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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季君瑞似是指控的话,乔飞雪的心微微一震──他的怨怪……仿佛像是对着她说一样,好像……她就是他的那个女朋友──
“我想……”咽口口水,乔飞雪镇定着自己莫名而起的波动情绪,“如果可以选择,你女朋友当年不会选择说谎的,她应该是很爱你的,不然她不会为你生下孩子,当年她可以真的把孩子拿掉不是吗?她愿意背负着未婚妈妈的包袱而生下孩子,相信她心里应该还是对你抱持着一丝丝的希望。”
“希望?”
乔飞雪轻轻点头,“或许她还在等着你去找她。”
“找她?”季君瑞苦笑了,“如果她真的希望我去找她就好了……”
“什么意思?”乔飞雪不明白季君瑞的意思,“难道她不希望……你去找她吗?”
“她已经忘记我这个人了……”喃喃的,季君瑞轻轻开了口。
“忘记你了?”乔飞雪轻呼一声,“怎么可能?她……”话才说了一半,突然一种想法闪过她的脑海,令她到了嘴边的话全都打住了。
迎视着季君瑞逐渐灼热的目光,她的心中不受控制的加快起来──他的女朋友忘记了他……不……他说的人应该不会是她,不会的!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瞧着乔飞雪傻住的神情,季君瑞不确定的问着,“在我说了这些往事后,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面对季君瑞的质问,乔飞雪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她该记得什么?她该有什么感觉?
难道她心里忘记的人……是他?!她就是他刚才所说的那个说谎骗了他的女朋友?!
不……不会的,照他刚才说的,若她真的是他的女朋友,那怀怀的亲生父亲就是他了,但是、但是妈咪和智轩说过怀怀的亲生父亲已在她失去记忆前因事故身亡,所以不会的,她不是他的女朋友……
“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季君瑞缓缓走到她面前,“你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飞雪?”
突然贴近的温柔俊颜让乔飞雪倒抽了一口大气,急促的心跳让她几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困难的开了口,她下意识挪动了一下身子。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眼前的他依然是温和而无害的,但那直逼她而来的气息却给了她深浓的危险警讯,让她慌乱得不知所措。
这样的慌乱并不是可怕,而是一种莫名的熟悉,这种让她无法理解的熟悉感令她紧张与慌乱,甚至乱烘烘的思绪竟让她觉得如果被他突然吻住也没什么好躲逃的,因为这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是很自然的。
不……她怎么可以这么想?她的脑子是错乱的吗?
正当她还想说些什么时,季君瑞突然大手一伸,将她纤瘦的身子往怀里一带,她微启的唇已被他狠狠的吻住。
被季君瑞这么突然吻住,她的思绪变得更加混乱,脑中瞬间闪过几道不清晰的影像,让她完全不知所措。
她该推拒他的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她却软弱得无法反抗,脑里闪过的不清晰影像里似乎有一张模糊的脸,而那张脸……和眼前的他似乎有些神似?!
他的吻既热且狂,吻得她的思绪转动愈来愈慢,她的理智逐渐消失,残存的意识只是任由她的本能反应,让她不自觉的反拥着他,开始回应起他的吻来。
让她自己──迷失在他的炽热里,无法清醒过来。
一早,阵阵规律的闹钟声吵醒了熟睡中的乔飞雪。
才坐起身,不经意低头看到被子下一丝不挂的身子,再转头看到睡在旁边同样光裸全身的季君瑞,令她瞬间想起了昨夜的事。
那个热烈的深吻,是一切事情的起源。
仿佛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他抱着她进了房间,彼此间弥漫的热情未减,就这么在这张大床上,一次又一次的激情缠绵,无法停止。
现在回想起来,昨夜她真的是疯了!她可没喝醉酒,居然就这么神智不清的轻易跟他上了床?!
虽然没有真正的夫妻名分,但这事要是被霍智轩知道,她该怎么交代?更糟糕的是,她怎么对得起那个直到现在她依然想不起来的怀怀的亲生父亲?
伸手揉揉太阳穴,她在心里不断低咒着自己昨夜的荒唐,转眼看到闹钟的时间,她低呼一声,连忙下床穿好衣物。
现在可不是责怪自己的时候,她得赶紧去做早餐,待会儿还要叫怀怀起床上学,这么想着,她快速梳洗了一番,丢下还在床上熟睡的季君瑞,匆匆离开房间。
才将赖床的儿子叫醒,准备到厨房做早餐,一阵门铃声响起。
“这么早,会是谁跑来?”她迟疑了一下,往大门走去。
因为这里的环境淳朴,没有偷盗事件发生,再加上以霍智轩家庭的身份,这个镇上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应该不可能有人敢来惹事,所以这屋子其实盖得很开放,没有防人闯起来的高高围墙,大门这种东西根本就是做来好看的。
如果是附近邻居,通常都是直接绕到屋后的院子来叫她,不会按门铃。
带着满心的疑惑,乔飞雪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一名高挑的女人,一身名牌服饰和配件,再加上那张经过精心绘制的脸蛋,看得出来眼前这年轻女人该是哪家的名门小姐吧!
“请问……小姐找谁?”乔飞雪堆起微笑,客气的问。
“君瑞是不是在这里?”站在门外的苏雯吟,一开口就是不客气的质问。
“小姐是来找君瑞的吗?”
苏雯吟瞟了乔飞雪一眼,“我们认识吗?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来找你的吗?”
面对苏雯吟不礼貌的回答,乔飞雪只是勉强一笑,让开身子,“请进。”来者是客,不管礼不礼貌,算是这个屋子主人的她还是要以礼相待。
苏雯吟轻哼一声,踩着两寸高的高跟鞋,喀喀作响的走进屋里。
“君瑞人呢?”快速环视周围一圈,不见季君瑞的身影,苏雯吟转身望着乔飞雪,一双眼莫名透射出敌意。
“他应该还在睡,你先坐一下。”乔飞雪客气的回应着,“我想等会儿他就会起床了。”
“他的房间是哪间?”没有接受乔飞雪的说法,苏雯吟又是一阵目光搜视,“我去叫他起床就好。”
乔飞雪当下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
教她如何回答?季君瑞昨晚可是睡在她的房间,如果让眼前这女人进到她的房间叫人,不就被发现她昨晚和季君瑞同眠共枕吗?
昨晚她和季君瑞所发生的事只是个意外,所以她真的不想让第三者知道。
“怎么不说话?”苏雯吟眉一皱,疑心随之而起,“难不成你和君瑞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没有,你别误会了!”听到苏雯吟这么说,乔飞雪连忙出声否认。
“这么紧张否认做什么?难不成是心里真的有鬼?”苏雯吟一双眼毫不客气的往乔飞雪身上猛打量着。
被她这么打量着,乔飞雪突然心虚的垂眼,不敢大方迎视苏雯吟的质询目光。
“妈咪。”霍宣怀揉揉惺忪睡眼,缓步走了出来。
还未完全清醒的小小身子却也因为走路摇椅晃,撞上站在面前的苏雯吟,身子不稳的摔倒在地上。
“小鬼!走路都不长眼睛吗?”低头拉拉自己的裙摆,苏雯吟瞪了摔坐在地上的霍宣怀一眼,“弄脏我的衣服,你可是赔不起的!”
霍宜怀愣愣的望着态度凶恶的苏雯吟,“阿姨,你好凶喔!”
“没家教的孝,居然敢说我凶?”瞪大眼,苏雯吟证据中带着指控。
“对不起。”眼见苏雯吟的火气起来,乔飞雪连忙走到儿子身边扶起他,并软声向苏雯吟道歉,“孩子还小不懂事,请小姐别见怪。”
“哼!”苏雯吟冷哼一声,“就算是大了懂事也不会懂得世面,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上不了台面也不会有多好的家教。”
乔飞雪抿着唇,不发一语──面对苏雯吟这般得理不饶人、字字带刺的强势,她实在有点招架不住。
她很想反驳,但念在这人是君瑞的朋友,也是客人,更不想吓坏了才刚睡醒的儿子,不然她真的很想毫不客气的反击。
“妈咪。”霍宣怀看了苏雯吟一眼,小小声好奇的问:“这个阿姨是谁啊?好凶喔!”
“阿姨是季叔叔的朋友。”乔飞雪蹲着身子替儿子整理衣服,也小小声回答着。
“季叔叔的朋友?季叔叔怎会有这种坏人朋友啊?”霍宣怀声音微扬,天真的思绪让他抬头望着苏雯吟,“我知道了!昨天跟季叔叔吵架的坏人一定就是这个阿姨。”难怪昨晚季叔叔回来会那么不高兴,因为这个阿姨真的好凶!
“你这个小鬼在乱说什么?!”听到霍宣怀这么说,苏雯吟的火气更是冒起,连带说话的声音都扬高了。
苏雯吟的反应让霍宣怀吓了一跳,小小的身子连忙躲到母亲身后,“好像虎姑婆……”虽然被吓到,但嘴里还是忍不住直言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这小鬼还继续乱说?!”气呼呼的瞪着霍宜怀,苏雯吟气得高举起手想挥他一巴掌,“真是个没家教的小鬼!你有胆再说一句试试看,就算你妈在一旁护着,我也会毫不客气的出手教训你这张臭嘴!”
“有本事,你就动手打他试试看!”突然,一道低沉却饱含威胁的嗓音响起。
三个人、六只眼同时往声源处望去,就见季君瑞一脸阴沉的从乔飞雪的房里走出来,高挑的身子斜倚在墙边,眼里透出的愠色让人不由得微微抽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