、三少奶奶,记住了!”
闻言,琴思泪眉儿一皱,想说什么,但心念一转,又吞了回去,轻轻叹息。
她知道,杭傲是故意的,杭佩委实太跋扈了,有人压制她还如此嚣张,要是没人压制她,恐怕她要做杭府里的武则天了!
“我偏不,怎样?”杭佩满不在乎地道。
杭傲两眼一眯,“那我就得提醒老爹一下,赶过完年,你就十九了,再不嫁就嫁不出去啦!”不怀好意的勾起嘴角。“啊,对了,这趟出门,我碰上了胥城的宋老爷,还有阳泉的秦员外,听说他们都想找个通房丫环呢!嗯哼,该挑谁呢?”
就知道他想把她给人做通房丫环!
杭佩脸色大变,开始恐慌了。要是在以往,她敢肯定杭老爷绝不会听进这个不肖子一字半句,但现在,在杭老爷有意要把家业交到杭傲手上之后,搞不好杭老爷就会听他的了!
不,她不要!
“我不嫁,打死都不嫁!”拉着尖嗓门叫着跑走了,她惊恐地逃去向娘亲求救了。
就知道她最怕这件事!
杭傲乐不可支的哈哈大笑,搂着老婆转身回傲苑。“走吧,回房去,我得先慰劳一下自己多日不见你的相思苦。”
琴思泪迟疑着。“但妾身得到婆婆那儿……”
脚下一顿也没顿,“添福!”杭傲头也不回地大吼。“去跟夫人说一声,我回来了,老婆被她占据了好几天,该还我了!”
后头,添福窃笑。“是,三少爷!”
“还有碧香,去厨房吩咐一下,速速备上酒菜来,姑爷我一路紧赶,连停下来啃两口饽饽都没有,快饿死了!”
“是,姑爷,碧香这就去。”
“出去后记得关门啊!”
“咦?”
“姑爷我上头这张人嘴饿,下面那张嘴更“饿”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