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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后,寰琳拿在手上的手电筒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她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抱歉,快没电了……,我摇一下。”
摇?他看着她手中的手电筒,露出了然。“那是手摇式发电的?”
“对!”她开始转动握把,响起了类似发条转动的声音,因为浴室有回音的效果,所以她又抽了条浴巾包住降低音量。
他轻声问道:“需要转多久?能亮多少时间?”
她亦轻声答道。“理论来说,手摇三分钟可以亮一个小时。”
“理论?”
“没实际做过测量,所以不是很确定。”当觉得可以再撑一个小时后,她将手电筒放在两人中间,让它继续亮着。
虽然只是微薄的光,却是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可以让他们有多一点的勇气面对接下来未知的黑暗。
但也因为这个光,两人有机会好好打量彼此。
早先惊鸿一瞥,她那清秀的五官就已让他印象深刻,原先他猜测她年纪约二十五岁上下,但现在看来,她的年纪比他预估还要大一些,这并非说她面容显出老样,而是她眉宇间所散发的气质以及稳重的谈吐可以感觉得出她已在社会上有所历练过,并非刚出校门的青涩小姑娘。
尤其此刻情况危急,她脸上表情很严肃,亦有掩不住紧张,但却不显慌乱,对他而言,有这样沉稳的同伴陪伴,会让他情绪安定,更能迅速判断现实情况,做出决定,不过……也有一点不太妙的地方。
她是他的菜,是他喜欢的女子类型。
若不是此刻情况太失常,换在别种情况相遇,他会很开心的,而且会毫不犹豫地发动追求攻势。
可偏偏——
同样地,寰琳也利用了这个光好好地打量了在距离故乡千里之外遇到的同乡。
老实说,她被惊到了。
因为这位同乡的外貌跟他那沉着稳重的声音差很大。
今年她已三十三岁了,虽然没有很多恋爱经验,但是曾跟她打过交道的男子亦不在少数,她得承认,眼前这个男子绝对不是在她现实生活中会碰到的类型。
他胡子很多——留着东方人很少见的络腮胡,非常像……嗯,杰哈巴特勒,但——惨的是,不只是胡子像,发型像,体格也像,甚至连那长相也有些神似。
脸孔是东方的,但整个人的感觉却是西方的……
喔!长久以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比较欣赏将脸刮得干干净净,模样斯文的男人,对留胡子的男人一点都没好感,总觉得脏脏的,但眼前这一位——砰!砰!刹那间,她整个人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两人有些忘神的互相凝视着,蓦地——房间室内电话响起了。
那突兀的铃声,让两人差点惊跳而起,面露恐慌。
第一次领略到,什么叫做夺魂铃声。
两人面面相觑,沉默地听着那响个不停的铃声,没有任何动作。
要接吗?她用眼神无声问道。
他神色复杂地回望她,现在情况未明,目前外面毫无声响,甚至也没听到警车的声音,照理说,这个饭店出状况,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向外求援,但……
最后他眯了眯眼,动作俐落地跃起,奔至床边拿起电话。“hello?”他压低声音说话,在他说话的同时,她不禁抱住她的行李箱,紧张的等待着。
他安静听着话筒另一端传来的讯息,三十秒后他挂掉电话,低头沉思着。
那通电话打来干嘛的?正想开口问他时,他突然走向靠近窗那一头的茶几上,拿起装着水壶跟杯子的托盘后走回浴室。
他的行动令她有些莫名,为何拿这个进来?她吞了吞口水。“如何?”
“是饭店的人打来的,他要我们锁好房门不要跑出来。”
“然后呢?”
“没了。”
她吃惊地张大嘴。“啥?就这样?”
“就这样。”
“饭店有火在烧,有人在房间外面拿枪在扫射,他就只交代这点?!”她不敢置信地提高声音问道。
“对!”他也很无奈,本来想追问发生什么事?可对方说话说得很急,让他毫无插话余地后便挂掉了。
“这真是太离谱了。”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苦笑。“看来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靠自己?他们手无寸铁要如何抵抗?目光落在他手持之物。“那你拿托盘?”
“在想这个挡不挡得了子弹……”他研究着这金属托盘的硬度。
她睁大眼瞪着他,他是认真的还是在说冷笑话?她低头在皮包中翻找着,拿出两个东西。“我这里有电击棒跟喷雾瓦斯,你觉得有用吗?”
他眨眨眼,好笑说道:“你的包包是小叮当的百宝袋吗?”停电了有手电筒,有坏人环伺,就拿喷雾瓦斯跟电击棒侍候。
她撇撇嘴,无限遗憾地说道:“如果是的话就好,我立刻拿出任意门闪人。”
两人相视苦笑,但也因这一笑,让原本一直紧绷的神经松驰了下来。
虽然有些“武器”在手,是多了些筹码,但——
他正色地望着她。“如果对方只有一、两人,你手上那些东西可以在近距离时发生功效,若多人的话,我建议赌那二分之一的生存机率,束手就擒,不要反抗,甚至若他们意图……侵犯你的话,也请你不要过度抵抗,让他们失去了理智,记住,没有事比活下来更重要。”明知这时说这些话很残忍,可他觉得还是要提醒她,因为只要能活着,一切就会有转机。
听到这残忍直白的话,她不禁全身发冷颤抖,理智上能理解,可是要她怎能受得住?想到她的身躯会遭遇暴力的侵入,她不禁握紧拳头。“我无法做到不反抗。”她牙齿打着颤说道。
他面色一凛,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那你想活下来吗?我们所面对的是非理智之人,愈反抗,便愈会激起他们的兽性和体内的暴力因子,所以更要冷静以对。”
她闭上眼,深深吸口气,冷静也不是说冷就能冷的。“……想活,但活不了时,绝对要拉那些混蛋陪葬。”她恨声说道。
朱元皓呆了呆,他发现自己似乎小瞧了眼前这女子,也许她只是出于一时激愤说出这样的话,可她的话语令他无法不动容,至少——她没有选择不战而降,而这点让他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尽管两人相识不深,可对朱元皓来说,是他无意闯进了她的房间得到暂时的庇护,再加上两人都是来自台湾,他觉得她也是他要守护的对象了,他真希望两人都能顺利地脱困。
正开口要她注意一些事情时,突然听到外面似乎有动静,他举起手示意她保持安静,随即靠向墙壁听着,她看着他的动作,也依样画葫芦的学他耳朵贴着墙,想知道有什么情况?
因为这浴室的隔音效果做得挺好,所以外面传来的声音有些模糊——
但三秒后——砰!
枪声响起,随即门被踹开的声音仍清楚透入他们的耳中。
来了吗?
他俩面色苍白的互望,这声音很靠近他们……,不,应该说可能就在他们的隔壁的隔壁。
她真的快昏过去,方才的愤怒与意气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惊恐——她会不会就此死在这个地方呢?
她悔了,真的后悔了,不该因为金融大海啸让她整个投资资产缩水一半,让她大受打击,一时间突然想要寻求心灵平静,告诉自己不要太执着外在金钱物质,莫名就接受了这趟印度之旅,哪知——心灵还没找到可以取代金钱以外能让她平静的方式,却可能把小命给送掉。
喔!她干嘛不认命呀?她明明就没有花钱的命呀!瞧,这么一花,付出的代价却是……
当她的房间敲门声响起时,她全身如置冰窖,脑袋一片空白。
真的来了a伤害她的人来了。
朱元皓则敏捷的站在浴室门边守着,手则拿着托盘。
“客房服务。”外面的人操着生硬的口音说着英文。
客房服务?!什么样的服务?赏死的服务吗?
这一转瞬,她让自己冷静下来。
想拿她的命?!可以!但依她做事向来都是斤斤计较,精打细算的性格,而且生平最恨的事情之一就是有人占她的便宜,所以……若敢要她的命,她做鬼也不会放过那些人。
“擦鞋。”外头又喊了一句。
两人依旧闻声不动,屏息静待其变,不知她的房门何时会被枪打出一个洞被踹开……
可等呀等的,预想中的事件并没有发生,门又被敲了几下后,就再也无动静,直到他们听到另一边隔壁的门被敲……
这是怎么回事?两人从彼此的表情看出共同的疑问,但他们可没有因此放松下来,因为这时外面传来了警车鸣笛的声音。
印度警察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