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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被曹铭轩突然的样子吓得不知所措,她从小到大都是她说了算,自认为说的没有什么不对。
现在却被曹铭轩当着家里这么多人的面指着鼻子赶她走,她怎么能接受。冰清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却已老远就能听到她的怒气了。
本来家里就够乱的了,他们两口子再吵起来那就要乱套了。
福叔忙拉住曹铭轩劝解:“铭轩,别,别这样,都是为了铭墨好,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曹铭轩这才压尊气,狠狠瞪了冰清一眼后又坐了下来。
这样的委屈冰清怎么可能当作没有发生,既然吵不过,那就只能哭闹了。冰清将身边的椅子狠狠一踢,哭着跑了出去。
而这时,玉洁因为要备课所以才刚刚下班回来。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一进门,小翠就拉住玉洁着急地蹦跳着说:“姐姐,不好了,大少和二少在大厅吵起来了。”
怎么回事,铭墨不是在学校的吗,今天非假非节的怎么会回来呢?难道他和他老师的事情被曹铭轩知道了吗?
“怎么回事?铭墨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们为什么而吵架呀?”玉洁脸上的疲惫瞬间消失,握住小翠的手询问着情况。
“姐姐,这几天看你每天都回来很晚,我也没顾上和你说,二少已经回来好几天了,但为什么回来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听园里的人说二少好像被学校强行退学了。至于吵架的原因,我听说二少在家这些天一直被人看着不许出门,今天却趁人不注意跑了出去,还喝得烂醉,刚刚一回来就和大少吵了起来。”小翠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起来。
“退学?怎么会这样?”玉洁惊讶地说。
这的确让她感到十分意外,难道他们的事真的被发现了吗?
“我也不知道,二少为什么会退学似乎就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全府上下的人都一问三不知。”小翠眼睛里含着泪着急地看着玉洁。
虽然小翠平时无忧无虑,但看得出她对曹铭墨是认真的,否则她不会因为他受了委屈而难过。只是看来铭墨退学的原因她猜的已经是十之八九了,他们的事已经快瞒不下去了,她迟早会知道的,只愿小翠到时候可以坦然地面对才好。
“好了,翠儿,我这就去前厅看看情况,你就别担心了,在这里等我。”玉洁拍拍小翠的手安慰着。
玉洁不安地朝大厅而去,她很担心铭墨刚刚才稍稍把过去放下了一些,这次又因此重新疏远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她更怕曹铭轩接受不了曹铭墨的气话,会再次旧病复发。如果是那样叫她怎么放心离开这里?
经过两道大门玉洁很快就来到了大厅大院,站在院中远远便看到众人凝重地表情,她顿觉如乌云盖顶,压抑的气氛蔓延到了整个前厅大院。
玉洁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轻轻走进了大厅,厅中三个人各怀心事都没有注意到悄悄进来的玉洁。她来到曹铭墨身边,看到铭墨迷离的眼神里含着泪光,身上更是酒气扑鼻,额头上还有一片擦伤。她似乎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绝望和痛心,难道铭轩做了什么?
“铭墨,你怎么了?”玉洁轻轻拉住侧对着她的曹铭墨的胳膊轻声而问。
曹铭墨听到问候慢慢转过身体,看到玉洁时他就像见到母亲一样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这一次他那么确定这个就是玉洁。
“玉洁姐,她走了,她一声不响的就走了。”曹铭墨和一个孩子一样向玉洁倾诉着,突然他的眼神一变转头举起手指指向了曹铭轩,悲愤地看着他说:“是他,是他把她赶走的,是他拆散了我们。”
果然是因为她,果然他还是想办法阻止了他和她的发展。
福叔和曹铭轩听到曹铭墨叫“玉洁姐”的时候几乎同时抬起了了头,也同时眼睛里闪起了希望的星点。
玉洁也看到了曹铭轩嘴角弯起的欣慰,她却很快躲开了他的眼神,转而安慰曹铭墨: “铭墨,别这样,你哥他是因为太在意你了。长兄如父,他的心情你应该能够明白,他是怕耽误你的前程。”玉洁将曹铭墨扶着坐了下来,就像个大姐姐安慰孩子一样轻轻拍着铭墨的肩膀。
“可是我不要他这样的在意,我已经是成人了,我有我的坚持和思想。他从来都那么自以为是,从不征求我的意见。从前他两我们抛弃独自离开是,选择这所所谓的名校让我读书也是,现在就连我的感情他都自作主张。就算是我的父亲在世也应该来问一下我的感受,我是人,我不是他的宠物任他摆布。”曹铭墨吐着酒气,说着便哭了起来。
曹铭墨虽然已是成人,但却也才十八岁,他还是像个孩子一样,有了委屈就要哭。
玉洁无奈地眨了眨眼睛,轻轻将他凌乱的头发理了理安慰道:“铭墨,你哥虽然做的不好,可是他是真心的为你好,他这些年为你付出的不比一个父亲少,他也是想你可以有出息,以告慰先人之灵,所以你应该多多理解他,他对你的好绝对没有二心。”
曹铭墨抬手摸了摸泪,抬起头看着玉洁苦笑一声说:“他为了我好,为了我好就去伤害我最爱的人吗?”
伤害,怎么可能,玉洁知道他绝不会去伤害别人的,这一定有什么误会。
“铭墨,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哥他怎么会去伤害别人呢?”玉洁笑了笑质疑道。
“误会,怎么能是误会呢?你去问他,他到底对梓琳做了什么,否则她绝不会不辞而别。”
玉洁虽不相信,但看铭墨如此坚持,还是不愿地抬起头看向了曹铭轩。她没有说话,却用眼神向他确认。
曹铭轩却没有回应她的疑问,却慢慢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失望地看着她。她的心突然就虚慌了起来,他是在怪她的不信任吗?
“你早就知道他和董梓琳的事情了对不对?”曹铭轩压着眉头看着玉洁。
出乎意料的反问,却又不意外的对她露出了失望。
玉洁没有回答,心虚而慌恐地低下了头。可是她心虚是因为事实,那害怕又是为什么?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你可以早点告诉我,或许事情根本不会发现到这一步,或许铭墨他就不会被退学,那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曹铭轩第一次对玉洁发火,他站在她面前手舞足蹈,瞪大了眼睛冲她大吼着。
奇怪,她并不生气,心里的慌恐也瞬间消失。现在她才明白她慌恐的只是他的失望,现在他的失望变成了愤怒,那她也安心了。
玉洁长吸一口气,镇静地对曹铭轩轻轻笑了笑说:“对不起,你说的对,如果有如果,那很多结果就不是现在这样!”
曹铭轩看着玉洁,所有的话都被堵到了喉咙,再说却说不出来了。说完,玉洁没有再看曹铭轩,转身扶起了已快不省人事的曹铭墨依旧温柔地说:“铭墨,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曹铭墨用力挤了挤眼睛,整个身体已全部瘫在玉洁胳膊上,却还是不甘地怒看着曹铭轩。
玉洁费劲地搀着曹铭墨,绕过曹铭轩对远处的福叔说:“福叔,您帮我一起把铭轩送回房好吗?”
“唉,好,好!”福叔忙走过来一起扶住了曹铭墨。在离开时,福叔特地给曹铭轩使了个眼色,轻轻摇摇头提醒他别再说了。
玉洁和福叔离开后,曹铭轩一个人静静地坐了下来,他闭上眼睛慢慢冷静了下来。玉洁刚才的话回荡在耳边,他深深地感觉到她对他们这段缘分的后悔,顿时心如刀割。
扶着曹铭墨回到房中安顿好后,玉洁什么都没说,也没再看福叔一眼,一脸平静地离开了香梅院。
福叔交代了下人几句后也匆匆离开香草院,追上了玉洁。
“玉儿,等等。”福叔在后面叫住了玉洁。
“福叔。”玉洁回头冲福叔笑了笑后低下了头。
她知道福叔想说什么,但她真的觉得累了,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她发誓这一次是她最后一次插手曹家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了。
“玉儿,铭轩他刚刚……”福叔追上了玉洁,试图为曹铭轩解释。
“福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理解他,所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累了,想休息了,您也早点休息吧!”玉洁打断了福叔的话,她不敢听也不想听,因为她害怕她的心又会变。
回到香草院,意料之中小翠的无数个问题又来了,可是玉洁没发解释也不敢解释,她含糊地搪塞了几句后便躲进了卧房。
平静的夜晚,大家都没法安心地入睡,各怀心事地躺在床上等待着东方那抹阳光。终于天亮了,曹铭轩像往常一样用忙碌来麻醉自己。
冰清一天都未出门却对着下人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曹铭墨一人在花园借酒消愁,小翠却在远处偷偷地为他难过着。
玉洁人在孤儿院却魂不守舍地想着曹铭轩和曹铭墨,几次讲了都差点忘了内容。她有时候真的很恨这样的自己,为什么总是放不下,剪不断理还乱。
福叔却看着这个大园子里的每个伤心人,无奈地叹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