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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桑到东格很是方便,不到一百公理,开车过去的话不用两小时就到了。
姒悬坚持让荼蘼先睡一觉,明天一早再去东格,然后再从东格去曼德勒。
在白凛风就有几分不高兴了,本来现在安排车的话,天亮之前说不定就能到东格,姒悬却一定要休息,这不是耽误时间吗?
在火车上,白凛风就有些骂骂咧咧的。他是没受过苦的,火车上空气差,人多,而且还脏,这谁能受得了。他一再表示,自己后悔跟姒悬一路。
但没人搭理他,他说得多了,只有周亦儒在好言安慰,他骂着没意思只好忍下来。
现在又要在南桑这样的鬼地方住一晚,他自然不愿意:“丁荼蘼,你跟我来的时候没这么娇气呀!”
“白凛风你住嘴,你来怀个孕试试。”荼蘼都没力气骂他了,说话气息都弱了很多。
“又不是我让你怀孕的。”白凛风说完,狠狠的瞪姒悬。
“接下来你可以不跟我们一起,你自己坐车去东格,没有人会拦你。”姒悬凉凉的说道。
白凛风被咽住,只好不再多说。
到了酒店,他们要了洒店最好的房间,荼蘼和姒悬了一个豪华双人房,房间收拾的干净整洁。荼蘼本来就极累了,于是一倒床就睡着了。
姒悬给她脱好鞋脱了外套让她躺好,心想她一会儿醒了肯定会肚子饿,但怕她吃不惯这里的东西,便问酒店经理厨房在哪儿,他想做碗面条给荼蘼吃。
好在这儿常有华夏人过来,酒店也招待客人,也做中餐。姒悬一到厨房,没发现面条但是看到有面粉,于是他开始和面打面拉面。
他再看厨房的配菜,看到有牛肉和西红柿及少许香菜。他把西红柿切碎热炒做了汤底,又把牛肉也弄的碎碎的,便做了一碗牛肉汤面。
这碗面端上来时正好白凛风出来吃饭时看到了,看的眼睛都直了。那牛肉碎碎的堆在白面上很是诱人,还放了些许香菜,绿菜红底鲜肉,汤底看着鲜润无比,既不会油腻营养又很足,从视觉上看知道很好吃。
“你居然会做面?”白凛风吞了吞口水,表示吃惯了咖喱饭各种沙拉之后,看到这碗面条表示真的很想吃。
姒悬理都不理他,端着面进房间。
荼蘼还没完全醒,姒悬将面放好,抱起荼蘼轻轻的弄醒她:“小咪,我煮了面条,你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唔……”荼蘼幽幽转醒,闻到面条的香气,一时间饿只觉得前胸贴后背,“好,我要吃。”
姒悬给她拧了热毛巾过来擦脸,擦完脸抱她下床,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吃面条。
“真好吃。”荼蘼大口的吃面,“悬哥哥,你做的吗?”
“对,这儿有面粉,所以我做了碗面条。”姒悬说。
“真好吃,我好饿。”荼蘼将一碗面吃的干干净净,连汤底都不剩。
“饱了吗?”姒悬问她。
“好饱,好舒服。”荼蘼擦了擦嘴,露出满足的表情。
姒悬看她脸色好了许多,不再那么惨白,反而有些许红润,总算放下心。
“明天一早我们坐车去东格,从东格转飞机去曼德勒。”姒悬说。
“这一趟真是折腾啊。”荼蘼感叹。
“所以这是告诉你,以后不要轻易来这里。”这里不是一个好地方。
“知道啦!”荼蘼站起来伸个懒腰,推开房间的窗户看外面。南桑是挨着缅甸军政府却又属于掸邦特区的一个小城市,说是城市高楼大厦比较少,大部分的建筑都是双层的白楼。而且寺庙很多,大多数的人都信佛,虽然这个小城常年战乱,但是街道干净整洁,人来人来往。商道叫卖却井然有序,整个街道比较安静。
“这里的人比较穷苦一点,但我觉得幸福值说不定比华夏人高。”荼蘼挨着窗说。
“为什么?”姒悬走过去。
“你看,那些路上的人,衣服虽然破了一些,但是神色详和安宁,孝子也没有哭闹不安。即使战乱,也没有磨灭他们生存的希望,说明他们并不是不幸福。足见,有信仰即使生于乱世,也一样能幸福。”荼蘼转头对他笑道。
姒悬缓缓的走过来,在她身后将她牢牢的困在怀里,头枕在她的颈边。
“那你呢,你幸福吗?”姒悬的手落在她的小腹上问道。
荼蘼听着他问这话,浓浓的暖意浮上来,她转身搂住他的腰,美眸凝视着他满满的都是情意:“我很幸福,我一直都知道,从跟你在一起以来,我的人生才开始幸福。”
姒悬很受震动,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亲吻她的发低声说:“我也是,拥有了你我才真的幸福。”
两个人此时真是你侬我侬时,门响了。
姒悬皱眉,很不满意此时有人来打扰他们。
“我去看看。”姒悬放开她说。
荼蘼点头,坐到床边。
一开门,来人是白凛风,白凛风语气不善:“可以吃饭了。”
“你们先去吃。”姒悬说完,立即关上门。
白凛风站在门边,只感觉到一阵风刮过脸。他好心叫他们吃饭,居然得到这样的待遇,白凛风高声道:“爱吃不吃。”
“悬哥哥,你一天没吃饭,你去吃饭吧。”荼蘼忙说道。
“我一会儿让酒店服务人员把饭送到房间来。”姒悬说,“我在这儿陪你。”
“嗯。”
他们两个人半躺床上聊天,说些细碎的事情。说着说着,荼蘼便睡着了。
等荼蘼睡着了,姒悬才出去吃东西。
结果他一出去,白凛风居然跟楼下的人吵架后来打起来直接被走了。原因是吃饭的时候服务员不小心把汤水洒他身上,被困在这儿白凛风本来就很烦闷,这么烫一下他顿时大发雷霆,用英语把人骂的狗血喷头。
那服务员也是彪悍的,刚开始还很客气,后来白凛风骂的厉害他也反嘴。身边的几个人一起加入,丁康泰和周亦儒夹在其中。混乱中,白凛风砸了一个碗,那碎碗落在旁边的那桌。旁边那桌是掸族本地人,一男一女既听不懂中文也听不懂英文,一拍桌子要跟白凛风干架。
后面动起手来,白凛风有点身手,那些掸族人也不是吃素的,周亦儒劝架不成也帮着打。在混乱中,白凛风拿起一个佛像向人砸去,没砸中那个人佛像却碎了。
在这里,全民都信佛,餐厅里都会供奉佛像。居然有人把佛像当成武器伤人,在场南桑本地人不管是哪个民族都愤怒了,那佛像一碎,一时间就有十来个人将白凛风周亦儒团团困住,这些人一看丁康泰是跟白凛风一伙的自然不肯放过他们。
看白凛风还要跟人家打,丁康泰控制住他:“你再乱来,一会儿一人给你一枪,你死在这儿不要紧,不要连累别人。”
现在这么混乱,有几个酒店的服务员一开始还说几句蹩脚的英文,现在全是缅语,语速极快,他根本听不懂。这么个吵闹法,要是有人在混乱中开几枪,他们死在这儿那就只能自认倒霉。
白凛风其实也怕了,他闭了嘴。然后看着这些人凶神恶煞的,七嘴八舌的似乎在讨论要怎么处置他们。最后,他们被押到了地方街道到的一个监察处。
在南桑,只有40%左右是掸族人,还有勃伦族或者佤族人等。这里离军政府很近又是掸邦治下的城市,有时候交火掸邦撤出被军政府占领,有时候掸邦反击又重新夺回控制权,所以很多时候几乎是无政府状态。只在每条街道便设来监察处,白凛风他们直接被送到那儿。
在南桑,打碎佛像非常严重,是可以进监狱的。
姒悬不想管白凛风,但是不能不管丁康泰,等雷文回来时便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办?
雷文只觉得头皮疼,南森离东格很近,离掸邦的首府东枝也很近,彭家华就在那边。
这种事情,根本不应该联系彭家华,彭家华其实不是好惹的人物。之前要不是有利可图,他怎么会帮这个忙。但是现在这件事,涉及到当地人的信仰纷争,找他帮忙都觉得丢人。
“只怕是钱都解决不了,他摔的是酒店供奉的佛像,拿佛像当武器砸人,还把佛像砸碎了,这是重罪,真是要命。”雷文一脸愁容,他虽然在缅甸吃的开,但是在这样的地方碰到这种事情涉及的民俗信仰,他一样束手无策。
“只能明天再说,就算联系彭家华也不可能是现在。”姒悬说。
“那这一夜,他们得受不少苦。”雷文说,“打架的几乎是白凛风,摔佛像的也是他,我看能不能把丁康泰弄出来。”雷文也看出来,姒悬并不在乎白凛风的死活,反而丁康泰跟丁荼蘼有情份,所以他不能不救。
“好。”丁康泰是一定要救的,荼蘼这会儿睡着还不知道这件事。等她醒来知道了,必定要救丁康泰。姒悬虽然不喜欢丁康泰,但这一路来是丁康泰照顾荼蘼,自己虽然不喜欢这个人,可是不能见死不救。
正当他们说着,丁康泰居然自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