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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震言被送到医院,冷初莫在手术房外不停地踱步;裴骆逍也得知消息立即赶到医院。
“发生什么事了?”来到医院的他一看到冷初莫,立即奔过去询问她。
冷初莫担心得不知如何是好,泪水堆积在眼眶中,随时会狂泻而出。
“今天……他带我出去玩,结果、结果……”
她一直吸泣,说出口的话不清不楚,裴骆逍也没听懂。
南震言会在上班时间带女人出去!?这怎么可能!不过现在不适合问她原因。他不能只顾追究老友的失常行为,毕竟他人现在还在里头急救。
他再一次重复之前所问的话,好端端地怎会碰到杀手?
“到底怎么了?你们怎会被射杀?”南震言没和人结怨,会受到狙杀,有可能是因为她。
可能是直接被南震言买了下来,她之前的老相好想要报复所做的,谁教南震言作风卤莽惹来杀机呢!
杀手!冷初莫被这两个字弄得失措差点跌倒;除了没料想到是杀手做的外,她只觉得这两个字在她心底泛起波澜,一种似曾相识,又像是亲身经历过当杀手的情景……
亲身经历?不,怎么会,她怎么有可能和杀手扯上关系,但,为何她一听到那两个字会如此惊愕,而且她的头疼愈来愈烈。
“我们……”
当她想着被狙击时的情境,又有另一个情景从脑海中飞掠而过,两个同样是被枪杀的景象在脑中重迭,她讶异地宛若发现了什么,可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恍惚间,痛楚的脑袋瓜似被火烧般的灼热,她一心只想逃避,最后她晕了过去,掉人一个黑暗深渊中。
裴骆逍大呼她的名,急急忙忙叫来护士送她人休息室。
冷初莫梦到她正英勇的追赶仇家,一直往前奔的仇家忽然回头开了一枪,子弹朝她恶狠狠地射来,她闪躲不及,把头轻轻一侧,身子微微一弯,子弹从她额角咻的一声擦身而过,但还是擦出了一道血痕。
更恐怖的是,她因重心不稳,缓缓跌落在后方的小溪流……
她想要大声呼喊,此时她却又坐在椅子上。她梦到几张面容姣美、帅气挺拔的脸孔,好象是露着坚诈,又好象是要对她用刑,她看到其中一个貌美的女子拿着棍棒走过来,其余的人则笑得诡谲,意识到自己即将被击中,她想出声但是声音却出不了口,就在这时,她醒了过来。
那是在梦中,不过冷初莫还是斥责那群狠心狗肺、不通情理的男女。
“可恶,我不过是任务不小心失败,连这样也要罚我。”冷初莫气呼呼地开始数落个不停。“尤其是桐,真的是不知好歹,居然想拿棍子打我!”愈说愈生气,愈想愈激动,她忍不住捶打了下她现在坐的地方。
咦!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记得她掉到溪里昏了过去,难道被人救了上岸?
可是,似乎有些不对劲,恍惚之间,她感觉到这期间好象有一段记忆,那是一段令她不愿回想可又甜蜜的记忆,但这时怎么会想不起来呢?她在那段日子里到底做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事?
当她独自纳闷追忆过往时,一道男性声音骤然响起。
“你没事了吧?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昏倒可吓坏我了。”经过医师诊断,她可能是受到惊吓才昏了过去,裴骆逍以为她是忘不了南震言受枪伤的事,才会失控的昏过去。
这个人是谁?
“我昏倒了?”她还以为她是在睡觉呢!
“嗯,不过不要紧。”裴骆逍想起了他之前所问的话她还没回答他,于是他开口:“你们——”
“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冷初莫抢裴骆逍才要问的话,一脸紧张地瞅着他,或许这个男人知道内情。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他有点感到莫名其妙地瞪着她,不明白她醒后的急躁和无端迸出的问题。
奇怪,南震言的生死她不想知道吗?她怎么会一下子变了一个人,她是在和他开玩笑还是怎么了?
“你不知道?”冷初莫疯狂般的大吼,不顾她的淑女形象,迅速跳下床奔到他面前,充满怀疑的眼神朝他上下的打量。
她好象看过他但又不确定,不能勾出她的回忆使她很懊恼。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改变的,他记得到南震言家去的时候她看来很娴淑啊,而这会儿……太怪异了。
“震言他——你晓得我说谁吗?”裴骆逍试探地问。
“震言?他怎样?”她不是很清楚他在说什么,但就是有股想知道的欲望。
听她如此答话,裴骆逍以为她听得懂,松了一口气,并没有察觉到冷初莫只是下意识的接口。
“好险送医时间迅速,在胸部附近的那颗子弹没有伤及心脏和肺部,因此并没有大碍;在手臂上的子弹也很顺利的取出,整体看来没啥大碍,不过医师说还是得多观察,因为——喂,你去哪里?”
冷初莫没有把裴骆逍的话听完,因为她已经知道了,她也把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想起来了,连着两次救她的恩人是南震言!
她奔出门时忍不住落下泪,裴骆逍看得一清二楚。
他回神后一笑,眼眸闪烁着促狭的光芒。他等着看他们的未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医师的许可下,冷初莫终于可以去看南震言了。
南震言躺在病床上合眼休息,冷初莫只是轻微地吁了一声,耳尖的他却已经察觉她的存在。
“莫?”
冷初莫有些讶异,紧张地看着他。
他不明白她在干嘛,也用好奇的眼光瞧着自己。
“你……痛不痛?”她是因为没见到他的伤口,所以才这样问。
“你说呢?我全身都好痛!”他指指自己的心口,意有所指的说。
或许说出这样的话连他自己也很惊讶,毕竟他不是真的胸口疼,他只是要让她理解他的心意而已。
他的笑容还是很令她失神,冷初莫想摸摸他的伤处,但被南震言一把抓住往怀里带。
这种姿势很暧昧,她欲脱离他的身又怕触及他的伤,最后还是乖乖的让他拥抱她的馨香,不再推拒。
其实她也没有怎么抗议,老实说,她现在很习惯他的拥抱,便在他怀里令她感到很心安、很温暖。
他是不是早就在她心上了?她不愿多想。
南震言为了保护她而受伤,这事实让她惊悸不已;她不禁回想起她被狙杀的过程,该说是猛然想起的,她原本丧失的记忆回来了,在炎天的记忆更逐渐清晰,即使这样,和南震言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也没遗忘。
她想,可能是枪声与突发状况使得她的感觉受到刺激。连续两次的狙杀都是冲着她而来,这样的经历令她有些心惊。
但目前她是矛盾的,是否要对南震言实话实说,对她而言是一大困扰。
当她面对他温柔的神情时,她的心在颤抖,她把说不出口的实话往心里头放。她不明白她做得对不对,可她又不想这样离开他。
她怎么能够把心放在他身上呢?她的心给了他吗?
她觉得恢复记忆后,矛盾一直充斥在她心房。她是否该留下来,她在复杂的情绪中试图思考。好烦!她发觉再想下去她一定会发疯。
南震言见她闭口不语,想借手臂的力量唤醒她的心思。
“好痛,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
冷初莫忽地大喊,拼命缩回身,不过仍离不开他。
他是受伤了没错,可如果他没受伤,她会让他一直抱在怀里吗?他轻轻环住她,原本还不是很痛,但为了唤醒她,他用了点力,因此现在手有些疼。
他压抑住疼痛。“可是我不痛,我想抓着你。”
他更近一步地往她颈项吹气搔弄,扰得她心慌意乱。
“但我不舒服。”她气息不稳地道。
她迷蒙的眼神看来是晶莹、水幕词令他忍不住的轻啄她的秋瞳。
他懂得适可而止,将来他要她心甘情愿地奉上自己。
“好吧,不过我不准你离开床畔。”
南震言依言松开了她,但双眼仍如火般炙烧她的身躯。
“你在想什么?”这是他钳制她身子的意图,他先前看她发愣时便想问了。
“我没想什么啊!”
她还不想在这时说出一切,她毫无心理准备。
“真的?”他才不信。
“真的。”她不能说实话。
像要吞噬她似的瞳眸绽着津光,他用不确定的口吻说道:“我给你时间考虑说不说,我不希望在我身边做事的人有事瞒着我。”
因为要逼她说实话,他不得已才以威吓的声音胁迫。
如果她心里想的是男人呢?他绝不允许她有此想法!
她在他身边做事?原来他还是这样觉得。
她原本以为他对她的出身有改观,结果仍然只是佣人一个。感觉自己的心好象有着莫名的失落,她赶紧撇清心中的思绪。
他坚定的目光紧盯着她,这对某人而言只是更加重心中的恨意。
才刚来到医院的克莱拉是来探视南震言的,岂料却瞧见南震言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冷初莫。
寒有太多爱恋的眸光容易被人察觉,克莱拉当然不会忽略。
她静静倚在门边,动作轻柔,不想暴露踪迹。
她要杀冷初莫这件事没告诉马思,让他知道可不得了。以他爱慕冷初莫的情况来看,肯定会大发雷霆,或许会一时冲动回去禀告炎天那些人。
南震言对冷初莫那股情感,教克莱拉嫉妒得欲发火杀人。
恨,她恨她,她会让她永远逃不出她所设计的阴谋,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