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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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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有人敲门,敲个不停。

“谁?”汪树樱喊。

“为什么没回来?”是杜谨明。“我在家一直等你。”

家?汪树樱感到好笑。那不是家,那是杜谨明伟大的王国的一个小小的延伸。那不是她的地方。

汪树樱抹去泪痕。

对啊,也难怪大嫂看不起她,想想自己干了多少蠢事,包括这一桩。假交往?也只有她过度天真的脑子,才想得出这样轻率的游戏。

敲门声持续,汪树樱过去拉起铁门。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问。

她低着头不看他,眼睛红肿。

“在哭吗?因为我?”

“有话快说。”

“今天的事——我……误会你了。”

“知道了,你走吧。”汪树樱按下铁卷门按钮,关门。

“喂!”杜谨明先一步闯进店里。

“出去!”

“我是因为忽然看到你跑来太惊讶了,才……才口不择言。”

“你不是口不择言,你只是把心里的话脱口而出,那才是真心话。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如果要喝巧克力,请你去别家——在我拿扫把轰你出去前,自己走吧。”好累,没力气吵架了。

她坐下,背对他。他却过来在她旁边位置坐下,看着她。她凛着脸不理,他硬着头皮坐着。

他放低姿态,好声好气地问:“我们回去了……好吗?”

“回去哪儿?搞清楚,我家在这里。”汪树樱转身,面对他。“你真的想被人拿扫把轰出去?我没忘记下午你看见我的时候,那表情就像恨不得拿扫把轰我出去,你不要太伤人了噢,杜谨明。”

杜谨明气恼,都这样低声下气了,她还要别扭下去?一方面呕自己被她干扰,一方面又怕失去她不肯一走了之。但他有尊严,他已经够给她面子了喔。

“好,不原谅我就算了,但是三个月的约定还没到。”

“反正是无聊的游戏,你不是说你不会输吗?三个月还没到就这样放不开了?”

“我不会输,但三个月就是三个月。”

“那你告我啊?”

杜谨明愣住。

汪树樱冷笑。“不能告吧?好笑吧?因为这个赌注本来就好笑。你几岁?怎么会跟我玩这种游戏?你神经正常吗?我是幼稚天真,你呢,精英的大老板,你不要太好笑了噢。”

“你怎么了?”他感觉汪树樱完全变了个人,变得冷酷刻薄。真的那么气他?这时,他看到桌上放着美容诊所的资料袋。“这是什么?”

“你回去,我现在很累。”汪树樱蒙住脸,懒得再说。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烦不烦啊?!汪树樱瞪住他。“杜先生,我们之间结束了,你也不用舍不得,你看好——”突然她拉低毛衣领子,露出大片布满疤痕的胸部。“我从胸部到肚子,都是这种疤痕,是那次车祸让汽车的板金割伤的,所以如果是遗憾还没跟我睡过才这样缠着我,我劝你不必,好死心了。”

杜谨明惊骇得说不出话,虽然只看了一眼,也够吓人了,比肤色略淡的蜿蜒的疤痕,有着当初缝线的粗糙痕迹,像长了刺的植物攀爬在她身上。

“你……你不需要做到这样。”他低头,痛苦难堪。为了赶他走,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我本来是想……我是想补偿你……”

“补偿?”汪树樱冷哼,心头酸楚,喉咙苦涩。“因为套房是你出钱租的,家具是你出钱买的,去外面约会看电影全是你买单,所以觉得自己很了不起,随便伤害了别人都可以补偿是不是?你不要把我看得这么扁。杜谨明,如果你没有钱,你还能做什么事感动别人?想想没有咧,像你这样无趣又心防重的人,哪个女人跟你交往是倒霉。你根本不懂珍惜别人的心,对你付出感情还不如把心肺扔去喂狗,狗还会摇尾巴!”汪树樱拿起资料袋。

“这个袋子里,是我爸打算拿退休金让我去动美容手术的数据,我爸认为只要动手术,我就会恋爱顺利。我觉得好笑,因为根本没有一个男人值得我为他动这种手术。虽然我身上都是疤痕,但我的心可没有疤痕,我还知道怎么对人好,真心的好。说起来我很感谢你,杜谨明,我本来以为恋爱是单纯美好的事,才跟你玩那种假交往的游戏。可是现在我知道了,爱情也有阴暗面,即使是游戏的都会伤人。谈恋爱找错对象的话,简直是买巴拉松给自己吃,是自杀式行为,是玩火自焚,是践踏自己!”

汪树樱越说越上火。“还想听下去吗?委屈大老板了噢,坐在这里听我训话,这不好吧?你回去。”

“你——你这个样子,已经不是我认识的汪树樱了。”他很震撼。那个傻傻的、不爱计较、讲话憨厚的可爱女孩,今晚咄咄逼人,字字伤人,用着愤恨的眼神刺他。这是同一个人吗?

汪树樱忽然怔住。

“……对。”她低头,心如刀割。没错,她也不认得这样刻薄的自己。

她这样,跟方才对她吼叫讽刺的大嫂有什么不同?那种嘴脸——得理不饶人的嘴脸、计较的嘴脸、讽刺的嘴脸、冷笑的嘴脸。

汪树樱哽咽。“谢谢你了,让我变成这样……连我都开始讨厌我自己。所以拜托你走吧,不要来了,拜托你——”说完她哭了,默默流泪。

她骂他的话,他还可以坚持坐在这儿赖着不走,可是当她哭着求他走,他心如刀割,怕她更伤心,他离开了。

杜谨明孤独地走在冷风中,想到那次汪树樱特地追上来,给他系上围巾,那样甜美可爱的女孩,竟被他气成刚刚那样疯狂的愤慨模样。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他到底带给她什么好的改变?没有。他让一个单纯好心的女人变得愤世嫉俗。

他好痛——胸腔涨满酸涩的感受。

当她用那布满伤痕的身体,给他做饭菜,陪他慢跑,带来那些温暖的感动,他却在自己的地方,重重的羞辱她。当他以为自己曾被伤得很重,却看到她体无完肤的身体。

他很惭愧。

杜谨明,你真是太逊了。

今天,他觉得自己是个彻底失败的人,虽然有光鲜亮丽的外表、豪华气派的王国,但内在是坏掉的,他凭什么爱她,跟他相比,她高贵,远胜于他。

汪树樱把床打好,躺上去。习惯拽着的小外套在那间套房,害她没办法睡。她呆呆地躺着,惊讶着自己先前的行为,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那样大胆拉开衣领展示伤疤。

也许是豁出去的冲动,让他看见了自己的不完美,然后,让他走,这也好让自己死了心。

她是没办法再跟这个人相处了,当他把她想成虚荣的拜金女,当他质疑她的人格,那刹那,她对这个人的热情被泼了冷水,她冷醒了。

现在,换他惊醒了吧?

很好,荒谬的游戏到此为止。但是……很空虚。

她叹息,瞅着昏暗的店,以前只要能赖在自己的店里,白天服务顾客,闲时研究烹饪,兴起时就缝纫物品,要不研究手作物,那些单纯的事物带给她极大快乐,每天都很满足,不知道什么是寂寞,没男朋友也不空虚,吃得好睡得饱,从不失眠。直到认识他,平淡的日子剧烈起伏变化……

明明是可恶且不该原谅的人,为什么她的脑子却停不下来,还一直想他?

杜谨明躺在床上,侧身躺着,注视身边空着的床位,那里,放着汪树樱留下的枣红色小外套。想到她快要睡着的习惯,他微笑。她会摸着这件小外套,脚会习惯性的蹭蹭床褥,然后才满足地睡去。

他伸手,也摸着小外套,想念外套的主人。这间套房,到处是她的身影——

有时她像鸟蹲在书桌前的木头椅子上,双手托着脸,驼着背,她喜欢这样蹲在椅上。

他常看着她做菜的背影,每天早晨,那一头自然鬈的头发教她伤脑筋,他喜欢帮她梳头发,在她睡眼惺忪时,拿梳子慢慢帮她梳理。想到这些他会笑,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些,他胸口瞬间又像被掏空了,让他沮丧想哭。

那些关于爱情的黑暗的坏记忆,渐渐不见了,现在他想念汪树樱,就像看到柔柔粉红的樱花树。从什么时候起,那份温暖已经悄悄覆盖内心的伤痕?把她的外套拿来放在脸边磨蹭,外套遗留有她头发熏衣草的气味,好希望她在身边。

他真蠢,怎么胡涂到把她想成那种不堪的女人?他应该认得她的本质,她的美好不该被他怀疑。当她愤慨的展示身上的伤痕,在那刹那,他震惊地明白到,他确实地坠入爱河了。不管汪树樱是什么模样、身上有多少疤痕,他依然想着她、渴望她。

可是,现在他让彼此变成这难堪的局面,他该怎么化解?他还能化解吗?

她看起来坚决得像是要他永远消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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