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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迟到了。
孙映芙站在对讲机旁,有点烦躁的看了眼时间。
七点二十,他迟到二十分钟了!
心情郁闷极了,他是怎样?
前天裴大临时通知有工作,也不给她一点缓冲时间,直接抓了人就走,她连觉都还没睡醒呢!
她也有情裴大打电话给他,是裴大太忙,迟了一些时间才打,她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又不是故意让他空等的。
他现在是想怎样?是想怎样啊!
说要弥补,结果不过是让他白跑一次而已,今天就不见人影了!
七点三十分。
她在对讲机前走过来走过去,抱怨渐渐转化成担忧。
七点四十分。
他并不是这样就会生气的人,他一直都是很包容她的,不可能因为这样就赌气不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焦急的掏出手机,没有多想的拨了他的电话,通是通了,可是响了很久,知道转入语音信箱,他还是没接。
她没有留言,直接切断。
“他一定出事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顾不了什么,奔进卧房快速的做变装,接着匆匆的出门去了。
“早啊,孙小姐,要出门啊?”
她在二楼的楼梯遇到正要上楼的三楼拽刘太太。
“早,刘太太。”孙映芙客气的打声招呼。这里的拽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因为她搬来这里的时候,出门通常都是做同样的变装。
她不想多做停留,可是刘太太似乎还有话要说,她只能耐着性子。
“对了,你前天早上是不是不在家啊?”
“是啊!”
“你男朋友有来耶!结果淋得全身湿答答的,我看他脸色都冻得发青了,天气那么冷,他又天天给你送早餐来,你还是给他一副钥匙比较方便啦!”
“前天这里下雨?”
“对啊,还下得不小呢,下了雨气温更低,好像只有七八度,冷的我都不想出门了。”刘太太抖了抖肥胖的身子。“前天雨停了我才出门,我看见他站在外面,全身都湿透了,我就问他你都没告诉他你不在家喔,他说你有告诉他,是他忘记了。不过孙小姐,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啊?要不然你明明知道他天天帮你送早餐,你不在怎么没有先告诉他一声?”刘太太关心的问。
“没有……”他不仅没有怨言,还替她说话!
“是喔,没有吵架就好,我看他是很好的人,又那么疼你,这样的男人大家抢着要呢,你要对他好一点啦!女孩子脾大不要太大、性子不要太强,要不然男人会受不了的。”刘太太一副过来人的经验谈。
“好,我知道。”
“我昨天出门的时候没看见你男朋友,今天也没看见耶,是前天淋雨感冒了吗?”刘太太关心地问她,以为她应该知道的样子。
孙映芙无话可说,因为她就是该死的不知道,可是很有可能!
那个笨蛋!难道连躲雨都不会吗?干吗傻傻地站2在雨中等啊?
“啊,对了,因为你前天不在,他把早餐送给我吃,很好吃耶!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广东粥,你可以帮我问问他是在哪里买的吗?”刘太太打听。
她的广东粥被刘太太吃撑了!
可恶的黎宸,竟然把她的早餐送给别人吃!
“那不是买的,是他自己煮的。”孙映芙说,
“这么厉害啊!孙小姐运气真好,能交到这么好的男朋友,要好好珍惜啊!”刘太太羡慕的说。“对了,前天的饭盒我洗干净了,你回来的时候到我家来拿吧!”
“好,我会过去拿,不好意思,刘太太,我还有事,就不聊了。”孙映芙焦急的说,匆匆道了声再见后,便跑下楼去。
她快步的走向他的住处,最后跑了起来,寒冷的空气沁入她的器官,今天气温大约十一度,在国外习惯了低温,她是觉得还好,但是前天只有八度,还下雨,对他来说绝对是大问题!
气喘吁吁的跑到他住的大楼楼下,先按了黎宸家的拽电铃,对讲机久久没有响应,于是她改按管理室的门铃,管理室的警卫抬起头来看见她,认出她就是那天在门外昏倒,被黎先生抱回家的小姐,于是按下大门的开关。
“我找八楼之二的黎宸,他今天又出门吗?”孙映芙走到管理室,急切的说。
“这两天好像都没看见黎先生出门耶!”警卫让她在访客簿上签名。
两天都没看见?
孙映芙心里更是惊慌,搭了电梯来到他门口,按了门铃后却没有动静。她来到一旁的消防设备前,踮起脚尖摸索着上沿,一会儿,果然摸到一支钥匙,他的习惯仍没变。
她拿下钥匙回到他家门前,打开门进屋。
屋里很安静,他的鞋子还在,她越过客厅来到他的卧室门口。
房门虚掩,她伸手将门推开,一眼就看见在床上躺着的他。
她悄声上前来到床边,就看见他双颊红艳,嘴唇却泛白,气息浅促的模样。
心知肚明的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而且温度烫的吓人!
床头柜上有一盒感冒成药,她打开查看,只吃了两颗,他该不会就这样病了两天吧?
“你这个笨蛋……笨蛋!”她心痛的低语,转身打开床边柜子的门要找急救箱拿耳温枪和退烧药,她记得他急救箱都固定放在这里的。
视线不经意扫过柜上的相框,那是他们的合照!
她愣了愣,视线往旁边移,看着柜上数了数,有七个相框,又他们的合照,也有她的独照,再过去一点,他摆放在电脑桌上也有好几个相框,不用上前去看,她大概也猜得到一样是她的照片。
她眼眶发热,随即深吸了口气,弯身找出急救箱。
拿出耳温枪替他量了提问,四十点三度!
“嗯……”昏睡的人呻吟一声,微微蠕动。
“黎宸。”她靠近他轻缓唤。
他眼皮颤动,缓缓地睁开眼睛。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有些朦胧,似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芙……蓉……”他沙哑地低喃。
至少,他还认得出她。
“对,是我,你生病了,先起来吃退烧药,等一下我送你到医院去。”她倒了一杯水,拿出退烧药,看了一下保存期限,还很久,放心地拆了一颗出来。
“芙蓉……”他喃喃低唤,在她的扶持下半坐起身,靠在床头,傻傻地看着她。
“先吃药,嘴巴张开。”她将退烧药递到他唇边。
他很听话地张开嘴,含住药。
“喝水,把药吞下去。”她将装着温开水的杯子送2到他唇边,喂他喝水。
他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
“吞下去了吗?”她问。
“没有。”他傻愣愣的回答。“好苦……”
“不准吐出来!”她立即喝止。
“好凶……”好委屈的控诉。
孙映芙闭了闭眼,她从来不知道他生病的时候竟是这种性子,他大概真的是烧过头了。
“多喝一点水。”她又喂他喝水。“要把药吞下去。”
又喝了好几口水,他才终于把药吞下去。
她扶着他躺下,准备打电话叫车送他到医院,谁知却被他拉住。
“芙蓉……我好想你……”他拉住她的手不放。“好想你……想得……快疯了……”
他的话让她红了眼,那热烫的温度从他手心传了过来,更让她忧心。
“黎宸,我先送你去医院,有什么话等你神智清醒一点再说好吗?等你裁了之后,我不会再赌气不见你了,好不好?”她温柔的说。
“芙蓉,你……要照顾自己,在国外我照顾不到你,都没有乖乖……吃饭,不要再瘦了,我会好心疼……好心疼……”他眼神迷蒙的看着她,“我好担心你……芙蓉……芙蓉……”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她叹气,他是不是真的神智不清了,以为她还在国外吗?“黎宸,先放开我,让我去打电话。”
“我……不想放的……舍不得……”他两手一起抓握住她的手,眼泪从眼角滑落。“我好痛……好想死掉……”
孙映芙心头一震,他再说什么?和她分手,他也痛苦的想死吗?他是这个意思吗?那为什么还要和她分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非得分手不可?
“你不能……放弃的,你以后会……遗憾,不可以……你努力那么……久,我不可以……”黎宸呢喃,有些语无伦次。
孙映芙组织着他混乱的话语,一会儿,震惊得睁大眼,难不成……难不成他分手的理由,竟是因为当初她打算为了他,放弃成为SLmuLl专属模特儿,所以他才和她分手?
当初因为有外公在,他不能跟着她离开,所以她再三考虑的结果决定放弃,跟他一起留在这里,结果后来却分手了。
涂过是这样,她会非常非常火大!
就算他不希望她往后有遗憾,会后悔,他可以对她劝说,而不是一声不吭直接提分手!
如果他有劝说,她却固执己见不听他的劝告执意放弃,那么责任就在她,难道他以为她是那种没法为自己决定的事负责的人吗?
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腔的怒气,知道他的立意是为她着想,但她就是会对这种悲剧英雄主义很火大!
“最好你不是因为这样和我分手,要不然等你裁了,就走着瞧!”
“芙蓉……我好难过……”
“你病了,当然难过,我马上送你到医院。”
“为什么?”他痛苦的低喃,“为什么……他们……是你的父母……”
“我的父母?”孙映芙狐疑的低喃,怎么会扯上她的父母呢?
“我不想……不能让你知道……太……丑陋了,我宁愿……死掉,也绝对……不能让你……知道……”他闭上眼,呼吸变得更加浅促,抓握着她的力道无力的松开,喃喃的,不停地低唤着她的名,“芙蓉……芙蓉……我好脏……对不起……对……”
孙映芙跌坐在床沿,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宁愿死也绝口不提?
事情太丑陋?脏?和她的父母有关?
他认识她父母?
怎么会呢?父亲在她十六岁时就过世了,而她认识黎宸,是在她二十一岁那年啊!
隐约的,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脑袋里某些模糊地记忆在闪烁。
如果原因丑陋不堪到他宁死也不愿让她知道,那她就不问他了,她知道该找谁问清楚!
既然事情和她的父母有关,显然是她父母对他做了什么事,她无法当做不知道。
摇摇头,暂且抛开这问题,她打电话叫救护车。
黎宸送到医院的时候,高烧到四十一度!
感冒并发肺炎,医生说,黎宸目前的状况是病菌到了肺气泡,身体没有什么办法阻止它进入血管四处跑,随时有可能突然恶化成血中毒以致休克,不能再拖了,所以直接送进了加护病房。
加护病房开放时间下午两点到两点半,晚上八点到八点半,家属不能陪在身边,孙映芙便趁着这个时间,回到黎宸的住处替他准备一些住院的东西。
收拾好之后,她的视线落在电脑桌上,上前在电脑桌前坐下,看着桌上每一个相框,都是她,不仅有过去的她,还有那天在动物园的她。
桌上有一本相簿,相簿旁有一叠照片,她拿起那叠照片,都是那天在动物园照的,看来他正在整理。
相簿里已经放好了部分照片,有很多照片她都不是看着镜头,她也不知道他竟然一直拍着她,这么多的照片……都是她。
他是真的还爱着她,是吧!
孙映芙心中满是酸楚,他一直都是深爱着她的,明明不是不了解他,为什么当初没发现他的痛苦,这些年来兀自怨怪着他?
将照片放下,她思考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按进电话簿,搜寻一个已经变陌生的电话号码。
看着那个号码,拇指在发送键上犹豫了一会儿才按下。
电话响了五声,接通了。
“喂?”女性的声音响起。
“你好,请问王惠娟女士在吗?”孙映芙客气的问。
“我就是,请问你你是哪位?”对方这么响应着。
孙映芙一怔,她就是?
原来……她的声音已经变得这么陌生了,她们互相都听不出来对方是谁。
“我是芙蓉。”孙映芙淡漠的说。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才声调不稳的开口,“芙蓉?”
“对,芙蓉,你的女儿,还记得吧?”她略带嘲讽的说。“见个面吧!”
“有……有什么事吗?”
“我不想在电话里谈,你今天拨个时间出来,不然我就直接上门找你。”
“我知道了,中午可以,要约在哪里?”
“新生医院你知道吧?”
“知道。”
“就到新生医院附近那家星巴克,中午十二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