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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泽森好奇的看着拍片现场。
搭起的客厅,摆放沙发、电视等家具,许多工作人员来来去去,忙着调灯光与镜头,演员还没进场,让布景看起来不够有真实感。
站在他旁边的温蒂,开了口:“等一下品妮才会进来。”
她很讶异品妮会选择这个男人。
不是这个男人不好,而是他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刚刚在楼下等到他,本来该拿了书就走,没想到他主动提及想看看乐品妮的工作环境,温蒂知道自己该拒绝他的,但他严肃的表情让她没法拒绝,于是同意让他跟着进来看一下。
而他一直保持沉默,脸上没有表情,她问他一些话,他几乎都用三个字以内打发——嗯,OK,不清楚,可能吧。
连陶泽森都很诧异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竟然说想看看她拍片的样子,这是件强人所难的事情,他知道,光看温蒂脸上迟疑的表情,让他更确定自己或许不该这样要求,但他就是太好奇了。
他急欲知道所有的乐品妮。
太诧异了,他竟然也会这样做,明明最讨厌给人添麻烦的,却这样对初次见面的人要求了,他不禁勾起唇角,心里蛮喜欢自己这样的改变。
因为爱情的关系,点滴改变了自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乐品妮,这让他有股幸福感冒起。
这时,演员进场了。
他看见乐品妮一脸严肃,缓缓站定位后,抬起眼睛,很快的发现他存在,但她真厉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神里染上一丝错愕。
因为那抹错愕,让陶泽森对她微笑。
因为陶泽森的微笑,让乐品妮脸红了。
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她以为他带来书就该走了,怎么会上来?他不是应该还有工作吗?
导演喊了开始,拍摄同时开始进行,乐品妮忽然好紧张,比第一次演戏还紧张,因为她感觉得到,他那双眼睛正定定地纠缠她。
她怕自己让他失望,不禁更努力,却没想到这激发出她的才华,几乎没吃NG,完美的呈现演出。
陶泽森始终静静凝视她认真的身影。
她今天的状况显然不错,或许她是有演戏才能的,今天的表现比之前他在电视上看到的好太多了,他又朝她微笑了下,才满意的离开现场。
这天,乐品妮难得的被导演称赞了。
她很开心,但知道这全是因为陶泽森的缘故,因为有他,她才得以发挥,因为太害怕给他看见自己一直吃NG的样子,怕他觉得她不济,她就想要在他心中拥有最完美的印象。
但理智告诉她不可能,可她就是希望不要让他看到她的缺点……
潜意识里,觉得这样可以让他永远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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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深夜,陶泽森被电铃声吵醒。
原本不想理会的,但那电铃声却这样就停了,明锐直觉告诉他,这是乐品妮。
他几乎没有朋友会来访,所以有可能来按电铃的只有大楼拽,老赵曾来按过电铃,但不会这么晚,况且老赵不会按一下就停,会按就停的只有乐品妮,她担心吵到他,所以总是只按一下。
陶泽森拖着身体起床。
墙上的钟提醒他现在时刻是凌晨三点。
发生什么事了?三点钟来按电铃?
心里,有股不安突然涌上,这不大对劲,于是他加快脚步往门口走去。
开了门,果然是乐品妮。
他诧异地问:“怎么了?”
她哭着扑进他怀里,满脸泪水。“怎么办?哞哞死了……”
“什么?!”
她抽抽噎噎地说:“我刚刚一到家,就看到它在笼子里没有动……发现它死掉了……哞哞……”
陶泽森连忙将她拥得更紧,她不断在发抖,他觉得心一紧,也不禁有点慌了起来,是担心这打击到她,担心她因此颓丧。
“怎么办?”她哭得乱七八糟,抱住他,不知如何是好。
哞哞死了,她养了它五年,它等于是她的家人啊!
父亲走后的寂寞感,怅然的染上她的心间,她觉得有点迷茫,不知如何是好,她眨着眼睛,不断落泪。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担忧的轻抚她的发,期望给她安定,想着该怎么办?不能把哞哞的尸体就这样放在她房间,但直接丢下也不大对……忽然,他想起好友韩夏树,夏树曾经养了一只乌龟,当乌龟死后,他送到一个机构,说那边会让死去的动物很有尊严……在哪儿来着?
不管了,先安慰她再说。“听我说,我们不能让哞哞就这样待在你房间了,它既然走了,我们就要好好送它走,我朋友知道一个地方,可以给我们完善的帮助,你先冷静下来。”
乐品妮听了,恍惚的扬起脸。“送它走?”
“对,你得接受现实,既然是事实,光哭也不是办法。”他伸手摸摸她的脸,眼色染上怜惜。“难过没有用,哞哞一定不喜欢看你难过。”
她又掉下泪来,但她很快用手擦去,眼眸染上一分坚毅。“那是什么地方?”
陶泽森赞许的看着她。
她很坚强,即使止不住泪水,但她很清楚该做什么,只要给她个方向,她很快可以振作起来。
“我会问他,你先坐一下。”他牵着她走进屋内,将她压入沙发里。
接着,陶泽森没先去打电话,反而先进厨房,泡了杯热可可出来。
香甜的巧克力味,瞬间充满房内。
他将热可可塞入她手中,温柔道:“喝一点,冷静一下。”
握在手中的杯子好暖,乐品妮又因此掉下泪来,她捧着杯子,轻轻嘬了一口,热暖的液体滑入喉间,芳醇的味道渐渐平静了她的心情。
她又喝了一口,甜味好像镇定剂,让她渐渐冷静下来。
美丽眼睛搜寻着陶泽森的身影,她站起来,听见他在房间讲电话,于是轻步走过去,在半掩的门口,恋恋地看着他的背影。
高瘦的身躯站得直挺挺,他边讲电话边踱步,严肃侧脸在这一刻看起来更严肃了,她看见他以肩夹着电话,走到桌旁那笔低头写了些什么,然后,挂上电话。
甫挂上电话,陶泽森一抬眼就看见乐品妮,她的脸色苍白,眼眶红得令人心疼,他叹气,抄起小纸条,走到她面前。
“可可喝完了吗?”他伸出一指轻触她脸颊,无声又叹了口气,唉,看她哭成这样,他心里难受。
“我喝不下。”她的嗓音微哑,显示刚刚哭得激烈。
他没说话,只是担心的看着她。
是想,真的没问题吗?即使她现在已经不哭了,并且表现得很坚强,但是他仍旧担心她是故作坚强。
“别担心。”她眨眨眼睛,反而安慰他。“我没事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好好送哞哞。”
他仍然没说话,静静看着她脸颊又染上泪痕。
乐品妮仍旧忍不住的再次大哭了一场,她扑进陶泽森怀里,期望从那热暖的拥抱里得到一丝救赎。
这一刻,她很感谢上天能让他遇见陶泽森。
如果哞哞走的时候,只剩她一个人,她绝对撑不住的……
“唉……”陶泽森叹息,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是陪伴,于是他收紧怀抱,再一次接收她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