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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颜的到来,让弥耶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如果不毁灭天界,他不知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他主动找鬼灯,后者却有意躲避他。
鬼灯清楚地知道,弥耶做出选择,没有谁可以阻挡。只是如果他保持这样爱昧的态度,弥耶还可以多留在自己身边一段时间吧。
两个人好像全都明白对方的心思,却都不肯主动向对方坦白。
和鬼灯谈话失败后,弥耶回家,开始准备,三天后艾华沙耶册封典礼上,送给他的“大礼”。
夜晚,鬼灯见弥耶房间的灯光已经消失,这才回到屋子里准备休息。
他也并不知道,里面的人一直知道鬼灯在房外踱步,就是为避免两人直接见面。
于是弥耶关了灯。
他想要入睡,但听着外面轻微的整理声音也睡不着。.
闭上眼睛,眼前飘过的全是这几百年来他的经历。
他几乎走遍了世间每一个角落,见识过世间多种多样的风景。
……自己是不是活的时间太长了?
突然爆出的这个想法令他也很震惊。急忙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的双手,又阖上双眼。
然后,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这个世界他见过,是师傅六道骸的意识世界。
弥耶已经记不清他是何时认识六道骸,更记不得他是如何拜六道骸为师,又是怎样学会幻术的。
唯一记得清楚的,便是两人的第一次相遇,也是在六道骸的幻觉世界。
“师傅?”
“kufufu……看来你还没有忘记我呢,弥耶。”
“师傅!真的是你吗!”
弥耶心情终于变得高兴起来。
六道骸在一片雾气之中显露真身,笑意从嘴角蔓延至眼睛:“看来弥耶你最近很烦恼。我出现的……应该还算及时吧。”
“师傅你知道我在烦恼什么吗?”弥耶将信将疑。
“当然。这一次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向你传达一些话呢。”
传达?
“对。在远方担心你的那个人让我告诉你,他印象中的艾华弥耶,永远是一副清冷高傲的面容,似乎这世上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扰乱他的心扉呢。”
弥耶眼眸微张,呼吸都要变得局促。
最后,湛蓝的眼睛沾染了丝丝雾气。
“我……我明白了。也请师傅你转达那个人,弥耶还是那个弥耶,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弥耶,已经知道有些事情做出了变无法挽回结果,尽管如此,仍然还想得到他的原谅。”
“好。”六道骸点头。
*
六道骸睁开眼睛后,在彭格列总部,深夜敲开了泽田纲吉的门。
“请进。”
随着门打开,纲吉应声抬头,见到来人,目光流转便明白了他的来意。
“……如何?”他小心翼翼地问。
“kufufu……我那徒弟还是很听话的。”
“是吗……这样就好。”纲吉目光充满柔和的色彩。
“啊对了,这么多年了,他今天终于想明白了,想请求你的原谅呢。”
纲吉笑着摆摆手:“什么原谅不原谅,我可从来都没有恨过他啊。”
不,更准确地说,是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