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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灰扑扑的马车调转车头,疾驰而去,凌依莎胸口翻腾,虚软迈步。
她缓慢的走向五里亭,边走边抹着脸上的泪水。
「浩腾。」她狼狈地低着头,闷闷地唤着。
见她出现,浑身散发冰冷之气的宇文浩腾上前两步,一把将她大力的拥入怀中,脸色比一身玄色的衣裳还要阴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哽咽的道着歉,泣不成声。她什么也不想说,只能不停道歉。
宇文浩腾的目光闪过一阵杀意,商羽给他的密报正藏在他的袖子里。
「你一定是在为了迟到道歉吧?迷路了吗?今夜的雾真是恼人。」她若是敢为其它事情说抱歉,就别怪他下狠手。
「嗯。」靠在他宽阔的怀里,凌依莎猛点着头,她现在情绪很复杂,不想说出江腾的事。
「我不在意,再久我也会等的,因为我知道你最终还是会回到我的怀里。」他猿臂收紧,紧紧地圈住她,彷佛她就要消失一样。
「我好累,送我回去好吗?」感受到他的霸气执着,凌依莎现在心乱如麻,喃喃地请求。
宇文浩腾咬牙,克制着心中猜疑,体贴地送她回到回春楼,见她睡下了才离开她的闺房。
沁阳城的冬雾渐浓,层层似云似露的水气也无法安抚这个难眠的夜晚,也掩不住去而服返的宇文浩腾驻足楼前的凄清身影。
隔日一大早,芸妈妈来到凌依莎的房里,小心地问:「女儿,昨夜出事啦?太子爷怎么在楼前站了一宿?」
「他没走?」一夜不得好眠的凌依莎,眨眨红肿的眼睛吃惊道。
「哎唷,小莎怎么哭了?是太子爷欺负你了吗?这可如何是好?」
「娘,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回事?」
「江腾回来了。」芸妈妈为之一愣,「江爷回来了?」瞧女儿忧郁的神情,她能明白她的为难。
「娘叫厨房给你热点汤,别太难为自己。」哎,男女情爱之事,旁人帮不上忙也做不了主。
「谢谢娘。」她感激芸妈妈的不再追问。
雅致的闺房里再度剩下她一个人。
前程往事晃过心底,从来到海极皇朝开始,她不敢奢望被爱,能活下来已是奇迹,然而老天厚待她,在举目无亲的海极,命运给了她友情和爱情。
她不想伤害他们任何一个,她一样珍视他们的感情。
她对浩腾魂牵梦萦,自初见起,她的心已不由自主的追逐着他的身影,即使误会横生,她也不曾真正怨恨过他。,对于江腾,她则是羞愧难当,内疚地回想起他细心的照顾,她竟然在无数次的笑闹中,误将他的真心视为哥儿们的情谊,她错得离谱。
不做出决定,伤害永不会止息,深刻的明白这一点,她心中已有定论。
※*※*※*※*※*※
「准备告诉我结果了?」站在萧瑟的风中,江腾沁蓝的袍子随风翻飞。
「我想知道,不论我如何决定,你是否愿意一直当小莎是最好的朋友?」
江腾闭起浅褐色的眸子,掩饰痛苦,也不愿看她泪涟涟的样子。
「有一天,如果你和我身陷沙漠,我会毫不犹豫地将最后一口水让给你,哪怕我会渴死;我会在寒风中替你取暖,再危险也会为你勇敢起来,相依相伴驱走孤独,如果有好吃的食物我会与你共享,有一份珍宝我会跟你平分。我希望看你得到幸福,与心爱的姑娘成亲。我会十分开心的为你们准备婚礼,找到天下最好的琴、请楼里最美的姑娘为你们奏乐起舞……」
「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幻想着你的婚礼,我也想着自己穿着嫁衣的样子,我试图画出我们在一起的可能性,可我脑海里映出的身影却是……我骗不了自己。」
「别再说了。」江腾承受不住心痛,眼内布满可怕的血丝。
凌依莎哀伤的看着他,心疼着他的心痛。
「不,我不认为一切结束了,」没有颓丧多久,江腾立刻振作起来,黝黑的俊颜上有着无比的坚定,「小莎,你只是一时迷惑,因为我离开太久,现在我回来了,他根本就不配拥有你。」
「江腾,是我……」
「小莎。」江腾不改温柔地抚过她乌黑的发丝,「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不要做什么三皇子,也不要海极,我只要你。我们从这里出法,离开海极国,不会再有折磨,也不再有宇文浩腾。」他将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揽入怀中。「我们去任何你喜欢的地方,吃任何你喜欢的东西,给你找天下最好的巫师学习占星。我会实现你所有的愿望,甚至你可以不爱我,只求你别离开我。」
拥紧怀里的可人儿,他深情急切地将唇贴在她的贝耳上诉说着。他要逃出有宇文浩腾存在的沁阳,他要霸占整个依莎。
凌依莎呆愣在他怀里,旷野中的寒风灌入她的单衣,凝结她的血液。
「不,江腾,不可以这样。」她哭泣,拒绝,拚命地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你宁愿选他也不选我?」江腾嘶哑的问道,他不甘心,明明是他先认识她的,她却从没给过他爱的机会。
依莎的拒绝彻底激起他的愤恨,他不甘心,依莎是他的,怎能容别人夺去?
无情的事实抽空他所有理智,再冷的风也浇不熄他胸口升起的火焰,失去理智的他发了狂的将依莎按在地上,倾身深深吻住她的唇。
她的甜美让这个吻变得越来越火热,一路从依莎的芙蓉面上滑到她雪白的颈间,再到她因为挣扎而微微敞开的衣襟内。
拍!一个巴掌打偏他的头。
凌依莎掌心火辣辣的痛,她从怔住的江腾身下爬出来,拥着自己坐在地上。
「依莎,对不起。」蓦然清醒过来的江腾不敢相信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依莎手腕上的瘀青正控诉着他的暴行。
「没事……」依莎勾起唇,想挤出微笑,可眼角的泪水破坏了她的努力。
「小莎,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想伤害你的……」江腾懊悔不已的道着歉。
看着她的泪和颤抖不停的身子,宇文江腾觉得自己实在太该死了,他渐渐冷静下来,知道做出这种事情的自己已经没有资格拥有小莎的爱了。
即使如此,他仍温柔的劝着她,「小莎,就算你不选择我,也不该是跟他在一起,他不配拥有你。因为他将来是海极之君,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须有众多妻子,也许是为了平衡权力,有时是拉拢异几。他的爱注定不能只为你存在,他的爱会伤害你。」他抢走依莎,除了爱,更多是希望她能一辈子开心幸福。
「江腾,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知道他仍是那个惦记着她、护着她的江腾。
「那个男人选妃的奏折已经呈到父皇面前了,小莎,醒醒吧!在海极,他娶多少女人都是理所当然的事。以往你不是常说,要爱就爱一个人,对方也要如此,不是吗?」
「我们可以不说这些吗?江腾我想吃东西,我想再尝尝你带给我的果仁卷。」拉拢散乱的衣襟,整整凌乱的发,凌依莎笑着站起来,笑容里揉着心酸。
「对不起……」江腾心中一痛,倾身过去揽着她,「好,你总算有四彩米之外爱吃的东西了。」
「我跟你说──」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刷刷刷,数把利剑出鞘的声音响起。
隔着重重芒草,几百位身着铁甲的禁军一圈一圈地围住两人。
「宇文江腾,你不是回来彻查贵族犯上作乱之事吗?怎么现在却找上我的女人了?父皇真是错信了你。」神色阴鸷,语若寒冰的宇文浩腾驱马缓缓前来。
「不要以为自己是太子,天下女人都是你的,你欺骗了小莎,还怕别人告诉她吗?」宇文江腾不甘示弱地道,心中隐隐有丝悲哀,他们兄弟注定要因爱上同一个女人而反目。
宇文浩腾的情绪并没有因他挑衅的话而起波澜,却在他扫过依莎破碎的衣裙、颈上的暧昧红痕时失控。「江腾,我的女人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否则我绝不会因手足之情而对你手下留情。给我抓住他,他若反抗,格杀勿论。」
他一声令下,蓄势待发的禁军立即一涌而上。
「宇文浩腾,你要清楚自己的身分,你给不起她幸福。你想把小莎困在宫廷里吗?你给不起她自由和专一的爱,而我能!」
「浩腾!」凌依莎惊惧的大喊,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想阻止他们手足相残。
感觉到危险,江腾转身想拥住伊莎,却扑了个空,他迅速抬眼,只见他大哥已飞身过来带走哭喊的依莎。
「三殿下,小心!属下已把驻扎城外的人马调派过来。」猎鹰、苍鹰自远处飞掠而来,从外围切入救主。
「宇文浩腾,你放开依莎!」和手下会合,江腾一边格开刺来的兵刃,一边绝望地看着宇文浩腾横抱住依莎离开。
他痛苦又无奈的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带走,与他渐行渐远,可他竟无力追赶。
被强行带离的凌依莎早已泣不成声。「你放我下来,呜呜呜……江腾,不要杀江腾。」她号啕大哭,在宇文浩腾的怀里挣扎起来。
死死握住她的柳腰,宇文浩腾气黑了脸。她爱江腾?比爱他还多吗?那些泪水是为了谁?她竟当着他的面为另一个男人哭泣?猜忌撕扯着他的铁石心肠,让人不舒服的嫉妒感吞没掉他钢铁般的自信。
他从不曾惶恐害怕,从不曾因一个女人而有想毁灭一切的冲动,但现在却因为她而几近失控……
「你不可以那样对江腾,他是你的弟弟!」他为什么不说话?凌依莎哭红了眼,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身后的厮杀仍如火如荼的进行,宇文浩腾头也不回,将依莎塞进早已备好的软轿中。
「你放过江腾……我跟江腾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真的只是朋友,你不要乱想……」她迫切的解释却被他狂猛的吻堵住。
他几近疯狂的吻着她,他扯开她的衣襟,看着那冰肌雪肤上的红痕,他不放过她的每一寸肌肤,粗暴的舔舐吸吮着,遮盖住令他妒火狂烧的痕迹。
只是朋友吗?如果只是朋友怎么会在这么私密的部位留下深烙的吻痕?他不相信。
宇文浩腾的愤怒爆发,她竟然在他面前一再地哀求他放过江腾,那些刺眼的吻痕几乎毁掉他所有理智,他的皇弟竟然与她心爱的女人纠缠不清,伤他至深!
他的粗暴吓坏了她,他的不信任伤了她的心,她心如刀割却又对一切无能为力,凌依莎哑声道:「送我回回春楼。」
「不行!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待在有我的地方。」
「送我回回春楼。」他已经不信任她了,他眼里满是刺伤她的猜忌,再这样下去两人只会更加伤害彼此。她爱他,却得不到他的信任,她无法在这样的状况下面对他。
「绝不行。」
两人对峙,折磨彼此伤痕累累的灵魂。
见到她哀伤的水眸再次泛起泪光,宇文浩腾的胸口好似被猛击一记,他气怒难平地吼道:「去回春楼。」
轿夫得令,转向下城。
路途中两人之间是沉重的沉默,她害怕自己在他面前崩溃,他则揣测着她的心意。
到了回春楼,他亲自送她回房,凌依莎在房门外停下,丝毫没有要请他进去的意思。
两人再一次沉默的僵持。
宇文浩腾咬紧牙关,阻止即将暴发的怒气,最后愤然转身,背影寒意骇人。
「江腾如果有什么事,我绝不原谅你,哪怕……」她爱的人是他。
她的话犹如一柄利刃,穿透他的胸膛,一股腥甜的味道冲上喉头。她是在告诉他,她爱的人是江腾?
握紧刚硬的拳头,他头也不回的离去,独留下焦急心疼,满身是伤的依莎。
※*※*※*※*※
宇文浩腾离开后,凌依莎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有感觉到娘在生气,在碎碎念,还帮她沐浴,哄她入眠;小桔和棠英好像在床边哭泣,然后她就无力睡着了。
咕咕咕咕──
窗外传来的异响惊扰了睡不安稳的她。
牡丹雕花绣窗外天色灰暗,看来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莎小姐,莎小姐。」窗下有男人在叫她。
她揉揉红肿酸涩的眼睛,赖在床上不想起身。
「莎小姐,我家三爷派小人来传话。」
「江腾?!」依莎猛地弹起来到窗边,推开绣窗,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可她已听出来人正是猎鹰。
「小姐放心,三爷没事,圣上将三爷召回宫中,恐怕一时半刻脱不了身,三爷让小人来问小姐可好?」
「我很好,叫江腾放心。」
「小人会如实转告。三爷还让小人告诉小姐,再过四天,三爷即将返回边关,要小姐自个儿保重,等战事稍缓,他定尽速回惊。小人告退。」窗外掠过一道黑影,猎鹰离开回春楼。
边关谈判破裂,宇文江腾身为军中主帅,必须再赶赴疆场坐镇。他没事,胸口的大石落地,她深深地吐出长气,任由冰冷的空气袭击她仅着薄纱的身子。她知道,没有造成兄弟相残的悲剧,全因浩腾为她做出让步,否则霸道如他,定会使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
沉浸在两人平安无事的喜悦中,她没料到,自己站在窗边如释重负的表情,全都进入一双深邃无波的眼底。
「殿下,该回去了。」银狐隐身街角,轻声说道。
「她的心到底属于谁?」他既困惑又心痛,充满猜疑。她口口声声说她跟江腾只是朋友,可她的反应却一再的证明她对江腾的感情并不单纯!事实已在眼前,不确定的心情更加混乱,他很想相信她,可却说服不了自己。
「殿下!」
「你回去。」他要看着这个女人。她是他的,从心到人都是。可是该死的!她竟然如此不爱惜自己,仅着单衣迎着寒凉冷风,她疯了吗?即使怀疑她的心另有所属,他仍卦心着她。
「殿下,圣上若是发现你离开宗祠,一定会大发雷霆。」
知道他们兄弟阋墙,同光皇帝将太子及三皇子召入皇宫,一起关入宗祠反省。
「你以为我怕那个软弱的老头?」他露出邪魅冷笑。
「求殿下以大局为重。」宇文浩腾再回首,见绣窗已轻轻掩上,隔绝了他与她的连系,才死心离去。
翌日,吹了一夜寒风的依莎果真没逃过风寒侵袭,她昏睡不醒,灼热的体温吓坏了宠女上天的芸妈妈。
「请大夫,快,你们都给我快点!暖炉,小桔去把炭盆烧得旺旺的端过来。」
躺在层层纱帐内的依莎,裹紧棉被呆呆地望着帐顶出神,对帐外的声响充耳不闻。她身体酸痛,喉咙里像是填满沙子,脑袋像是灌了铅,又重又痛。
三日过去,哪怕大夫、小桔、芸妈妈、莹霜都像走马灯似地围着她转,她的风寒仍丝毫没有起色。
芸妈妈高价求来的保命丸,她咽下又再吐出来,大夫开的汤药,味道难闻到她无法入口,严重的风寒正狠狠的折磨着她。
生病让她脆弱起来,有时她甚至在想,也许这也是一条回家的路。
她想念学校、想念学姊、想念江腾的呵护陪伴,更想念那个深深牵动着她的心的男人。可是无论她有多想他,却见不到他,自从那天他离开后,就再也没找过她了,他生她的气了吗?她也气他,气他的不信任、气他不来看她,可生病又让她特别想他。
持续的高热依然不退,不论芸妈妈与大夫如何努力,还是不能阻止她陷入昏迷。
在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熟悉的身影朝她移近,那人离她很近很近,近到她吐出的滚烫气息被反射回来,她甚至闻到他好闻的气息。
她汗湿的脸颊被温暖的大掌抚过,接着将她拉进温暖的怀里。
那人紧紧搂着她,用细密温柔的吻贴上她沾满冷汗的肌肤,他的吻很温暖、很温柔,她从他的吻中感觉到他的心疼不舍。
他的吻轻柔细腻,吻得她彷佛像要飞入云端,不舒服的感觉逐渐淡去。
她穿在身上的纱质中衣被轻轻褪下,然后是湿透的肚兜。她修长的双腿、纤柔的玉臂、娇挺的胸房,一一展现在他的视线里。
她流着香汗的躯体如碧湖中慵懒的睡莲,如此诱人,灼热的吻欣赏眷恋地划过,其中含着深深的克制。
突地,一股呛人的气味滑入她的口中,她的喉头刺痛,想呕出来,却被强悍的吻阻止。他吻得极深,不允许她再将药吐出来。
被迫咽下药丸,她的眼角流出一丝晶莹珠泪。
确定她服下药后,他的吻骤然撤离,一股无名的失落在她心间涌起。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变轻,带着欲望的哑声道:「我要离开沁阳,去处理一些要务,你多保重。想吃什么就吩咐娑罗去办,御厨们都留在别馆里。」
离开沁阳的决定,他深思已久。她与江腾的纠葛,彻底毁去他的冷静,这样的相互折磨,迟早会磨光两人的感情,他承受不住这样的结果。
刚巧南方的洛亲王不但穿上了龙袍,还四处招兵买马,勾结虎国使臣,蠢蠢欲动,眼见兵祸当头,一直犹豫不决的父皇终于改变决定,放手让他大刀阔斧地清除那些贵族败类。父皇已下只命他严惩叛党,稳定政局,永保宇文氏的江山。
听他说要走,他要丢下她一个人吗?凌依莎惊慌地挥动双手,呜咽出声。不……别走!
但她握住的,除了层层云帐外空无一物。强烈的恐惧感直击她的心脏,她奋力的从混沌中醒来,可除了床边的炭盆里还冒着火星外,屋中只有她自己一人。
骤然升起的心痛逼出她眼底更多的泪水,依莎低头审视自己不着寸缕的身躯,上面深深浅浅的痕迹像是他最后的告别。
他走了……酸楚的情绪逐渐膨胀,她的世界椅不停。即使是当初来到海极,她都没如此绝望过。
「回来,请你回来……」拥住锦被的凌依莎号晦大哭,陷入无边的痛楚。
进入深冬的那一天,她的心蒙上风雪,沉入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