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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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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进入七月,德扬森号轮船终于在俄国的港口停泊,结束了好几个月的航行。

船上一箱箱来自东方中国的精品、衣物、古玩全让船员送下船,在拿着蕾丝洋伞的爱莎跟凯瑟琳这对东方迷的母女指示下,一马车一马车的送往位在近郊的温尼伯庄园。

只是引领期盼了好一会儿,也没看见汤森总管,而那名在众船员口中美得像中国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也没下船,她们母女俩左顾右盼,再交换了一下目光,打算直接上船去,但就在这会儿,汤森总管走上甲板,他的身后则出现一个穿着丝缎长袍的中国老太婆,鸡皮鹤发的她将一头白发在后脑束成一个发髻,绷着一张冷脸,看来不太好相处,凶凶的……

“老天爷,她不会是大哥的妻子吧?她当他祖母都够了。”凯瑟琳龇牙咧嘴,一副想喊救命的模样。

爱莎眼尖,瞧见东方老婆婆还牵着一个白嫩的小手,“是她身后那一个,女儿。”

闻言,凯瑟琳踮高脚尖,拉直脖子,这才瞧见她身后还真的有一个穿得密不透风,全身红咚咚,连脸上都盖了一条红丝帕的女子,瞧她身上的衣服缀珠绣凤的,她咧嘴一笑,“真的是耶,她那身衣服真炫,我也想穿穿。”

“就怕你会热晕了。”爱莎笑笑的摇摇头,看着汤森走下甲板,拿掉头上的软帽,跟她们母女俩行礼问好,“夫人,大小姐。”

“辛苦你了。”爱莎笑道。

他摇摇头,“托夫人思想周到,还跟中国公使要了一份书函。

这一到苏州,便有地方官帮忙找到当地富豪之女,这人品相貌绝对一流。“

“那太好了。”爱莎边说边看着小心翼翼的牵着她未来媳妇下船的林嬷嬷,以字正腔圆的中文热络的道:“欢迎你们来这儿,航行了数月,你们肯定很累了吧?”

“是啊,我们早点回我家去,我好想看新娘子哦。”凯瑟琳的中文也是呱呱叫,调皮的她还边说边低头,想从那条红色喜帕里瞄到未来大嫂的长相。

林嬷嬷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两个美丽大方的洋女人,对她们流利的中文更是讶异到说不出半个字来。

而让喜帕遮住脸蛋的朱倩也很错愕,虽然她没有看到说话的人长啥模样,但她很清楚她离家有多远。

从她在头等舱苏醒过来的那一天开始,已度过了好多个晨昏,林嬷嬷对她很严厉,要她不准离开舱房一步,还告诉她从今以后她叫做“叶霜”,朱倩将不存在了。

她要她假扮叶霜飘洋过海嫁给金发蓝眼的洋人,因为这一切的祸害都是她惹来的,所以她就得去承担。

林嬷嬷还说她在她喝下的那杯茶水里放了一种毒药,只有她有解药,她想活命,就以叶霜之名在这里生活,只要敢透露一个字儿,她会自杀,然后没有解药的她则会毒发身亡……

其实她在家中有跟着父亲、哥哥习医,只是不曾在回春堂执医,因此,乡亲父老们包括林嬷嬷在内,都不知道她懂医术。

在她自我诊脉,连续观察一段时日后,她知道自己根本没被下毒,而且在与大海同行的日子里,林嬷嬷已经拿过两次解药给她吃过了,熟悉各种药草的她一人口就知道那只是由七种养身草药合炼而成的药丸,并无解毒功能。

她很清楚林嬷嬷只想威吓她就范,并没有毒害她之心。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是个不祥之人,一旦克死一个外国洋人,也许就会被杀死在异乡。

可她不怕,她的命运也许就是如此,或许早死早超生,她也能早点离开那可怕的“妖姬”咒语。

爱莎母女看着林嬷嬷怔怔的瞪着自个儿,动也不动的,母女俩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异口同声的道:“看来我们会说中文吓到你了?”

林嬷嬷僵硬的点点头,这才深吸一口气,“艾魁克伯爵呢?

他应该要在这儿迎娶我家小姐到贵宅去。“

爱莎母女俩再交换一下目光,艾魁克哪肯来?他才不要一个中国女子当老婆呢!

“呃……有些习俗到这儿就不同了,你们有句话叫‘人境随俗,吧,我们这儿由女人来迎娶就行了,先上马车吧。”爱莎乱说一通。凯瑟琳更是笑咪咪的挽着新娘子的左手,拉着她坐上马车。

林嬷嬷有些手足无措,她在叶宅多年,而叶家结交不少高官友人,因此她也见过不少世面,但对这一栋栋恍若城堡的建筑,还有街上那些穿着时髦半露酥胸、露着两条光溜溜手臂的洋女人,以及那些穿着白衬衫、笔挺短外套、长裤的男士们,都让她看得目不暇给。

其实德扬森号轮船在一些国家也有靠岸,有不少洋人上船,但她总不好细看,这会儿坐在这舒服的马车上,她看得眼都直了。

相对于林嬷嬷那副恍若刘佬佬进大观园的模样,爱莎母女可是将眼睛全定在穿着凤冠霞帔的“叶霜”身上,她坐得直挺挺的。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从她的身体语言,就让人感到她好紧张、好僵硬。

“不碍事的,我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我哥更是个温柔体贴的大帅哥,你不用害怕的,我叫凯瑟琳,我妈咪叫爱莎,我还有二哥叫杰恩,我爸叫索洛夫……”静不下来的凯瑟琳叽叽喳喳的介绍起家中的成员。

朱倩虽然没看到她的长相,但已因她带着笑意的语调而有了深刻的印象,她应该是个很快乐的人,不像她……

喜帕下,她担忧的咬白了下唇,她好怕,好怕不明的厄运在大船乘风破浪了数月后,仍紧紧的跟着她。

***凤鸣轩转载整理******

“为什么我不能出去?”

温尼伯庄园内,艾魁克冷着一张俊颜,瞠视着一脸腼腆的挡在大门的父亲。

“艾魁克,再等一等就好了,你母亲就快回来了。”

“还带着那个中国女人?”他难掩怒火的看着父亲,“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传的?艾魁克被一个女人背叛后,就不敢再要这里的女人,而得飘洋过海的去找一个中国娃娃过来当妻子。”

索洛夫皱眉,“那只是一些人的玩笑话——”

“我是伯爵,是俄皇身边的红人,那些眼红的人迟迟找不到可以嘲讽我的话题,而今,我亲爱的父亲及母亲却帮了他们一个大忙,让他们有话题可以发挥,让他们可以来看我的大笑话。”他说得咬牙切齿。

“艾魁克——”

“这几个月,我已经明白的拒绝了你们的‘好意’,原谅我还有事要忙,抱歉!”艾魁克冷冷的越过父亲,但父亲的拖延战术显然成功了,整个庄园大门接连进来四、五辆马车,上头载了许多他的母亲拜托汤森总管到中国采购的各式名品,而最后一辆马轿上则坐了四个女人,除了他亲爱的母亲跟妹妹外,还有两个看来就像“古董”一样的中国妇女。

一个身着绿色绸缎长袍,满头大汗,但严肃着一张皱纹脸的老妪,还有一名从头罩到尾,全身穿得红通通,红巾单面的女子,而她们从渡轮口到这儿的路上显然备受关注,因为还有不少看热闹的马车陆续涌了进来,将他家宅院大门挤得水泄不通,他想骑马出门可能也没辙……

“掀开那块红巾,艾魁克伯爵,我们很想看看你特地买来的中国妻子长啥模样?”

“就是嘛,你婉拒俄垒牵红线,独爱中国女子,也得让我们瞧瞧她的特殊之处。”

“不会是这种眼睛、塌鼻、大嘴的女人吧?我在某个中国古画里看过这样的女人哦。”这名穿军服的年轻男子将双手放在眉毛处往上一拉,做出中国出名的“凤眼”,让前两名说凉话也是一身军服的男子哈哈大笑起来。

这三名军装笔挺的年轻男人其实都是俄国望族的子弟,年轻气盛。对俄皇看重艾魁克常常邀他共谋国家大事深感嫉妒,再加上他严以律己,难得有调侃他的机会,所以这次当然要把握了。

而除了这三名望族子弟外,一些坐在马车上或聚集而来的乡亲们则是好奇心居多,中国迷爱莎为儿子远渡重洋找来一个中国媳妇的传言其实已传了好几个月,但等到这儿才真的看到人,他们当然得看个仔细。

虽然在这儿的中国驻俄大使馆也有公使的女眷,但她们大部份已接受洋化教育,穿着与他们无异,除了黑眼睛、黑头发外,说的也是他们这儿的语言,实在没啥特别的。

所以在爱莎信誓旦旦的说要找一名百分百的传统中国女子过来当媳妇时,大家还觉得挺有趣的。

而就在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时,爱莎跟凯瑟琳已体贴的帮助林嬷嬷、新娘子下了马车,不过,她们也都看到艾魁克那张俊俏的脸上表情有多臭!

“咳咳……”爱莎将新娘子的手摆到艾魁克的手中,“别吓着她,她已经好紧张了。”

但艾魁克毫不给母亲面子,甩开新娘子的手,也敏锐的注意到那个中国新娘整个人也瑟缩了一下,甚至开始全身发抖。

老天爷,这什么世界,居然要他跟这样的女子结婚?

他冷言道:“母亲,你不觉得你的闹剧该适可而止?我不认识她,而她也不认识我!”

爱莎莞尔一笑,“中国的习俗就是如此啊,女孩在洞房花烛夜才知道自己的丈夫长啥模样……”

“就是啊,大哥,你不觉得好刺激吗?双方刚见面就要做那种事耶!”凯瑟琳笑咪咪的插嘴。

“你给我闭嘴!”他冷冷的给妹妹一记白眼。

“凯瑟琳——”爱莎则给了她一个惦惦的眼神,现在可不是火上加油的时候。

凯瑟琳吐吐舌头,连忙闪到一边去。

爱莎朝她点点头,再对着艾魁克道:“我说你……”

“请容许我告退,母亲。”他直接打断母亲的话,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冷峻着俊颜要挤过人潮,却被凯瑟琳一把拉住手臂,大声抗议,“不行,大哥,你至少得牵嫂子进屋。”

“嫂子?”他冷睨她一眼,胸口的火是愈烧愈旺。

“哥,中国女孩子真的很好的,而且那些船员们都说她长得很美,你至少也看看她长啥样子再走嘛……”

“放手!”

“不放!”

“艾魁克,先带新娘子进屋去。”爱莎也拉起儿子的手,不放人。

艾魁克气呼呼的扯掉母亲的手,回头再甩掉妹妹的手,没想到母亲又揪住他的手,凯瑟琳又继续拉住他的,他一来一回的甩掉两人的手,气得是脸色铁青,但她们很坚持,他被这两个亲人死缠着不放,简直气得快发出咆哮……

众人看着三人拔河的一幕,莫不议论纷纷。

但朱倩不知道那议论的嗡嗡声在谈论什么?她听不懂,而且她觉得好热、好热,顶上的凤冠及这身密不透风的嫁衣让她全身香汗淋漓,一股晕眩感让她不自觉的前后晃动起来,她踉跄一步,整个人倏地被黑暗淹没,她整个人沉重的往后倒,耳畔响起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而罩在她头上的红巾被风吹起,在她倒卧地上的一刻,一个强而有力的手臂快速的将她抱了起来。

刺眼的阳光映照在她脸上,她挣扎着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特殊且俊美的脸庞,那双蓝眸恍若深海,盈盈闪动着深邃波涛……她再眨一次眼,想再看看他,但终于抵抗不了那股愈来愈重的晕眩感,失去意识的昏厥在男人的怀中……

“天啊。她好漂亮!”凯瑟琳合着双手,一脸惊艳的挤到大哥的身旁,看着脸上不再被红巾罩住的朱倩。

漂亮?艾魁克怔怔的看着倒卧在自己怀中的中国女孩,刚刚他看到什么?一双在阳光照耀下,比阳光还要璀璨慑人的黑色灵眸……一双比宝石还要晶莹剔透的眸子?

艾魁克真的被那双黑白明眸给震摄住了,他没有听到四周惊艳赞美的声浪,甚至一些吃味的嘲讽,只是定定的看着怀中的人儿……

“艾魁克,还站着做啥?她昏过去了,快带她回屋子去。”爱莎轻咳了两声,提醒恍若失了魂的大儿子。

她心中可乐得很咧,艾魁克这样的反应很好,她得好好的奖赏汤森总管,他找回来的女孩真的是美若天仙,那凤冠下的鹅蛋脸、肤白唇红、柳叶眉、一双大而美丽的水翦秋瞳,她刚刚睁开眼睛跟艾魁克的那一对望,她这个老妈可没有错过。

而艾魁克在母亲的提醒下,仍怔愣了好一会儿后,才皱着浓眉加快步伐的抱着中国女孩步入屋内。

他这一动,一大群观众也想挤进大门,但全让汤森总管跟凯瑟琳唤来仆人给挡下。

“凯瑟琳,别那么吝啬,让我们进去瞧得更清楚些。”年轻军官刚刚也瞧到中国女人睁开眼睛的一刻,他整个人像被勾了魂似的。

“不行,普鲁逊,我嫂子一定是热得中暑了,你们快走吧。”她知道他跟那些年轻军官都是同一挂的。

外貌普通的普鲁逊皱起浓眉,“嫂子?他们两人又还没举行婚礼。”

“拜托,我嫂子穿着传统的风冠霞帔,让我大哥‘抱着’送入洞房去了,这就是中国那边的习俗——”凯瑟琳略一蹙眉,好像还有拜堂吧?但管他的,瞧这些男人的惊艳神情,她可得帮哥哥挡下这些情敌才是,“走走走……走走走!”

众人看着紧闭的大门,再看看一向娇俏的凯瑟琳臭着一张小脸儿赶人,只得先行离开,反正中国娃娃总会出门,还怕没机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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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纱帘舞进了一室温暖灿亮的光芒,映照在朱倩那张粉雕玉琢的白皙脸蛋上,艾魁克杵立在床沿,蓝眸仍不由自主的定视在她的脸上。

她躺在床上尚未清醒,看来更有一股纤弱之感,而她头上的凤冠已让母亲取下放在一旁,光看那复杂的珠链花冠,就知道重量不轻,也难怪她会在大太阳下几分钟就昏厥过去……

爱莎此时坐在床沿,正扭干脸盆里的毛巾,温柔的将冰凉的毛巾放在朱倩的额头上,再将她身上的霞帔拿掉,脱去她的绸缎红衫,却见里面还穿着一件红衫,她忍不住笑了,还真的是包得密不透风。

她边想边将那件内衫也脱了,这会儿小姑娘身上只有一件绣着鸳鸯图案的红色肚兜,映着粉白色的诱人肌肤,看来真是秀色可餐。

回过头,她看到儿子只将目光定视在小姑娘的脸蛋上,她扬嘴一笑,“她真的是个漂亮的女孩,对吧?”

艾魁克浓眉一皱,看着母亲“奸计得逞”的愉悦眸光,不知怎么的,一股莫名的怒火就烧灼上来,“我不会娶她的。”

她点点头,不意外,“我知道,所以我没要你将她抱到你的房间,而是送到这间客房来,不过——”

“不过什么?”

“我有预感,她的追求者将不少,你不现在将她娶来当老婆,我怕你会后悔。”

“不可能!”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心虚?!

“算了,反正她在这儿了,真好。”爱莎轻轻的摸了可人儿的脸颊,“她的脸色恢复红润了,一会儿就会醒来了,你待在这儿照顾她,我去整理一下那些‘新货’就来。”她边说边从床沿起身。

他不悦的问:“我为什么要照顾她?”

“呃——就算帮妈一个忙好了。”她朝他眨眨眼,很快的走了出去,再顺手将门关上,却见凯瑟琳兴致勃勃的要进去,她笑了起来,挽着她的手往另一个房间走,“跟妈咪走,别当电灯泡了。”

凯瑟琳也不想当电灯泡,但是她好想再瞄瞄那个美得不能再美的中国大美人,于是她踮起脚尖回头再偷瞄两眼,才依依不舍的跟着母亲离开。

房间内,艾魁克坐在床沿,莫名的,心一阵卜通狂跳,尤其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儿长而卷翘的睫毛动了一下,随即又眨了两下,他不由自主的屏住气息,等待着那双璀璨的黑白明眸睁开。

朱倩睁开带着困惑的水灵灵眸子,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名有着蓝眼眸的俊美男子。

很意外的,朱倩再次看到他,没有任何惊慌。反而有一抹难以言喻的安全感涌上心坎,好像他在这儿,一切的不安与灾难就会离她远远的……

他跟大清国的男人真的好不一样,灿烂如阳光的金发、碧蓝的双眸、古铜色的肌肤,身上紧身的白衫与贴身的黑色长裤让他看来更加英俊挺拔,这就是艾魁克伯爵?

“你醒了?”艾魁克的语调带着明显的紧绷,而出口的第一句话。也让他觉得自己很笨拙,她睁开了眼睛自然是醒了,他不是多此一问?

可朱倩不知道他这饶舌的俄语说的是什么?她怔怔的看着他,眸中有着大大的疑问。

艾魁克皱起浓眉,这才想到他不会中文,而她自然也不会说俄语,那日后两人岂不是要“鸡同鸭讲”了?

哼!他母亲果真是个天才,找了一个跟哑巴无异的妻子给他。

胸口突然烧起一把沸腾的怒火,但即使如此,他发现自己这股怒火在看到这个中国娃娃那双无辜纯净的黑眸后即灭了……

那现在能做啥?比手划脚吗?

他的嘴角不可抑止的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而这个笑容看在朱倩眼里却有不同的解读,她觉得这个嘲讽的笑意是针对自己。他看不起她!

突然间,她觉得好伤心、好难过,她直觉的拉起一旁的被子侧过身要背对他,这才发现全身上下居然只有一件肚兜跟亵裤,她倒抽了口凉气,脸色刷地一白,惊惶失措的拉起被子将自己紧紧的包起来,再哽咽气愤的对着眼前这个外国男人道:“你怎么可以脱我的衣服?你知道何谓男女授受不亲吗?你无耻!”

艾魁克是鸭子听雷,但他倒是从她那双泛红却闪烁着怒焰的美眸看出些端倪,她在生气,而且是对他生气,但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气什么?但如果你担心我会侵犯你,那是绝不可能的。”瞧她把被子抱得紧紧的,大概就是担心那种事吧。

“我虽然被迫嫁了几次,但还是冰清玉洁之身!”

“我对女人一向没有兴趣,虽然你很——”他皱眉,“很不一样,但是我这辈子不可能娶妻的,因为我讨厌女人。”

“你脱了我的衣服,我……我……就等于是你的人了,这该怎么办呢?”

“你为什么哭?我什么都没做?”

“我该怎么办?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林嬷嬷呢?”她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虽然林嬷嬷对她并不好,但却是处在这个陌生国度里唯一的一个家乡人。

看她哭得泪如雨下,艾魁克有些无措,他直觉的伸出手臂想将她拥人怀中安慰,没想到她突然浑身一僵,扬起手,狠狠的就掴了他一巴掌。

“啪”地一声,这一记耳光如雷声响起,而他的右脸颊更是痛得灼热发烫。

“不要脸!”朱倩愤愤不平的瞪着他,她对他的感觉原来是错的,什么安全感,他根本也是一个轻浮的登徒子!

艾魁克长这么大,从来不曾让人掌过耳光,他对她的怜惜之情也在这一记耳光下猝然崩解。

他眸中一冷,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冷冷的看着瑟缩一下,但随即勇敢的正视着他目光的女人,咬牙道:“你该庆幸我不打女人,不然,我一定回敬你这一掌!”

凝视着他眸中冷冽的冷光,她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看来好可怕。

艾魁克放开她的手,冷冷的再瞅视着她一眼后,转身离去。

而朱倩瞪着被他重重甩上的房门,全身颤抖了起来,他就是她——不,就是叶霜的洋人丈夫吗?

肯定是的,这该怎么办?她好怕,好怕……

艾魁克步出客房,刚往自己的卧室走去,就碰到兴致勃勃追了上来的妹妹,“大哥——呃——”凯瑟琳突地住了口,因为大哥的脸颊上居然有五指红印,“她——她打了你吗?”

他冷冷的瞪她一眼,当着她的面,将房门重重的甩上。

凯瑟琳瞪着差一点点就甩上她娇俏鼻子的房门,愣了一下,再回过神来,急忙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拉起裙摆就往楼下跑,一边大声嚷嚷,“妈咪!妈咪!”

爱莎听到女儿那高分贝的叫声,急忙从房间走出来,而此时,杰恩也正巧从外头走进客厅。

杰恩先拦住往母亲房里跑的妹妹,“干么大呼小叫的?”

“二哥,大哥被打了。”

“什么?!”他错愕的看着眸中漾起笑意的小妹,“艾魁克被打了,你还笑得出来?”

“不是,他是被他老婆打耶。”她还是觉得好好玩。

“老婆?你说那个中国娘们?”金发碧眼的杰恩是在酒坊里听到那个“进口”的中国新娘到他家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撇下女伴匆匆赶回,没想到一回到家里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凯瑟琳,你说的是真的?”爱莎连忙拉住笑到抱着肚子的女儿关心的问:“快说,别迳顾着笑。”

她用力的点点头,“是真的,母亲,你该去看看大哥脸上的五指红印,好清楚,不过,我觉得人真的不可貌相,叶霜看来那么纤细。打人的手劲居然那么大。”

“那这事有什么好笑的?”杰恩跟哥哥虽然有心结,但他是关心哥哥的。

凯瑟琳耸耸肩,“谁叫大哥老是装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女人喜欢他,他偏偏要摆出一张冷得不能再冷的脸——”她俏皮一笑,“二哥,你想想一个画面嘛,大哥冷着一张脸,而柔弱美丽的叶霜扬起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为什么呢?我想大哥一定也是抵抗不了她的魅力想一亲芳泽,才被掴耳光的,这两人一开场就是擦出这样的‘火花’,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就要展开了——”

“胡扯!”杰恩可不这么想,大哥的保守个性他是了解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将凯茜那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当成一个圣洁的贞女。

爱莎听到这儿,倒没再说话,只是急忙的上了二楼,凯瑟琳跟杰恩也跟着来到客房,他们一走进去,就看到哭得眼红、鼻子红的朱倩。

“发生什么事了?我可不相信艾魁克真的会冒犯你,他一向是个谨言慎行的好孩子。”爱莎先是微笑的坐在她床边,拍拍她的手表示善意后,再向她介绍站在她身后的一对子女。

朱倩眨眨泪眼,看着这说得一口流利中文的洋女人,她看来很漂亮,而且眸中带着慈爱的光芒,而凯瑟琳就是那个语调中带着笑意的女孩,她看来就像她母亲的翻版,俏丽的脸庞有一双骨碌碌的灵活双眼,而她身边的杰恩则是个风流倜傥的男子,他的眼中带着惊艳眸光,但那双同样的蓝眸却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艾魁克那双如同海波汹涌的碧蓝水眸。

“……至于我,就是艾魁克、杰恩跟凯瑟琳的母亲爱莎,也是这一次特地差人到中国去带回你这个中国新娘的中国迷,你能不能告诉我,刚刚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打艾魁克一巴掌?”

在她温柔目光的鼓舞下,她轻声的概述当时的情形,而爱莎倒是明白鸡同鸭讲的两人所产生的误解,她试着解释艾魁克的行为,告诉她,他绝不是她口中轻浮的登徒子……但小姑娘似乎不怎么能理解。

唉,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那坏的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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