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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他的眼神变了。
黑又沉的双眼看进摆满鞋子的店内,在看到某个男人拨弄前妻长发时,瞬间点燃的怒火赤红了眯起的眼。
怒气排山倒海而来,不准任何人挡路,他一手推开骑自行车的高中生,再把一位提着菜篮的阿婆拨走,步伐极重的往前跨步。
推开门,他刚好听见陌生男人的无耻示爱,震怒的爆发出全身力气。
“你不在意我在意,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不许碰她!”X的,当他死了不成,当众调戏他的女人。
那只可恶的手太刺眼,真该拿把刀剁了。
“请问你是……”
这家伙还敢请问,真当他是没脾气的大好人吗?“我是她老公,她肚里孩子的爸。”
怕了吧9不赶快夹着尾巴滚开,他是她唯一的选择,其他男人哪边凉快哪边待,少来觊觎他的奶娃,孩子和她都是他的,别人没份。
康永泽就像无良暴君,一来就盛气凌人,还不在乎他人怎么想,大掌一挥,把放在前妻手肘上的手用力拍开,神色张狂。
和他的粗暴行径一比,神情温雅的拾文镜就显得谦让有礼、恭逊得体,获得一致的好评,店内的女人几乎无异议的偏向他。
“是前妻。”某位看不惯他蛮横作风的女店员小声的指出事实。
“谁说的,给我站出来。”他一脸凶恶,挥舞着拳头。
“干么,想打女人呀!实话说不得吗?”铁木兰挺身相护,仗义执言。
她痛恨暴力,也不允许店内发生斗殴事件,打女人的男人最没品。
这也是她明知莫筱亚心有所属,还撮合她和常客拾文镜的原因,多一个选择就多一份保障,有比较才不会嫁错人。
爱情和婚姻不等于画上等号,嫁给最爱自己,也是自己所爱的男人是最好,但是你爱的人不一定善待你,挑选适合自己的人才是正确的婚姻。
康永泽抡起的拳头一松。“哼,皮包骨的丑女人,打你我还怕手背生疮。”
“我丑……”她倒吸了口气,不敢相信有人的嘴巴这么恶毒,骂人丑也就算了,还诅咒她一身烂病。
说实话,铁木兰比莫筱亚还清妍几分,有着已婚女子的妩媚和娇美,而莫筱亚胜在肤色白嫩,娇憨甜美。
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再美的绝世佳人也比不上心里的最爱,康永泽的眼里只看到发光的心爱女子,其他人全是黯淡的阴影。
“阿泽,你不可以欺负老板娘,她一直很照顾我。”莫筱亚不悦的开口。没有木兰,她不可能这么快重新站起来。
除了樱子奶奶,她最感激的人就是木兰,因为她们的帮助,她才能走出困境,重回人群。
“我哪有欺负她,我说的是事实。”前妻一开口,那张臭脸稍缓和了些。
“睁眼说瞎话,木兰明明比我漂亮,你还用话毁谤她,很伤人耶!”要是有人说她貌比无盐,她也会很难过。
康永泽冷哼,嗤之以鼻。“嘴巴鼻子都粘成一团哪叫漂亮,她眼睛没你大,鼻孔却比你大三倍,她不照镜子吗?这种长相是贴在门上辟邪的。”
不说话中枪,铁木兰气闷在心。
“阿泽,你少说两句,我还要在这里工作。”莫筱亚拉拉他的手,阻止他继续开口伤人。
“就说我养你,你还做什么事,真要闲不住,回我公司当助理,一群人陪你聊天。”他原就舍不得她工作,现在更有理由要让她当“闲妻凉母”。
“我做得好好的,不想辞职。”她喜欢卖鞋子的快乐,毋需负担工作做不完的压力。
而且对她而言,广告公司的同事是陌生的,虽然他们对她很好,挖着上司的糗事逗她发噱,可是鞋店的大家才是她熟悉的朋友,她割舍不下。
一听见她的拒绝,再想到有人虎视眈眈地垂涎他的女人,康永泽口气不悦地扬声。“跟我一起工作有什么不好,还是你以为自己行情很好,想在这工作等着别的男人追求你,满足女人的虚荣心?”
“你胡说什么,我才不是这种人。”他太可恶了,居然说她爱慕虚荣!
“那你干么非待在这间小店不可,让人家恶心巴拉的献殷勤,你又不是没男人照顾。”自己的女人被人觊觎,是男人都会不爽。
“拾先生是店里的常客,为人正直,你不要把人家想得跟你一样坏心眼。”男人就该正直,心胸坦荡荡。
“我坏心眼?”听到她称赞别的男人,他更是老大不高兴,一张脸沉得比臭水沟还黑。
“我还要工作,你先回去。”怕他脾气一发作又大吼大叫,莫筱亚推推他,要他先行离开。
“那他呢?”他下巴一努,指向面无恼色、神色悠然的男人。
“他是客人。”她说得很轻,两方不得罪。
“你要帮他试鞋?”他倨傲的投以冷视,看着“情敌”。
“服务顾客是我们的责任。”这是她的工作,让顾客穿走舒适的鞋。
他哼了哼,一屁股坐下。“那我也是客人,指定你来服务,我穿几号鞋你知道吧?快拿几双鞋来让我试穿。”
“你……”她真的被气到说不出话来。
康永泽摆明的含义很简单,就是不让她和对她有企图的男人接触,他秉持占地为王,霸住他属意的地盘。
他不担心前妻移情别恋,她是重情的人,一谈起感情便是死心塌地,容不下第三者的介入。
可是她不随便,不代表别人品德高尚,以她的单纯,根本分不出人的好坏,人家若心怀不轨,她只会傻傻地走入虎口。
他防的是姓拾的男人,以行动警告他休动妄念,莫筱亚是他要定的女人,谁也别想抢。
“楔蕾,我的事不急,你就先帮这位先生挑双鞋,他似乎急着走人。”拾文镜笑得温雅。
“楔蕾?!”两道冷芒一射。
“呵呵……楔蕾是个孕妇,你也别太操劳她,瞧她挺个肚子走进走出,我看了都心疼。”他轻笑,一脸疼惜。
“你心疼个什么劲,我老婆不需要你关心。”他气呼呼地起身,有点发狠地抢走前妻手中的鞋盒。
“是前妻。”他软箭一射。
康永泽心口一抽地沉下眼。“我们很快会再结婚,欢迎你来喝杯喜酒。”
他一听,又笑了。“还没个定数前,话不要说得太早,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哪里窈窕,她是大肚婆,只会越来越胖。”他口不择言,死性不改,恶毒的舌根学不会收敛,伤了心爱之人犹不自知。
拾文镜把莫筱亚的难过收入眼底,他语气益发轻柔。“女人怀孕时最美,丰腴的姿容散发为母的光辉,她身体的变化是为了孕育下一代,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去你的!把你的眼睛给我移开,连大肚的女人也妄想,你有没有羞耻心。”一想到他注意到前妻越来越圆润的身材,他忍不尊大。
“心有邪念的人才会把一件美好的事物想成龌龊,我看到的是楔蕾由内而外散发的美丽,那你瞧见了什么?”他一句话就让两人有了极大的分野,一高洁,心胸坦荡;一卑琐,气量狭小。
“不许叫她楔蕾,她是我的。”康永泽忿忿地捏扁鞋盒,引来一阵惊呼。
拾文镜但笑不语,对他“用力地”宣言不以为意。
“哼,你再怎么用尽心思也没用,她肚里怀着我的孝,以后他得喊爸爸的人是我。”光是这一点,他就胜他一大截。
“那可不一定。”他语带玄机地笑笑。
他倏地一眯眸,目光如炽。“什么意思?”
“我喜欢孝子,也不介意当个现成父亲,如果楔蕾愿意,我会是他们母子俩的避风港,全心全意地疼惜他们,而且我有自信教出有礼懂事的孩子,不会让他像他的生父一样暴躁易怒,出言无状。”
“你、你敢说我不是好父亲,你这该死的狐狸脸,我先把你脑浆打出来,看你还能说什么大话。”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
被踩住痛脚的康永泽暴跳如雷,他的坏脾气的确是他性格上的一大缺陷,他不想改,也改不了,甚至恣意妄为,以此自满。
可是到了“情敌”口中成了攻击他的武器,他可就没法忍受了,他天生乖戾,别人只好多包涵了。
“阿泽,你要是敢动手打人,我、我就不理你!”
康永泽回头看了眼表情严肃的前妻,手臂顺势往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