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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瑾瑜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双手反绑,她用力扭动想要挣脱,却没有用。
她戒备的打量四周,发现屋内空无一物,这里大约二十几坪,除了一道看起来很昂贵的雕花木房,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她开始回想自己最近到底是得罪了谁,看诊看到一半,突然闯进几个凶狠的家伙,不但把她劈昏,还把她绑起来。
难道是她上次帮席洛,那些家伙终于发现不对劲,所以把她抓到这里,打算进行报复吗?
可是不对呀,前几天和席洛聊天时还听他说,当初害他受重伤的那几个打手,早已经被他爷爷揪出来,不但被揍个半死,还被送到不知名的地方。
按常理来说,就算那些家伙心里还有什么不满,冤有头债有主,也轮不到她被绑架啊。
可是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又该怎么解释?
就在她暗自思量这场绑架案背后可能存在的各种因素时,唯一一道门被人推开了。
一个陌生男人走了进来,约二十七、八岁,大概有一百七十五公分高。
男人的样貌并不算出众,不过看起来斯文干净,白皙的脸上挂着一副无框眼镜,如果不是唇边挂着的笑容有些诡异,她觉得这人应该适合当个学者。
“我猜柯小姐现在一定很意外,为甚么会被绑到这里?”男人说话的声音很有磁性,慢条斯理的,又带着几分轻柔。
“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人的微笑看起来很吓人。
透明的镜片,在强烈灯光的照射下,让她无法真切的看清他眼神。
“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将柯小姐请来做客,我姓裴,裴旭尧,正宏药业的老板。”
柯瑾瑜微微吃惊。她虽然不认识裴旭尧本人,但正宏药业这个名字可说是如雷贯耳。
为什么会用如雷贯耳来形容,其实很简单——
在医界混的人都知道,凡是正宏药业旗下所生产的药品,百分之五十,都是仿效荣氏药品,但价格却此荣氏便宜至少一倍。
当然台湾不是只有这两家药厂,但正宏药业与荣氏是仇敌,这已经是个公开的大秘密。
“请柯小姐来的目的很简单……”裴旭尧慢慢弯下身,用食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清栓口服液的配方既然是出自柯小姐之手,我希望你能将制作过程清楚的告诉我,等试验成功后,我会将柯小姐毫发无伤的送回去,并保证亲手奉上两百万的支票。”
如果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架,那就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了。
“正宏生产的药品与荣氏如此相像,都是你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得来的吗?”
对方满不在乎的微微一笑,“你的猜测很正确,不过我不喜欢你说话的口气,要知道,如果惹到我,你也不会好过。”说话的同时,捏住她下巴上的手劲,也无形加重了几分。
被迫与他目光对视,她无畏地回以一个满不在乎的微笑,“卑鄙这两个字,在我的脑海中,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词语,今天我却可以将这个词,用来形容你这个人。”
话音刚落,一耳光已经无情的甩下来。
“看来你记性不太好,我刚才说过,如果惹到我,你也不会好过。”说完,他轻抚着她红肿的脸颊,泛起淡淡的邪笑。“我道个人做事一向很公平,让我开心的人,我会让她很开心,让我失望的人,我同样也会让她很失望。”
“看来我们在这方面似乎达成了共识。”
他眯了眯眼,似乎有些意外这个被绑成粽子的女人,居然会如此大胆,记得以前用同样手段,掳来荣氏旗下一个医学女博士,那女人的年纪和她相仿,可却在得知情况的第一时间里,便吓得尿失禁。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便轻易从那女人口中得到他想要的配方,简单到让他失去兴趣,不过这个柯瑾瑜有趣多了。
“看来你的嘴很硬。”他哼笑。
“至少比你的拳头硬。”她不屑。
“柯小姐,你的行为在某些方面来说,可说是自讨苦吃,如果不想受太多苦,就快点告诉我配方,说不定我会难得好心,早点放了你。”
她对他笑笑,许久之后,才慢吞吞抛出一句,“你这种人,活得真是可怜。”
“可怜”这两个字,就像一管兴奋剂,瞬间激发了裴旭尧的神经系统,原本冷静的一张脸,顿时变得扭曲,大手带着怒意,狠狠掐住她柔嫩的喉咙。
“可怜?你竟敢说我可怜?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我裴旭尧活得比任何人都开心,我出身富贵,家财万贯,名车豪宅美女皆唾手可得,没有谁比我活得更潇洒惬意了,你这个意女人居然敢说我可怜,我会让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付出沉重的代价……”每说一句,他的力道便会随之加重一分。
当看到柯瑾瑜被他掐得快要窒息时,他终于慢慢找回险些丧失的理智,缓缓松开手,就听到她痛苦的猛咳。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觉得自己就要去见上帝了,看来这男人不仅是个变态,还是个疯子!
“我差点忘了,现在还不能杀了你。”
恢复理智的裴旭尧很快换回原本斯文的模样,只不过嘴边的笑容却透着一股令人心寒的冷意。
“在我还没有达到目的之前,毁了你,对我毫无益处。”
咳了好一会儿,总算可以正常呼吸,她用力瞪他一眼,嘲讽的笑道:“别白费力气了,要嘛杀了我,要嘛放了我,想从我口中得到你要的答案,你作梦!”
不是她不怕死,而是她知道,一旦她把配方告诉他,自己将会死得更快,她在尽量拖时间。
小诊所被洗劫,肯定会惊动警方,荣泽说不定也知道她出事了,如果能拖到警察找到这里来,她也许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至于荣泽,她不相信两人之间的缘分到这里就结束了,她还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哪怕是最简单的一句“你还好吗”,也可以。
似乎看穿她的想法,裴旭尧冷冷一笑,“你以为荣泽会来救你吗?别作梦了,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快抓到你吗?这全要归功于荣泽的帮忙,是他把你当成一件礼物,亲手送到我面前的,他对自己的员工一向保护有加,甚至不惜花大价,请保镖保护那些员工,可是你呢?”
他哼笑一声,又续道:“不但当着媒体的面公开你的名字,甚至连最起码的防备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了荣泽想要让你死!”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重,同时也狠狠击碎了她的心。
有那么一刻,裴旭尧真的从她眼中看到了绝望,那绝望中,彷佛还掺杂着一抹不可置信。
“你不说,我还是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你开口,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替一个亲手将你送上断头台的男人守护他的利益,你真的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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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席洛带着未痊愈的伤闯进荣家大门时,看到荣泽的第一眼,就发狠的冲上前去,重重的挥下积压了一整路的拳头。
结实挨了一拳的荣泽,只觉这一拳又狠又硬,险些将他下巴的骨头打碎。
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最终,却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任由席洛揪着他的衣领,对他破口大骂。
从柯瑾瑜失踪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这段时间内,他完全没阖眼,在席洛来家里之前,他已安排手下联合警方,尽全力寻找柯瑾瑜的人。
他知道席洛有多生气,但他也不好过,脑海中总会自动浮现出无数种她遇害的画面……
这不是他的想象力太好,而是裴旭尧这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所以当席洛的拳头挥到自己脸上时,他并不生气,甚至觉得这样的惩罚还不够。
他当时肯定是疯了,才会在冲动之下,将柯瑾瑜置于最危险的境地。
“当年对你无情责打的男人是你父亲,狠心抛弃你的女人是你母亲,不管你的内心有多少恨和怨,那两个人如今都已经彻底从你生命中消失了。”席洛的吼声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小瑜什么都不知道,而你却将多年来的恨意,全报复在最无辜的她身上……
“你说你最无法忍受她的笑容,因为在你最痛苦的时候,她却可以幸福的依偎在你母亲的怀抱里,但你有没有想过,那时的她不过是个六、七岁大的孩子,你自己的童年充满了黑暗,难道也要别人家的孩子,跟你一起黑暗吗?”
这一连串的质问,令荣泽无言以对。
过去的很多年里,他一直将她当成生命中无时无刻都想消灭掉的敌人。
他承认自己的恨意完全来自童年与她的那次偶遇,他嫉妒她可以享受母亲的呵护,而他却要独自面对残暴的父亲。
孝子的执念很深,深到可以影响整个人生。
直到那一次,他无意中得知改嫁的母亲,在几年前,丈夫因病去世,而她自己也得了无法治愈的癌症。
也许这就是上天对她抛夫弃子的报应。
可他不甘心,因为自己多年来的积怨,并没有因此得到舒缓,所以他仍然想着要报复,只不过,承受他怒气的那个人,从他的母亲,变成了柯瑾瑜。
自编自导自演了这么多年,他不觉得再继续下去有什么错。
但他却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在他报复的过程中,他已经毫无理由的失掉了自己的一颗心。
一连串的责打和训斥,换来的是荣泽的无动于衷,席洛十分懊恼,还未复元的伤口,也因为动作太过激烈而隐隐作痛。
陪他来的保镖担心自家少爷有什么闪失,忙不迭将两人分开,劝哄着把他带回医院。
偌大的客厅顿时恢复了原有的安静,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的荣泽,终于露出憔悴疲态。
陆管家始终躲在暗处不敢吭声。他已经有多久,不曾在少爷的脸上,看到这么难过而又绝望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