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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菱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麻木的开着车,不知不觉的将车开至山上,她跨下车站在山头,阳光依然温暖的照耀着,但她的心却如寒冬般的冰冷。
她全身乏力的靠着车子,身体因心中的寒冷而开始剧烈的颤抖,她咬着下唇,双手紧紧的环住自己,她不想去相信,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似乎还能感觉到他温暖的手臂搂抱着她,眼神含情专注的凝视着她,那一切像是昨夜才发生的啊!雨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哀痛,崩溃的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让他死得这么没有尊严?让尸体像野狗一样的被人遗弃?”雨菱像绝望中的野兽,心神俱裂的呐喊出声,“为什么这样对我?甚至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为什么……”她凄厉的对着天空哭喊着。
满山头回荡着她痛苦嘶吼的哭声,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风声。
脸上的泪水被无情的山风吹干了,她就这么呆坐着望向远处的山峦,直到天色变暗,直到她哭哑了嗓子时才蹒跚的站起来。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去哪里,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只知道让车子往前开,不知不觉中她来到了詹士的公寓。
雨菱拖着疲惫的步伐走上楼梯,每踩一步竟都是那么的沉重。天啊!她多希望打开门就能看见詹士坐在里面,笑着告诉她这只是个玩笑,但她失望了,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她无视于室内的漆黑,笔直的走进卧室,躺在床上,蜷缩起身子,两手紧紧的捉住被单,再次让溃决的泪水无声的奔流而下。
噢!天啊!她甚至感觉不到一丝他遗留下来的气息。
黑夜是那么的漫长无止尽,她无法合上眼,因为只要一闭上眼,詹士的身影便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她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只是将自已关在屋子内,她不知道沈婕和大刚急得像无头苍蝇般到处找寻她,她甚至说不出电铃响过多少次,只是深陷在绝望的哀伤中,不可自拔。
这几天她几乎不吃不喝,美丽的容颜早已失去了光彩,过度的伤心让她两眼深陷,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时间成了最可怕的杀手,这些天她终日精神恍惚,她不知道白天或黑夜,不知这自己能否撑得过去,更害怕任何清醒的时刻。
雨菱像游魂一般,漫无目地的逛进客厅,在柚木的吧台上,替自已调了一杯不曾喝过的烈酒,肩膀上的酸痛和僵硬的颈子,在波本酒燃烧地进入她血管中后,变得轻松了一些,但是对她胃中狂乱的抽搐和心脏的刺痛却毫无帮助。
她颓然的放下酒杯,走进浴室脱去几天未换的衣服,让灼热的水流冲刷她的头发,击打着她的脸庞,重复地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他,但是詹士的身影就像一把火似的在她脑海里燃烧,当她再也不能忍受时,她哀声的叫喊着,握紧拳头,无意识的敲打着浴室的瓷砖。
她好累、好倦,身心都被掏空了,但她疲惫的身心拒绝休息,她无法休息,她知道她必须做点什么,不然她会被自己沉重的哀痛击垮。
胡乱的抹干头发,拿了件詹士的衬衫紧紧地抓在手中,她无助的将脸埋入衬衫里。噢,詹士,为什么……当然,不论她再怎么问,也不会有人回答她。
雨菱凄楚的干笑了一声,伤心的穿上它,摇摇欲坠的走出门。
叩!叩!叩!
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清楚的回响在长长的走廊上,在寂静的夜里显得诡异可怕。
突然,脚步声停在一扇紧闭的门前。
门被缓缓的推开,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极冰寒的气温,一个身材颀长的男性身躯,背着走廊上的灯光,影子拉得长长的斜照在地面上,那人缓缓的走过宽敞而阴冷的室内。他站在一具具覆盖白布的尸首前,神情没有一丝的犹豫或害怕,他伸手一一掀开白布,那些尸首都不是他要找的。冷着脸,他笔直的转向右边的墙面,那里是一大片像抽屉似的铁柜。
那些抽屉看起来比一般的抽屉大得多,因为那是用来冷冻所有尚未火化或入土的尸体。
他的视线短暂的搜索了一圈,拉开了最左边第二排的抽屉,并打开手上的手电筒,低下头仔细的查看。强烈的灯光同时照亮了他的脸孔,反射出他瞳孔中冰冷的寒气。
○色的发丝垂落额前,他没有费心去拨开,只是全神贯注在那具僵硬的苍白尸首;那是一种失了血色,带着恐怖阴森的灰白。死者闭上眼睛的那张脸孔,是十分英俊,却仍让人不寒而栗。
而这名金发男人却像地狱来的使者,丝毫都不畏惧这种令人战栗的可怖,或许因为他本身就带着那种让人寒颤的残酷气质。
他搜索的目光像在寻找什么,不肯放过每一个细微的肌肤,突然他伸出手,触摸那具冰冻尸体的颈后,倏地,他的双眸眯成了两道危险的直线,其中射出了冷锐的愤怒……
不过短短的一个星期,伤心欲绝的雨菱便瘦得几乎不堪一击。
白天,她带起冷漠的面具,拒绝所有人的关怀,将自己埋首在一大堆阵旧的档案资料中,企图用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已的感觉。但到了夜晚,她的漠然、她的冷静,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剧烈而深沉的痛苦,以更强劲的威力撞击着她破碎不堪的情感,她只能无助的对着空旷的屋子,让那种骇人的静默啃噬着她的灵魂。
“雨菱,你清醒点好不好?你到底还要这样虐待自己多久?”大刚再也看不下去的吼道,但换来的仍旧是雨菱的沉默不语,他不禁苦恼的捶了下桌子。
“詹士不会希望看见你这样的。”他受够了雨菱行尸走肉般的举止、但语气中有着更多的伤痛。“雨菱,你醒醒吧,失去詹士我们都很难过,但无论你再怎么痛苦,詹士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大刚的话残酷地渗入她麻木的脑中,这一刻,她在人前所强装的坚强再也无法掩饰,挫折的泪水盈满她的眼眶,她的下唇不住的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并不想哭,但是突然之间,她已经哭了出来,历痛欲绝的啜泣声从她的喉咙中冲了出来。
“雨菱……”大刚心痛的拥着她,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他那坚强的妹妹在他怀里痛哭失声。
“哥,我好痛苦,好痛苦,我是那么的爱他……”雨菱泣不成声的哽咽道。
“别哭了,你还有我们啊!”为了好友的死,为了妹妹哀痛,大刚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泪来。
在街角的暗处里,有个高大的男人抬头望着倚在窗台的人影。月影薄衣,只见她独自神伤的对着凄夜寒星。
她在为詹士的死哀悼吗?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是他太多心,还是他真的听见她令人心碎的悲叹声?
其实他不该来的,只是他必须为‘詹士’做点什么,他不能任她继续为詹士憔悴下去。
整晚他就这么的在远处望着她、守着她,默默的陪伴着她,他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就像她一样,他没有察觉到灯灭星尽,晨曦破晓。
一直等到早上八点,他才看见雨菱走出大楼。
“王雨菱!”
乍闻有人叫着她的名字,雨菱冷淡的抬起头望向声音来源处,一夜的失眠让她的头仍有些昏沉。
眼前的男子有着金发和深蓝色的眼眸,一张颇为性格的脸孔,身材几乎和詹士一般高大,但比詹士更壮硕些。
“我不认识你。”雨菱皱着眉,带着漠然的敌意回视着挡住她路的外国男子,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我知道,但你认识詹士。”他虽然说着中文,但口音里仍有着明显的外国腔调。
雨菱因他的话浑身一震,“你……”
“我是詹士的朋友,我叫C。J……”似乎怕她不相信,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他和詹士合照的照片交给她。
雨菱微颤的接过照片,低下头注视着,照片中的两个男人穿着同一款式的休闲服,彼此亲热的搭着肩,眼前的男人在照片中像个大男孩,龇牙咧嘴的做着鬼脸,而詹士的表情则像是厌恶,又像是容忍般,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但两人眼中有着同等愉悦的光芒。
她轻抚着照片中那熟悉的身影,激动又凄楚的笑了。天啊,她好想念他,瞬间,她感到自己的眼眶起了一阵朦胧的水气,照片中詹士脸上的神情是那么的熟悉,仿佛昨天他们还在斗嘴一般,那份哀痛刺得她的心好难受。
雨菱吸吸鼻子,抬起头,原本冷淡的神情显得十分温和,她看得出詹士与他之间深厚的友谊,连带的,她也觉得自己似乎和他十分亲近。“我可以保留这张照片吗?”她带着祈求的目光说道。
看见C。J。似乎有些奇怪她的要求,雨菱勉强的笑了笑,解释道:“我没有他的照片。”
他同情的望了她一眼,他不喜欢这样,但仍然点头同意,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一个心碎的女人。“我可以叫你雨菱吗?”
看见雨菱淡漠的点了头,C。J。才再次开口道:“雨菱,我想和你谈谈。”
雨菱想了几秒,急切的点了头,她想知道詹士是怎么死的,更渴望从他口中听到有关詹士的一切,她带他到附近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
C。J。点了杯炭烧冰咖啡,当他一点出口,立即感到雨菱投射过来的感伤和讶异的目光,似乎他的话牵动了她内心深处的伤口。
等服务员走了,雨菱才幽幽的叹口气:“炭烧冰咖啡是詹士最喜欢喝的咖啡。”那带点苦涩的焦味,入口难忘,就像是人生,苦的和痛的,总是刻划得最深最沉……
她犹记得他曾半开玩笑的这么说。不过当时的她并不明白他这说得美丽的言词,是经历过怎样残忍的经验才体会到的;她轻易的又跌回了记忆里。
C。J。别具深意的望了她一眼,歉然的开口说道:“我和詹士是很好的朋友,或许是这样,在很多事情上,我们有相同的嗜好。抱歉,让你难过了。”
“不。”雨菱苦笑的摇摇头,他不会知道她有多高兴从他口中听见詹士的名字,这些日子以来,大刚和小婕极力避免在她面前提及,但是他们不晓得她有多渴望听他们回忆和詹士之间的点点滴滴。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我想知道詹士是怎么死的,他……”雨菱顿了顿,困难的咽口口水,“他死得……很痛苦吗?”
C。J。的神色立即黯淡下来,眼中也浮起了痛楚的晦涩。“那晚我和他在一起,我们寡不敌众……不,他死得并不痛苦。”他轻描淡写的带过去,显然不愿意多谈。
雨菱默然的点点头,没有人愿意再去挖出那椎心刺骨的回忆。
“我来是为詹士处理一些后事,和一些未了的事情,我想我会在詹士的地方赘天,可以吗?”C。J。询问的扬起眉。
雨菱注意到那神情看起来有多么像詹士,她的心不觉又是一痛,勉强的扯了个微笑,“你是詹士的好朋友,我想他会很高兴的。”
那晚她浑浑噩噩的走出去后,那间房子她再也不曾去过,她害怕,害怕那屋子会让自己想起他,少了他的气息,那里冰冷的令她窒息,令她无助的想逃开,她知道她会承受不住的。
和他谈话的感觉竟是那么的自然、无拘束,两人不觉地聊了一上午,雨菱才带他到詹士的住所,顺便带他熟识附近的环境。
一天下来,她的话题多围绕在詹士身上,
意大利
“C。J。在大前天搭机出境前往加拿大,之后的行踪我们就无法得知,他有可能在任何地方。”蓝素站在臬边,朝背对他坐着,只露出一头耀眼金发的男子报告。
席斯坐在舒服的皮椅中,握着笔的手有节奏的敲着扶手,两眼思索地看着手中刚传真过来的资料,不时地在纸上做下记号,许久后,他转过椅子回身盯着蓝素,目光带着一抹莫测高深。
“你错了,蓝素,他只可能在一个地方。”
“哪里?”蓝素好奇的看着他。
席斯将手中的纸笔丢到桌上,在最上面的一张纸上,有几个用红笔圈出来的记号。
“台湾。”他阴冷的一笑。
“台湾?他去那里干嘛?难道关婷薇仍然在那里?”蓝素不禁皱起眉头,困惑的自问自答。
“或许是,或许不是。”席斯优雅的弹了下手指,意味深长的眯起了眼。“不管为了谁,我有预感他都会回去一趟。”
蓝素对他模棱两可的回答感到更困惑,不过他没有发问,因为就算问了,也不会有答案。“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赫特现在人在哪里?”
“他前阵子为了追踪火狐的下落,飞去了台湾,后来火狐死了,他就暂时留在美国分部。”
“让赫特立刻飞去台湾,盯着那间侦探杜,C。J。一定会出现的,这次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出关婷薇。”在说到关婷薇的名字时,他眼中有着明显的恨意,要不是上回晚了一步,让她早一步离开,失去了行踪,现在也不用和她那个难缠的哥哥对上,不过这一次,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摆脱他。
“记得告诉赫特,上回他已经犯了一次错了,这次再没有成功的话,要他自己看着办。”席斯眼中射出两道阴寒的光芒。
隔天一早,C。J。来到市中心的一栋办公大楼。
才刚进入大楼,就和一名肌肉偾张的男子擦身而过,男子脚下踩着一双轻便的球鞋,身上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泛白的牛仔裤,充分显露出他一身完美傲人的体格,他对管理员点头打招呼后直接往楼梯跑去。
C。J。奇怪的瞄了电梯旁的大看板一眼,这栋大楼里的公司所在的最低楼层也在五楼以上,怎么这人不搭电梯的吗?
“电梯坏了吗?”C。J。转向一旁的老先生,不确定的问道。
“没有啊。”管理员随着他的视线看向楼梯,立即了解的笑了笑,“喔,王先生体力好得不得了,十五楼的楼梯他一天上下好几回,脸不红气不喘的,轻松得像是喝开水一样。”
对不明原由的管理员而言,大刚这种时时不忘锻练的精神,简直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很少有年轻人还这么爱运动了;但就知情的人而言,同样要五体投地,只不过是笑趴在地上而已。
原来这位外表看似顶天立地,天不怕地不怕的‘终结勇士’生平有三怕,其中一怕就是电梯!在他看来只要任何小于一平方公尺,会移动的密闭空间,极不安全的,是以只要是两条腿能跑得到的地方,就算累死,他也绝不会坐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