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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院后,胡弼舟没有领他上正堂,而是拐过前院的西厢房,指着正堂的方向叮嘱,“素常,外人是不能到二进以里去的。”西厢房里,空间挺大,空空荡荡的地面,摆了一些书桌和小橙,只在西北角,盘了一铺火炕,炕上摆设一张案几,案几上放着文房四宝,靠炕的墙壁上,挂了一把戒尺,戒尺上边贴着孔子像,下书“万世师表”四个字。甄永信知道,这就是赵家的书馆。胡弼舟指了指火炕说,“先生坐着,我去向东家禀报一声。”说着,就转身出去。
一会儿,书馆外响起跫音,声音极重,震得地面发颤。门开时,一个莽汉挤进门框,此人五大三粗,面色白中透黄,脑袋上尖下宽,宛若一个硕大的窝头儿,二目有神,透着凶气,腹部隆起,肩向后仰,一进门,就抱住腊肠一样粗手指,向坐在炕边的甄永信拱了拱。根据胡弼舟屈肩躬地背跟在后面咧着嘴干笑来判断,此人就是东家赵掌柜。甄永信忙起身作了揖。
“甄先生坐吧。”赵掌柜粗声大气客套一声,自个儿先欠着屁股,坐到炕上,“甄先生哪里人啊?”
“晚生金宁府人。俄国人占领后,皇诏不至,科举不兴,无耐只好沦落他乡,靠舌耕为生。”
“哈哈,”赵掌柜听罢,干笑了一声,“一听甄先生说话,就知道有学问,肚里有子,中,在我这干,亏不了你,虽说咱赵某是个粗人,心里可眼气读书人呢,我这群犬子犬孙,你要能给教出个秀才,赏这些,”说着,他伸出叉着的腊肠一样的右手,“五百两银子;能教出个举人,赏这些,”他又伸出右手的一根腊肠,“一千两!要是能出个进士,妈了个巴子,”他拍了下大腿,“我就把这家业送他,”大概他也清楚,这话等于白说,所以说完后,连自己都嘲笑了,笑完,就问帐房胡弼舟,“甄先生的薪酬,你谈妥了吗?”
“谈妥了,”胡弼舟赶紧接话,“一年纹银八十两,分年中年尾两次付清,衣食住行咱都管,平日里就住在书馆,饭食由灶上每天按时送来,早餐小菜两碟,中午和晚上四菜一汤,”
“中!”赵掌柜轻拍了下大腿,低声嘱咐胡弼舟,“一会儿,你从柜上划点银子,去给甄先生做套缎子马褂,免得那群小东西瞧不起。好啦,把那群小东西喊来吧,叫他们磕头拜师!”
胡弼舟应声出去,赵掌柜又和甄永信应酬几句,无外乎对弟子多加管教一类的客套话,话音没落,一群高矮不齐的孩子鱼贯入门,傻愣愣地站在炕前,看着新来的先生,赵掌柜就粗声大气地骂了一句,“混帐9不赶快拜见先生。”一群孩子这才缓过神儿来,跪到地上,蹶着屁股给先生磕头,忙得甄永信一一还礼扶起。赵掌柜又指着孩子们对甄永信说,“甄先生,往后哪个鳖犊子不听话,你尽管打,别给他们脸。”说完就和胡弼舟一道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