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桑维赫很少在午夜十二点之前回家，身为企业家的第二代，除了工作，还有更多的交际应酬，因为很多生意都是这么谈成的，婚前是这样的生活方式，婚后亦没有改变。

今夜当他回到家，一向都会为他等门的妻子居然不见人影，他当然曾叫她不必等门，可是既然她偏要等，他也就随她，而且视之为理所当然，但此刻没有看到季雨秋，他竟不太习惯。

抖落深黑色的西装，取下领带，卷起袖子，他走进了卧室要找人。

当他发现卧室里的大床上竟然没有妻子的身影时，他内心有不悦也有担忧。凌晨一点多了，一个良家妇女会跑到哪里去？

电话已经拿起来，在按下按键之前，他突然决定还是先在自己的家里找一找，免得闹笑话，而当桑维赫在客房的单人床上发现季雨秋那窈窕、修长的身形时，他既松了口气，但也多了些不悦。

她又在搞什么？！

他往单人床的床沿一坐。接触过这么多的女人，他内心还是觉得季雨秋最美、最有女性的迷人特质，她声音甜、气质高雅，一举一投足都落落大方，最棒的是这个女人是他的老婆。

他的手指沿着身体曲线，在她软嫩、光滑的肌肤上游走，虽然忙了一天下来他很累了，可是她的身体突然令他活力十足，他一手抚摸着她，另一手则开始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

季雨秋没有睡着，也无法再装睡，她不得不醒，但她醒来不是为了要满足桑维赫的欲望。猛的拨开了他的手，她怒气冲冲的起身跳下床。

她这戏剧性的反应令桑维赫错愕，他缓缓站起来面对老婆，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他那慑人的身形还有不笑时那严厉、锐利的目光……他有十八世纪海盗身上才有狂妄、野蛮的气质，很多人都领教过他的霸气，她爱过他，在和他结婚、成为他妻子的那一刻，她对他的爱冲到最高点，但现在已经走下坡。

「你为什么睡这里？」看着老婆一副好像是要抵抗想性侵她的歹徒的警戒状，桑维赫就想笑。

「我以后都要睡这里。」她回道。

「有好理由吗？」

「我想安稳的早睡早起。」

桑维赫先是低咒了一声，但是当他再看她时，脸上多了包容和些微歉意。「我有叫你不要等门，也有叫你先睡，你每天想几点上床睡都OK，但不至于要分房吧，这算什么？」

「我觉得这样比较好。」季雨秋坚持。

「哪里好？」

「我比较能安排自己的生活。」

「你三更半夜在讲什么鬼话？！」桑维赫的耐性欠佳，脾气不好，他常常会失控，尤其是在觉得自己不能掌握情况时。

「凶没有用，大声也没有用！」她之前是有点怕桑维赫的，因为她看过他发脾气时的恐怖模样，但是现在她发现愈怕他只会愈助长他的气焰，她又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仍以一贯的语调说：「我不会吓得躲进衣橱里。」

桑维赫逼自己先深呼吸，冷静下来。季雨秋一向很乖、很成熟，她今天会有这些反应，事出一定有因。

「我不凶。」他挤不出笑容，但起码可以温和的说话。「我们好好谈。」

「很好。」她满意的点头。

「我可以……」他讥诮的说，「坐下来吗？」

「你自己决定。」

「你要不要也坐下？」他坐在单人床的床沿，并且拍了拍他身旁的空位。

「不，我想站着。」她不想靠近他。

他也不反对，因为季雨秋身上那袭黑色的丝质长睡衣，令她看起来有种特别的性感魅力。她从来不会刻意的卖弄性感，可是只要一进到卧室里，当她放下头发、换上睡衣，即使是款式再保守的睡衣都可以令他性致勃勃，他常常感谢老天将这个女人赐给他。

「雨秋，告诉我你的不满。」他像是在和公司员工沟通一般，一副总裁架式。

「我没有不满，我只想改变我的生活方式。」

他讽刺的说：「你是说了要早睡早起……」

「我是这么打算！」她重申一次。

「这算是在抗议……我的迟归？」桑维赫不是笨蛋，她虽然不曾为此事和他大吵，但是结婚一、两年来，她也抱怨过不少次。

「我已经无所谓了。」季雨秋笑得坦然。

「雨秋，你以为生意这么好做吗？你爸爸自己也是从商，他有每天七点准时回家吃晚饭、你小时候他有办法每天陪你做功课、说床边故事吗？」桑维赫哼了一声。「有些交易是得在酒廊和声色场所敲定的。」

「我了解，我不是活在不食人间烟火的梦境里。」季雨秋反击回去。

「那你闹什么脾气？」

「我没有闹脾气，所以我才要重新安排自己的生活，规律过日子。」她很有条理的说。

「从分房开始？！」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

「是！从分房开始。」

他的脸色变得阴沉。「再下来你是否要提出离婚？」

「我还没想到离婚的事。」她坦承。

「很好，不然我会今你生不如死！」桑维赫不知道自己这么怕失去她，他从不以为自己是痴心汉，可是他不要没有季雨秋的日子。

「你这想法很恶毒。」她不同意的摇头。

「因为我没有做错什么！」他的声音透着控制不住的怒气，「我是迟归、偶尔衬衫会有女人的口红印；我是常常带着酒气、身上会有女人的香水味，但是雨秋，我并没有背着你搞七捻三的！」

「我需要感谢你吗？」她认真的问。

「我只是纯粹应酬。」

「那你就应酬吧！」

「你到底懂不懂呢？」他用胁迫的口吻说。

「懂。」她柔顺的回答。

「所以你要跟我回房了？」他起身，满意事情已经搞定，这会他只想洗个澡，最好是鸳鸯浴，然后一整夜都是他和雨秋的。

「不！」她拒绝。

他震怒道：「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不！」她没有退缩。

「季雨秋，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心吗？」

「我只是想多爱自己一些，多照自己的意思过日子。」她绝不能妥协，她要快乐，她不要再每天没日没夜的为他等门、为他守候，她不要再当一个没有灵魂，只能靠物质满足自己的少奶奶，她不要再那样的浪费生命。

「这和我们分房……」

「我不要让你影响我。」

「所以……我们之间不会有性？！」他冷酷的说，眼神定定的朝她射出了怒火。「其实你不是怕我影响你，你是想惩罚我。」

「随你怎么想。」她心意已决。

「你想用性和分房来逼我低头，你要我爬着去求你，求你再上我们的床？」他怒吼。

「我还没有想到这里。」季雨秋平静的说。

「季雨秋，你别想得逞！」他第一次对她这么不满、这么愤怒。「你会后悔的！」

「会吗？」

「你会爬着来求我，我保证！」桑维赫狰狞道。

「那就看看是谁爬向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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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谅的家族事业里有一家大型的购物中心，这家大型购物中心的五楼设有各国佳肴的餐厅，如果一天换一家吃，半个月之内都可以不重复。知道季雨真的口味清淡，他约了她吃日本料理。

和柳明谅至少算是朋友，而且认识也有好一段日子，即使决定不会嫁他，季雨真还是盛装赴会，穿上全套PRADA名牌衣服，再加上LV的包包，她的确是个千金小姐。

「你伤了我的心。」在等现做的寿司送上之前，柳明谅有些沮丧的说。

「你的心不会那么容易受伤吧？」她看着这个浑身充满雅痞公子哥儿味的男人说：「你是男人耶！」

「季雨真，为什么不嫁我？」他干脆单刀直入的问。

「因为我的新郎不是你。」不曾大肆宣扬她的预知能力，毕竟上流社会的人不太信这一套，反而会以为她头壳坏了。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算命说的？」他只想到这原因，「你不要信那些江湖术士的话。」

「我没有去算命，也没有去找大师指点，但我就是知道……」她给他一个抱歉的微笑，「我不会嫁你。」

「你一定还不是很了解我。」他不放弃的游说，「你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季雨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错过柳明谅，但她绝不想错过刚送上的美味寿司，不管是鲑鱼卵、海胆、星鳗、鲔鱼或章鱼口味，味道都非常的棒，她吃完还不忘吸吮自己的手指。

「好吃耶！」她赞不绝口。

「想天天吃吗？」他以美食引诱她。

「天天吃也可以，反正清淡。」

「那就嫁我，这样你可以免费天天来吃。」

「为了寿司嫁你？」季雨真失笑。「幸好我不是很迷珠宝，不然我可能得嫁一个采矿或是挖宝的。」

「季雨真，我们两家是门当户对。」柳明谅使出浑身解数说服她，「我们的父母──」

「柳明谅，还有很多未嫁的千金小姐。」她不是很有礼貌的打断他。他还有很多选择好吗？

「但我看你最顺眼。」

「但我们没有做夫妻的缘分。」

他要求道：「给我证据。」

「没缘分就是没缘分。」季雨真不很在意的说。哇，这里不只寿司好吃，连小菜都那么的爽口，今晚她完全不忌口，送上什么就吃什么。

「雨真，据我所知你并没有和任何男人交往。」

「是没有。」她把脑中闪现的麦杰豪身影排除掉，她到现在还是不愿接受她未来的丈夫可能是这个花花公子。

「那我们试着培养感情吧。」柳明谅不想浪费时间，决定积极行动。「我每天一下班就去接你。」

「接了我之后呢？」

「先吃晚饭。」他计划好了，「我每天带你去吃各国的美食。」

「那么不久之后，你可能还得安排我抽脂。」季雨真幽默的说，「而且天天都吃好吃的，以后就不会再觉得任何东西好吃。」

「你有其他更好的建议？」柳明谅很能适度妥协，他这个人的优点就是不坚持己见。

「有，去娶别人。」她真心的建议。

「季雨真，我要娶的是你。」

「但我不会嫁你。」

「你只要点个头，我们就可以开始筹备婚礼。」

「我点不下这个头。」

「所以……」柳明谅有点自我挖苦的说，「你就是不想嫁我，觉得我不够好，配不上你。」

「你不是不好，也不是配不上我，是我们俩没有做夫妻的命嘛，我会……看。」她点到为止，非常含蓄、保留的说。

「看什么？」柳明谅追问。

「做朋友比较好啦！」说完，季雨真向寿司师傅点了份天妇罗炸物，她觉得此刻自己的胃还可以容纳很多东西。「真的。」

「如果我不死心呢？」

「那你真的会伤心。」

「雨真，试试看。」他要求的不多，只要一个机会就够，「多和我出来，我们多聚在一块、互相了解一些后，说不定……」柳明谅对自己颇为自负，「你会改变决定。」

「你不信邪？」她摇头。

「我不信我无法打动你。」

「随你，我可是什么话都说在前面了。」季雨真认为自己已尽到告知的责任。

「我会全力以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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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伶面有难色，她实在不是去做这件事的最佳人选，皮佳琦可以做得比她好，可惜皮佳琦不是麦杰豪的大嫂，派她去会有点奇怪。

「我又不认识她。」她想要推掉这苦差事。

「你和季雨真一定处得来。」

「叫雷钧泽去好了，他是你的大哥。」

「大嫂的话比较有说服力。」麦杰豪坚持由她出马。「你去替我美言几句！」

「万一她给我钉子碰……」

「你可以和她约在MissSweet。」那是车子伶开的店，「有好吃的甜甜圈和好喝的咖啡，一定妥当的！」

「我为什么一定要帮你……」车子伶假意抱怨。

「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挺你。」

「恶心。」

「我和霆风都站你这边。」

「你为什么不请老爸出马？以老爸现在的情形……」车子伶嗫嚅的说：「一定可以帮你加分。」

「子伶，我不需要抬老爸出来上演苦肉计，我只是要藉由你的嘴让季雨真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而已。」麦杰豪说出自己的计划。

「台北最有名的花花公子？！」她揶揄的说。

「车子伶！」麦杰豪给她冷冷的一眼。

「但你的确是啊！」

「我现在不禁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将弄巧成拙。」他大叹了一声。「让你和季雨真碰面到底是不是个好主意啊？」

「要取消吗？」车子伶睁大眼兴奋的问道。

「不，我决定冒险！」他咧嘴一笑。

「杰豪……」

「我把我的未来押在你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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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真本来并不打算接受这个邀约，因为一来她并不认识这个打电话来的女人；二来当这女人一提到她和麦杰豪的关系时，她更是想要一口回绝，可是……她最后竟然点了头。

可能是这个女人诚恳的态度打动了她，也可能是这女人提说约在她自己开的甜甜圈店里，所以她依约出现了。

「MissSweet」并没有扩大规模，仍是一家小而温馨的店，只不过现在有了雷钧泽没有上限的金援，车子伶请了两位工读生看店，她则是来来去去的，她的生活重心是陪伴公公魏彰和「努力怀孕」，雷钧泽只要求她做好这两件事。

招呼季雨真坐下后，车子伶立刻亲自端上招牌咖啡及她自认最好吃的甜甜圈。

「可以叫你雨真吗？」她优雅的坐下，热络的招呼道。

季雨真点点头，姿态从容。

「这是我的第一次。」车子伶说。

「嗄？」季雨真不懂她的意思。

「我是说……」微掩着嘴笑，车子伶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劲爆，「我是第一次帮麦杰豪追女生。」

季雨真但笑不语，决定先按兵不动。

「我想你该看得出，」车子伶微皱了下眉，好像有点在替她忧心，「杰豪是个花花公子吧？」

「你也认为他是花花公子？」她有些意外。

「他是啊！」车子伶一笑。

「那……」她有点迷惑了，如果麦杰豪是想找他大嫂出来当说客，那么他的大嫂应该是要帮他说话、替他「化妆」，可是他大嫂却反而点出了他花心的事实，而且好像还怕她不知道似的，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女朋友多到我还来不及算清楚就又增加不少，而且他换女人的速度比换领带还要快，而他一条领带通常只戴两个星期。」车子伶又爆料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季雨真嘴角微扬。

「他是真的很花心、很滥情。」

「你这么认为？」

「这是事实。」车子伶眼睛一眨。「我们都很受不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帮他做说客？」她现在想要弄清楚的反而是这点。

「刚刚我说的，是杰豪表面上给人的印象，但其实他不只是个花花公子而已。」车子伶现在才要开始说重点。

季雨真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她先咬了一口甜甜圈，又轻啜了口咖啡之后，静静的听麦杰豪的大嫂说话。

「我公公是个亿万富豪，在因一场空难失去妻子和儿子之后，他从育幼院领养了三个男孩，当年我老公雷钧泽十一岁，杰豪和霆风十岁，对这三个孝，我公公是视如己出，而这三个男孩长大之后也没有令我公公失望。」车子伶柔声的娓娓道来。

「麦杰豪是个花花公子。」季雨真插进一句话反驳她。

「他只是比钧泽和霆风更会享受人生而已，他有一家自己的创投公司，虽然我公公和老公都有资助他，但他是靠自己的能力才把这家公司搞得有声有色，他不是一个只会捡现成或挥霍无度的花花公子。」她给了季雨真一个保证的眼神。

「花花公子就是花花公子。」季雨真有些不屑的哼道，「不要把他形容得太完美。」

「雨真，我从来不觉得杰豪完美，我刚刚还说我受不了他的花心，但是……」车子伶正色道：「我相信他只要真正爱上一个人，若愿意收心，那我保证他会是全世界最专情的男人！」

「你认为……他爱上我了？」季雨真失笑。

「我不知道。」车子伶诚实的回答。

「他只是在追我。」

「而你拒绝他？」

「我干么和一个花花公子耗。」

「也对。」

「只要一追上我，搞不好不到一星期，我马上会成为弃妇。」季雨真又说。

「是有可能。」

她冷哼道：「他只是想享受征服和胜利的滋味，他觉得每个女人都逃不过他的魅力。」

「你讲得很对！」车子伶完全同意她的说法。

「如果你有妹妹，你会放心你妹妹和麦杰豪交往吗？」季雨真犀利的再问。

「我会尽量阻止。」

「那你今天根本不该替他出面。」

「雨真，我会阻止是因为我怕我妹妹会受伤，怕她得不到杰豪的爱，因为我从没有看他认真过，但是这一次……你不知道他有多认真。」车子伶温柔的说：「我是没有妹妹啦，但如果杰豪是以他现在追你的这种态度要追我妹妹，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出一个妹妹来。」

闻言，季雨真忍不住笑了。

「还有一点……」车子伶困惑的问：「杰豪说你看他的目光是带着惶恐、避之唯恐不及的意味，如果你是讨厌他，那应该是厌恶、不屑，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认为你的反应很不寻常。」

季雨真只是耸肩，她当然不会现在告诉车子伶她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你不讨厌杰豪吧？！」车子伶笑着试探。

「我也没有喜欢上他。」季雨真答。

「是现在还没有。」

「你……真的认为麦杰豪是个可以信赖，可以深人交往的男人？」她好奇的问。

「可以！」车子伶打包票。

「是因为你是他的大嫂，你必须──」

「是因为杰豪真的是个可以信赖，可以令女人依靠的男人。」车子伶打断她的话。「杰豪很少叫我大嫂，因为对他而言我像是妹妹，我曾经和雷钧泽离婚，如果不是杰豪和霆风支持我，我大概撑不下去。」

「他真的这么好？」她有些惊讶。

「雨真，看人不要只看表面。」

「但没有任何女人受得了自己的老公……」季雨真发现不对，马上改口，「自己的男朋友花心。」

「他若爱你，就会为你改掉花心的习惯。」

「但他可能只是想玩玩。」她不敢掉以轻心。

「雨真，你的智商不低吧？」车子伶突然揶揄她一句。

「当然！」

「那么谁玩谁还不知道。」她选择站在季雨真这边，「搞不好栽跟头的人是杰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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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杰豪走出了会议室，原本不相信有个姓季的小姐来找他，但是当他看到季雨真时，投给了秘书一个Sorry的眼神，因为稍早他还怪她打断整个会议的进行。

「季雨真。」他有着意外的惊喜。

她若无其事的挑眉。

「你怎么知道我的公司？」

「你找得到我，我当然也找得到你。」只要请征信社调查，没什么办不到的。

「子伶的口才不错。」麦杰豪佩服的说。他一定会好好谢她。

「你有个好大搜。」

「不！我是有个好妹妹。」他纠正季雨真。

「她也是这么说。」她看麦杰豪的眼神少了些恐惧，多了一些兴趣。「我知道你在开会，所以不打扰你了，只是过来跟你说一声……你通过了第一关。」

他好奇的笑问：「第一关什么？」

「第一关的基本人格测验。」

「所以你接受我了？！」

「你可以算是朋友了。」她耸耸肩。

「那今晚这个朋友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