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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他擒了一朵洁白的莲花归来。
“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她突地想起曾经学过的诗词,淡淡的说了出来。
“你还会作诗?这诗不错,有点意思。”他一笑,单手揽过她,向着宛如夫人的住处而去。
三个月国丧,国丧过后,新帝登基。
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连青已经在了南楚后宫。
南楚果然与大翰比不得。
此时的南楚,已经是霜雪满天。
她身上披了个狐裘袍子,携着阿凉,一步步的向着宫门外走去。其实回到皇宫已经一个月了,她的身份是尊贵的南楚帝后。至于名分嘛,楚惊天没有用原先的名字,而是按照大翰宰相千金的名分宣入宫中的,这本来该好好大办一场,但是大翰国丧,也就推了。连青不在乎这些形式,她与楚惊天也是行过礼的,在曾经的睿王府,一杯毒酒赐过来之前。
这一个月,她基本上是躲在寝殿没有出去过,也没见过任何人。
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住惯了大翰,一时回南楚,还真是受不了。屋里的炭火每次都点到最旺,她依旧穿的厚厚的。
所以今日出来,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
阿凉也是,她在大翰精神头还足一些,这一回来,也犯了冬眠的劲,每天十二个时辰,要睡十个时辰。
今日依旧是狂风大作,她拢了拢狐裘,手上抱了一个暖炉。
她其实是想去睿王府的,想把那只鹦鹉拿回来。
此时带着腰牌便简简单单的出了宫,坐着宫里的轿辇到了睿王府。
睿王府已经换了一批人看守,早就不认识连青了。
此时见连青来只是行礼,但是并不知道连青是谁。
连青看了眼阿凉,阿凉随即拿出牌子。
牌子不是她的,是一个嫔位人的牌子,估摸着是昨日过来想见见她,牌子落在这里了。
侍卫们见了随即行礼,打开门让她进去。
再进去仿佛已经换了一个世纪,这里面清清冷冷,再无那时的行人不断。
一路直接奔着听雪楼而去,还记得听雪楼上的乱事,记得她将他衣袍连带着他扔出去时的场景,记得当时楼下众多人惊悚的表情。
她多希望,一切还是以前的摸样。
美人还在那里,听跟过来的婢女说这美人每日定时喂东西,屋子里的炭火也一直燃着。
屋子里的每一个陈设还是当初的样子,就好像她从来不曾离开过。
阿凉直接对着美人过了去,一只手捏上了美人的翅膀“怎么样,落在我手里了吧,让你平时再叫。”
美人懒懒的看着她,突然白了她一眼“你妹的不长心眼,爷的翅膀是你摸的吗?”
“可真是爷了,这么多人伺候着你,可是人再多,这张嘴也是一点没变,我突然想吃烤鸟。这大冷天的好暖暖身子。”阿凉坏坏一笑,抬手就要解开箍住美人的链子。
婢女一惊,赶紧上来劝“娘娘不可,这是皇上亲自吩咐的,不准人伤害。若有个什么,奴婢无法交代。”
“用不着你交代,我今日就把美人带走,皇上自然不会怪罪你。”连青一笑,上前将美人拿在了手心。
美人最近一直装大爷,但是一见是连青,又开始犯贱,脑袋紧贴着连青的手,眼睛叽里咕噜“好青青,你终于回来了,你走这些天,我可是无聊死了。”
连青忍不住开始笑,在一边拿了瓜子喂它。
美人果然高兴的扑扇着翅膀,美滋滋的嗑瓜子去了。
婢女一看这样,也是不敢多话的躲在了一边。
她看了这只鹦鹉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不骂人。听说这只鹦鹉是睿王妃的爱宠,可是睿王妃早逝,她至今摸不透这只爱骂人的鹦鹉到底哪里让睿王妃喜欢。或许,睿王妃口味独特,才得皇上如此宠爱。
这件事连青也知道,她回来是用的乌雅慕锦的名字,所以楚惊天告知天下,连家六女已逝。
连简因为这个曾经跪在他们的寝殿前一天一夜,为的只是见见六妹的墓。
她于心不忍,说到底,连简并不坏,连简只是喜欢站在高处,可是这么多事过去
了,她到底也看懂了一些。对于亲热,也更放不开,所以就连曾经想要弄死的人现在也是动了情。
楚惊天看着门外的连简只是让安清告诉她离去。
连青无墓,如何看?她纵然跪断了腿,也不可能见到。
南楚的雪很凉,她跪了一天一夜后,第二日便起了高烧,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她去看过她,此时的她虽然锦袍穿着,但是眉宇间并没有当初的快活,她是被那些谋害连琛的人压坏了思绪。
吩咐了丫鬟不必告诉她,她醒了之后却去见了自己,连青没有见她,让阿凉说自己睡着。
往事已过,连青叹息一声,在屋子里找了一个盒子,打算放美人,美人却看着那些东西觉得配不上自己完美的身材,死活不进盒子。
阿凉嘿嘿一笑“干脆进我肚子吧。”
“你这只死蛇,老子以前没骂够你,你丫找虐啊!”美人贴在连青手心,狐假虎威的开始数落。
连青倒是很纳闷,它怎么知道阿凉就是那条蛇。想了想,美人大约是记得阿凉身上的味道。
阿凉突然不说话了,趁着一旁婢女出屋的时候,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打算吓一吓美人,美人看上去确实很惊吓,翅膀捂住眼睛大叫“啊~救命啊~我好怕啊~哈哈哈哈哈”而后收起翅膀,猖狂的大笑起来。
阿凉脸上一滞,抬手就毁了美人盆里的食物。
连青面上一黑,这只鸟成精了。
美人连看都不看那食的,有了连青,以后好吃的要多少有多少,谁跟你这条蛇较真玩?那有损本大爷的气质。
美人不肯屈身进盒子,于是就进了阿凉的衣袖。
这回阿凉可是逮着美人了,把袖子拢的紧紧的,挤得美人吱吱的乱叫。在府里逛了一圈,随即便上了马车回了皇宫。
她的寝殿依旧叫听雪楼,而她到得门外的时候,殿门外一个锦服女子正在殿前来回走动着,是连简。
连青淡淡一笑,躲总是躲不过的,连简已经对她生了疑。
“走吧。”她今日是素装,看起来跟尊贵的帝后根本挨不上边,不过有的人不需要姿态,便是一场惊鸿。她随意的步法终于走到了连简身后,淡淡道“姐姐找我?”
连简没有回头,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回头。
眼前的人一身狐裘长袍,发丝简单的绾成一个低垂的发髻,上面只有一只素钗,钗子晶莹剔透,里面缠着丝丝金线。那张清丽干净的面庞上,只是淡淡的施了粉,一双如谭般的眸子如迷一般,里面似乎藏着许多了然,又那般澄净。
这张脸。。。连简愣在原地,唇瓣已经喃喃出声“青儿。。。”
连青一笑,看了眼众人,婢女们当即躬身行礼“帝后娘娘万安。”
她随和一笑“都起来吧。”
连简惊讶的看着她,眼睛一下子缩了许多,却没发出声音。连青是张扬跋扈的,一张脸上除了冷笑再无别的。而眼前的人雍容华贵,只是那姿态,那语气已经是天翻地覆。可是,这世界上真有这般像的人?
“姐姐进来吧,外面凉,慕锦初入皇宫,还是第一次见姐姐。”阿凉打了帘子,连青随刻进了去,连简忽然意识到什么,也是进了屋子。
屋子里很暖,她手里的暖壶已经有些凉了,遂递给阿凉“给帮我再添块炭火。”
“是。”阿凉拿着暖炉出去屋子,偌大的屋子一时间只剩下了两个人。
连简见此,赶紧上前“你是青儿对不对?”
连青一愣,有些事回不了以前了,她抿了抿唇,眼中淡出一丝不解“姐姐说的是谁?慕锦刚到南楚,还不知道姐姐口中的青儿是谁?”
“你无需瞒我,若我认不出你,还不如瞎了眼的好。”连简咬牙,却又有丝不舍。
这回倒是连青愣了,半晌,她忽而灿然一笑“你如何认出我的?”
“你如何成了大翰的宰相之女?”连简没有回答,而是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连青看了眼屋子里炭火上生的水,抬手在茶杯里添了茶,雾气氤氲,让人生出几许错觉。
她道“我本就是大翰宰相之女,滴血认亲。”
连简睁大了眼“不可能!”
“这世界上本没什么不可能。”她都能从21世纪到这个地方,还有什么不可能?
她端起一盏茶递给连简“真没想到我们竟然有平静下心来一起喝茶的日子。”
连简接过,大约是不太明白。但是那一张脸瞬间变了几个颜色,有伤有怨。
“你是怎么认出我便是连青?”第二次冲茶,茶水已经不那么浓郁,可是淡淡的,更让人放不开茶盏。她懒懒的倚在贵妃榻上,安然的看着连简。
连简一笑,良久才道“你耳垂后有一颗红痣,是我曾经亲自点上去的。”
“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我早就不在意了。”抬手摸了摸耳朵,那个早在她还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有了吧,确实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