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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九点,珠宝展示会结束。
朱美芳与员工们一同吃饭聚会去,心系男友的童泠则急急忙忙地赶回家,却发现他尚未回家,拨打他的手机却怎么也打不通。
她在客厅里来回走着,等了他一个多钟头,还不见他回来,心绪越来越焦躁。
之前她看过邀请卡,确定夏茜琳的订婚宴会只举行到下午三点,他老早就该回来了。
为什么现在这么晚了,还不见人影?他是跑去哪鬼混了?就算要晚回家,也该打通电话通知她一声,没消没息的,究竟在搞什么鬼?
唉,他该不会是在宴会上被哪个狐狸精勾引走,玩得乐不思蜀,忘了回家吧?
她越想越害怕,决定出门寻找,随手抓了钥匙,冲到门边,大门正好从外推开来。
梁日琛拎着西装外套进屋,看到她手中抓着钥匙,疑惑问道::逗么晚了,你还要出门?”
看到他回来,她慌乱的心终于安定了。“我一直找不到你,很担心你,想出去找你。你的手机怎么老是打不通啊?”
“没电了。呵,拜托你,我又不是孝子了,用不着这么紧张吧?”他好笑地轻捏她的脸颊,往楼梯走去。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爬上二楼,不悦地质问:“你究竟跑哪去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在茜琳的订婚宴上遇到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就相约一起去喝酒了,两人聊得太尽兴才会回来晚了。”他推开房门,走入房里,将西装外套丢在床上,解开领带。
“老朋友?女的还是男的?”她脑中闪烁警讯,紧张追问。只有两个人还能聊到这么晚,他和那个老朋友的感情应该很不错喽?
“女的——”瞥见她瞬间怒瞠双眼、娇颜拉沉,他不敢再开玩笑,赶紧解释。
“骗你的,是茜琳的表弟。几年前他移民澳洲,这次为了参加茜琳的订婚宴才回来,难得和好兄弟见面,当然要好好畅聊一番。”
当她真以为他和女人聊天聊晚了,那眼神凶狠得像是想痛宰了他。呼,女人若吃醋起来,还真是可怕。
两人未交往前,她是多么甜美可爱,怎么现在都变了?
“没说谎?”她仔细盯住他的双眼,想分辨他话中真假。通常做坏事的人会心虚,不敢直视质问者的双眼,如果他眼神闪躲,那就代表有问题!
“这有什么好撒谎的。”他受不了地翻翻白眼,走到桌旁倒了杯白兰地啜饮。
嘻,她还以为他像她一样专爱撒谎骗人吗?
她皱了皱眉头。
不对劲,他为什么不敢看她?难道真的心虚了?
发现她一直盯着他,他问:“怎么了?”
她走到他身旁,小心翼翼地探问:“你和夏茜琳分手後再次见面,有什么样的感觉?”与前女友见面的刹那,他会突然怀念起两人之间曾拥有过的美好,而後悔当初和她分手吗?
他再喝了口酒,沉默几秒。“没什么感觉。”
他对夏茜琳已经毫无情意了,但今日看见她听从她父亲的安排,嫁给一个毫无感情基础、又大她二十多岁的男人,他忽然很同情她,觉得她很可怜,一辈子都没真正为自己活过。
“是吗?”他迟疑的回答反而让她感到不安。
如果真没什么感觉,为什么还要思考几秒後才回答?是因为心中多少还有丝牵挂吗?
心爱的女人老是怀疑他对爱情的忠诚度,真让他感到无力,
他喟叹了声,懒得多做解释,搁下酒杯,脱下衬衫和西裤丢在床上,只着一条黑色紧身内裤,欲走入浴室洗澡。
“等等,先别洗。”她赶紧拉住他,将他推往沙发坐下,大胆地跨坐在他腿上。
嘿,今日那位胖硕贵夫人所教授的内容,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了。
“干什么?”她热情的举动让他受宠若惊。
虽然他们的关系已经十分亲密了,但她鲜少如此主动过,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
她弯起甜笑,故意放柔嗓声撒娇着。“几个钟头没见到你了,人家想你嘛!”她一边亲吻他的颈侧,一边努力嗅着他身上的气味,想看看他身上有无沾上属于女人的香水味。
她的热情迅速勾起他的欲望,大手不安分地钻入她衣服内,爱抚柔软滑腻的肌肤,在她耳边沙哑呢喃。“我们到床上去。”
“不用,在这就好。”她闻到他身上有着很浓的酒味与菸草味,但这不能证明没女人接近过他,有可能他为了消除其他女人残留下的气味,故意利用酒味和菸草味来掩盖。
还是要闻仔细一点,免得被他骗去了!
她移向他结实的胸膛仔细嗅闻,想分辨出酒味和菸草味里有无掺杂了属于其他女人的气味。
低头瞧见她拚命吸闻的举动,他一阵错愕,又觉得好笑。“你是小狗吗?”她啥时染上这怪癖,像小狗一样喜欢对他东闻西闻的?
除了酒味与菸草味外,她实在是闻不出其他气息,最後只好放弃,猛然感觉臀下有个硬物顶着,妍容绯红,赶紧跳开。“你去洗澡吧!”
呼!她只是随便亲几下,没想到他如此敏感,这么快就起反应了。
“什么?!”他错愕地低头望着自己勃发的欲望,再抬头瞪向她。
成功勾起他的性欲,结果她最後拍拍屁股走人?嗟,她是故意要整他吗?
她蹲在床边,将他脱下的衬衫和西装外套摊在床上,睁大眼睛仔细察看衣服上有无印上女人的口红印,或是沾黏属于女人的长头发。
他走到她身旁,想拉起她。“走,一起进去洗澡。”
“你自己先洗啦。”她推开他,继续检查。要确定他没有偷情的迹象,她才能安心。
他双手盘胸,疑惑地望着她,随意猜测。“你想找什么?该不会是想查看我的衣服有没有沾上女人的口红印吧?”
“嗯哼。”
“那……你刚才对我东闻西闻,也是想闻看看我身上是否沾染了其他女人的香味?”
“是啊,看你有没有和哪个女人偷情,不小心留下证据。”她瞄了他一眼,诚
实回答。
“我有爱情洁癖,既然和你交往,就会对你忠诚,绝不会和其他女人乱来、不
会背叛你,你可以放心。”
他还为了她今日突来的热情感到兴奋,结果原来只是为了检查他有无出轨,
唉,真失望!
“每个花心的男人都是这样说。当初我爸也发誓说一辈子只爱我妈,但後来还不是喜欢上别的女人了,无情地赶走我们母女。”他的话让她感动,但要她对他全然放心是不可能的。
她会努力提起精神,每日按照胖硕贵夫人教授的内容来对付他,她累一点无妨,只要能好好守护住心爱的男人就好。
确定他的衣服没有沾黏唇印与女人的头发,她站起,捏捏他的下巴,笑着警告。“所以勒,大哥,你要乖一点,不要被我抓到你偷吃,否则我会把你剁碎,然後拿去喂狗。”
“童泠,不被信任的感觉很糟,很伤我的心。”他抓开她的手,感觉头疼,按揉太阳穴,无奈的语气中掺杂一丝不悦。“你得学会信任我,这样我们的爱情才能幸福地继续下去。”
她老是想逼他结婚,但她对他毫无基本的信任感,这样就算他们结婚了,也会过得不快乐吧!
“好啦好啦,对不起啦,我努力学着信任你喽!”察觉他有点动怒了,童泠赶紧假装认错。“你不是要洗澡?快进去呗!”
听见她道歉,他也不再计较了,搂着她的腰,轻咬她的耳朵。“陪我一起洗吧!”
“你自己洗啦,我还要——”她红着脸,推开他。
不容她拒绝,他一把将她拉入浴室,压向墙壁,狂热地吻她的唇,为她除去身上的所有衣物。再将她抱起,让她的双腿勾缠住他的腰。
她害怕摔下去,只好搂紧他,感觉他填满她的空虚,忍不住兴奋呻吟,理智被火热的激情焚毁。“大哥……”
他气息粗喘,强悍地在她体内移动。
激情结束後,他们彼此为对方洗澡,然後他将她抱上床,两人一起入眠。
睡了一会儿,她猛然清醒,望着身旁熟睡的他,一阵懊恼。
哎呀,刚才只顾着享受他带给她的快乐,都忘记要注意倾听他与她做爱时是呼唤谁的名字,她真是太没用了。
她跳下床,偷偷摸摸地从他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换上新电池,察看通话记录。她忽然拉沉脸色,满是不悦。
订婚宴上夏茜琳应该和他见过面了,为什么在下午四点多时还要打四、五通电话给他?分手後,他们之间还有这么多话可聊吗?
还有,两人分手这么久,为什么他还保留着夏茜琳的电话?是想随时和她保持联系吗?
真多亏胖硕贵夫人的提醒,要不然她还不知道要检查他的手机,傻傻地不知道他背着她和夏茜琳继续联络啊!
她紧接着检查手机的简讯内容。
其中有一封接收的简讯显示着陌生的电话号码,不清楚是由谁发出,内容写着:“星期二晚上九点,富臣饭店,1501号房。”
她怒眯双眼,恶狠狠射向床上熟睡的男人。
饭店?!
他和哪个女人相约饭店见面?原来除了夏茜琳之外,还有其他女人纠缠着他?!
好啊,她倒要看看,他是否真的有胆背叛她!
***凤鸣轩独家制作******
星期二,吃过晚餐後,梁日柝房换衣服,准备出门赴约。
“你要去哪?”童泠抱着枕头坐在床上,明知故问,想测试看他是否会诚实回答她。
今天他时常面带笑容,情绪似乎十分愉悦,哼,是因为等会儿要去与某人见面的关系吗?
“去见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约在哪里见面?反正我在家也无聊,不如跟你一起去吧!”她跳下床,走到他身旁,挤出笑脸要求着。如果不敢让她跟,就证明真的有鬼!
“国中时期认识的好朋友,是男的。我们男人谈天你一个女人跟着去不方便,乖乖待在家就好。”他老实地一一回答,换好轻便的黑色衬衫与牛仔裤,抓起手机和车钥匙,皱眉地睐她一眼。“还有,我非常不喜欢听见你这种充满不信任的诘问语气。”
上回不是说好了,要学着信任他吗?为什么一遇到他要单独出门,她就喜欢追根究柢地质问他的去处?让他感觉压力好大。
“好嘛,对不起。”她垮下笑脸。
如果真是男性朋友,又何必相约在饭店的房间里见面?真诡异!
既然他不想让她跟,没关系,那她就偷偷跟踪他,亲眼瞧瞧他究竟是要和谁碰面。
“我可能会晚一点才回来,你别等我,先睡吧!”
“喔。”见他转身离开,她快速换衣服,然後尾随他出门。
童泠搭乘计程车,到了富臣饭店。
一踏进饭店里,正巧见梁日琛搭乘电梯上楼。她搭乘另外一部电梯,按下十五楼的按键。
看着楼层显示灯的数字慢慢往上攀爬,她心里越是紧张、激动,闭紧双眼,暗暗祈祷千万别让她抓到梁日琛背叛她的画面。
到了十五楼,电梯门打开。
她跨出电梯,走在廊上,寻找1501号房,猛然定住脚步,用受伤的眼神瞪着前方——一名短发女子开门迎接梁日琛进入1501号房。
混蛋男人!真的背着她,偷偷来和其他女人开房间了。
她快速冲上前,趁门板未完全关上之际,使劲推开,悲愤大吼:“梁日琛,你真对得起我!”
“童泠,你怎么也来了?!”梁日琛惊诧地看着她,黑眸渐渐眯起,添满不悦。
“你跟踪我?”
“我如果不跟踪你,就无法看清你的真面目,虚伪的花心男人!竟敢背叛我,和其他女人来开房间,可恶,你去死!”她气得忍不住掉下眼泪,激动地对他拳打脚踢。
说什么要和男性朋友见面,结果是来和女人偷情的,原来他比她还会撒谎啊!
他嘴上老是说着坚定的誓言,要她学习信任他,但他却在背地里做出伤害她的事情,真是该死的混帐……
“你在胡说什么?冷静一点!”梁日琛抓住她的双手,怒声斥喝,快被她搞疯了。
“你误会了,他不是来找我的。”短发女子态度冷静地望着童泠发飙,淡淡说了声。
童泠偏头瞪向短发女子,看清楚她漂亮的脸孔,顿时一怔。“童芯?!”是她同父异母的大姊。
“好久不见,童二妹子。”童芯勾勾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你混帐,偷情的对象竟然找上我同父异母的姊姊!”童泠眼泪不停掉落,气得再次对梁日琛大吼。
“你——”梁日琛因她莫须有的指控,气黑了脸,说不出话来。
“童二妹子,你少冤枉我了,我可不是随便勾引别人的男人的那种狐狸精。因为我身为那个懒鬼的贴身保镖,得负责他的安全,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童芯伸手指向内厅,斜躺在沙发里、长相邪气俊美的年轻男人。一名中年男人恭敬地伫立一旁,喂着他吃葡萄。
“嗄?”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童泠才迟钝地察觉到屋里还有其他人在场,随便抹去眼泪,尴尬得不知所措。
糟糕!看来,好像真的是她误会了……
“你们别一直堵在门口,过来坐下,有什么话好好说清楚。”年轻男人饶富兴味地欣赏完这场乌龙抓奸案,逸出低沉佣懒的嗓声说道。
“那个……”童泠怯怯望向梁日琛。
梁日琛气得看也不看她一眼,迳自走到年轻男人对面的沙发坐下。“有家不好好待着,没事跑到这做什么?”
“唉,家里人多嘴杂,每天吵得我心烦,乾脆就搬到饭店住几天,让耳根子清静清静。”他笑了笑,对童泠自我介绍。“嗨,你好。我叫倪承斯,和阿琛是打小认识的死党。今天约他到这见面的人是我,他不是来偷情的。”
“呃,你好,我叫童泠。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童泠站在沙发旁,尴尬道歉,窘得想将自己埋入地底。
唉,都怪她一时被醋意淹没理智,都忘记要观察周围的情况了。
“下次记得搞清楚状况再发飙,不然又要闹笑话了。”童芯拍拍童泠的肩,好心提醒。
“阿琛,看来你应该是前科累累,坏了信用,才无法让你的女人放心信任你啊!”倪承斯笑着揶揄梁日琛。
梁日琛低咒了声。他根本没有做过对不起童泠的事,全都是她自个儿在那疑神疑鬼。
“本想找你来聊天喝酒的,但看情况,你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处理——”倪承斯来回望着他和童泠。
“算了,我改天再来。”被童泠这么一闹,他没心情与老友叙旧,起身离开。
“再见。”童泠向他们点头告辞,赶紧追随梁日琛而去。
“可怜的阿琛,看来回去有一番好吵的了。”倪承斯同情叹息,张嘴,示意身旁的中年男人再喂他吃葡萄。
童芯走到他身旁,狠狠敲了他一记爆栗。“躺着吃葡萄不怕被噎死吗?给我坐起来吃!”
倪承斯揉揉脑袋,很不甘愿地坐正身子,嘀咕着。“呿,明明是保镖,却像个管家婆似的,管得还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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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泠追出饭店,及时拉住欲上车的梁日琛,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梁日琛忿忿甩上车门,瞪着她大吼。“上回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要努力学着信任我,但却一路跟踪我出来?!”
与她谈个恋爱,却经常被当成犯人似的审问,出门和朋友聚会还要被跟监,他感觉自己完全丧失自由,快被她逼得喘不过气了。
他的怒吼惹来路人的侧目,童泠一阵难堪与气愤。“我都道歉了,用得着这么凶吗?”有话好好说嘛,有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大吼吗?丢脸死了!
“你毫不信任的行为已经严重伤了我的心,随便一句道歉有用吗?”他怒不可遏,已经无法顾忌所处的诚了。
“童泠,我知道因为你父亲的关系,让你对爱情、对男人充满不安。但我们相处这么久了,你还不能了解我的个性吗?除了你之外,我不曾和其他女人过度接触,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相信我?”
除了她之外,不曾和其他女人过度接触?他撒谎!
“今晚的事是我误会你了。”她气得忍不住冲口逼问着。“但是夏茜琳呢?你和她分手了,为什么还留着她的手机号码?舍不得删除吗?为什么她还同一天连打好几通电话给你?你们都分手了,还有这么多话好聊吗?”
“你怎么知道?”梁日琛微微偏头,下一秒旋即明白了,怒焰更加高涨,怒捶车顶一记。“你真行,竟然偷看我的手机!”
可恶!她这样处处监视着他,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隐私权了。
“如果你没做坏事,会怕我偷看吗?”
“我不是舍不得删除,是一直忘了删除。”他拿出手机当场删除夏茜琳的电话号码。“你现在满意了吗?还有,那天我和夏茜琳的表弟去喝酒,她会打这么多通电话给我,是因为她有急事找她表弟,但她表弟的手机打不通,只好打我的手机找她表弟……”他突然一顿,自嘲一笑。“不过我诚实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吧,在你的字典里永远都没有“信任”两个字。”
“我……”
他抹了把脸,语气添载一丝疲惫。“童泠,若你的疑心病不除,我们继续在一起,只会让我觉得很累。”
累?他竟然说和她在一起很累?
发现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童泠难堪之下为了保全面子,冲口说出气话。“既然觉得累,那就不要在一起啊!”
他瞪着她,凶厉的眸光中掺了一丝受伤神色,雷声怒吼:“你的意思是要分手?”该死的女人!她究竟是否真心爱他?为什么能这么轻易地把分手的话说出口?
“没错,既然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很累,我不勉强你,那就分手吧!”她撇开脸,继续说着气话。
“好!分手就分手。”见她态度如此狠绝,他也气坏了,一口答应,坐上车,开车离去。
看着他迳自离去,童泠心中的怒气瞬间被深深的懊悔给淹没,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地扑簌簌掉落。
她爱他,并不想分手的啊!
但现在不论说什么,好像都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